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女子
当案子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回到起点。
当初郑然然在翠微楼初遇江玠的时候赶上虞香的案子，便是回到起点，才顺利地查到了冯大涛。
郑然然对陈观的建议颇为认可，江玠自然也没有异议，三人没有耽搁，赶在天黑之前去了昭明观。
一日不见，这里的萧条氛围又强烈了一些，郑然然攀着江玠的胳膊指给陈观看：“陈大人，当日就是在这里，有一个女子假扮女道士，在这里骗取百姓的银钱。”
陈观命手下人记下此处，顺便将整个昭明观搜查了一遍，原本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好方便他们搜查许春儿的下落，却没想到官差们搜了一圈儿，院子里空空落落，半点线索也没有。
江玠皱眉，“许春儿在这里假扮仙姑有些时候，每日来这里的百姓也不少，怎么会一点线索也没有。”
眼见得天色渐黑，他们还要赶到发现死者的地方看一看，陈观便留了一半人手继续搜查，其余人随着他们一同去后山。
郑然然与江玠凭着记忆寻到了昭明观后山，依旧只是走了片刻功夫，却因为空山荒芜，他们也已经无法确认当日死者究竟是死在哪一块地皮上了。
陈观正要派人四处搜查，江玠忽然抬了抬手。
“然然，你鼻子灵，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郑然然的面色在听到江玠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一变，江玠今日与她对话向来温柔，但凡是有这等清冷的语气的时候，那多半是因为案子的情态有些紧急。
她闭了闭眼，想着江玠今日的内力应该是恢复了，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就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闻清楚的血腥味嗅见。
郑然然的脸色苦闷了几分，想着如今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若是再连夜勘验一具尸体，恐怕是睡不好觉了。
她皱了皱眉，伸手朝前头一片枯林指了指，“应该在这里。”
江玠点头，二人便要上前去，这几句话却把陈观听懵了，他素来以性子沉稳著名，如今却也有些着急。
江玠与郑然然在说什么，前头的树林里又有什么？
郑然然已经接受了即将发生的现实，回头冲着陈观笑了笑，“陈大人，快点儿啊，您这般磨蹭的性子，死者可等不起。”
陈观以为郑然然说的死者是放在府衙的那一具尸体，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说的是另外一个死者。
是个女子。
树林满是去岁的枯枝与落叶，落叶归泥，今春的新叶却还未长出，即便是春意满园，却也处处透着肃杀与凄凉。
那一身雪青纱裙的女子就那样仰躺在这一片枯枝败叶之中，郑然然等人发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那是一张姣好美貌的面容，只可以人死了大概有些时候，临安府的天气暖，已经些腐败了。
郑然然上前粗粗查看了一眼。
“验！死者身长六尺多微，瞳孔涣散，四肢僵硬，已经出现明显尸斑，但还没有明显的腐烂，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
昨天，那是他们发现的贵公子死亡的时间。
江玠面色冷了些，“还能不能将死亡时间更精确一步？”
郑然然歪了歪头看他，知道江玠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平常的案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一男一女死的时间的地方都很蹊跷，他们究竟是同一时间死的还是男子先死女子后死，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很重要。
少女掐着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是个艺术生而不是理科生，若是能在古代发明出一个勘验尸体数据的仪器就好了。
鉴于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她正了正神色。
“天快黑了，把死者带回去，我再仔细验一验。”
陈观愣愣地点头应下，只觉得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分明是来查验那个男子的线索，如今却又死了个女子？
他手下的官差比当初的肖扬还要不情不愿地将人抬了回去，天已经黑透了。
郑然然捏着解剖刀对着萤火样的灯光皱眉头，江玠与陈观各自端了两盏烛台进来，“怎么，很棘手吗？”
郑然然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而是因为这女子死的有些惨，是被人掐死的。”
陈观与江玠对视一眼，俱没有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郑然然已经把死因给验明白了。
江玠将手中的烛台往她身边一搁，顺势走到郑然然身边去问：“看出什么了？”
少女伸手将死者的衣领拉开了些，露出后脖颈处触目惊心的掐痕。
陈观原本不愿意凑过去看，见郑然然和江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也便耐不住性子过去看了一眼，这便也跟着皱了皱眉，“竟然是被人从身后掐死的？”
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那女子肤色又白，一道掐痕便显得很是显眼，只是这掐痕是出现在死者的后脖颈上，可见她是被人从背后掐死的。
江玠默然一瞬，“是有些惨。”
郑然然起身去吸了把手，顺便因为江玠的敷衍语气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不过我还有个意外的发现。”
江玠和陈观屏气凝神，就等着听郑然然接下来的话，少女也不多言，只转身到死者身侧的桌子上摸过来两个香囊，往江玠面前一抛。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女子和昨天我们发现的男子是认识的，因为这两只香囊一只是女子式样，另一只却是男子式样的。”
江玠与陈观一人伸手拿了一只，只见江玠手里那只香囊是暗青色的底料，上头绣的是一只威猛的老虎，一看便知是男子的东西。
再看陈观手里那一只香囊却是水红雪纱布料，上头袅袅娜娜绣了一株夏荷，便是女孩子家的东西无疑了。
郑然然趁着他们打量荷包的功夫将那女子的衣衫穿好，而后不急不躁的说：“你们且看看香囊里头是什么。”
