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美人也是无奈
陆青婉明白了绣娘话中深意：“爹娘得是如何地狠心，才能将自家的女儿推进火坑。“
“这都城里，能得到皇商这名头的，可没有几家，这宋家送出这一个庶女，便换来一个皇商的身份，随之而来的背后利润和各种方便可是让他们受益无穷啊。“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能容得下此等龌龊事，又是在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如此行事？”
“天子居于深宫，这些市井街头的闲言碎语又怎能传到宫闱深处呢。”
一时之间，陆青婉不知道说什么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苦了这姑娘了。
绣娘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再打开了些，倚在窗沿上：“夫人，别看这都城繁华，好似人人都吃饱穿暖，但是人心是填不满的。“
陆青婉看着绣娘的侧脸，日光从窗户直射进来，刚好照在绣娘脸上，这眼角上细密的皱纹好似比刚才更多了些。
叹息过后，良久，才继续向绣娘请教着针线活。
许是两人聊得投机，这一讨教便忘了时间，待到管家来提醒时，已是天色微暗，陆珉也窝在一旁的小榻上睡着了。陆青婉抱着陆珉，和管家一道，披着月光，踏上归途。
次日，陆青婉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锦绣坊一早便差人送来了昨日看中的料子和图样，陆青婉想要赶在陆钰今年生辰之日，送他一件亲手制的衣裳。
用过午膳，下午陆青婉本打算开始裁衣，不料此时有客来访。
且来人不说是拜访陆老爷，只说是来见陆夫人的。
陆青婉刚来这都城没多久，也不认识什么人，这突然来人拜访，着实一头雾水。
待去了前厅才知道，来人竟是一身便服的宋至皎。
以往两人便无甚交往，哪怕宋至皎是当初受陆钰所托看望家小，着实想不到有何来探望的理由。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当时来西疆陆家，也只是公爹唤内眷出来见礼，有过一面之缘，便再没什么交集了。
两人坐在厅里，倒也是一阵尴尬，这拜访也着实来的突然。以往常年居于西疆，民风淳朴，不拘小节，这都城的待客之道自是与那边陲不同。这一外男登门拜访当家夫人，一时之间倒还真是让人不明所以啊。
宋至皎终究也是官场上打滚的人，场面话张口就来：“弟妹这千里迢迢来都城，也不知会一声，阿钰他忙于生意抽不开身，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让你们这妇孺自己来这寻他，我这兄长也真是不称职啊。“
“宋大人您言重了，虽说是路途遥远，但夫君在哪，哪里就是家。说到底，这几年不在他身边，也是我的过失。“陆青婉捏起帕子半掩着面，一副温婉模样。
宋至皎突然说到：“弟妹，我上次见你还是身怀六甲，现如今那孩子当是三岁了吧，我倒是时常听阿钰提起呢。“
“那孩子单字唤珉，现在正是顽皮的时候呢。”
“也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可方便带出来让我见见？”
陆青婉也连忙吩咐：“喜鹊，去把珉儿带出来玩吧。“
喜鹊抱着陆珉出来的时候，陆珉的衣领上居然有糕点碎屑，虽然脸上已经擦干净了，但是这衣领上的碎屑，仔细看看还是有些明显。
可是宋至皎好像丝毫不嫌弃，如同没看到一样，抱过陆珉。
陆青婉心想：可能他是真的没看到吧。
这宋至皎平日里一幅文质彬彬的模样，可是一陪陆珉，便好像活泼爱笑多了，不再总是端着的姿态。
两人相处起来，乍一看竟有些舐犊情深的味道了。
一时间陆青婉被自己刚才有这样的想法惊到了，赶紧过去催正在玩闹的两人用些点心。
正吃着点心，陆青婉突然想到：宋大人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呢？
如是想着，也如是问了出来，宋至皎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弟妹，那日公堂开审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有些像你了，本也只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阿钰竟不在，倒是弟妹在家。“
陆青婉没想到宋至皎认出了自己便罢了，竟然来寻自己。却也只是出言恭维：“宋大人可真是好眼力。“
“弟妹客气了，“宋至皎吃了几块点心之后：“今日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便不再多叨扰了。“
“宋大人不再多留一会吗？厨房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就能用晚膳了。“
