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实验
江泉溪打着哈欠从床上起身，纤瘦贴身的睡裙顺滑的贴着肌肤，露出来青青紫紫的手臂和笔直瘦长的小腿，身上满是酸痛，战斗的后遗症现在才暴露出来。
赤脚近乎无声的走到窗边，外面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太阳格外的晒人，偶尔从窗外经过的只有天演者，那些普通人都聚在房子里面做事，轻易不会在大太阳的时候出门。
末世前曾有过一些测验，人体在干燥环境中可以短期忍受的最高温度是80℃-100℃，而湿润或者潮湿环境，就只能短期忍受50℃-60℃。
南丰城是偏向南方的城市，整体气候湿润，所以目前的温度，正常来说已经达到了普通人的极限。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在末世中，哪怕普通人的身体没有进化，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根据研究所的研究，比例换算，现在的50℃气温相当于末世前的42℃，远远不到现在的普通人人体极限。
“他们并不是没有进化，只不过他们进化的过程，比较漫长了一些，也许一年，也许十年，才会像天演者一样进化完成。”研究所的某位研究员这么说。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的进化没有失败的选项，缓慢但是安稳。”
只不过，这仍然属于一个猜测，因为并没有事实证明。
“醒了？吃点东西吗？”方简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温热的饭菜。
“谢谢。”江泉溪回身道谢，越是相处久了，越能体会到方简带给人的安全感，不然她也不至于会靠在方简怀里睡着过去。
方简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扭回身去看江泉溪，突然注意到她的脚上没有穿着鞋子，出声提醒，“光脚不好。”
江泉溪走过去的脚步一停，低下头，醒来时脑子有些迷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穿没穿鞋子这种事。
“嗯，记得了。”不自觉笑了一下，江泉溪应声答应，在身前凭空出现一双拖鞋，江泉溪往前一步，双脚踩了进去。
突然察觉，自己此时竟然还维持着非常瘦的状态，江泉溪抬手拍了拍脸颊，体型在瞬间膨胀，身上原本纤瘦贴身的睡裙，也突然变的肥大，没有被变化的体型撑裂开。
只是再观察就能发现，江泉溪身上的睡裙，样式和之前的并不相同了。
每个能力者在第四次进化的时候，能力都会发生质的变化，江泉溪也不例外，她除了可以把身体能量和虚拟能量互相转换以达到调整身形的作用之外，还可以在身体的一定范围内直接创造出物品，不再需要用手进行接触了。
像江泉溪身前出现的拖鞋，和她身上瞬间变换的衣服，都只不过是她能力的一种运用，先在身体外层套上大码睡衣，再把内层的睡衣吸收成能量，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身体接触比无接触时制造物品的速度要快，但是吸收物体转化成虚拟能量或者身体能量，就必须用身体接触才可以了。
方简并不对江泉溪体型的变化有什么意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自己原本的身体体型才最舒适和方便。
就算江泉溪可以一直维持自己的身体在非常瘦的状态，不舒服也只会是她自己，至于长相什么的，这重要吗？
方简端过来的饭菜并不算多，也就几大碗米饭，考虑到要不了多久就该吃晚饭了，所以江泉溪也不用一口气吃太饱。
江泉溪正在吃饭，方简的视线落在她后背的那一头长发上，已经到了腰部，黝黑顺滑，“不打算剪短吗？”
江泉溪顺着方简目光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摇摇头，“不想。”
又补充了一句，“不舍得。”
长发似乎对以前的小时候的她有什么意义，只是时间很长，江泉溪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有那种不甘心的感觉，还作祟着，留在心里。
方简也只是问一句，没有其他的意思，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身份应该暴露了。”
说的是小鹿，作为小鹿的主人的重要身份。
小鹿的存在一直是天子京的一个机密，虽然当时小鹿进城的时候，已经足够显眼，但是后续的有关小鹿的研究并不应该泄露出去才对。
知晓江泉溪和小鹿关系的总归是少数人。
“他想拉拢我。”江泉溪道，以她加入向光小队这么短时间内的表现，根本不足以成为齐凤阳的拉拢目标。
唯一理由就是她本身存在的独特意义，有且仅有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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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简闻言皱眉，“他们想做什么？”
