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迷雾重重
老车夫叹气：“这事儿得从头说起，从前啊，苏州有过一个极为水灵的姑娘，要是问如何形容这女子的面容，那就是天上的月亮比之，也要失色三分，地上的花也要，暗淡些香气。”
文徽行在一旁听着，并未做声。
“本来这姑娘应该是有一份极好的姻缘的，可是偏偏…”
“偏偏怎样？”
“偏偏就是个阴差阳错，这姑娘啊，名唤岳霖铃，是苏城有名的大亨岳氏的女儿，那是名副其实金枝玉叶，虽然不是官家小姐，但岳氏那金屋银屋可也不是闹着玩的，任谁娶了岳家女儿都是个极大的助力。”
文徽行本是报着破案子的心问的，却突如其来被灌输了一肚子的爱情故事。
但是，爱情故事睡不爱听？她现在就恨自己不揣把瓜子出来。
马蹄铁的声音哒哒作响，车夫嫌弃声音太大，干脆直接勒着马，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放开了说：
“这岳家小姐啊有个恋慕的男子，是苏城霍家的次子，这霍家啊也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一男一女也算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了。”
老车夫慢慢说着：“可是不巧就不巧在，这霍家儿郎偏偏就不喜欢这岳家小姐，他心中喜欢的是一个风月女子，叫方朱娘。”
“哦？放着有钱人家的美貌小姐不喜欢，只喜欢青楼女子？这苏家小姐还真是不值得。”文徽行道。
老车夫一拍手：“谁说不是呢？”他靠在车上：“你说要是不喜欢人家小姐，一早便不要结亲，等后来这岳家小姐进了门了，这霍家儿子方才提出要娶那女子做妾。”
“岳霖铃岳小姐到底是年纪轻，心地善良，想着那方朱娘也是可怜人，一个乐籍女子对她又能有什么威胁呢？于是乎便也应允了。霍家郎欢欢喜喜坐拥两朵娇花，本是福气，但也惹来了祸事。”
“岳家小姐岳霖铃不久便怀了身孕，霍岳两家都是欣喜若狂，霍家郎也是更加肆无忌惮地与方朱娘肆意调情了。岳家小姐一肚子气，也没处撒火，毕竟这小妾是她允许进门的，只得自己忍气吞声。”
“日子很快捱到了岳家小姐临盆，孕妇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稍有闪失就见阎王爷去了。偏偏那段时候霍家郎北上进货，不在家，一切事物都是那个方姨娘在料理。岳家小姐第一胎难产，本就凶险。等岳家小姐的娘家人赶来时，岳小姐连带腹中的胎儿都死透了。”
“自此，苏州城第一美女，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了。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文徽行不觉脸色变了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个叫方朱娘的小妾，不日也惨死了。”
“如此巧合？”文徽行皱眉。
老车夫道：“就是这么巧合！那方朱娘虽然貌美，但也不是个检点的，她外边勾搭着别人，也不知道怎的就把这个霍家郎迷的七荤八素，也瞧不出端倪。”
“那一夜，霍家郎又一次进京赶生意去了，这婆娘跑出去寻了奸夫，两人约定在山中小亭子里见，却不想这方朱娘因为夜黑露重，脚底打滑，就从山上跌了下去。”
文徽行道：“可这不就是意外吗？”
“别急啊，小兄弟，你听我说。照理说，从山上跌下去顶多是摔个头破血流，也都是常有，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文徽行自然是知道，上月她还见过一次，燕京城郊，山崖下的那具女尸，顶多就是摔成那样了吧。
老车夫却道：“这方朱娘的尸体被发现时，一身绯红衣衫，面目尚且完整，就是这身上的骨头，全都荡然无存了，这不是多多怪事吗？”
“当时府衙里断案说，许是山间野兽给叼走了，可是你我都是知道的，野兽怎么不连着皮囊一同带走？”
“正是啊！野兽连肉都不吃，专挑骨头？”文徽行附和道，心中却已经有了盘算。
老车夫道：“当时这个事啊在苏州城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人人都传是这方小姨娘害死了岳家小姐，这岳家小姐趁着月黑风高回来复仇了。”
文徽行眯了眯眼：“那方朱娘当时也是骨头被人抽走了？”
“那当然，当时我不过才三十多岁，还未到不惑之年，这事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就干车夫，就这件事听了不下一百遍，可忘不了。”
“那个方朱娘，一身红衣，像是个皮囊袋子一般，就在地上烂着。着实骇人，那个霍家郎后来举家去了蜀中，岳家也迁去了金陵，总之啊，都不在这儿了。谁家若是出了这种事，恐怕都得搬走，太邪门了。”
文徽行问：“那老伯，你可知道那个奸夫去哪里了吗？不是都说方朱娘是与人相约才去了山里吗？”
那老车夫道：“这谁知道呢？都是谣传罢了，那奸夫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不过也不知道这说法在苏州城里是怎么传开的，总而言之啊，如今苏州这场风波想是与十几年前那案子脱不开干系！”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调查还能有个抓手！”一声清列爽朗的男声骤然响起，文徽行一跳，那声音不是她的。
老车夫也虾了一跳，因为车后边不知何时已经冒出来了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
高中同学，终成眷属，固然甜蜜，但也并不在少数，似乎每个高中都能出那么一两对，我和江先生大约就是那其中最为平平无奇的一对。
不过，神仙爱情到底是童话，人要吃五谷杂粮，夏天会热，冬天会冷，婚礼之前也会吵架。
我一手拎着婚纱的裙角，一手拿着某妇产医院赠送的塑料扇子拼命扇风，“当时我说五一结婚，你非要拖到六月份，多热啊！你快去问问空调修好没。”
于是，素来冷静自持的二十五岁男人江嬴，难得一见地在我面前露出了羞怯的神情，“好，好，你别生气。”
看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较往常似乎多了些跌跌撞撞，真好笑，结一个婚把他紧张坏了。
