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少爷，这么多文案我们都要查看？”
羽冲随单一一走进案卷存放间，只是扫眼一看，就吓着了。
“应该是吧！”
单一一不确定地回了一句，因为她所有大致摸过，即便不去用手摸，只是用眼睛去看，也能清晰看见，有些案卷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见了羽冲的神情，她又补充道：“不过也不急，我们可以凭需要去查看，只不过，现在的我实际是毫无头绪的，觉得诸事都要紧，但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解决，只能一步一步来，在查看中，寻找办事的灵感。”
“少爷，让你为难了。”
“……嘻……冲哥儿不用这么说的，于我而言，这是一种挑战，人的一生里，能承接到这样的挑战，也是很有意义的。”
“其实，我也听说过，有些地方官，完全是不作为的，或许本就性弱，制衡不了下面办事的人，于是就干脆放手不管了，任下面的人胡作非为。”
“我们可不能这样……对，我们得喊一个口号，譬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红薯是什么？”
“是……来，这个记一记，你就如此如此记录。”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查看，记录，既不显得那么忙，更不会再让单一一觉得枯燥乏味了。
“对哦，好像现在还没有红薯……”
“少爷，你到底……”
“呵呵呵……这是秘密，冲哥儿也别多探究，我们慢慢来。”
“是！我不会再想着去问了。”
“冲哥儿也不用如此忌惮……冲哥儿，你想一想，这口号怎么改一改？”
“这……少爷容我多想一想。”
“好，你也多想想，我也多想想，看有什么能卖的东西置换，如果实在想不出顺口押韵的，干脆就用这，目的就是要让他人听得明白，又隐含着一层疑问。”
“这样，说不定更好，起码引人思考。读书之人，都喜欢琢磨自己不懂的文字，我记得我家少爷，有时为了一个字或一个词一句话的解译，会琢磨好久，甚至不吃不喝的……”
“对对对……真用心读书的人，就这德性，而在大宋能当上官的人，多半是读书人，而且是特别用心的读书人，所以就不改了，等铁柱子回来了，下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把这口号传出去。”
“可若有人问起，他也不知道这一口号的字怎么写啊？”
“要的就是这效果！说不准不只读书人喜欢琢磨，平常老百姓也喜欢琢磨。”
“好像也是！”
说到这，他们又一心一意忙活了一阵，不知不觉的，等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单一一才想起看时间。
“哎哟哟，都到了这时侯了！冲哥儿，看来，我们只能午饭与晚饭一起吃了。”
单一一稍显夸张地说过这么几句后，又笑着问起：“冲哥儿，我们这样，是不是也贴合了你家少爷认真起来废寝忘食的境界？”
“好像也是！”
羽冲的面上有一份不自然。
单一一跟着说他们可以停止工作了，还说废寝忘食的境界虽然高，但有损身体健康，特别是像羽冲他们还在长身体的。
“我今天亲自做饭，显摆一下我的手艺，冲哥儿，我保证，你吃到之后，甚至想把自己的舌头也卷进去吃了。”
回到住地的单一一，一边支使着羽冲忙这忙那的，自己也忙着，嘴上也不闲着。
羽冲感受到她性子中好的一面，不觉便道：“少爷，如果我吃着你做的饭菜，把自己的舌头卷进去了，是不是就不能说话了？这不好吧！”
“……呵呵呵，冲哥儿也是会说笑话的……对，过日子嘛，该认真对待的时候就认真对待，该放松的时侯，就放松。”
“是，谨听少爷教导。”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你们之前都说什么了？”
铁柱子匆匆回来了，看他那样，就是跑着回来的，风急火燎地说了两句后，才灌了一大缸子茶水进去。
“这茶真好喝！”
“那是，我家少爷用他的茶叶亲手泡的，能不好喝？”
单一一却道：“柱子，你也不问一问，你怎知那小水缸里的水是能喝的？”
“不用问，我也猜想得到，羽哥昨天吩咐过我洗药灌子，后面吃过方便面后再行清洗时，又让我们把这些大缸小缸一并清洗了，就说过是要装我们吃用的水的，应是羽哥自己忘了。”
“你真厉害！”
单一一一边赞着，一边对他竖大拇子。
“说说，你这多半天的时间都忙了什么？”
“以我看，他应是得了借口，在外面玩着，掐着点回来用晚饭。”
“冲哥儿，你一定要这么说我吗？羽哥，我没有贪玩，真的，我把你的意思都传达了，文哥也是性急的，好像手头也不缺钱，跟着就去牙行找哪里有卖的房子，看了多处后，他都不满意，然后我们就去用午饭……”
“歇一歇，歇口气了再接着说。”
