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4 絮果辞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姜湄接到杨炳打来的电话。
“现在录取结果都已经可以查到了吧。”电话里传来杨炳的声音。
“查到了。”姜湄回答，“我竟然被我的第一志愿录取了，只可惜专业不是最想上的。”
“专业以后还可以转呢。”顿了顿，杨炳继续说，“我被提前批录取了，要去读港校。大概八月份我家就要搬到南方了，以后上学什么的也方便。八月份提前去学校看看，有的功课也要开始预习了。”
“是啊，你要搬家了，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姜湄喃喃地重复着。
“对了，最近我联系到了蒋夕佳，她刚刚和秦东杨旅游回来。他们俩跟程晓宇以及程晓宇的女朋友一起。”杨炳说，“蒋夕佳这次考试真的炸了，不过她志愿报得还可以。”
“她不是一直想学法律嘛……她说她录取的专业不是法律。”姜湄说道。
“这种事情也难以两全了。”杨炳无奈地说，“秦东杨虽然如愿以偿去了南方读大学，但是上的学校和专业都不是他喜欢的。”
“看秦东杨和蒋夕佳这种发展方向……”姜湄笑起来，“我觉得他俩有戏。”
“有什么戏啊……”杨炳的声音低下去，听起来带着些叹息，“秦东杨看不上班长……他在寝室里跟我们说过。”
“秦东杨的标准还挺高的。”姜湄说，“蒋夕佳那么好，竟然看不上她。”
她的话音落下去以后，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似乎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半晌，杨炳终于再次开口念叨着：“怎么办啊……感觉以后压力好大。”
“以后上了大学，确实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了。”姜湄说，“也许这个空白的暑假就是让我们慢慢转变的吧。”
“是啊，转变。”杨炳重复着姜湄的话。
而后是再次席卷而来的沉默，仿佛高中的两年里，已把该说的话说尽。
这次是姜湄开口打破尴尬局面。“哎，不如我们说说班里其他同学的八卦好了，毕竟最早的时候，人类大脑的空余部分就是为了扯乱七八糟的八卦，才慢慢发达的。”
“好啊。”杨炳笑笑。
“那我先八卦八卦我的室友。”姜湄也笑起来，“白茵茵跟胡承德到处跑着玩儿，天天发动态秀恩爱，不过他俩以后可是要异地恋了，跨越秦岭淮河的爱恋。”
“他们两个居然可以坚持这么久。”杨炳感叹道，“一开始我以为胡承德只是个渣男。”
“我也这么以为啊，没想到竟然是真爱。”姜湄顿了顿，继续说，“李思源还是跟她的学弟谈着。毕业收拾东西的时候，李思源还收拾出好多留给学弟的书。现在咱们学校的新一届高三正在补课，李思源还经常回去看他呢。”
“李思源不是跟一个和咱们同届的男生谈恋爱吗？”杨炳问道。
“那是前男友，她跟学弟是在三四月份在一起的吧，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姜湄回答。
“天啊，更新换代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时代了。”杨炳笑着调侃。
“要说速度，不能不提周婷然。”姜湄笑着说，“周婷然跟高凯风在高考后不久就分手了，她现在跟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为什么分手啊？”杨炳有些惊讶，“高考前不还在秀恩爱吗？”
“不知道。周婷然的每段恋爱都像龙卷风，轰轰烈烈，就是来得快去得快。”姜湄说，“在高凯风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暑假前还在秀恩爱，过了个暑假对象忽然就变成了高凯风。现在又换了一个。”
“别的倒也没什么了。”姜湄继续说，“张梓琪也在和对面理科班的男生谈着——你好像不太知道这个事。陈媛高考考差了，后来也没有联系过。赵亦瑶一直在学车练车，坐在车上来来回回刷学时。”
“那我也来八卦一下我知道的人。”杨炳的声音轻快起来，“秦东杨和班长的事刚刚说过了，程晓宇也就那样，也是天天秀恩爱。王江成到处做演讲，演讲的题目是<我如何考上北大>。”
听到这里，姜湄忍不住笑起来，“他真的这样子吗？莫名觉得好搞笑。”
