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逃出生天
不料鬼医竟然将手上的刀放回了自己的工具盒子里面。
“我曾经发过毒誓，这辈子都不碰任何和清徵有关的人和事。今天你运气好，老婆子我不杀你，等这药效一过你就立马离开吧。”
“至于其他事，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不管你在查什么或者找什么人，都和我无关。”
就这么简单？
陆灵枫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相信鬼医，鬼医知道了她的秘密。陆灵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任何人。
趁着鬼医转身收拾自己的工具，陆灵枫见机行事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鑫鑫的嘴里。
鑫鑫一下子吓的大叫：“娘，娘！”
鬼医转过身来，一脸怒容：“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没什么。”陆灵枫轻松下来：“礼尚往来，你之前给我下药，我不过也给他吃了一颗药而已。”
“不过……这是一颗毒药。如果三天之内不服用第一道解药的话，他立刻就会暴毙而亡。”
“并且，每隔三个月，他都需要服用解药。若是哪个月没服用，那恐怕……您的宝贝儿子就要去见阎王了。”
陆灵枫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小贱人！老婆子我好心放过你，你竟然毒害我儿子。”
鬼医怒极，手上带了一根银针直奔陆灵枫而来。陆灵枫却面带微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且尊你一声前辈。前辈，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如果死了，你的儿子三天之后就会给我陪葬。用你儿子一条命，换我一命，到底值不值当？”
提到儿子，鬼医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淬了毒的银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辈既然知道了我的女儿身份，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你。”陆灵枫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悠哉悠哉：“我原本打算取你性命的，可是后来又一想，依我现在这副模样，取你性命真是难如登天。”
“况且前辈也曾是我师父的妻子，也算是我的师娘了，于情于理我都该留你一命。”
“呸。”听她提到清徵，鬼医愈加愤怒：“谁要做你的师娘！”
陆灵枫并不理会她。
“我制不住你，同样也不确定你出去后会不会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先下手为强，我制服你这个儿子倒是没有问题的。”
软硬兼施，打了个巴掌也该给个枣了：“前辈放心，今天你放我出去，三日之后我会送来第一道解药。从此以后每隔三月我都会送解药给你。如此你儿子性命无虞，直到你死没人将我的身份说出，我就会彻底放过你的儿子。”
“呵，你还真是不愧是清徵的弟子，和他一样冷血狠毒。”
鬼医已经无话可说，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陆灵枫了。
陆灵枫安然无恙，走出药铺来到了之前和桑陌约定的地方。就在她坐着休息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花仲眠失而复得般将紧紧抱在怀中。
“没事就好。”
花仲眠这才注意到陆灵枫脸上的血迹：“灵枫你的脸怎么了？”
花仲眠温柔的擦去陆灵枫脸上的血迹，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我没事。”陆灵枫劫后余生，声音也虚弱的很：“先回去吧，胡云秀的事我好像有些头绪了。”
花仲眠一路无言，抱着陆灵枫回了客栈。谢沉云和禁军也得到消息，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对药铺的包围。
回到客栈，陆灵枫支开自开所有无关人员，只将花仲眠留在房中，把事情的经过捡了些重要的地方告诉他。
“鬼医怎么会到这里来？”花仲眠显然对这位鬼医有所耳闻：“听闻鬼医行事怒无常，有去无回。她怎么如此好心放过了你？”
陆灵枫叹了口气，想起老一辈的恩怨，也不知应不应该告诉花仲眠。
她到底也没有先回答花仲眠的问题，反而问：“你对鬼医了解多少？”
花仲眠凝眉思索。
“我对鬼医了解不多，不过曾听人说这鬼医其实原本也是一位清丽可人的闺中小姐，因祖父从小行医，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了些。”
“至于后来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子。”
“然而这男子似乎并不爱她，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娶了她做妻子。如此缘故，结局亦可预见了。”
看来花仲眠描述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她的师父清徵了。
陆灵枫到底也没将鬼医为什么会放过她的原因告诉花仲眠。只是道。鬼医无常这次发善心放过了她。
花仲眠对她这份说辞自然是不信的，但既然陆灵枫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会强求。
花仲眠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鬼医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女儿身份，若是她告诉旁人，你岂不是危险。”
