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上门（一 ）
黄牡丹死瞒着王大梅，说高敏出差了，购买器材，过几天就回来。
王大梅脱下病房，换上小玲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别瞒了，高敏肯定是闯祸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
黄牡丹沉默。
高小玲干脆告诉母亲，“姐她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没大事情。”
王大梅点点头，“我们先出院，回老家，住医院那里都不习惯。”
黄牡丹请了专业的出院车，担心王大梅的心脏受不了颠簸，心脏万一出什么问题，也有救护措施。
陪护位置只能坐下四个家属。
伯母让高小玲跟黄牡丹的车回老家，“小孩子不会照顾人，你先跟黄老板回去，我们慢慢回去。”
黄牡丹让陈小玉过结清医院费用，办理了专业出院车的手续，跟王大梅们道别了。
······
黄牡丹打电话交待老黑，她启动车子，搭乘陈小玉和高小玲，一起回高小玲的老家。
三小时就到达老家，王大梅的车子开得慢，大约要比她们晚两个小时左右，才会到达家里。
高小玲一下车，邻居就上前问手术状况。
高小玲满面笑容回答了村里人，然后回家开门。
洗锅头，准备下面条给黄牡丹吃。
陈小玉看着高小玲洗锅头，小声问黄牡丹，“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黄牡丹摇摇头，“她跟高敏一样，力气大，煮饭菜还挺熟练，我上次就吃过，面条弄得有模有样，还挺好吃的。”
陈小玉半信半疑，“我还是过去帮忙吧。”
陈小玉放下公文包到椅子上，过去厨房帮忙。
高小玲洗过锅头，陈小玉过去帮忙端起来，“哇······什么炒锅？这么重······”
黄牡丹一旁哈哈大笑，“人家是农村人力气大，你不信。没点力气，怎么干农活啊？”
高小玲抬头看看陈小玉，“姐姐，我来，你手臂都比我细，怎么可能端得起来这铁锅呢？”
陈小玉撸起袖子，“不不不，我来我来，没有什么不行的。”
高小玲起开，黄牡丹两手抱胸看着陈小玉，咬紧牙齿，弯着腰，憋着气，将大炒锅端进了厨房。
厨房，其实就是在院子边上，单独盖的一间红砖房子，里面被熏得黑黑的。
高敏家的院子是开放式院子，没有像别人家那样，修有围墙。
黄牡丹在房子后面，围着宝马看，拿湿巾擦拭着后视镜。
准备将车头掉好头，方便等会返程。
一会儿，村里来了七八个男人，气势汹汹，走路都带风。
来的男人跟邻居老太婆，用土话问着，“问一下，高敏的家是不是前面那座房子？”
老太婆眯着眼，点点下巴，“诺，就是前面这座红砖房是高敏家的了。”
黄牡丹看着老太婆对高敏家点点下巴，感觉是来找高敏的。
黄牡丹一边快走，一边小心走，担心被车尾那几个男人发现她。
难道是高敏欠钱了？
黄牡丹跑回院子，让高小玲灭去稻草的火，三人一同到房内大门里，将门锁好。
高小玲问，“怎么了？”
黄牡丹伸出手势，“嘘，小玲你听听，是不是找高敏的，是为什么事情？”
陈小玉憋着气，轻轻呼吸。
高小玲瞪着眼，咽下口水，点点头，屏住呼吸听着。
“高敏······高敏，别躲了，肯定放出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黄牡丹听着说完一句话，用嘴型问高小玲，“说什么？”
高小玲跟黄牡丹吹耳毛，陈小玉低头过去，一起听着。
“我姐欠钱了，追债的。”
黄牡丹捂着胸口，抬头看看门背后放着一根扁担。
她拿着扁担，递给高小玲，让高小玲躲到里面去。
陈小玉过去蹲下，拿起木椅子，递了一把椅子，给黄牡丹。
······
男人踢一踢黄牡丹的白色汽车轮胎，“开宝马的，是不是高敏的亲戚？肯定有钱，去拍门。”
“高敏，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出来吧，谈谈。”
陈小玉跟黄牡丹用嘴型说，“别上当。”说完两手捏紧木椅子。
黄牡丹闭眼呼吸，退后一点，万一破门而入。
其中一个男人看看厨房，“刚刚还有火，锅里的水是温的。外面停车宝马，肯定有人在家，估计躲起来。”
几个男人上去拍打门，发出“嘭嘭嘭······”的噪音。
黄牡丹咬牙，脖子往后，听着噪音。
陈小玉低头看着门缝，看到影子走来走去，她手里捏紧椅子。
“嘭嘭嘭······开门啊，出来商量，拿出还债的诚意，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高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去了楼顶，对着后面的伯父们说了什么。
