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心的代价
谢秋檀脸色惨白，眼底光芒尽失。七月大夏天里，被他的一席话淋了个遍体寒冷。
她从小心高气傲，从来没喜欢上什么人。自从兴德镇见过他一面，心里就产生奇怪的好感。她厚着脸皮待在言芩家，不过是想争取一丝看到他的机会。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难道太子殿下以为我向你表白就一定是想让你——”谢秋檀脸色微红，慢慢吐出几个字“和我在一起吗？”
李湑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头顶上的白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原来他以为她会对他死缠烂打么？谢秋檀攥紧拳头：“你别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过死缠烂打的念头，你大可不必如此。”
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谢秋檀看着他的侧脸，原来自己在小树林所见的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不过是一个假象，他现在迫不及待地剥下面具，露出了原本毫无温度的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谢秋檀对他的幻想就像阳光下一点就破的泡沫，美好却经不起一丝触碰。
头顶上的阳光照射下来，依旧无法驱除她身上的冰冷，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嘴唇微动：“希望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不会像我这样，一颗真心被人弃之如敝履。”谢秋檀扔下一句话，惨白着脸仓惶逃跑了。
言芩和苏云回到莲花宫。
莲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潜伏在门口，听到一点动静就探头张望。
言芩和苏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门外，莲一心中一喜：“姑娘！”
言芩对她招了招手，她迎上前，前后左右仔细打探着她：“你没事吧？”
言芩按下她乱动的手，无可奈何道：“我有啥事？”
莲一放下心，眼神立马流露恨意，“那个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什么，在凡间睡个午觉就回来了。”
苏云插嘴道：“姑娘明天要和太子殿下下凡了。”
“下凡！”莲一眼中恨意转成惊讶，“为什么？”
言芩：“没为什么，我本来就是凡人嘛，是时候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
“可是……”莲一眼神一暗。
“还有，苏云，这次下凡，你就不用陪我了。”言芩道，她有预感，自己不会再回天庭了。
这下轮到苏云震惊了，“姑娘的意思是，你不回莲花宫了？”
言芩点头，“大概率上是的。”
苏云，莲一纷纷一愣，“可是……”
莲一哭丧着脸，言芩不在的话，苏云大概也会回到天后身边，到时候莲花宫除了她就谁也不在了。莲一又想起刚修炼成形那段没有人陪她说话，每天只能对着天空发呆的日子。
“没事，反正我就在凡界，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玩。”言芩笑道。
苏云只是愣了下，又迅速恢复平静。也是，偷偷下凡就好了。
莲一一想到自己要回到那些孤独日子，脸上写满了恐惧。
言芩拍拍她的肩膀，“我会让天后别让人进来莲花宫的，你就安心修炼吧！苏云也会在这陪你。”
她对苏云使了个眼色，苏云领悟过来道：“对对，我就在莲花宫哪也不去。”
莲一抬起头，眼眶红红：“真的吗？”
两人郑重其事地点头。“太好啦！”她破涕一笑，脸上阴郁一扫而光。
“说起来，谢秋檀呢？”苏云问。“她不是早我们走一步吗？怎么还没回来？”
莲一乖巧地摇头，“我没看到她，姑娘不见时我让她去找太子了，我还以为她会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说起来好像她是和太子殿下一起消失的……”
“她可能不会来了。”言芩说道。
她忽然瞥到池边鲜艳一红一律的纸船，激动道：“它们怎么还在呢！还没湿啊？”
莲一歪头，奇怪，她怎么记得这两只纸船已经缩成一团了。
一红一绿的纸船，躲在莲花瓣下，亲密地挨在一起。
言芩和苏云，莲一渡过了愉快的一晚上，隔天一早，就被叫去云霄宝殿了。
太子的下凡历劫不是小事，殿上神仙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次历劫，希望太子可以收敛些脾气，对凡人也别太苛责！”
“是啊，太子年纪轻轻，是该下去尝一下苦头。”
“七情六欲，爱别离，怨憎会。不知道东斗星君辉给他安排几项呢……”
“我倒是希望多安排点！”一个声音混进去道。
老神仙看清来人，吓了一跳，“言姑娘，你吓死老夫了！”