“我也想到了。”陆灵枫揉揉脑袋：“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件十分卑鄙的事，仲眠你该如何看我？”
“事关生死，不论卑鄙与否。况且是那鬼医出手伤人在先，你便算是自保，并非主动害人性命。”
原来花仲眠以为她杀了人。
陆灵枫一声轻笑：“仲眠你看我这模样像是能杀得了鬼医的人吗？”
“那你……”
陆灵枫不再逗他：“鬼医有一个傻儿子叫鑫鑫，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自然是最重要的。”
“我趁鬼医不注意的时候，往鑫鑫嘴里塞了个东西。并且告诉鬼医那东西是毒药，若她泄露了我的秘密，那她的儿子将会给我陪葬。”
“灵枫，原来你还会随身携带毒药。”
听到这句话，陆灵枫不由失笑出声：“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药呢？更何况还是毒药。”
“那不过是我平时爱吃的豆沙丸子，入口即化。那傻大个恐怕味道还没尝明白，就已经化到了他的肚子里。鬼医身为大夫，就算有心查验，又怎么能从他的身体里查出什么毒素来呢？这本来就只是一颗小小的糖丸啊。”
“真正的毒药我会在三日之后给她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花仲眠不由赞叹陆灵枫的奇思，用一颗小小糖丸，化险为夷虎口脱生，真是厉害。
陆灵枫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将几个重要的人都叫了过来。
“我之前在鬼医被我打翻的盒子里，看到了一张人脸，而这人脸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我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到这张似曾相识的人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五王爷他小儿满月之时，在王妃身边见过的那个叫小月的婢女。”
“明明当时陆灵琛已经处置了小月，可我竟然在鬼医的盒子里看到。想必这背后又有一番故事。”
陆灵枫叫来桑陌：“洪水退去后，你速回一趟京城，查查那个小月究竟是什么来历，一定要快！”
“此事如果被证明是真的，牵扯到五王爷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花仲眠不由担心。
“可这件事情已经查到与他有关系，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管视而不见呢？”
且行一步看一步吧。
三日之后，陆灵枫如约去了药铺，为鬼医送上真正的毒药。
从始至终鬼医的目光都很冰冷：“你给我儿子用的是什么毒药？我竟毫无头绪，一点也查不出来。”
真糖丸假毒药的事陆灵枫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告诉鬼医的。鬼医若是知道了真相，恐怕陆灵枫想出这个院子可就难了。
“鬼医江湖地位如此之高，区区简单毒药怎么配得上您的身份呢。”
“好你个十七皇子，不愧是清徵的得意徒弟，他这辈子眼光甚高，看上的人也果然非同凡响。”
“我只是侥幸得到师父青睐，受教于师父是我之幸。”
“侥幸？哼，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师父眼光到底有多高，他亲自挑选的徒弟绝对是人中龙凤。看来这天下的主人怕是要换一个女人当当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陆灵枫实在不懂这老妖婆的脑回路，怎么莫名其妙扯到了谁当皇帝身上：“我父皇至今尚未立太子，东宫之位岂容你一个江湖人胡乱猜测。”
哪知鬼医听后只是不屑轻笑：“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漫不经心，明明很在乎却偏要装做随便的样子。瞧，你不至今以为他是偶然看上你的吗？这便是他高明之处。”
“他曾经说，让人看见了自己的在乎，那个人就成了自己的软肋。所以他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就是怕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他一生孤寂，高高在上，从来没人能真正对他的一切感同身受，他这辈子也算是真的孤独。虽说享尽世间万般繁华，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孤身一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灵枫没想到这鬼医对他师父这般情根深重，过了这么多年连她师父的脾气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身为江湖人，话里话外对多年前的一个相好这么了解，甚至因为这个相好对朝廷未来储君生出如此猜测，让陆灵枫觉得还是应了花仲眠形容她那句无常。
“药已送到，鬼医前辈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您方便的话日后每隔三月便请告知我行踪，我也好为您送上解药。”
“最后再叮嘱一句，你保守秘密你我皆可相安无事。”
鬼医对陆灵枫这般做法真是恨的牙痒痒，可自己孩子的性命捏在她手里，却又是无计可施。
“对了。”陆灵枫临出门时想到什么突然转过身来：“先前我看到你盒中有一张人脸，是位相识的人。鬼医老前辈若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我讲讲这背后故事？”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藏品都是我一生心血，你一个外人甚至是我的仇人，也配知道？”
“想来这事对你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事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你让我不开心，我老婆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也要让你不开心一回。”