江玠与陈观才又去开那香囊，只见那暗青色的香囊里装的是些散碎银子和大额银票，水红色香囊里除了些散碎银子，还有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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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郑然然在翠微楼初遇江玠的时候赶上虞香的案子，便是回到起点，才顺利地查到了冯大涛。
郑然然对陈观的建议颇为认可，江玠自然也没有异议，三人没有耽搁，赶在天黑之前去了昭明观。
一日不见，这里的萧条氛围又强烈了一些，郑然然攀着江玠的胳膊指给陈观看：“陈大人，当日就是在这里，有一个女子假扮女道士，在这里骗取百姓的银钱。”
陈观命手下人记下此处，顺便将整个昭明观搜查了一遍，原本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好方便他们搜查许春儿的下落，却没想到官差们搜了一圈儿，院子里空空落落，半点线索也没有。
江玠皱眉，“许春儿在这里假扮仙姑有些时候，每日来这里的百姓也不少，怎么会一点线索也没有。”
眼见得天色渐黑，他们还要赶到发现死者的地方看一看，陈观便留了一半人手继续搜查，其余人随着他们一同去后山。
郑然然与江玠凭着记忆寻到了昭明观后山，依旧只是走了片刻功夫，却因为空山荒芜，他们也已经无法确认当日死者究竟是死在哪一块地皮上了。
陈观正要派人四处搜查，江玠忽然抬了抬手。
“然然，你鼻子灵，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郑然然的面色在听到江玠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一变，江玠今日与她对话向来温柔，但凡是有这等清冷的语气的时候，那多半是因为案子的情态有些紧急。
她闭了闭眼，想着江玠今日的内力应该是恢复了，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就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闻清楚的血腥味嗅见。
郑然然的脸色苦闷了几分，想着如今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若是再连夜勘验一具尸体，恐怕是睡不好觉了。
她皱了皱眉，伸手朝前头一片枯林指了指，“应该在这里。”
江玠点头，二人便要上前去，这几句话却把陈观听懵了，他素来以性子沉稳著名，如今却也有些着急。
江玠与郑然然在说什么，前头的树林里又有什么？
郑然然已经接受了即将发生的现实，回头冲着陈观笑了笑，“陈大人，快点儿啊，您这般磨蹭的性子，死者可等不起。”
陈观以为郑然然说的死者是放在府衙的那一具尸体，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说的是另外一个死者。
是个女子。
树林满是去岁的枯枝与落叶，落叶归泥，今春的新叶却还未长出，即便是春意满园，却也处处透着肃杀与凄凉。
那一身雪青纱裙的女子就那样仰躺在这一片枯枝败叶之中，郑然然等人发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那是一张姣好美貌的面容，只可以人死了大概有些时候，临安府的天气暖，已经些腐败了。
郑然然上前粗粗查看了一眼。
“验！死者身长六尺多微，瞳孔涣散，四肢僵硬，已经出现明显尸斑，但还没有明显的腐烂，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
昨天，那是他们发现的贵公子死亡的时间。
江玠面色冷了些，“还能不能将死亡时间更精确一步？”
郑然然歪了歪头看他，知道江玠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平常的案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一男一女死的时间的地方都很蹊跷，他们究竟是同一时间死的还是男子先死女子后死，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很重要。
少女掐着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是个艺术生而不是理科生，若是能在古代发明出一个勘验尸体数据的仪器就好了。
鉴于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她正了正神色。
“天快黑了，把死者带回去，我再仔细验一验。”
陈观愣愣地点头应下，只觉得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分明是来查验那个男子的线索，如今却又死了个女子？
他手下的官差比当初的肖扬还要不情不愿地将人抬了回去，天已经黑透了。
郑然然捏着解剖刀对着萤火样的灯光皱眉头，江玠与陈观各自端了两盏烛台进来，“怎么，很棘手吗？”
郑然然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而是因为这女子死的有些惨，是被人掐死的。”
陈观与江玠对视一眼，俱没有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郑然然已经把死因给验明白了。
江玠将手中的烛台往她身边一搁，顺势走到郑然然身边去问：“看出什么了？”
少女伸手将死者的衣领拉开了些，露出后脖颈处触目惊心的掐痕。
陈观原本不愿意凑过去看，见郑然然和江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也便耐不住性子过去看了一眼，这便也跟着皱了皱眉，“竟然是被人从身后掐死的？”
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那女子肤色又白，一道掐痕便显得很是显眼，只是这掐痕是出现在死者的后脖颈上，可见她是被人从背后掐死的。
江玠默然一瞬，“是有些惨。”
郑然然起身去吸了把手，顺便因为江玠的敷衍语气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不过我还有个意外的发现。”
江玠和陈观屏气凝神，就等着听郑然然接下来的话，少女也不多言，只转身到死者身侧的桌子上摸过来两个香囊，往江玠面前一抛。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女子和昨天我们发现的男子是认识的，因为这两只香囊一只是女子式样，另一只却是男子式样的。”
江玠与陈观一人伸手拿了一只，只见江玠手里那只香囊是暗青色的底料，上头绣的是一只威猛的老虎，一看便知是男子的东西。
再看陈观手里那一只香囊却是水红雪纱布料，上头袅袅娜娜绣了一株夏荷，便是女孩子家的东西无疑了。
郑然然趁着他们打量荷包的功夫将那女子的衣衫穿好，而后不急不躁的说：“你们且看看香囊里头是什么。”
江玠与陈观才又去开那香囊，只见那暗青色的香囊里装的是些散碎银子和大额银票，水红色香囊里除了些散碎银子，还有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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