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此时，牛大壮也正在与文若初与王韶用晚饭，许是因为有心事，所以尽管点了他喜欢吃的，他也吃不出欢颜来。
“大壮，你家羽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不会把你忘了的。”
文若初见他这样，忍不住就说了。
王韶跟着打趣道：“大壮，就是你家羽哥不管你了，我也管你，今后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牛大壮知道他是在戏说，但还是道：“我家羽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怎么也不会不管我的，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是不是顺利赴任了？”
“你这小子，你这不是瞎担心么！既然是朝廷派的官，到了地方上，若不能顺利赴任了，那不就是等同于这衙门里的人要造反了么！”
王韶一激动，这嘴上说话，也就放肆了一些。
“格老子的，谁要造反？”
也是凑巧，这客栈里，正有一桌差爷坐在隔壁桌上喝酒吃饭，原本声响比他们弄得热闹多了，就因静了那么两息的时间，便把王韶所说断章取义地听了去。
“就是他们，我刚才听的真真的。”
所问之人应该是一个打头的，这小旁边的小喽啰跟着就配合着证实起来。
其中有一个更是迷迷瞪瞪站了起来，把条椅随脚往旁边一踢，摇晃着大踏步走了过去，对他们仨看了看，伸手就要去揪牛大壮。
浑身的酒气冲鼻而来。
正不痛快的牛大壮想起之前单一一所说的：若有人犯浑，你就要比他更浑……
这话她虽然是特别对铁柱子说的，但牛大壮觉得，此时用在这也是合适的。
再者，今天进城时，他就被一差爷冤枉揪过，这会儿若再被揪住，那他就不配做他羽哥的护卫了。
说了这么多，于牛大壮而言，却是一转念之间的事情。
他只是稍稍一躲，便躲开了。
那位差爷本着的是一揪得手的，没成想却失了手，在一边看着的差爷们跟着就哄堂大笑起来。
“钱狗子，今儿丢脸了吧？要不要兄弟过来帮你？”
“用不着，一个小瘪三而已。”
“你才小瘪三，你一家都是小瘪三！”
牛大壮不会回嘴，顺着来也是行的，最主要的，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哟呵，还真是要造反了，在这代州城里，爷就从来没听过敢有人这么回爷的。”
钱狗子一边说，一边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挥出一拳，朝牛大壮的脑门心狠狠砸下去。
牛大壮只用胳膊肘一挡，就将他砸下来的拳头弹开了。
这边看戏的见钱狗子第二次又未如愿，原本同桌而坐的三人就都过来了，团团围住了王韶、文若初、牛大壮。
“王兄，看来，我们这一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那怎么办？我肚子还饿着呢？”
“饿着啊……既然还饿着，就请到代州州府的地牢里吃牢饭吧！我们知州大人会本着热情好客的心态，好好招待你们的。”
“王兄，我可听说了，只要是牢饭，就不好吃，而这边关城里的牢饭，就更不好吃了。”
“文弟，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到底是跟他们走？还是不跟他们走？”
砰！
班头一拳砸在桌子中间，怒喝道：“我们州府的牢饭，是你们不想吃，便能不吃的吗……钱狗子，麻小三，张问七，正好，你们一人押一个，爷们要让他们知道，想造反的人的牢饭是什么味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谁敢罔顾朝廷律法，无端抓人。”
文若初也不准备玩虚的了，腾地站立起来时，顺脚就将条椅踢开，正好打在张问七的小腿上，疼得他“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掌柜的见形势不对，拱着手，躬着身子跑了过来，劝说道：“差爷，你们看他们仨，就是两个读书人带一个浑小子，怎么也跟造反扯不上关系。”
他不过来这么一劝说还好，班头鲁劲本来在文若初压倒性的气势之下，心底里的胆气已经弱下来了的，这会儿又跟着涨了起来。
为什么？
就因那“造反”二字，在大宋来说，是相当敏感的，芝麻大点事，只要涵盖“造反”二字，就能弄得天大。
王韶也是一个精的，这会儿也完全反应过来，在鲁劲还没有再度叫嚣着说什么“造反”时，抢先一步道：“掌柜的，你是说这几位差爷一直以来就想造反？文兄，我们虽然是文人，但也不能让这种恶势力滋长起来。”