“你自己慢慢查吧，不过能查出什么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咯。哼。”
看来是不能从鬼医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虽然是意料之中，可陆灵枫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她有些后悔先前把话说的如此决绝。不过话又说回来，鬼医这性子，恐怕就算自己没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既然前辈不愿告知，那我就就自己去查。晚辈就不多打扰前辈了。只不过还请前辈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可千万别忘了遵守。”
“小贱人！”鬼医低低咒骂一句，显然她被陆灵枫临走还不忘威胁一番气得不轻。
陆灵枫倒是十分轻松，解决了鬼医这边的事情，也算能松了口气。
洪水退去以后去于泽的路还没有通行，安全起见，陆灵枫将林音音带回了芜州。
胡云秀也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她身上的谜底实在是太多，陆灵枫并不放心，所以胡云秀的周围时刻都有一个人在监视。
回到芜州，顺儿也安分了许多，时时刻刻守在胡云秀身边，很少出门。
陆灵枫想到一个问题，鬼医做的是换脸的生意，那她的顾客是否就是顺儿？
如果真的是是顺儿，那么她要和谁换脸呢？或者，她换了谁的脸？
而所有这些问题都只有等桑陌从京城调查回来之后，或许才能明了。眼下就算是她想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通过王琚给的盈娘这条线索，他们一路追查到了顺儿身上。可是也不能死等着线索再找上门来。
陆灵枫打算主动出击，决定从江渭调任吏部尚书之前查起。
江渭升任尚书之前，坐的正是如今胡知府这个位置。陆灵枫早已查过了，江渭做知府时颇受百姓信赖，没传过什么恶评。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贪污这事呢？
还有那个上京告状的李崇明，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李崇明的老家就在芜州。
陆灵枫一路寻去终于在芜州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李崇明的老家。
在江渭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李崇明还一直留在京城。但是他带着万民书前往京城告状之事早已传回家乡，所以这一带的人对李崇明的所作所为都有所耳闻。
听闻京城有大官下来查案，李崇明老家的百姓都十分开心。
陆灵枫找了几个村上的管事，管事的人负责将村民召集起来。
村民们一听陆灵枫就是京城前来的大官都议论纷纷，嘈杂的很。
“江知府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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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事，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不管你在查什么或者找什么人，都和我无关。”
就这么简单？
陆灵枫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相信鬼医，鬼医知道了她的秘密。陆灵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任何人。
趁着鬼医转身收拾自己的工具，陆灵枫见机行事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鑫鑫的嘴里。
鑫鑫一下子吓的大叫：“娘，娘！”
鬼医转过身来，一脸怒容：“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没什么。”陆灵枫轻松下来：“礼尚往来，你之前给我下药，我不过也给他吃了一颗药而已。”
“不过……这是一颗毒药。如果三天之内不服用第一道解药的话，他立刻就会暴毙而亡。”
“并且，每隔三个月，他都需要服用解药。若是哪个月没服用，那恐怕……您的宝贝儿子就要去见阎王了。”
陆灵枫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小贱人！老婆子我好心放过你，你竟然毒害我儿子。”
鬼医怒极，手上带了一根银针直奔陆灵枫而来。陆灵枫却面带微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且尊你一声前辈。前辈，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如果死了，你的儿子三天之后就会给我陪葬。用你儿子一条命，换我一命，到底值不值当？”
提到儿子，鬼医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淬了毒的银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辈既然知道了我的女儿身份，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你。”陆灵枫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悠哉悠哉：“我原本打算取你性命的，可是后来又一想，依我现在这副模样，取你性命真是难如登天。”
“况且前辈也曾是我师父的妻子，也算是我的师娘了，于情于理我都该留你一命。”
“呸。”听她提到清徵，鬼医愈加愤怒：“谁要做你的师娘！”
陆灵枫并不理会她。
“我制不住你，同样也不确定你出去后会不会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先下手为强，我制服你这个儿子倒是没有问题的。”