像苍龙帮这样，想“自立为王”的组织并非一两个，连项明这样的能力者都能拉出来一百多人搞自己的地盘，可想而知像这种组织具体有多少了。
全国一共七十二个城市，根据天子京的统计，天子京包括周边四个城市是以天子京为主的国家安全一区，旧燕都和周边包括南丰城在内的七个小城市，为国家安全二区，飞熊市本身就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占地面积极大，是国家安全三区。
此外还有并非国家军队或者高层直接管理的四区到九区，是那种在本地雄踞一方的世家大族，趁乱而起，拿到了整个城市的管理权限，以安全区管理者的身份，向天子京为代表的国家组织投诚，然后以“附属安全区”的存在，在名义上获得了整个城市的管辖权。
这样的还算好的，起码在明面上会统一官方的各种规定，能保证普通人最大限度的安全。
除了这些野心不明显的，还有一部分几乎把造反起义都写在了脸上，像苍龙帮这样，各自占据了一个城市，并隔绝其他势力的渗透，在自己的地盘制定自己的规矩，能力者的地位普遍较高，而普通人连奴隶都不如，连反抗都无法反抗。
数得上名字的就有十六个，苍龙帮在其中算得上中等，因为苍龙帮的老帮主，也就是齐凤阳的父亲以及一部分管事的老人，并没有在末世中活下来，苍龙帮经历了好一场变动，才稳定下来。
不然项明根本没可能带人从凤安市跑出来，像之前项明遇见的那个三四个能力者的中等帮派，在项明离开不久，就被稳定下来的苍龙帮接手合并了。
“小鹿的汁液，可以促进人的进化。”江泉溪想了想，没有对方简隐瞒这个消息，虽然还在实验过程中，但是已经有了不少成功的例子出现。
当然，也有失败的。
方简震惊抬头，这个消息，连他都不清楚。
“还在实验过程中。”江泉溪解释，“如果用X来形容特殊元素，那么进化的前提就是体内的X元素含量足够。”
“据假设，红日实际上是X元素在地球上的一个扩散过程。直接照射到红日阳光的人，就相当于用注射器在体内注射了过量的X元素，由此只会发生两种反应，一进化，二成为丧尸。”
“这个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七十五，那些免疫阳光的不算在内，四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成功进化。无论是进化后的天演者还是进化失败的丧尸，体内都会含有大量的X元素，区别是，天演者体内的X元素是干净无害的，其中促使人类进化的能量已经被使用干净，而丧尸体内的X元素是进化失败后变得浑浊有害的，被丧尸攻击后有百分之九十四的概率同化为丧尸，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免疫，就像是免疫红日阳光一样的那群人，有百分之三的概率进化成能力者，剩下百分之二会当场死亡，不会进化成能力者也不会变成丧尸。”
方简点头，这些东西他了解一些，但了解的没有这么细致。
“能力者的二次三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进化，其实都是积累了更多的X元素在体内后才会发生的。在个人强烈的意念下，X元素会格外的活跃，引起进化。如果频繁使用能力，也会积蓄X元素的数量达到进化标准。但特殊能力和X元素之间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定论，只能确定能力者使用能力会在体内积蓄更多的X元素。”
“天演者和能力者在某种程度上是共通的，只不过天演者体内的X元素不够活跃，所以达不到能力者的程度，但是实验证明，普通的天演者是可以进行二次进化的，并非特例。”
实验……什么实验不言而喻。
江泉溪继续说，“小鹿的汁液，可以作为一种催化剂来促进普通天演者的二次进化，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四十即便没有成功进化，也会加快原本正常的进化过程。”
“不只是能力者可以多次进化，普通天演者也可以，天子京研究所的记录中，目前通过自身正常二次进化的天演者，只有不足十人，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普通天演者不像能力者，可以通过使用能力积蓄X元素，他们只能通过自身，来缓慢吸收空气中存在的X元素。”
“通过小鹿的汁液，则解决了这一问题，只要身体确实已经达到了进化的要求，再使用小鹿的汁液，就会得到二次进化的机会。”
说完这个，江泉溪突然安静了一会，和方简对视着，半天才开口，“普通人用了小鹿的汁液后，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成为天演者，百分之三的概率成为能力者，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发生身体变异，身体的某些部位随机植物化，百分之七的概率免疫，没有任何变化。”
“不会死？”方简问，如果不会引起死亡，那么勇于尝试的人不会少，即便有一半的机会发生身体变异。
“目前没有死亡的例子。”江泉溪摇头。
“没有其他缺陷？”方简再问。
江泉溪沉默了一下，“仙人掌过敏的大概不行。”
相当于没有条件，毕竟连红日阳光都有一部分人免疫。