单一一看他一张嘴像放连珠炮似的，劝说着，而她与羽冲，同时还在为他们接下来要用的午饭忙碌着。
厨房里，只有柴火灶，昨天单一一就寻思着兀自念叨，还是得备一个两个煤炉子，烧煤。
羽冲还记着，今天特地转了，也问了，却没能买到她所说的，而且，说到烧煤，也只在东京盛行，还不是用的什么煤炉子，或是什么煤球，而是烧的块煤。
既然没有，羽冲也没有刻意提起，因为单一一并没特别吩咐。
这会儿，单一一不觉又念叨起来，说是那样方便，随时有热水用，而且也不用特别引火等，羽冲便把当下的实情回了。
单一一不觉就兴奋了，喊着柱子说道：“柱子，你是说你那什么文哥很有钱？”
“应该是！”
铁柱子摸了摸脑袋，心里嘀咕着，“这怎么就变成我的文哥了？”
有待为此说几句的，但见他们这般忙，而且羽冲吩咐他去帮着烧火时，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他们还没用过午饭，形势是，他们是午饭晚饭一起用。
铁柱子想一想就觉得饿得慌，也便没针对性再提及这一荐，看样子，他们的羽哥似乎是习惯这么说话。
“什么叫应该是？”
羽冲会煮饭，但不会做菜，被单一一分派去煮饭了。
铁柱子回来时，他刚刚淘米下锅，这会儿在验看，是不是能沥出米汤了，听了铁柱子的回话，又忍不住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以我的眼光看，就是很有钱，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两交子，眼皮都不动一下。”
“柱子，他用的是交子？”
“是啊，说是携带交子方便，但对方的人还不肯收，说交子有真伪，后来还是因文哥找的担保人厉害，为他垫付了好几百贯钱，为此，文哥的眉头都打结了，说是还是得回一趟太原，取些银钱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买好了住处？”
“是啊，还是带门脸房的。”
说到这一点，铁柱子咂吧了一下嘴后才道：“羽哥，他准备做你背的挎包卖，还问你行不行？”
“行，有什么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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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让你为难了。”
“……嘻……冲哥儿不用这么说的，于我而言，这是一种挑战，人的一生里，能承接到这样的挑战，也是很有意义的。”
“其实，我也听说过，有些地方官，完全是不作为的，或许本就性弱，制衡不了下面办事的人，于是就干脆放手不管了，任下面的人胡作非为。”
“我们可不能这样……对，我们得喊一个口号，譬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红薯是什么？”
“是……来，这个记一记，你就如此如此记录。”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查看，记录，既不显得那么忙，更不会再让单一一觉得枯燥乏味了。
“对哦，好像现在还没有红薯……”
“少爷，你到底……”
“呵呵呵……这是秘密，冲哥儿也别多探究，我们慢慢来。”
“是！我不会再想着去问了。”
“冲哥儿也不用如此忌惮……冲哥儿，你想一想，这口号怎么改一改？”
“这……少爷容我多想一想。”
“好，你也多想想，我也多想想，看有什么能卖的东西置换，如果实在想不出顺口押韵的，干脆就用这，目的就是要让他人听得明白，又隐含着一层疑问。”
“这样，说不定更好，起码引人思考。读书之人，都喜欢琢磨自己不懂的文字，我记得我家少爷，有时为了一个字或一个词一句话的解译，会琢磨好久，甚至不吃不喝的……”
“对对对……真用心读书的人，就这德性，而在大宋能当上官的人，多半是读书人，而且是特别用心的读书人，所以就不改了，等铁柱子回来了，下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把这口号传出去。”
“可若有人问起，他也不知道这一口号的字怎么写啊？”
“要的就是这效果！说不准不只读书人喜欢琢磨，平常老百姓也喜欢琢磨。”
“好像也是！”
说到这，他们又一心一意忙活了一阵，不知不觉的，等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单一一才想起看时间。
“哎哟哟，都到了这时侯了！冲哥儿，看来，我们只能午饭与晚饭一起吃了。”