几个男人，敲门不过瘾，接着又撞门。
眼看着门就被撞坏了。
黄牡丹屏着呼吸，等男人冲进来就开打。
村里来了一帮男女老少，拿着铲子，锄头过来。
说着土话：
“轰他们走，轰出去，来几个人就想闹事情，还有没有王法······”
“还走不走？不走叫七婶拿尿来泼·····”
被赶走的男人大喊：
“高敏你能躲到天涯海角吗？走，让老板在南滨市找她做工的地方······”
外面一阵闹哄声，村里人轰着人走，跟着那几个男人，直到轰到村口外面。
······
院子外面一片寂静。
高小玲从楼顶下来，在背门放好扁担，“姐姐，人都走了，院子空了。”
呼出一口气······
放下手上的椅子。
黄牡丹捂着胸口，陈小玉过来拥抱。
黄牡丹搂着高小玲，“小玲，怕不怕？”
高小玲摇摇头，“习惯了，我姐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家上门追债了。”
黄牡丹抽动胸腔，哭笑不得。
陈小玉探头，从门缝看看。
高小玲过去打开门，一束白光照进来。
“我去起火，弄吃的给你们，等会你们回去南滨市就晚了。”
陈小玉过去厨房，帮忙烧火，高小玲去拿面条出来。
黄牡丹走出院子，慢慢探头看房子后面，确认没人了，才过去看看车子，有没有被刮花。
黄牡丹跟陈小玉吃过高小玲的面条，刚刚上高速路口，高小玲就说母亲的出院车到家了。
陈小玉的手机再响起，是老黑的来电。
“喂，老黑，怎么了？”
“小玉啊，你们回来没有啊？一帮人堵在俱乐部门口，说是高敏欠钱了，哎哟诶，说不痛了，你们快回来吧。”
挂掉电话。
“南滨市那边的人，已经闹到俱乐部去了。”
黄牡丹点头，加快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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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梅脱下病房，换上小玲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别瞒了，高敏肯定是闯祸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清楚。”
黄牡丹沉默。
高小玲干脆告诉母亲，“姐她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没大事情。”
王大梅点点头，“我们先出院，回老家，住医院那里都不习惯。”
黄牡丹请了专业的出院车，担心王大梅的心脏受不了颠簸，心脏万一出什么问题，也有救护措施。
陪护位置只能坐下四个家属。
伯母让高小玲跟黄牡丹的车回老家，“小孩子不会照顾人，你先跟黄老板回去，我们慢慢回去。”
黄牡丹让陈小玉过结清医院费用，办理了专业出院车的手续，跟王大梅们道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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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就到达老家，王大梅的车子开得慢，大约要比她们晚两个小时左右，才会到达家里。
高小玲一下车，邻居就上前问手术状况。
高小玲满面笑容回答了村里人，然后回家开门。
洗锅头，准备下面条给黄牡丹吃。
陈小玉看着高小玲洗锅头，小声问黄牡丹，“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黄牡丹摇摇头，“她跟高敏一样，力气大，煮饭菜还挺熟练，我上次就吃过，面条弄得有模有样，还挺好吃的。”
陈小玉半信半疑，“我还是过去帮忙吧。”
陈小玉放下公文包到椅子上，过去厨房帮忙。
高小玲洗过锅头，陈小玉过去帮忙端起来，“哇······什么炒锅？这么重······”
黄牡丹一旁哈哈大笑，“人家是农村人力气大，你不信。没点力气，怎么干农活啊？”
高小玲抬头看看陈小玉，“姐姐，我来，你手臂都比我细，怎么可能端得起来这铁锅呢？”
陈小玉撸起袖子，“不不不，我来我来，没有什么不行的。”
高小玲起开，黄牡丹两手抱胸看着陈小玉，咬紧牙齿，弯着腰，憋着气，将大炒锅端进了厨房。
厨房，其实就是在院子边上，单独盖的一间红砖房子，里面被熏得黑黑的。
高敏家的院子是开放式院子，没有像别人家那样，修有围墙。
黄牡丹在房子后面，围着宝马看，拿湿巾擦拭着后视镜。