“不了不了，等哪天阿钰在家的时候，我再来吧。“说着宋至皎已经站起身准备走了。
陆青婉听他这话便知是男女有别，还是要有所避讳，又看了眼弄的一身糕点碎屑的陆珉，抬头对着站起身的宋至皎说到：“好，“又转头唤道：“喜鹊，去送送宋大人。“
是夜，正打算就寝，管家却传话来：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夫人。
不知道是怎么了，按陆钰的性格来说，绝不会这样风风火火，说来就来，难不成此次是有什么要事发生吗？
陆青婉起身，穿上衣裳，唤喜鹊打着灯笼，来到前厅。
陆钰正坐在前厅，可是不知怎么的，左额上竟一片青紫红肿，还破了皮，整个人阴沉着张脸，不知是谁触了他的霉头。
见陆青婉来了，陆钰还是一言不发，陆青婉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一旁。
所以管家带着郎中从外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景象：男主人额头青紫红肿，面色阴沉，女主人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端坐在一旁，板正得很。
郎中给陆钰的额头上好了药，管家便亲自去送郎中出门。
上完药之后陆钰还是阴沉着一张脸，陆青婉一时间拿不准，又实在是困得没法子，决定走为上策，先回去睡下罢。
哪知道陆钰见她起身，竟跟着她起身，一路跟进了寝室。
陆青婉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是陆钰屏退了下人之后，脸色居然缓和了不少，兀自拿着一本书坐到小榻上看了起来。
陆青婉本想着分房睡，但见陆钰好像不似之前阴沉着张脸，转念一想，两人都已经成婚三年有余，孩子都已那么大了，分房睡倒是有些别扭。
其实也说不上，两人虽然成婚三年了，但真正如夫妻一般在一处的时间却是连一个月都不到。
思及此，陆青婉爬上床，把自己往里面挪挪，留出半张床给陆钰。
本来想等着陆钰上床以后再睡，不然总感觉有点不踏实。可是还没等到陆钰上床，陆青婉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没多久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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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城里，能得到皇商这名头的，可没有几家，这宋家送出这一个庶女，便换来一个皇商的身份，随之而来的背后利润和各种方便可是让他们受益无穷啊。“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能容得下此等龌龊事，又是在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如此行事？”
“天子居于深宫，这些市井街头的闲言碎语又怎能传到宫闱深处呢。”
一时之间，陆青婉不知道说什么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苦了这姑娘了。
绣娘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再打开了些，倚在窗沿上：“夫人，别看这都城繁华，好似人人都吃饱穿暖，但是人心是填不满的。“
陆青婉看着绣娘的侧脸，日光从窗户直射进来，刚好照在绣娘脸上，这眼角上细密的皱纹好似比刚才更多了些。
叹息过后，良久，才继续向绣娘请教着针线活。
许是两人聊得投机，这一讨教便忘了时间，待到管家来提醒时，已是天色微暗，陆珉也窝在一旁的小榻上睡着了。陆青婉抱着陆珉，和管家一道，披着月光，踏上归途。
次日，陆青婉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锦绣坊一早便差人送来了昨日看中的料子和图样，陆青婉想要赶在陆钰今年生辰之日，送他一件亲手制的衣裳。
用过午膳，下午陆青婉本打算开始裁衣，不料此时有客来访。
且来人不说是拜访陆老爷，只说是来见陆夫人的。
陆青婉刚来这都城没多久，也不认识什么人，这突然来人拜访，着实一头雾水。
待去了前厅才知道，来人竟是一身便服的宋至皎。
以往两人便无甚交往，哪怕宋至皎是当初受陆钰所托看望家小，着实想不到有何来探望的理由。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当时来西疆陆家，也只是公爹唤内眷出来见礼，有过一面之缘，便再没什么交集了。
两人坐在厅里，倒也是一阵尴尬，这拜访也着实来的突然。以往常年居于西疆，民风淳朴，不拘小节，这都城的待客之道自是与那边陲不同。这一外男登门拜访当家夫人，一时之间倒还真是让人不明所以啊。
