第三十六章 挑拨文官内斗
朱厚照其实让内阁统管军政，倒也不是为了让自己跟前的这几位大臣权倾天下。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内阁变成自己的军机处，如雍正一样，直接靠着控制整个军机处控制所有大权。
以往的大明有点皿煮办事的意味。
内阁阁臣、六部尚书、六科与御史言官，都可以对朝廷所有军政大事提出建议与质疑。
甚至有些时候，连六品主事都可以批评一皇帝当的够不够格，如历史上的海瑞。
如果皇帝懒点或民主点，还可以大家一起商议，开个廷议和廷推什么的。
但朱厚照现在要改造大明，自然是不喜欢这种政治制度的，他要加强皇权。
以后朱厚照每日直接可以来内阁，当场对一些政务进行决议，而内阁大臣更多的是起着一个秘书与参谋的作用。
而毛纪见朱厚照如此强硬地表示自己不在乎文人士大夫的看法后，内心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他的确是在这些日子一直躲在幕后意图暗杀杨廷和且怂恿刘春让叶家阻止朝廷改开中法也怂恿刘春派人暗杀王琼的人。
但他素来心思缜密，所以，朱厚照到现在也拿不出证据处置毛纪。
不过，毛纪和杨廷和不一样，他没有杨廷和那么冒险，也没有要直接弑君的胆量和想法，即便他现在知道皇帝朱厚照现在这样做是在集权，是在背离文官集团对君王的要求，会在将来有可能影响到自己这些江南官绅的利益，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暗想着得让陛下知道文官集团的势力，让陛下知难而退，而不是直接杀掉陛下，因为他也知道一旦暗害失败，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彼时，陈敬来到了内阁。
朱厚照让他走了进来，道：“直接说吧，刘春是否真的暴毙？”
“回陛下！我们认真查看了，刘春的确已经暴毙。”
陈敬回了一句后就下意识地瞅了毛纪一眼。
毛纪有些不自觉地躲避着陈敬的眼眸，只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心想：“刘春到底是暴毙了，如此，陛下也就查不到自己，如今看陈敬的样子，陛下和他应该已经怀疑自己怂恿的刘春，但他们肯定没有证据奈自己如何。”
但毛纪知道皇帝陛下肯定已经因此开始讨厌自己，因而他也自觉地给皇帝朱厚照面子，以避免皇帝陛下也不遵守规则，直接以莫须有的方式把自己除掉，也就主动请辞起来：“陛下，臣有话要说，臣已年迈，想请陛下恩准臣致仕归乡。”
朱厚照这时候脸拉了下来，愠怒地瞪了毛纪一眼：“这么急着归乡是想多买几个倭人直接暗杀朕吗？”
毛纪没想到皇帝陛下突然这么说，吓得立即拜在了朱厚照面前：“陛下明鉴！臣从无敢害陛下之心，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臣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这样说？！”
“朕为什么这样说，你自己清楚！”
朱厚照说了一句，就直接回道：“你刚才所请，朕不准，朕知道你毛纪虽是山东士族，然你母家乃江南大族，你还是清流领袖，在朝中与地方士绅中皆很有名望，朕岂能让你回乡做一土皇帝，以后有事可以商量，别想着搞暗杀破坏规则，不然把朕逼急了，朕屠尽你们士族！”
朱厚照说着就看向王琼和王守仁：“别这么看着朕，朕说的是，大家都掀桌子的情况下。”
毛纪则直接痛哭了起来：“臣绝无害陛下之心！臣世代儒门，岂能背离忠君之道，望陛下明鉴啊！”
朱厚照则继续冷笑起来，说道：“朕知道你或许无害朕之心，不然杨廷和弑君一案，你也不会以养病为由不参与进去，但朕知道你是有‘清君侧’之心，对吧？”
清君侧之心？
毛纪一时哑口无言，凭良心讲，他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虽然也不真是为了君王和国家才清君侧，但除掉王琼的确是他内心的想法。
但毛纪这时候自然是不敢承认的，毕竟他清楚王琼现在就是陛下的走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直接承认自己想要除掉王琼，等于在说自己不给陛下面子，相当于自己真的和陛下撕破脸，而自己和陛下撕破脸，等于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团和皇家直接撕破脸。
可大明与隋唐不同，现在的士绅集团除了背地里搞小动作和忽悠皇家乃至威胁一下皇家，但在明面上是不能和皇家彻底撕破脸的，毕竟现在的士绅比隋唐时期掌有军权与人才资源的世家大族在对抗皇家的实力上已经差的太远。