“是啊！你们几位差爷，平常掩藏的是真深啊，今儿难得掌柜的赏了几口酒，便酒后吐真言了。”
文若初一边说，还一边向牛大壮递眼色。
牛大壮心领神会，在他的话音一落时，便抬手拍了拍掌柜的肩膀，一脸正气地道：“掌柜的，到这时，我也不瞒你了，我其实是新任雁门县知县身边的，领了特差专暗查有哪些吏员欺行霸市的，就是州府的也不行……你说呢？难道您每天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供他们白吃白喝的？”
牛大壮此时能顺着说出这一意思来，还有他们仨的配合度上，都得益于在进城前的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单一一所说的诸多官场现象。
她虽然说的闪烁其辞，有时还会自我否定，但因为听的比说的还用心，听了之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索，他们仨在客栈安置下来后，又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
掌柜的当真被说晕乎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待抬起头来，对上鲁劲恶狠狠的眼神，又使劲地摇头。
“你们三个傻了，还不动手抓了这几个要造反的，更待何时？”
“大壮，你用来捆恶吏的绳子，是不是得拿出来了？”
牛大壮得了文若初的提醒，对着再次伸手要捉住他的钱狗子就是一拳，跟着就蹬蹬蹬地往楼上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王哥，文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牛大壮跑到楼上拿出今天刚备上的绳子时，才思及刚才一拳打在对方哪儿了？他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捅的，对方可别是一个不经捅的，被他一拳捅死了可不好！
他一路摇头晃脑的跑下来，四个差爷被两个书生制住了，他当真是高兴的不行，一边一个一个地反手捆绑差爷，一边开心的问道：“王哥，文哥，原来你们是练过的？”
“什么练过的？我们也就只有在学堂里学的那点儿本事，是这几个恶吏太差劲。”
“嘿嘿嘿……他们确实挺差劲的，之前还像疯狗一样乱咬，这会儿一个一个的，却像一只一只死猫，任我捆绑。”
“还不是因为你文哥大发神威，煽了他们好几个耳光，估计这会儿这四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喽！”
“文哥真厉害！”
牛大柱的手脚挺麻利的，这会儿已经捆绑完了，空出手来，对着文若初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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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你家羽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不会把你忘了的。”
文若初见他这样，忍不住就说了。
王韶跟着打趣道：“大壮，就是你家羽哥不管你了，我也管你，今后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牛大壮知道他是在戏说，但还是道：“我家羽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怎么也不会不管我的，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是不是顺利赴任了？”
“你这小子，你这不是瞎担心么！既然是朝廷派的官，到了地方上，若不能顺利赴任了，那不就是等同于这衙门里的人要造反了么！”
王韶一激动，这嘴上说话，也就放肆了一些。
“格老子的，谁要造反？”
也是凑巧，这客栈里，正有一桌差爷坐在隔壁桌上喝酒吃饭，原本声响比他们弄得热闹多了，就因静了那么两息的时间，便把王韶所说断章取义地听了去。
“就是他们，我刚才听的真真的。”
所问之人应该是一个打头的，这小旁边的小喽啰跟着就配合着证实起来。
其中有一个更是迷迷瞪瞪站了起来，把条椅随脚往旁边一踢，摇晃着大踏步走了过去，对他们仨看了看，伸手就要去揪牛大壮。
浑身的酒气冲鼻而来。
正不痛快的牛大壮想起之前单一一所说的：若有人犯浑，你就要比他更浑……
这话她虽然是特别对铁柱子说的，但牛大壮觉得，此时用在这也是合适的。
