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是夜，锋芒毕露（一）
王钱兵和我的行进路线并不是一个方向，我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他的轿车慢慢远去。天色已经黑了，夜幕逐渐拉开，道路两侧的灯光和楼房也开始披上了华光的外表，霓虹炫目，传递出了夜晚的精彩。
行车在恰好错过了高峰期的道路上，车辆高速擦肩而过的音效让我内心平静了不少，电台里面也在播报着一些干瘪的相声，混杂着刺啦刺啦的浊音。
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医院了，不知道刘贯德究竟什么时候会到，而且我的手机里至今也没有受到来自米路的空白短信，说明那边应该没有出现问题。
我的心情微微有些沉重，如果刘贯德没有上钩，我是万万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如果今晚还不能作出了断，找到李小沫和李学濡，把302号的事情了结个干净的话，我只能选择向老鹰妥协。老鹰说的让我回复他，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决定，但如果凭我自己是没办法摆平现状的话，就只能认输了。
不过，现在的宁静，也方便我在心里面做一个list。到现在为止，我所掌握到的全部信息，大致分为下面几点。
一，刘贯德组织内人员的能力。李小沫的能力是温度感受，类似于蛇类辨别对象的机理；白龙成的是气味，他估计是能够自如地在某种特定气体氛围里面移动；李学濡的能力，据罗雅的信息来源，就是撑开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她所想的人不会受到伤害。
然后，米路的能力我现在有些搞不清楚。按道理应该是操控周围的环境中的非生物实体，但是那个女鬼的出现让我对她本人产生了一些怀疑。人格分裂的话说不通，因为白堇说过了，平时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并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同时，她们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女鬼的人格几乎是复制了白堇，而米路则像是女鬼游戏里的女主角。
不过，现在想这些不是重点了。
第二点是，李家姐妹、怂包以及郑氏夫妻都失踪了，现在大且暂定他们都在刘贯德的手里，不然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会是谁有这个能力让修理行里的那么多人同时失踪。李家姐妹估计会站在刘贯德的那一边，李小沫绝对会告知她姐姐我们想要找到她的目的，我要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刘贯德，还有他背后的好几个阴郁者。
白龙成重伤，暂且归为无法进行攻击了。
然而再想一下我的这一边。白堇算是个拖油瓶，米路的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不能希求她关键时刻能够达到多大的作用。
我的很大程度的希望寄托于罗雅的身上。如果她能够找到七九五，七九五能够告诉我纸条上面的内容的话，这场仗还有的说。
想到罗雅，我下意识地停住了思考。这个爱黏着我的女孩子，我告诉她的事情，她几乎都会帮忙。然而今晚，我希望她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让我独自一个人来面对。
她能不能认清楚，我只是让她帮忙找人，不是找她帮忙打架的呢。
我看着街道中央的那个医院，默默叹了口气，把车子停靠到了之前怂包停到的公交车站牌的后面，步行往大厅走去。略微紧张地环顾了一圈，有一辆车瞬间锁死了我的目光。
JT0138
这个车牌号我难以忘记，也不能忘记，当时就是追着这辆车进入了“雪地”。现在这辆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出现在了医院附近，就表示刘贯德已经在这不远的地方了。
我的心脏开始跳动了起来，想要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自己的身躯，对方的人里面有不少认识我。
不过，这个举动其实说不上聪明。只要有李小沫在，除非我给自己套上一件隔绝温度的衣服，走到哪里都会被她给发现的。
我走到街边，让一排小车挡住了我的身影。警方处理白堇枪击案的速度非常之快，医院大门已经恢复了开放，只不过碍着案件的影响，人员稀少，坐在大厅问诊台的小姐姐也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正走进大厅，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糟糕了...不会是。
我拿出手机，同时人已经走进了电梯。电梯的按钮我没有摁，电梯门关上了，狭小的空间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手机上面显示的内容极其简单。
来源人是米路，内容则是一片空白。
是空白短信。
我的喉咙咽了咽，伸出手去摁了一个5层的按钮。然而就在我按下按钮的一瞬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嗡嗡...
来自米路，内容显示空白。
她又给我发了一封。
我打开手机，正想要打字回复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了。
嗡嗡...
来自米路，内容显示空白。
连续给我发了三封。
嗡嗡...嗡嗡...嗡嗡...
空白，空白，空白...
我的手机犹如筛糠一样颤抖着，和米路的短信界面在不停地更新着内容，然而所有的内容都显示着空白。一双无形的大手似乎抓住了我的头盖骨，要把它往上掀开。
电梯才显示到了三楼，短信的条数就已经突破十张了，还在不断地震动着。
嗡嗡...嗡嗡...