婚姻伊始，继而，我赵淼淼的那一段相思落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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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徽行在一旁听着，并未做声。
“本来这姑娘应该是有一份极好的姻缘的，可是偏偏…”
“偏偏怎样？”
“偏偏就是个阴差阳错，这姑娘啊，名唤岳霖铃，是苏城有名的大亨岳氏的女儿，那是名副其实金枝玉叶，虽然不是官家小姐，但岳氏那金屋银屋可也不是闹着玩的，任谁娶了岳家女儿都是个极大的助力。”
文徽行本是报着破案子的心问的，却突如其来被灌输了一肚子的爱情故事。
但是，爱情故事睡不爱听？她现在就恨自己不揣把瓜子出来。
马蹄铁的声音哒哒作响，车夫嫌弃声音太大，干脆直接勒着马，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放开了说：
“这岳家小姐啊有个恋慕的男子，是苏城霍家的次子，这霍家啊也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家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一男一女也算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了。”
老车夫慢慢说着：“可是不巧就不巧在，这霍家儿郎偏偏就不喜欢这岳家小姐，他心中喜欢的是一个风月女子，叫方朱娘。”
“哦？放着有钱人家的美貌小姐不喜欢，只喜欢青楼女子？这苏家小姐还真是不值得。”文徽行道。
老车夫一拍手：“谁说不是呢？”他靠在车上：“你说要是不喜欢人家小姐，一早便不要结亲，等后来这岳家小姐进了门了，这霍家儿子方才提出要娶那女子做妾。”
“岳霖铃岳小姐到底是年纪轻，心地善良，想着那方朱娘也是可怜人，一个乐籍女子对她又能有什么威胁呢？于是乎便也应允了。霍家郎欢欢喜喜坐拥两朵娇花，本是福气，但也惹来了祸事。”
“岳家小姐岳霖铃不久便怀了身孕，霍岳两家都是欣喜若狂，霍家郎也是更加肆无忌惮地与方朱娘肆意调情了。岳家小姐一肚子气，也没处撒火，毕竟这小妾是她允许进门的，只得自己忍气吞声。”
“日子很快捱到了岳家小姐临盆，孕妇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稍有闪失就见阎王爷去了。偏偏那段时候霍家郎北上进货，不在家，一切事物都是那个方姨娘在料理。岳家小姐第一胎难产，本就凶险。等岳家小姐的娘家人赶来时，岳小姐连带腹中的胎儿都死透了。”
“自此，苏州城第一美女，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了。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文徽行不觉脸色变了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个叫方朱娘的小妾，不日也惨死了。”
“如此巧合？”文徽行皱眉。
老车夫道：“就是这么巧合！那方朱娘虽然貌美，但也不是个检点的，她外边勾搭着别人，也不知道怎的就把这个霍家郎迷的七荤八素，也瞧不出端倪。”
“那一夜，霍家郎又一次进京赶生意去了，这婆娘跑出去寻了奸夫，两人约定在山中小亭子里见，却不想这方朱娘因为夜黑露重，脚底打滑，就从山上跌了下去。”
文徽行道：“可这不就是意外吗？”
“别急啊，小兄弟，你听我说。照理说，从山上跌下去顶多是摔个头破血流，也都是常有，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文徽行自然是知道，上月她还见过一次，燕京城郊，山崖下的那具女尸，顶多就是摔成那样了吧。
老车夫却道：“这方朱娘的尸体被发现时，一身绯红衣衫，面目尚且完整，就是这身上的骨头，全都荡然无存了，这不是多多怪事吗？”
“当时府衙里断案说，许是山间野兽给叼走了，可是你我都是知道的，野兽怎么不连着皮囊一同带走？”
“正是啊！野兽连肉都不吃，专挑骨头？”文徽行附和道，心中却已经有了盘算。
老车夫道：“当时这个事啊在苏州城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人人都传是这方小姨娘害死了岳家小姐，这岳家小姐趁着月黑风高回来复仇了。”
文徽行眯了眯眼：“那方朱娘当时也是骨头被人抽走了？”
“那当然，当时我不过才三十多岁，还未到不惑之年，这事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就干车夫，就这件事听了不下一百遍，可忘不了。”
“那个方朱娘，一身红衣，像是个皮囊袋子一般，就在地上烂着。着实骇人，那个霍家郎后来举家去了蜀中，岳家也迁去了金陵，总之啊，都不在这儿了。谁家若是出了这种事，恐怕都得搬走，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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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车夫道：“这谁知道呢？都是谣传罢了，那奸夫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不过也不知道这说法在苏州城里是怎么传开的，总而言之啊，如今苏州这场风波想是与十几年前那案子脱不开干系！”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调查还能有个抓手！”一声清列爽朗的男声骤然响起，文徽行一跳，那声音不是她的。
老车夫也虾了一跳，因为车后边不知何时已经冒出来了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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