毛纪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能继续回道：“陛下既如此讨厌臣，误解臣，臣甘愿领死！绝无怨言！”
毛纪把自己表现的特别无辜特别无奈，说皇帝陛下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就直接杀了我，这样你也开心点。
当然，毛纪也明白皇帝陛下这是在用冷嘲自己的方式让加深自己和王琼的矛盾，让王琼知道是谁在害他。
所以，毛纪心里还是很痛恨地道：“好你个朱厚照，你也太卑鄙阴险了，你故意让我们文官集团内斗，你当皇帝的好趁此坐收渔利！”
“好啦！不必再跟朕演，没的让朕觉得恶心，朕知道你毛纪是聪明人，他王琼都算不过你，你也比杨廷和更厉害。”
朱厚照说的是事实，在历史上，王琼输给了杨廷和，在嘉靖登基后被杨廷和反攻倒算直接被罢官还乡，而后来杨廷和则输给了嘉靖帝，连和杨廷和一同入阁的梁储、蒋冕也都输给了嘉靖，结果就毛纪硬是依旧被嘉靖重用，直接一跃成为首辅，甚至可见毛纪是有几分做官的本事的。
但朱厚照这么说，王琼自然不高兴了，毕竟文人相轻，何况这个时代的大明正德朝，因为朱厚照的复活，导致他王琼还因为联合帝王赢了杨廷和，所以，王琼心里还是不服的：“陛下凭什么说我算不过毛纪！我提前让王守仁在江西当巡抚防备宁王的事了解一下。”
当然，王琼也从皇帝陛下朱厚照的口中听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弦外之音，知道毛纪是暗害自己的幕后凶手。
所以，王琼自然是很愤怒的，恨不得当场质问毛纪为何这么做？！
看着王琼怒瞪毛纪的样子，朱厚照就知道自己自己想让文官内斗以互相制衡的目的达到了，但他还有更大的目的就是要趁此机会杜绝搞政治暗杀的行为，从而让愿意为他这个皇帝背黑锅的人继续愿意为他这个皇帝背黑锅。
所以，朱厚照继续对陈敬说道：“虽然刘春已经暴毙，但不是说，他家族就可以逃脱惩罚，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谋害当朝首辅，朕岂会轻饶？拟旨，以谋害朝臣之罪，抄没刘春族产，夷其族！”
毛纪听后大惊，江南八家与刘春家族商业关系很密集，抄没了刘春的家，无疑会导致江南八家的损失也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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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内阁变成自己的军机处，如雍正一样，直接靠着控制整个军机处控制所有大权。
以往的大明有点皿煮办事的意味。
内阁阁臣、六部尚书、六科与御史言官，都可以对朝廷所有军政大事提出建议与质疑。
甚至有些时候，连六品主事都可以批评一皇帝当的够不够格，如历史上的海瑞。
如果皇帝懒点或民主点，还可以大家一起商议，开个廷议和廷推什么的。
但朱厚照现在要改造大明，自然是不喜欢这种政治制度的，他要加强皇权。
以后朱厚照每日直接可以来内阁，当场对一些政务进行决议，而内阁大臣更多的是起着一个秘书与参谋的作用。
而毛纪见朱厚照如此强硬地表示自己不在乎文人士大夫的看法后，内心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他的确是在这些日子一直躲在幕后意图暗杀杨廷和且怂恿刘春让叶家阻止朝廷改开中法也怂恿刘春派人暗杀王琼的人。
但他素来心思缜密，所以，朱厚照到现在也拿不出证据处置毛纪。
不过，毛纪和杨廷和不一样，他没有杨廷和那么冒险，也没有要直接弑君的胆量和想法，即便他现在知道皇帝朱厚照现在这样做是在集权，是在背离文官集团对君王的要求，会在将来有可能影响到自己这些江南官绅的利益，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暗想着得让陛下知道文官集团的势力，让陛下知难而退，而不是直接杀掉陛下，因为他也知道一旦暗害失败，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彼时，陈敬来到了内阁。
朱厚照让他走了进来，道：“直接说吧，刘春是否真的暴毙？”
“回陛下！我们认真查看了，刘春的确已经暴毙。”
陈敬回了一句后就下意识地瞅了毛纪一眼。
毛纪有些不自觉地躲避着陈敬的眼眸，只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心想：“刘春到底是暴毙了，如此，陛下也就查不到自己，如今看陈敬的样子，陛下和他应该已经怀疑自己怂恿的刘春，但他们肯定没有证据奈自己如何。”