终于，在电梯停到五楼的时候，短信停住了。我看着自己编辑短信页面的符号一帧一帧地跳动着，一闪又一闪，照映得我的眼睛在微微动摇。
我是在害怕？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在害怕吗？对方是穷凶极恶的阴郁者，我只是个普通的小职员，所以在害怕吗？
还是说，因为我的计划，让两个女孩陷入了危险，所以我在害怕吗？
然而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停歇半步了。短信内容停止了，只能说明一个事情：发信人没有办法再发送短信了，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发送短信了。
我咬咬牙，迈开步子，往510冲去。
——————————
医院的每个楼层都是很一致的设计，护士站就设置在电梯和楼梯的出口不远，而病房则是在护士站的入口那里，要先经过护士站后才轮得到看望病人。
我的步伐极其仓促，在经过护士站时，守夜班的护士们已经上岗了，里面有几个认得我的，立马叫住我道：
“病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她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出院了，估计也无法想象这么重的伤势能够在呼吸之间治疗完毕。
我无视掉她们的口头阻拦，一路地往前奔去。
501、503...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510号病房的门敞开着。明明我已经叮嘱过她们了，绝对不要把这扇门打开，除了是医生和护士例行检查。然而现在所有护士都在护士站！医生早就已经下班了！
有光亮从510室内透了出来，我跑着步子，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气息，对方估计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里也开始慌乱，如果一会儿面对着那一群人，我应该怎么做。
想象着刘贯德、李家姐妹同时手持武器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双腿就开始发软，一种不可击败的推搡心理在脑海中缓缓蔓延。
等我冲到了510的门口，抬头往里面看去的时候，恐惧的心理稍稍缓解了一些。因为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
——————————
——————————
“你们到了吗？”
司机看着楼顶的羊叔，背打得挺直，站在这所中型宾馆的上方俯视着这片夜晚的城市，打电话的语气沉稳而老气，心里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词。
装逼。
电话哪里不能打，偏偏要跑到楼顶来吹冷风，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电话那头就是骆驼，不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机也不太想靠过去偷听。今夜是骆驼小组的任务，虽说是小组，里面也就骆驼和管小齐两个人。
不知道骆驼会把九岁的小女孩带到什么地方去。司机想起了之前和毛满谦刚刚认识的时候，简直是嫌弃得不得了，每次出任务，不是自己用安眠药糊弄他先睡着，就是羊叔不耐烦一巴掌把他拍晕。
骆驼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估计也就会随手把她扔到一个小宾馆里面哄好了再说吧。
然而，羊叔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你他吗的！你知道303号的能力是什么吗！”
对面的回答估计很短，过不了两秒钟，羊叔再次骂道：
“知道你他妈还带着她！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
司机看着羊叔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有点紧张了起来。似乎，骆驼的做法，已经像她本人一样，开始超出了这两个档案科老油条的想象了。
——————————
“羊叔很生气吗？”
管小齐很安静地待在骆驼的怀里，被她双腿夹在中间，而骆驼则是坐在一张床上，吉他盒子敞开着放在后面。她抬起头，头顶上，骆驼正打着电话，神色有些阴沉，对面的吼声也十分大而难听。
“是我的话，我会把毛满谦培养得更加优秀。”
骆驼很冷冰冰地道，眼睛看着前方房间的门，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是对面明显炸毛了。
“你以为你手里的孩子是和别的小组一样的，那种歪瓜裂枣是吗？！他们的能力是整个战略所需，是档案科的以后所必要的！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以后我们怎么和那些组织斗！”
骆驼啧了啧嘴没有说话，对面则是传来了一声小声地提醒。
“你他妈声音太大了——”
“别他妈过来插嘴！滚回去看门！”
明显是羊叔把过来好意提醒的司机骂开了。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听到管小齐的耳朵里面，她居然微微地开始发笑。
骆驼感受到了她的笑意，身体在微微颤抖，于是低头，有些好奇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羊叔和司机大叔明明在互相责骂，但是两个人关系都很好的。我觉得他们好可爱。”
可爱吗...骆驼呆呆地看着管小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纠正呢，还是该认同呢。
“喂！我在说话，你听见没有！”
对面还在粗着喉咙大骂，却没想到这边直接挂了电话。骆驼看着关掉的通话界面，眉头皱起，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关机了，扔到了吉他盒子里面。
管小齐察觉到了她可能要起身，离开了怀抱，转身看着她。
“齐齐，以后不要叫他们大叔了。”
骆驼伸手捧起了那张微微婴儿肥的脸，微笑着道。
“那我要叫他们什么？”
“羊叔的话，就叫他王八。司机大叔的话，就叫他大王八。”
“噗！”管小齐听到这两个称呼，忍俊不禁，甜甜地问：“为什么司机大叔要叫大王八？我觉得明明羊叔比他大呀？”
“因为海龟当然要比乌龟大呀。”骆驼模仿着管小齐的口吻回答道，自己也有点微微开心。
自己老师在提到羊叔和司机的时候，都是用“那两只臭王八”来代替的。久而久之，自己也变得有点不尊重了起来。不过，她和管小齐对视着，心理又稍稍平衡了点。