宋至皎终究也是官场上打滚的人，场面话张口就来：“弟妹这千里迢迢来都城，也不知会一声，阿钰他忙于生意抽不开身，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让你们这妇孺自己来这寻他，我这兄长也真是不称职啊。“
“宋大人您言重了，虽说是路途遥远，但夫君在哪，哪里就是家。说到底，这几年不在他身边，也是我的过失。“陆青婉捏起帕子半掩着面，一副温婉模样。
宋至皎突然说到：“弟妹，我上次见你还是身怀六甲，现如今那孩子当是三岁了吧，我倒是时常听阿钰提起呢。“
“那孩子单字唤珉，现在正是顽皮的时候呢。”
“也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可方便带出来让我见见？”
陆青婉也连忙吩咐：“喜鹊，去把珉儿带出来玩吧。“
喜鹊抱着陆珉出来的时候，陆珉的衣领上居然有糕点碎屑，虽然脸上已经擦干净了，但是这衣领上的碎屑，仔细看看还是有些明显。
可是宋至皎好像丝毫不嫌弃，如同没看到一样，抱过陆珉。
陆青婉心想：可能他是真的没看到吧。
这宋至皎平日里一幅文质彬彬的模样，可是一陪陆珉，便好像活泼爱笑多了，不再总是端着的姿态。
两人相处起来，乍一看竟有些舐犊情深的味道了。
一时间陆青婉被自己刚才有这样的想法惊到了，赶紧过去催正在玩闹的两人用些点心。
正吃着点心，陆青婉突然想到：宋大人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呢？
如是想着，也如是问了出来，宋至皎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弟妹，那日公堂开审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有些像你了，本也只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阿钰竟不在，倒是弟妹在家。“
陆青婉没想到宋至皎认出了自己便罢了，竟然来寻自己。却也只是出言恭维：“宋大人可真是好眼力。“
“弟妹客气了，“宋至皎吃了几块点心之后：“今日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便不再多叨扰了。“
“宋大人不再多留一会吗？厨房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就能用晚膳了。“
“不了不了，等哪天阿钰在家的时候，我再来吧。“说着宋至皎已经站起身准备走了。
陆青婉听他这话便知是男女有别，还是要有所避讳，又看了眼弄的一身糕点碎屑的陆珉，抬头对着站起身的宋至皎说到：“好，“又转头唤道：“喜鹊，去送送宋大人。“
是夜，正打算就寝，管家却传话来：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夫人。
不知道是怎么了，按陆钰的性格来说，绝不会这样风风火火，说来就来，难不成此次是有什么要事发生吗？
陆青婉起身，穿上衣裳，唤喜鹊打着灯笼，来到前厅。
陆钰正坐在前厅，可是不知怎么的，左额上竟一片青紫红肿，还破了皮，整个人阴沉着张脸，不知是谁触了他的霉头。
见陆青婉来了，陆钰还是一言不发，陆青婉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一旁。
所以管家带着郎中从外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景象：男主人额头青紫红肿，面色阴沉，女主人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端坐在一旁，板正得很。
郎中给陆钰的额头上好了药，管家便亲自去送郎中出门。
上完药之后陆钰还是阴沉着一张脸，陆青婉一时间拿不准，又实在是困得没法子，决定走为上策，先回去睡下罢。
哪知道陆钰见她起身，竟跟着她起身，一路跟进了寝室。
陆青婉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是陆钰屏退了下人之后，脸色居然缓和了不少，兀自拿着一本书坐到小榻上看了起来。
陆青婉本想着分房睡，但见陆钰好像不似之前阴沉着张脸，转念一想，两人都已经成婚三年有余，孩子都已那么大了，分房睡倒是有些别扭。
其实也说不上，两人虽然成婚三年了，但真正如夫妻一般在一处的时间却是连一个月都不到。
思及此，陆青婉爬上床，把自己往里面挪挪，留出半张床给陆钰。
本来想等着陆钰上床以后再睡，不然总感觉有点不踏实。可是还没等到陆钰上床，陆青婉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没多久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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