再者，今天进城时，他就被一差爷冤枉揪过，这会儿若再被揪住，那他就不配做他羽哥的护卫了。
说了这么多，于牛大壮而言，却是一转念之间的事情。
他只是稍稍一躲，便躲开了。
那位差爷本着的是一揪得手的，没成想却失了手，在一边看着的差爷们跟着就哄堂大笑起来。
“钱狗子，今儿丢脸了吧？要不要兄弟过来帮你？”
“用不着，一个小瘪三而已。”
“你才小瘪三，你一家都是小瘪三！”
牛大壮不会回嘴，顺着来也是行的，最主要的，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哟呵，还真是要造反了，在这代州城里，爷就从来没听过敢有人这么回爷的。”
钱狗子一边说，一边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挥出一拳，朝牛大壮的脑门心狠狠砸下去。
牛大壮只用胳膊肘一挡，就将他砸下来的拳头弹开了。
这边看戏的见钱狗子第二次又未如愿，原本同桌而坐的三人就都过来了，团团围住了王韶、文若初、牛大壮。
“王兄，看来，我们这一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那怎么办？我肚子还饿着呢？”
“饿着啊……既然还饿着，就请到代州州府的地牢里吃牢饭吧！我们知州大人会本着热情好客的心态，好好招待你们的。”
“王兄，我可听说了，只要是牢饭，就不好吃，而这边关城里的牢饭，就更不好吃了。”
“文弟，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到底是跟他们走？还是不跟他们走？”
砰！
班头一拳砸在桌子中间，怒喝道：“我们州府的牢饭，是你们不想吃，便能不吃的吗……钱狗子，麻小三，张问七，正好，你们一人押一个，爷们要让他们知道，想造反的人的牢饭是什么味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谁敢罔顾朝廷律法，无端抓人。”
文若初也不准备玩虚的了，腾地站立起来时，顺脚就将条椅踢开，正好打在张问七的小腿上，疼得他“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掌柜的见形势不对，拱着手，躬着身子跑了过来，劝说道：“差爷，你们看他们仨，就是两个读书人带一个浑小子，怎么也跟造反扯不上关系。”
他不过来这么一劝说还好，班头鲁劲本来在文若初压倒性的气势之下，心底里的胆气已经弱下来了的，这会儿又跟着涨了起来。
为什么？
就因那“造反”二字，在大宋来说，是相当敏感的，芝麻大点事，只要涵盖“造反”二字，就能弄得天大。
王韶也是一个精的，这会儿也完全反应过来，在鲁劲还没有再度叫嚣着说什么“造反”时，抢先一步道：“掌柜的，你是说这几位差爷一直以来就想造反？文兄，我们虽然是文人，但也不能让这种恶势力滋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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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傻了，还不动手抓了这几个要造反的，更待何时？”
“大壮，你用来捆恶吏的绳子，是不是得拿出来了？”
牛大壮得了文若初的提醒，对着再次伸手要捉住他的钱狗子就是一拳，跟着就蹬蹬蹬地往楼上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王哥，文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牛大壮跑到楼上拿出今天刚备上的绳子时，才思及刚才一拳打在对方哪儿了？他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捅的，对方可别是一个不经捅的，被他一拳捅死了可不好！
他一路摇头晃脑的跑下来，四个差爷被两个书生制住了，他当真是高兴的不行，一边一个一个地反手捆绑差爷，一边开心的问道：“王哥，文哥，原来你们是练过的？”
“什么练过的？我们也就只有在学堂里学的那点儿本事，是这几个恶吏太差劲。”
“嘿嘿嘿……他们确实挺差劲的，之前还像疯狗一样乱咬，这会儿一个一个的，却像一只一只死猫，任我捆绑。”
“还不是因为你文哥大发神威，煽了他们好几个耳光，估计这会儿这四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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