但毛纪知道皇帝陛下肯定已经因此开始讨厌自己，因而他也自觉地给皇帝朱厚照面子，以避免皇帝陛下也不遵守规则，直接以莫须有的方式把自己除掉，也就主动请辞起来：“陛下，臣有话要说，臣已年迈，想请陛下恩准臣致仕归乡。”
朱厚照这时候脸拉了下来，愠怒地瞪了毛纪一眼：“这么急着归乡是想多买几个倭人直接暗杀朕吗？”
毛纪没想到皇帝陛下突然这么说，吓得立即拜在了朱厚照面前：“陛下明鉴！臣从无敢害陛下之心，臣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臣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这样说？！”
“朕为什么这样说，你自己清楚！”
朱厚照说了一句，就直接回道：“你刚才所请，朕不准，朕知道你毛纪虽是山东士族，然你母家乃江南大族，你还是清流领袖，在朝中与地方士绅中皆很有名望，朕岂能让你回乡做一土皇帝，以后有事可以商量，别想着搞暗杀破坏规则，不然把朕逼急了，朕屠尽你们士族！”
朱厚照说着就看向王琼和王守仁：“别这么看着朕，朕说的是，大家都掀桌子的情况下。”
毛纪则直接痛哭了起来：“臣绝无害陛下之心！臣世代儒门，岂能背离忠君之道，望陛下明鉴啊！”
朱厚照则继续冷笑起来，说道：“朕知道你或许无害朕之心，不然杨廷和弑君一案，你也不会以养病为由不参与进去，但朕知道你是有‘清君侧’之心，对吧？”
清君侧之心？
毛纪一时哑口无言，凭良心讲，他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虽然也不真是为了君王和国家才清君侧，但除掉王琼的确是他内心的想法。
但毛纪这时候自然是不敢承认的，毕竟他清楚王琼现在就是陛下的走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直接承认自己想要除掉王琼，等于在说自己不给陛下面子，相当于自己真的和陛下撕破脸，而自己和陛下撕破脸，等于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团和皇家直接撕破脸。
可大明与隋唐不同，现在的士绅集团除了背地里搞小动作和忽悠皇家乃至威胁一下皇家，但在明面上是不能和皇家彻底撕破脸的，毕竟现在的士绅比隋唐时期掌有军权与人才资源的世家大族在对抗皇家的实力上已经差的太远。
毛纪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能继续回道：“陛下既如此讨厌臣，误解臣，臣甘愿领死！绝无怨言！”
毛纪把自己表现的特别无辜特别无奈，说皇帝陛下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就直接杀了我，这样你也开心点。
当然，毛纪也明白皇帝陛下这是在用冷嘲自己的方式让加深自己和王琼的矛盾，让王琼知道是谁在害他。
所以，毛纪心里还是很痛恨地道：“好你个朱厚照，你也太卑鄙阴险了，你故意让我们文官集团内斗，你当皇帝的好趁此坐收渔利！”
“好啦！不必再跟朕演，没的让朕觉得恶心，朕知道你毛纪是聪明人，他王琼都算不过你，你也比杨廷和更厉害。”
朱厚照说的是事实，在历史上，王琼输给了杨廷和，在嘉靖登基后被杨廷和反攻倒算直接被罢官还乡，而后来杨廷和则输给了嘉靖帝，连和杨廷和一同入阁的梁储、蒋冕也都输给了嘉靖，结果就毛纪硬是依旧被嘉靖重用，直接一跃成为首辅，甚至可见毛纪是有几分做官的本事的。
但朱厚照这么说，王琼自然不高兴了，毕竟文人相轻，何况这个时代的大明正德朝，因为朱厚照的复活，导致他王琼还因为联合帝王赢了杨廷和，所以，王琼心里还是不服的：“陛下凭什么说我算不过毛纪！我提前让王守仁在江西当巡抚防备宁王的事了解一下。”
当然，王琼也从皇帝陛下朱厚照的口中听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弦外之音，知道毛纪是暗害自己的幕后凶手。
所以，王琼自然是很愤怒的，恨不得当场质问毛纪为何这么做？！
看着王琼怒瞪毛纪的样子，朱厚照就知道自己自己想让文官内斗以互相制衡的目的达到了，但他还有更大的目的就是要趁此机会杜绝搞政治暗杀的行为，从而让愿意为他这个皇帝背黑锅的人继续愿意为他这个皇帝背黑锅。
所以，朱厚照继续对陈敬说道：“虽然刘春已经暴毙，但不是说，他家族就可以逃脱惩罚，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谋害当朝首辅，朕岂会轻饶？拟旨，以谋害朝臣之罪，抄没刘春族产，夷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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