软硬兼施，打了个巴掌也该给个枣了：“前辈放心，今天你放我出去，三日之后我会送来第一道解药。从此以后每隔三月我都会送解药给你。如此你儿子性命无虞，直到你死没人将我的身份说出，我就会彻底放过你的儿子。”
“呵，你还真是不愧是清徵的弟子，和他一样冷血狠毒。”
鬼医已经无话可说，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陆灵枫了。
陆灵枫安然无恙，走出药铺来到了之前和桑陌约定的地方。就在她坐着休息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花仲眠失而复得般将紧紧抱在怀中。
“没事就好。”
花仲眠这才注意到陆灵枫脸上的血迹：“灵枫你的脸怎么了？”
花仲眠温柔的擦去陆灵枫脸上的血迹，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我没事。”陆灵枫劫后余生，声音也虚弱的很：“先回去吧，胡云秀的事我好像有些头绪了。”
花仲眠一路无言，抱着陆灵枫回了客栈。谢沉云和禁军也得到消息，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对药铺的包围。
回到客栈，陆灵枫支开自开所有无关人员，只将花仲眠留在房中，把事情的经过捡了些重要的地方告诉他。
“鬼医怎么会到这里来？”花仲眠显然对这位鬼医有所耳闻：“听闻鬼医行事怒无常，有去无回。她怎么如此好心放过了你？”
陆灵枫叹了口气，想起老一辈的恩怨，也不知应不应该告诉花仲眠。
她到底也没有先回答花仲眠的问题，反而问：“你对鬼医了解多少？”
花仲眠凝眉思索。
“我对鬼医了解不多，不过曾听人说这鬼医其实原本也是一位清丽可人的闺中小姐，因祖父从小行医，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了些。”
“至于后来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子。”
“然而这男子似乎并不爱她，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娶了她做妻子。如此缘故，结局亦可预见了。”
看来花仲眠描述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她的师父清徵了。
陆灵枫到底也没将鬼医为什么会放过她的原因告诉花仲眠。只是道。鬼医无常这次发善心放过了她。
花仲眠对她这份说辞自然是不信的，但既然陆灵枫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会强求。
花仲眠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鬼医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女儿身份，若是她告诉旁人，你岂不是危险。”
“我也想到了。”陆灵枫揉揉脑袋：“如果我说我做了一件十分卑鄙的事，仲眠你该如何看我？”
“事关生死，不论卑鄙与否。况且是那鬼医出手伤人在先，你便算是自保，并非主动害人性命。”
原来花仲眠以为她杀了人。
陆灵枫一声轻笑：“仲眠你看我这模样像是能杀得了鬼医的人吗？”
“那你……”
陆灵枫不再逗他：“鬼医有一个傻儿子叫鑫鑫，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自然是最重要的。”
“我趁鬼医不注意的时候，往鑫鑫嘴里塞了个东西。并且告诉鬼医那东西是毒药，若她泄露了我的秘密，那她的儿子将会给我陪葬。”
“灵枫，原来你还会随身携带毒药。”
听到这句话，陆灵枫不由失笑出声：“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药呢？更何况还是毒药。”
“那不过是我平时爱吃的豆沙丸子，入口即化。那傻大个恐怕味道还没尝明白，就已经化到了他的肚子里。鬼医身为大夫，就算有心查验，又怎么能从他的身体里查出什么毒素来呢？这本来就只是一颗小小的糖丸啊。”
“真正的毒药我会在三日之后给她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花仲眠不由赞叹陆灵枫的奇思，用一颗小小糖丸，化险为夷虎口脱生，真是厉害。
陆灵枫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将几个重要的人都叫了过来。
“我之前在鬼医被我打翻的盒子里，看到了一张人脸，而这人脸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我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到这张似曾相识的人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五王爷他小儿满月之时，在王妃身边见过的那个叫小月的婢女。”
“明明当时陆灵琛已经处置了小月，可我竟然在鬼医的盒子里看到。想必这背后又有一番故事。”
陆灵枫叫来桑陌：“洪水退去后，你速回一趟京城，查查那个小月究竟是什么来历，一定要快！”
“此事如果被证明是真的，牵扯到五王爷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花仲眠不由担心。
“可这件事情已经查到与他有关系，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管视而不见呢？”
且行一步看一步吧。
三日之后，陆灵枫如约去了药铺，为鬼医送上真正的毒药。
从始至终鬼医的目光都很冰冷：“你给我儿子用的是什么毒药？我竟毫无头绪，一点也查不出来。”
真糖丸假毒药的事陆灵枫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告诉鬼医的。鬼医若是知道了真相，恐怕陆灵枫想出这个院子可就难了。
“鬼医江湖地位如此之高，区区简单毒药怎么配得上您的身份呢。”
“好你个十七皇子，不愧是清徵的得意徒弟，他这辈子眼光甚高，看上的人也果然非同凡响。”
“我只是侥幸得到师父青睐，受教于师父是我之幸。”