“继续聊，继续聊！”言芩恋恋不舍离开八卦团，继续向殿前走去。
东斗星君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正愁眉苦脸立在殿前。言芩斜眼一看，只见那册子上面写着，“仕途线”“功名线”“苦情线”“富贵线”……
太子冷漠地立在殿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言芩上前好奇道：“星君，可否说一下故事的大致走向？”
东斗星君捋着长须，“这仕途线么，大意是励志的。出生贫寒的少年不仅考上了状元，光宗耀祖，还当上了朝廷驸马。”
这条线真是满满的求生欲！言芩啧道。
东斗星君期待地看了李湑一眼，发现对方一脸毫无兴趣的样子，他只好接着说：“功名线，就是大将军久怔沙场，研究兵法，训练新兵，为——”
少年烦躁摆手“过！”。
星君叹气又翻了一页，“苦情线就是一个王爷爱上了敌国的公主，公主却不爱他，他偷偷……”
“停！”李湑皱眉，“下一个。”
言芩瞅了一眼，最后还有一条“富贵线”。
东斗星君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还有一个是经商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穷小子如何一步一步走出困境，成为富可敌国的——”
“停！”李湑不满道，“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星君合上册子，巅巍巍道：“小仙昨天才知道太子殿下历劫的消息，这些都是小仙连夜赶出……”
李湑打断道：“连夜还能赶出这种东西？”
言芩觉得李湑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甲方，不管东斗星君写啥他都是“咔”。
星君有苦说不出，只有不停擦汗。
“湑儿！”天帝呵斥道，“东斗星君已不容易，莫为难他了。”
沈秀贞坐立难安道：“就选一个吧！”她求助般向言芩使了个眼神。
言芩接旨，“太子殿下，可否让我选呢？”
李湑右手一瘫，做出请的动作，“你随意。”
东斗星君获救般把书丢给她，仿佛在丢一个烫手山芋。
言芩粗略翻了翻，仕途线，太过美好，否决。功名线，太严肃，否决。苦情线，嗯……待定。富贵线，是挺不错，可惜富贵地太快，虐不到他，否决！
是的，言芩是看虐度决定的，最好虐得他回天庭后不能忘怀。
“我看就苦情线吧！又有家仇国恨又有情感纠纷！”她合上册子，看着殿上的天君天后道。
苦情线？李湑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她。
“那就依言姑娘所言。”
帝君乐呵呵道，沈秀贞也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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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难道太子殿下以为我向你表白就一定是想让你——”谢秋檀脸色微红，慢慢吐出几个字“和我在一起吗？”
李湑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头顶上的白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原来他以为她会对他死缠烂打么？谢秋檀攥紧拳头：“你别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过死缠烂打的念头，你大可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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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檀看着他的侧脸，原来自己在小树林所见的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不过是一个假象，他现在迫不及待地剥下面具，露出了原本毫无温度的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谢秋檀对他的幻想就像阳光下一点就破的泡沫，美好却经不起一丝触碰。
头顶上的阳光照射下来，依旧无法驱除她身上的冰冷，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嘴唇微动：“希望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不会像我这样，一颗真心被人弃之如敝履。”谢秋檀扔下一句话，惨白着脸仓惶逃跑了。
言芩和苏云回到莲花宫。
莲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潜伏在门口，听到一点动静就探头张望。
言芩和苏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门外，莲一心中一喜：“姑娘！”
