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光腚相迎
那小厮压低了声音道：“您知道吗？就在昨天吴员外一早上输了整整六千贯，后来他去茅房把内裤反过来穿，压了几把大的，不但把输的全赢了回来，还赢了两千多贯。正好有个兄弟给他端了茶水，他一高兴竟打赏了那个兄弟十贯钱。十贯钱啊，是我一年多的薪水，那个兄弟真是个运气好的......”
“孙爷，您别走啊，我给您泡杯茶先。”小厮在身后叫到。
“你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我解个手就来。”孙岳一头扎进了茅房，钻进格挡，急急忙忙的开始脱衣服。折腾了好半天，将内裤脱下，反过来穿上，走出茅房，此时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哼，老子也把内裤反过来穿，杀得你等小儿哭爹叫娘！”他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孙爷，您喝水。”那小厮殷勤的端来了茶水，孙岳心中高兴，随手从怀里摸出几文铜钱，那小厮接了，将茶水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嘴里嘟囔道：“就这几文钱，打发叫花子都没人要，看你衣着光鲜，却是个抠门的，活该你输钱！呸！”
赌徒们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的来了，场子里顿时热闹起来，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一张桌子。孙岳堵了几把，手气还不错，可惜压得太少，他决定压一把大的。
庄家一手握着盅将筛子摇起来，嘴里大喝一声：“呔！”照旧喝到：“下注无悔，买定离手！”
孙岳拿出一百贯，大叫一声：“小！”众赌徒都紧跟着各自押了注。
庄家赤裸着双臂，大喝一声：“开！四五六，大！”
孙岳一把输了近一半的钱，心中有懊恼起来，此后几把都不敢再押大注，只压一吊钱，没成想却赢了。
“我特么真该押一把大的！”他怒气冲冲，又拿出一百贯，道：“买大！”
待庄家开牌，却是个一三四，八点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心中满是盘算如何将输的钱再赢回来。可是手里没有那么多赌本了，怎么办呢？正左右张望着，见贾忠自门外走来，孙岳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召唤道：“贾兄弟，我在这儿呢。”
贾忠见孙岳满头大汗，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了三分，道：“兄长来的真早，可教我好找，今日手气如何？”
孙岳道：“已输了近二百多贯了，没了本钱，却赢不回来了。”
贾忠道：“哥哥莫慌，兄弟带着钱呢，便借一半与你翻本。”打开包袱，却是一包袱的纹银。
孙岳道：“我与你打个借条。”
贾忠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一面推辞一面回头招呼了小厮，拿来了文房四宝，又叫来了保人，孙岳打了借条，拿了银子，便一头又扎进了赌场。不一会儿，一百贯钱便又输完了。
贾忠道：“赌场之中有赢有输，也没有只输不赢的道理。有道是否极泰来，哥哥手气不可能一只这么差的。你若想翻本，就得有本钱，小弟这里钱已经不多了，不如去庄家那里借，利率很高。我与这边庄家相熟，利息自然会优惠许多，我介绍与你认识。”
孙岳感激的说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
孙靖书在家中待了几日，又不想去学堂读书，自祖母发了话让他好生将养，也没人去管束他，得了个逍遥自在。忽然想起那日与赵启明的约定，便带上孙宇孙玉，叫叶飞套了马车，一路迤逦而来。待来到柳巷一号，见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齐王府”三个大字。两人面面相觑，原来这赵启明竟然是齐王世子。
孙靖书来自于后世，做事全凭喜好，对于世子不世子的毫不在乎，叶飞倒是显得有点拘谨。
孙靖书敲了门，一个中年男人开门询问，孙靖书报了姓名，那门子十分热情，在门房中沏了茶，又叫一个童儿去内院报告。
“好兄弟！你们终于来了！”赵启明听闻门子报有个自称孙靖书的少年求见，连鞋都没穿，便跑了出来。赵启明给了孙靖书和叶飞一个大大的拥抱，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孙靖书见赵启明光着脚跑出来，道：“古人蔡邕闻好友王粲相访，倒履相迎，今日赵公子光着脚来迎实是比那蔡邕的逼格又高了几分。”
赵启明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孙，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这两天憋在府中都快憋出个鸟来了。你们来了别说光着脚，就算光着屁股我也是要出来的呀。”