“部分身体植物化是怎样的？”方简换了问题。
江泉溪略有头疼，“并不固定，有些人是某根手指变成了植物，有些人是头发长出了叶子，有些人是胳膊、腿，最特别有个人的头成了植物，但是他并没有死亡，甚至思想能力、说话能力依旧存在，只不过无法吃东西，需要靠土壤来维持身体需要的营养。”
方简一时难以想象，“都是仙人掌的样子？”
“不。”江泉溪回想，“有树、花、草、水果、蔬菜……似乎和每个人印象最深的植物有关。”
“如果我一直想象一朵花，很大可能就会变异成这朵花的样子？”方简举例。
“大概。”
“进化出来的能力者，也是植物方面的能力？”方简举一反三。
“是的。”江泉溪揉了揉太阳穴，“大部分都是变成某种植物的能力。蔡老说，身体部分变异的那一部分人，大概就是进化失败，类似于变成丧尸，只不过丧尸化的那部分替换成了植物化。”
“还发生了什么？”方简注意到江泉溪的情绪不对。
“如果不是必要，我不建议选择通过小鹿的汁液成为能力者。”江泉溪叹了口气，“似乎会一起继承小鹿对我的特殊感情，将我当成‘母亲’一样的存在。”
并不是说小鹿将江泉溪当成了母亲，而是小鹿对江泉溪的那种情感，传达给这些引用了它的汁液的人类时，自动替换成了类似的感情，天性里对母亲的感情，而非实际情况里和母亲的感情。
有很多人，并不和父母有多深的感情，但同样会把江泉溪当成“母亲”一样，充满孺慕之情。
参加这次实验的，基本上年纪都已经偏大了，最大的年纪能有江泉溪两倍，结果一个顶一个，全部用一种看待“母亲”的眼神看着江泉溪，江泉溪去看过一次后就不敢再去了。
“天演者还好，只是潜意识对我更亲近信任一些，那些普通人如同被洗脑一样，太过可怕，那几个进化出能力的，最可怕。”江泉溪叹气，“也是因此，蔡老突然发觉，其实这并不是变异植物的特性，而是小鹿的能力。”
在此之前，蔡老对小鹿的汁液进行过多次研究，都没有发现这种能力，这次还是小鹿主动把这个汁液给他的，江少白代传信息，只不过中间传达的不明不白，连蔡老也搞错了。
“小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一次进化，进化后它的汁液，可以用来感染其他生物，成为它的从属。那些饮用了小鹿汁液的人，只有天演者能抵抗住小鹿的控制，普通人则完全被小鹿同化了，虽然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在潜意识层面多了很多东西，譬如我的存在。”
“所以，这个实验作为失败的项目，早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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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江泉溪身前出现的拖鞋，和她身上瞬间变换的衣服，都只不过是她能力的一种运用，先在身体外层套上大码睡衣，再把内层的睡衣吸收成能量，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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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的存在一直是天子京的一个机密，虽然当时小鹿进城的时候，已经足够显眼，但是后续的有关小鹿的研究并不应该泄露出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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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项明根本没可能带人从凤安市跑出来，像之前项明遇见的那个三四个能力者的中等帮派，在项明离开不久，就被稳定下来的苍龙帮接手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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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失败的。
方简震惊抬头，这个消息，连他都不清楚。
“还在实验过程中。”江泉溪解释，“如果用X来形容特殊元素，那么进化的前提就是体内的X元素含量足够。”
“据假设，红日实际上是X元素在地球上的一个扩散过程。直接照射到红日阳光的人，就相当于用注射器在体内注射了过量的X元素，由此只会发生两种反应，一进化，二成为丧尸。”
“这个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七十五，那些免疫阳光的不算在内，四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成功进化。无论是进化后的天演者还是进化失败的丧尸，体内都会含有大量的X元素，区别是，天演者体内的X元素是干净无害的，其中促使人类进化的能量已经被使用干净，而丧尸体内的X元素是进化失败后变得浑浊有害的，被丧尸攻击后有百分之九十四的概率同化为丧尸，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免疫，就像是免疫红日阳光一样的那群人，有百分之三的概率进化成能力者，剩下百分之二会当场死亡，不会进化成能力者也不会变成丧尸。”