“是真的。”杨炳也笑了，“毕竟人家现在是有出场费的人了。吴岱宗跟他的女朋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那个叫葛子依的女生——去了同一座城市上学，不过不在一个学校，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还记得那个女生。”姜湄回答，“她在快高考的时候才来学校。”
“是的，就是她。”杨炳顿了顿，继续说，“话说我最近联系上何熙了，她也谈恋爱了，跟她的一个高一同学。”
“是嘛……”姜湄有些惊讶，“高二的时候程枫还在寝室里说，何熙喜欢程晓宇。”
“谁知道呢，高二时候的事了。”
杨炳的话音落下后，两人间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只有电话两头的知了，争相比拼着谁的叫声更大。
“姜湄，其实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为了跟你讲一个我新想出来的段子。”杨炳说道，“我要开始讲了：秦始皇也是同性恋。”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等待姜湄的反应。
“为什么啊？”如他的预料，姜湄问出这句话。
“因为——他的兵马俑里有跪着的男人。”杨炳回答。
“啊？”姜湄有些不解，“还有站着的啊。”
“这个不是重点。”杨炳笑笑。“对了，姜湄，暑假你有什么打算吗？”
“主要是玩玩儿吧，顺便再学学英语和日语。”姜湄说，“大概八月初或者七月底的时候，我跟初中同学一起去旅游……”
姜湄正说着，杨炳却开口打断了她，“姜湄，你在说话吗？我听不到你说话。”
“我在说话，我说我在学日语，等到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和初中同学出去玩儿——”姜湄停下，问道：“你现在可以听到吗？”
“姜湄，我只能听到你断断续续的声音，大概是信号不好。”顿了顿，杨炳说道：“如果你听到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掉吧。最后，祝你的生活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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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录取结果都已经可以查到了吧。”电话里传来杨炳的声音。
“查到了。”姜湄回答，“我竟然被我的第一志愿录取了，只可惜专业不是最想上的。”
“专业以后还可以转呢。”顿了顿，杨炳继续说，“我被提前批录取了，要去读港校。大概八月份我家就要搬到南方了，以后上学什么的也方便。八月份提前去学校看看，有的功课也要开始预习了。”
“是啊，你要搬家了，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姜湄喃喃地重复着。
“对了，最近我联系到了蒋夕佳，她刚刚和秦东杨旅游回来。他们俩跟程晓宇以及程晓宇的女朋友一起。”杨炳说，“蒋夕佳这次考试真的炸了，不过她志愿报得还可以。”
“她不是一直想学法律嘛……她说她录取的专业不是法律。”姜湄说道。
“这种事情也难以两全了。”杨炳无奈地说，“秦东杨虽然如愿以偿去了南方读大学，但是上的学校和专业都不是他喜欢的。”
“看秦东杨和蒋夕佳这种发展方向……”姜湄笑起来，“我觉得他俩有戏。”
“有什么戏啊……”杨炳的声音低下去，听起来带着些叹息，“秦东杨看不上班长……他在寝室里跟我们说过。”
“秦东杨的标准还挺高的。”姜湄说，“蒋夕佳那么好，竟然看不上她。”
她的话音落下去以后，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似乎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半晌，杨炳终于再次开口念叨着：“怎么办啊……感觉以后压力好大。”
“以后上了大学，确实跟高中的时候不一样了。”姜湄说，“也许这个空白的暑假就是让我们慢慢转变的吧。”
“是啊，转变。”杨炳重复着姜湄的话。
而后是再次席卷而来的沉默，仿佛高中的两年里，已把该说的话说尽。
这次是姜湄开口打破尴尬局面。“哎，不如我们说说班里其他同学的八卦好了，毕竟最早的时候，人类大脑的空余部分就是为了扯乱七八糟的八卦，才慢慢发达的。”
“好啊。”杨炳笑笑。