孙靖书笑道：“若如此，等将来你成了名人，自有文人问你写传，道：赵启明于家中沐浴，闻孙靖书在门，不急穿衣，光腚迎之。”
赵启明笑道：“那我就名留青史了，你也跟着沾了光，哈哈。”
几个人边说边笑，齐王府端的气势恢宏，青砖路瓦，房屋鳞次栉比，雕栏玉砌，檐牙高啄。院中曲径幽深，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小厮侍女来来往往，见了孙靖书一行人便远远的停住，恭敬的行礼，然后安静的离开。
穿过一片花团锦簇的园子，过了一道朱红色院门，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演武场，二三十个汉子各执兵器在练武场操练。
赵启明道：“这些都是我请来的枪棒师傅，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平时就住在府上，有时也陪我练练拳脚，有事时又充当我的护卫。”
叶飞道：“小弟眼拙，竟不知你是齐王世子。”
赵启明笑道：“叶兄弟，不必拘礼，什么世子不世子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是朋友，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孙玉不喜欢练武场，拉了拉哥哥的衣角，赵启明道：“小姑娘喜欢安静，你们带她去吃一点糕点，到花园里去玩耍。”
几个婢女微微一福，道：“是。”便牵着孙玉的手走了。
赵启明弯下腰，摸一摸孙宇的脑袋，道：“小兄弟，哥哥这里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孙宇挺起小胸脯道：“没有一个有我哥哥厉害。”
赵启明笑道：“你哥哥乃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厉害个什么？你要学就要学叶飞、学我这样，那才叫厉害。”
孙宇生气的拨开赵启明的手，道：“哼，我哥哥才是个厉害的人呢。”
孙靖书每日在内院练习拳脚，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壮实，叶飞自然是知道的，两人经常切磋，在格斗方便，叶飞也是自叹不如。只是赵启明与孙靖书接触的少，相见时也只是见孙靖书烧菜有一套，对于功夫偶尔也有语出惊人处，实战却从未见过。孙靖书有秀才功名，自然也是长衫纶巾，文质彬彬的样子，哪里有厉害的地方？
赵启明见孙宇和他怄气，微微一笑，以为孩子只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哥哥，道：“好吧，就算你哥哥厉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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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爷，您别走啊，我给您泡杯茶先。”小厮在身后叫到。
“你把茶水放在桌子上，我解个手就来。”孙岳一头扎进了茅房，钻进格挡，急急忙忙的开始脱衣服。折腾了好半天，将内裤脱下，反过来穿上，走出茅房，此时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哼，老子也把内裤反过来穿，杀得你等小儿哭爹叫娘！”他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孙爷，您喝水。”那小厮殷勤的端来了茶水，孙岳心中高兴，随手从怀里摸出几文铜钱，那小厮接了，将茶水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嘴里嘟囔道：“就这几文钱，打发叫花子都没人要，看你衣着光鲜，却是个抠门的，活该你输钱！呸！”
赌徒们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的来了，场子里顿时热闹起来，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一张桌子。孙岳堵了几把，手气还不错，可惜压得太少，他决定压一把大的。
庄家一手握着盅将筛子摇起来，嘴里大喝一声：“呔！”照旧喝到：“下注无悔，买定离手！”
孙岳拿出一百贯，大叫一声：“小！”众赌徒都紧跟着各自押了注。
庄家赤裸着双臂，大喝一声：“开！四五六，大！”
孙岳一把输了近一半的钱，心中有懊恼起来，此后几把都不敢再押大注，只压一吊钱，没成想却赢了。
“我特么真该押一把大的！”他怒气冲冲，又拿出一百贯，道：“买大！”
待庄家开牌，却是个一三四，八点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心中满是盘算如何将输的钱再赢回来。可是手里没有那么多赌本了，怎么办呢？正左右张望着，见贾忠自门外走来，孙岳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召唤道：“贾兄弟，我在这儿呢。”