准备将车头掉好头，方便等会返程。
一会儿，村里来了七八个男人，气势汹汹，走路都带风。
来的男人跟邻居老太婆，用土话问着，“问一下，高敏的家是不是前面那座房子？”
老太婆眯着眼，点点下巴，“诺，就是前面这座红砖房是高敏家的了。”
黄牡丹看着老太婆对高敏家点点下巴，感觉是来找高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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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牡丹跑回院子，让高小玲灭去稻草的火，三人一同到房内大门里，将门锁好。
高小玲问，“怎么了？”
黄牡丹伸出手势，“嘘，小玲你听听，是不是找高敏的，是为什么事情？”
陈小玉憋着气，轻轻呼吸。
高小玲瞪着眼，咽下口水，点点头，屏住呼吸听着。
“高敏······高敏，别躲了，肯定放出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黄牡丹听着说完一句话，用嘴型问高小玲，“说什么？”
高小玲跟黄牡丹吹耳毛，陈小玉低头过去，一起听着。
“我姐欠钱了，追债的。”
黄牡丹捂着胸口，抬头看看门背后放着一根扁担。
她拿着扁担，递给高小玲，让高小玲躲到里面去。
陈小玉过去蹲下，拿起木椅子，递了一把椅子，给黄牡丹。
······
男人踢一踢黄牡丹的白色汽车轮胎，“开宝马的，是不是高敏的亲戚？肯定有钱，去拍门。”
“高敏，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出来吧，谈谈。”
陈小玉跟黄牡丹用嘴型说，“别上当。”说完两手捏紧木椅子。
黄牡丹闭眼呼吸，退后一点，万一破门而入。
其中一个男人看看厨房，“刚刚还有火，锅里的水是温的。外面停车宝马，肯定有人在家，估计躲起来。”
几个男人上去拍打门，发出“嘭嘭嘭······”的噪音。
黄牡丹咬牙，脖子往后，听着噪音。
陈小玉低头看着门缝，看到影子走来走去，她手里捏紧椅子。
“嘭嘭嘭······开门啊，出来商量，拿出还债的诚意，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高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去了楼顶，对着后面的伯父们说了什么。
几个男人，敲门不过瘾，接着又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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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牡丹屏着呼吸，等男人冲进来就开打。
村里来了一帮男女老少，拿着铲子，锄头过来。
说着土话：
“轰他们走，轰出去，来几个人就想闹事情，还有没有王法······”
“还走不走？不走叫七婶拿尿来泼·····”
被赶走的男人大喊：
“高敏你能躲到天涯海角吗？走，让老板在南滨市找她做工的地方······”
外面一阵闹哄声，村里人轰着人走，跟着那几个男人，直到轰到村口外面。
······
院子外面一片寂静。
高小玲从楼顶下来，在背门放好扁担，“姐姐，人都走了，院子空了。”
呼出一口气······
放下手上的椅子。
黄牡丹捂着胸口，陈小玉过来拥抱。
黄牡丹搂着高小玲，“小玲，怕不怕？”
高小玲摇摇头，“习惯了，我姐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家上门追债了。”
黄牡丹抽动胸腔，哭笑不得。
陈小玉探头，从门缝看看。
高小玲过去打开门，一束白光照进来。
“我去起火，弄吃的给你们，等会你们回去南滨市就晚了。”
陈小玉过去厨房，帮忙烧火，高小玲去拿面条出来。
黄牡丹走出院子，慢慢探头看房子后面，确认没人了，才过去看看车子，有没有被刮花。
黄牡丹跟陈小玉吃过高小玲的面条，刚刚上高速路口，高小玲就说母亲的出院车到家了。
陈小玉的手机再响起，是老黑的来电。
“喂，老黑，怎么了？”
“小玉啊，你们回来没有啊？一帮人堵在俱乐部门口，说是高敏欠钱了，哎哟诶，说不痛了，你们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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