单一一稍显夸张地说过这么几句后，又笑着问起：“冲哥儿，我们这样，是不是也贴合了你家少爷认真起来废寝忘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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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一跟着说他们可以停止工作了，还说废寝忘食的境界虽然高，但有损身体健康，特别是像羽冲他们还在长身体的。
“我今天亲自做饭，显摆一下我的手艺，冲哥儿，我保证，你吃到之后，甚至想把自己的舌头也卷进去吃了。”
回到住地的单一一，一边支使着羽冲忙这忙那的，自己也忙着，嘴上也不闲着。
羽冲感受到她性子中好的一面，不觉便道：“少爷，如果我吃着你做的饭菜，把自己的舌头卷进去了，是不是就不能说话了？这不好吧！”
“……呵呵呵，冲哥儿也是会说笑话的……对，过日子嘛，该认真对待的时候就认真对待，该放松的时侯，就放松。”
“是，谨听少爷教导。”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你们之前都说什么了？”
铁柱子匆匆回来了，看他那样，就是跑着回来的，风急火燎地说了两句后，才灌了一大缸子茶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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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家少爷用他的茶叶亲手泡的，能不好喝？”
单一一却道：“柱子，你也不问一问，你怎知那小水缸里的水是能喝的？”
“不用问，我也猜想得到，羽哥昨天吩咐过我洗药灌子，后面吃过方便面后再行清洗时，又让我们把这些大缸小缸一并清洗了，就说过是要装我们吃用的水的，应是羽哥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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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一一边赞着，一边对他竖大拇子。
“说说，你这多半天的时间都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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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只有柴火灶，昨天单一一就寻思着兀自念叨，还是得备一个两个煤炉子，烧煤。
羽冲还记着，今天特地转了，也问了，却没能买到她所说的，而且，说到烧煤，也只在东京盛行，还不是用的什么煤炉子，或是什么煤球，而是烧的块煤。
既然没有，羽冲也没有刻意提起，因为单一一并没特别吩咐。
这会儿，单一一不觉又念叨起来，说是那样方便，随时有热水用，而且也不用特别引火等，羽冲便把当下的实情回了。
单一一不觉就兴奋了，喊着柱子说道：“柱子，你是说你那什么文哥很有钱？”
“应该是！”
铁柱子摸了摸脑袋，心里嘀咕着，“这怎么就变成我的文哥了？”
有待为此说几句的，但见他们这般忙，而且羽冲吩咐他去帮着烧火时，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他们还没用过午饭，形势是，他们是午饭晚饭一起用。
铁柱子想一想就觉得饿得慌，也便没针对性再提及这一荐，看样子，他们的羽哥似乎是习惯这么说话。
“什么叫应该是？”
羽冲会煮饭，但不会做菜，被单一一分派去煮饭了。
铁柱子回来时，他刚刚淘米下锅，这会儿在验看，是不是能沥出米汤了，听了铁柱子的回话，又忍不住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以我的眼光看，就是很有钱，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两交子，眼皮都不动一下。”
“柱子，他用的是交子？”
“是啊，说是携带交子方便，但对方的人还不肯收，说交子有真伪，后来还是因文哥找的担保人厉害，为他垫付了好几百贯钱，为此，文哥的眉头都打结了，说是还是得回一趟太原，取些银钱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买好了住处？”
“是啊，还是带门脸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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