贾忠见孙岳满头大汗，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了三分，道：“兄长来的真早，可教我好找，今日手气如何？”
孙岳道：“已输了近二百多贯了，没了本钱，却赢不回来了。”
贾忠道：“哥哥莫慌，兄弟带着钱呢，便借一半与你翻本。”打开包袱，却是一包袱的纹银。
孙岳道：“我与你打个借条。”
贾忠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一面推辞一面回头招呼了小厮，拿来了文房四宝，又叫来了保人，孙岳打了借条，拿了银子，便一头又扎进了赌场。不一会儿，一百贯钱便又输完了。
贾忠道：“赌场之中有赢有输，也没有只输不赢的道理。有道是否极泰来，哥哥手气不可能一只这么差的。你若想翻本，就得有本钱，小弟这里钱已经不多了，不如去庄家那里借，利率很高。我与这边庄家相熟，利息自然会优惠许多，我介绍与你认识。”
孙岳感激的说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
孙靖书在家中待了几日，又不想去学堂读书，自祖母发了话让他好生将养，也没人去管束他，得了个逍遥自在。忽然想起那日与赵启明的约定，便带上孙宇孙玉，叫叶飞套了马车，一路迤逦而来。待来到柳巷一号，见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齐王府”三个大字。两人面面相觑，原来这赵启明竟然是齐王世子。
孙靖书来自于后世，做事全凭喜好，对于世子不世子的毫不在乎，叶飞倒是显得有点拘谨。
孙靖书敲了门，一个中年男人开门询问，孙靖书报了姓名，那门子十分热情，在门房中沏了茶，又叫一个童儿去内院报告。
“好兄弟！你们终于来了！”赵启明听闻门子报有个自称孙靖书的少年求见，连鞋都没穿，便跑了出来。赵启明给了孙靖书和叶飞一个大大的拥抱，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孙靖书见赵启明光着脚跑出来，道：“古人蔡邕闻好友王粲相访，倒履相迎，今日赵公子光着脚来迎实是比那蔡邕的逼格又高了几分。”
赵启明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孙，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这两天憋在府中都快憋出个鸟来了。你们来了别说光着脚，就算光着屁股我也是要出来的呀。”
孙靖书笑道：“若如此，等将来你成了名人，自有文人问你写传，道：赵启明于家中沐浴，闻孙靖书在门，不急穿衣，光腚迎之。”
赵启明笑道：“那我就名留青史了，你也跟着沾了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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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花团锦簇的园子，过了一道朱红色院门，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演武场，二三十个汉子各执兵器在练武场操练。
赵启明道：“这些都是我请来的枪棒师傅，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平时就住在府上，有时也陪我练练拳脚，有事时又充当我的护卫。”
叶飞道：“小弟眼拙，竟不知你是齐王世子。”
赵启明笑道：“叶兄弟，不必拘礼，什么世子不世子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是朋友，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孙玉不喜欢练武场，拉了拉哥哥的衣角，赵启明道：“小姑娘喜欢安静，你们带她去吃一点糕点，到花园里去玩耍。”
几个婢女微微一福，道：“是。”便牵着孙玉的手走了。
赵启明弯下腰，摸一摸孙宇的脑袋，道：“小兄弟，哥哥这里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孙宇挺起小胸脯道：“没有一个有我哥哥厉害。”
赵启明笑道：“你哥哥乃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厉害个什么？你要学就要学叶飞、学我这样，那才叫厉害。”
孙宇生气的拨开赵启明的手，道：“哼，我哥哥才是个厉害的人呢。”
孙靖书每日在内院练习拳脚，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壮实，叶飞自然是知道的，两人经常切磋，在格斗方便，叶飞也是自叹不如。只是赵启明与孙靖书接触的少，相见时也只是见孙靖书烧菜有一套，对于功夫偶尔也有语出惊人处，实战却从未见过。孙靖书有秀才功名，自然也是长衫纶巾，文质彬彬的样子，哪里有厉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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