“那我先八卦八卦我的室友。”姜湄也笑起来，“白茵茵跟胡承德到处跑着玩儿，天天发动态秀恩爱，不过他俩以后可是要异地恋了，跨越秦岭淮河的爱恋。”
“他们两个居然可以坚持这么久。”杨炳感叹道，“一开始我以为胡承德只是个渣男。”
“我也这么以为啊，没想到竟然是真爱。”姜湄顿了顿，继续说，“李思源还是跟她的学弟谈着。毕业收拾东西的时候，李思源还收拾出好多留给学弟的书。现在咱们学校的新一届高三正在补课，李思源还经常回去看他呢。”
“李思源不是跟一个和咱们同届的男生谈恋爱吗？”杨炳问道。
“那是前男友，她跟学弟是在三四月份在一起的吧，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姜湄回答。
“天啊，更新换代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时代了。”杨炳笑着调侃。
“要说速度，不能不提周婷然。”姜湄笑着说，“周婷然跟高凯风在高考后不久就分手了，她现在跟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为什么分手啊？”杨炳有些惊讶，“高考前不还在秀恩爱吗？”
“不知道。周婷然的每段恋爱都像龙卷风，轰轰烈烈，就是来得快去得快。”姜湄说，“在高凯风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暑假前还在秀恩爱，过了个暑假对象忽然就变成了高凯风。现在又换了一个。”
“别的倒也没什么了。”姜湄继续说，“张梓琪也在和对面理科班的男生谈着——你好像不太知道这个事。陈媛高考考差了，后来也没有联系过。赵亦瑶一直在学车练车，坐在车上来来回回刷学时。”
“那我也来八卦一下我知道的人。”杨炳的声音轻快起来，“秦东杨和班长的事刚刚说过了，程晓宇也就那样，也是天天秀恩爱。王江成到处做演讲，演讲的题目是<我如何考上北大>。”
听到这里，姜湄忍不住笑起来，“他真的这样子吗？莫名觉得好搞笑。”
“是真的。”杨炳也笑了，“毕竟人家现在是有出场费的人了。吴岱宗跟他的女朋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那个叫葛子依的女生——去了同一座城市上学，不过不在一个学校，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还记得那个女生。”姜湄回答，“她在快高考的时候才来学校。”
“是的，就是她。”杨炳顿了顿，继续说，“话说我最近联系上何熙了，她也谈恋爱了，跟她的一个高一同学。”
“是嘛……”姜湄有些惊讶，“高二的时候程枫还在寝室里说，何熙喜欢程晓宇。”
“谁知道呢，高二时候的事了。”
杨炳的话音落下后，两人间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只有电话两头的知了，争相比拼着谁的叫声更大。
“姜湄，其实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为了跟你讲一个我新想出来的段子。”杨炳说道，“我要开始讲了：秦始皇也是同性恋。”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等待姜湄的反应。
“为什么啊？”如他的预料，姜湄问出这句话。
“因为——他的兵马俑里有跪着的男人。”杨炳回答。
“啊？”姜湄有些不解，“还有站着的啊。”
“这个不是重点。”杨炳笑笑。“对了，姜湄，暑假你有什么打算吗？”
“主要是玩玩儿吧，顺便再学学英语和日语。”姜湄说，“大概八月初或者七月底的时候，我跟初中同学一起去旅游……”
姜湄正说着，杨炳却开口打断了她，“姜湄，你在说话吗？我听不到你说话。”
“我在说话，我说我在学日语，等到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和初中同学出去玩儿——”姜湄停下，问道：“你现在可以听到吗？”
“姜湄，我只能听到你断断续续的声音，大概是信号不好。”顿了顿，杨炳说道：“如果你听到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掉吧。最后，祝你的生活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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