方简点头，这些东西他了解一些，但了解的没有这么细致。
“能力者的二次三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进化，其实都是积累了更多的X元素在体内后才会发生的。在个人强烈的意念下，X元素会格外的活跃，引起进化。如果频繁使用能力，也会积蓄X元素的数量达到进化标准。但特殊能力和X元素之间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定论，只能确定能力者使用能力会在体内积蓄更多的X元素。”
“天演者和能力者在某种程度上是共通的，只不过天演者体内的X元素不够活跃，所以达不到能力者的程度，但是实验证明，普通的天演者是可以进行二次进化的，并非特例。”
实验……什么实验不言而喻。
江泉溪继续说，“小鹿的汁液，可以作为一种催化剂来促进普通天演者的二次进化，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四十即便没有成功进化，也会加快原本正常的进化过程。”
“不只是能力者可以多次进化，普通天演者也可以，天子京研究所的记录中，目前通过自身正常二次进化的天演者，只有不足十人，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普通天演者不像能力者，可以通过使用能力积蓄X元素，他们只能通过自身，来缓慢吸收空气中存在的X元素。”
“通过小鹿的汁液，则解决了这一问题，只要身体确实已经达到了进化的要求，再使用小鹿的汁液，就会得到二次进化的机会。”
说完这个，江泉溪突然安静了一会，和方简对视着，半天才开口，“普通人用了小鹿的汁液后，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成为天演者，百分之三的概率成为能力者，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发生身体变异，身体的某些部位随机植物化，百分之七的概率免疫，没有任何变化。”
“不会死？”方简问，如果不会引起死亡，那么勇于尝试的人不会少，即便有一半的机会发生身体变异。
“目前没有死亡的例子。”江泉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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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简一时难以想象，“都是仙人掌的样子？”
“不。”江泉溪回想，“有树、花、草、水果、蔬菜……似乎和每个人印象最深的植物有关。”
“如果我一直想象一朵花，很大可能就会变异成这朵花的样子？”方简举例。
“大概。”
“进化出来的能力者，也是植物方面的能力？”方简举一反三。
“是的。”江泉溪揉了揉太阳穴，“大部分都是变成某种植物的能力。蔡老说，身体部分变异的那一部分人，大概就是进化失败，类似于变成丧尸，只不过丧尸化的那部分替换成了植物化。”
“还发生了什么？”方简注意到江泉溪的情绪不对。
“如果不是必要，我不建议选择通过小鹿的汁液成为能力者。”江泉溪叹了口气，“似乎会一起继承小鹿对我的特殊感情，将我当成‘母亲’一样的存在。”
并不是说小鹿将江泉溪当成了母亲，而是小鹿对江泉溪的那种情感，传达给这些引用了它的汁液的人类时，自动替换成了类似的感情，天性里对母亲的感情，而非实际情况里和母亲的感情。
有很多人，并不和父母有多深的感情，但同样会把江泉溪当成“母亲”一样，充满孺慕之情。
参加这次实验的，基本上年纪都已经偏大了，最大的年纪能有江泉溪两倍，结果一个顶一个，全部用一种看待“母亲”的眼神看着江泉溪，江泉溪去看过一次后就不敢再去了。
“天演者还好，只是潜意识对我更亲近信任一些，那些普通人如同被洗脑一样，太过可怕，那几个进化出能力的，最可怕。”江泉溪叹气，“也是因此，蔡老突然发觉，其实这并不是变异植物的特性，而是小鹿的能力。”
在此之前，蔡老对小鹿的汁液进行过多次研究，都没有发现这种能力，这次还是小鹿主动把这个汁液给他的，江少白代传信息，只不过中间传达的不明不白，连蔡老也搞错了。
“小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一次进化，进化后它的汁液，可以用来感染其他生物，成为它的从属。那些饮用了小鹿汁液的人，只有天演者能抵抗住小鹿的控制，普通人则完全被小鹿同化了，虽然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在潜意识层面多了很多东西，譬如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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