“侥幸？哼，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师父眼光到底有多高，他亲自挑选的徒弟绝对是人中龙凤。看来这天下的主人怕是要换一个女人当当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陆灵枫实在不懂这老妖婆的脑回路，怎么莫名其妙扯到了谁当皇帝身上：“我父皇至今尚未立太子，东宫之位岂容你一个江湖人胡乱猜测。”
哪知鬼医听后只是不屑轻笑：“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漫不经心，明明很在乎却偏要装做随便的样子。瞧，你不至今以为他是偶然看上你的吗？这便是他高明之处。”
“他曾经说，让人看见了自己的在乎，那个人就成了自己的软肋。所以他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就是怕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他一生孤寂，高高在上，从来没人能真正对他的一切感同身受，他这辈子也算是真的孤独。虽说享尽世间万般繁华，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孤身一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灵枫没想到这鬼医对他师父这般情根深重，过了这么多年连她师父的脾气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身为江湖人，话里话外对多年前的一个相好这么了解，甚至因为这个相好对朝廷未来储君生出如此猜测，让陆灵枫觉得还是应了花仲眠形容她那句无常。
“药已送到，鬼医前辈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您方便的话日后每隔三月便请告知我行踪，我也好为您送上解药。”
“最后再叮嘱一句，你保守秘密你我皆可相安无事。”
鬼医对陆灵枫这般做法真是恨的牙痒痒，可自己孩子的性命捏在她手里，却又是无计可施。
“对了。”陆灵枫临出门时想到什么突然转过身来：“先前我看到你盒中有一张人脸，是位相识的人。鬼医老前辈若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我讲讲这背后故事？”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藏品都是我一生心血，你一个外人甚至是我的仇人，也配知道？”
“想来这事对你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事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你让我不开心，我老婆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也要让你不开心一回。”
“你自己慢慢查吧，不过能查出什么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咯。哼。”
看来是不能从鬼医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虽然是意料之中，可陆灵枫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她有些后悔先前把话说的如此决绝。不过话又说回来，鬼医这性子，恐怕就算自己没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既然前辈不愿告知，那我就就自己去查。晚辈就不多打扰前辈了。只不过还请前辈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可千万别忘了遵守。”
“小贱人！”鬼医低低咒骂一句，显然她被陆灵枫临走还不忘威胁一番气得不轻。
陆灵枫倒是十分轻松，解决了鬼医这边的事情，也算能松了口气。
洪水退去以后去于泽的路还没有通行，安全起见，陆灵枫将林音音带回了芜州。
胡云秀也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她身上的谜底实在是太多，陆灵枫并不放心，所以胡云秀的周围时刻都有一个人在监视。
回到芜州，顺儿也安分了许多，时时刻刻守在胡云秀身边，很少出门。
陆灵枫想到一个问题，鬼医做的是换脸的生意，那她的顾客是否就是顺儿？
如果真的是是顺儿，那么她要和谁换脸呢？或者，她换了谁的脸？
而所有这些问题都只有等桑陌从京城调查回来之后，或许才能明了。眼下就算是她想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通过王琚给的盈娘这条线索，他们一路追查到了顺儿身上。可是也不能死等着线索再找上门来。
陆灵枫打算主动出击，决定从江渭调任吏部尚书之前查起。
江渭升任尚书之前，坐的正是如今胡知府这个位置。陆灵枫早已查过了，江渭做知府时颇受百姓信赖，没传过什么恶评。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贪污这事呢？
还有那个上京告状的李崇明，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李崇明的老家就在芜州。
陆灵枫一路寻去终于在芜州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李崇明的老家。
在江渭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李崇明还一直留在京城。但是他带着万民书前往京城告状之事早已传回家乡，所以这一带的人对李崇明的所作所为都有所耳闻。
听闻京城有大官下来查案，李崇明老家的百姓都十分开心。
陆灵枫找了几个村上的管事，管事的人负责将村民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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