言芩对她招了招手，她迎上前，前后左右仔细打探着她：“你没事吧？”
言芩按下她乱动的手，无可奈何道：“我有啥事？”
莲一放下心，眼神立马流露恨意，“那个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什么，在凡间睡个午觉就回来了。”
苏云插嘴道：“姑娘明天要和太子殿下下凡了。”
“下凡！”莲一眼中恨意转成惊讶，“为什么？”
言芩：“没为什么，我本来就是凡人嘛，是时候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
“可是……”莲一眼神一暗。
“还有，苏云，这次下凡，你就不用陪我了。”言芩道，她有预感，自己不会再回天庭了。
这下轮到苏云震惊了，“姑娘的意思是，你不回莲花宫了？”
言芩点头，“大概率上是的。”
苏云，莲一纷纷一愣，“可是……”
莲一哭丧着脸，言芩不在的话，苏云大概也会回到天后身边，到时候莲花宫除了她就谁也不在了。莲一又想起刚修炼成形那段没有人陪她说话，每天只能对着天空发呆的日子。
“没事，反正我就在凡界，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玩。”言芩笑道。
苏云只是愣了下，又迅速恢复平静。也是，偷偷下凡就好了。
莲一一想到自己要回到那些孤独日子，脸上写满了恐惧。
言芩拍拍她的肩膀，“我会让天后别让人进来莲花宫的，你就安心修炼吧！苏云也会在这陪你。”
她对苏云使了个眼色，苏云领悟过来道：“对对，我就在莲花宫哪也不去。”
莲一抬起头，眼眶红红：“真的吗？”
两人郑重其事地点头。“太好啦！”她破涕一笑，脸上阴郁一扫而光。
“说起来，谢秋檀呢？”苏云问。“她不是早我们走一步吗？怎么还没回来？”
莲一乖巧地摇头，“我没看到她，姑娘不见时我让她去找太子了，我还以为她会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说起来好像她是和太子殿下一起消失的……”
“她可能不会来了。”言芩说道。
她忽然瞥到池边鲜艳一红一律的纸船，激动道：“它们怎么还在呢！还没湿啊？”
莲一歪头，奇怪，她怎么记得这两只纸船已经缩成一团了。
一红一绿的纸船，躲在莲花瓣下，亲密地挨在一起。
言芩和苏云，莲一渡过了愉快的一晚上，隔天一早，就被叫去云霄宝殿了。
太子的下凡历劫不是小事，殿上神仙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次历劫，希望太子可以收敛些脾气，对凡人也别太苛责！”
“是啊，太子年纪轻轻，是该下去尝一下苦头。”
“七情六欲，爱别离，怨憎会。不知道东斗星君辉给他安排几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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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斗星君捋着长须，“这仕途线么，大意是励志的。出生贫寒的少年不仅考上了状元，光宗耀祖，还当上了朝廷驸马。”
这条线真是满满的求生欲！言芩啧道。
东斗星君期待地看了李湑一眼，发现对方一脸毫无兴趣的样子，他只好接着说：“功名线，就是大将军久怔沙场，研究兵法，训练新兵，为——”
少年烦躁摆手“过！”。
星君叹气又翻了一页，“苦情线就是一个王爷爱上了敌国的公主，公主却不爱他，他偷偷……”
“停！”李湑皱眉，“下一个。”
言芩瞅了一眼，最后还有一条“富贵线”。
东斗星君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还有一个是经商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穷小子如何一步一步走出困境，成为富可敌国的——”
“停！”李湑不满道，“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星君合上册子，巅巍巍道：“小仙昨天才知道太子殿下历劫的消息，这些都是小仙连夜赶出……”
李湑打断道：“连夜还能赶出这种东西？”
言芩觉得李湑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甲方，不管东斗星君写啥他都是“咔”。
星君有苦说不出，只有不停擦汗。
“湑儿！”天帝呵斥道，“东斗星君已不容易，莫为难他了。”
沈秀贞坐立难安道：“就选一个吧！”她求助般向言芩使了个眼神。
言芩接旨，“太子殿下，可否让我选呢？”
李湑右手一瘫，做出请的动作，“你随意。”
东斗星君获救般把书丢给她，仿佛在丢一个烫手山芋。
言芩粗略翻了翻，仕途线，太过美好，否决。功名线，太严肃，否决。苦情线，嗯……待定。富贵线，是挺不错，可惜富贵地太快，虐不到他，否决！
是的，言芩是看虐度决定的，最好虐得他回天庭后不能忘怀。
“我看就苦情线吧！又有家仇国恨又有情感纠纷！”她合上册子，看着殿上的天君天后道。
苦情线？李湑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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