没让齐齐叫你们“臭王八”算好的了。
骆驼没有意识到的是，仅仅一个晚上，自己和管小齐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和谐亲密，而管小齐也从一开始地沉默低落，变成了现在的开心活泼。小孩子大多是平易近人的，更不用提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了。
“齐齐，把这个戴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骆驼伸手，很温柔地在管小齐的耳廓上面环绕了一个蓝牙耳机。她为此特意去电子市场里面逛了一圈，内心有一种入耳式耳机损伤听力的感觉，所以买了这种对小孩子耳朵好一点的环绕式的耳机。
管小齐显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手指不停地在上面兴奋地摸着，开心地回答：“听得见！这个好厉害。”
“听得见就好。”骆驼低声道，同时也给自己耳廓上面绕了另一个。刚才通过领口的小传呼机发音，确保能够让管小齐听到自己的话语，自己也能够听到她的话，这样子一会儿会方便行事很多。
刚才乌龟，也就是羊叔的代号，在手机里面发怒的意思，骆驼也懂得。她们负责的确实是培养新人没错，但是如果不让他们上战场，不让他们经受恐慌和绝望，又怎么能够得到成长。
在档案科，没有人会是温室里的花朵。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管小齐软软的头发，把刘海稍稍掀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睛。
“齐齐。一会儿我让你出来，你就出来，明白吗？”
“嗯！”她十分听话地用力点了一下头：“你会很快回来的，对吗？”
“...”骆驼一时语塞，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耳侧的短发，心虚地道：“对、对。”
谁知道呢。
今晚的事情，万一死在外面也不足为奇。她背起吉他盒子，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赫然是白堇和程兮所位于的医院的走廊，陈设一模一样，房间号上面则可以看出来，这里是第二层。
“罗雅，你会在哪里呢...”
“姐姐，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外面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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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步伐极其仓促，在经过护士站时，守夜班的护士们已经上岗了，里面有几个认得我的，立马叫住我道：
“病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她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出院了，估计也无法想象这么重的伤势能够在呼吸之间治疗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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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503...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510号病房的门敞开着。明明我已经叮嘱过她们了，绝对不要把这扇门打开，除了是医生和护士例行检查。然而现在所有护士都在护士站！医生早就已经下班了！
有光亮从510室内透了出来，我跑着步子，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气息，对方估计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里也开始慌乱，如果一会儿面对着那一群人，我应该怎么做。
想象着刘贯德、李家姐妹同时手持武器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双腿就开始发软，一种不可击败的推搡心理在脑海中缓缓蔓延。
等我冲到了510的门口，抬头往里面看去的时候，恐惧的心理稍稍缓解了一些。因为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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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了吗？”
司机看着楼顶的羊叔，背打得挺直，站在这所中型宾馆的上方俯视着这片夜晚的城市，打电话的语气沉稳而老气，心里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词。
装逼。
电话哪里不能打，偏偏要跑到楼顶来吹冷风，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电话那头就是骆驼，不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机也不太想靠过去偷听。今夜是骆驼小组的任务，虽说是小组，里面也就骆驼和管小齐两个人。
不知道骆驼会把九岁的小女孩带到什么地方去。司机想起了之前和毛满谦刚刚认识的时候，简直是嫌弃得不得了，每次出任务，不是自己用安眠药糊弄他先睡着，就是羊叔不耐烦一巴掌把他拍晕。
骆驼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估计也就会随手把她扔到一个小宾馆里面哄好了再说吧。
然而，羊叔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你他吗的！你知道303号的能力是什么吗！”
对面的回答估计很短，过不了两秒钟，羊叔再次骂道：
“知道你他妈还带着她！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
司机看着羊叔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有点紧张了起来。似乎，骆驼的做法，已经像她本人一样，开始超出了这两个档案科老油条的想象了。
——————————
“羊叔很生气吗？”
管小齐很安静地待在骆驼的怀里，被她双腿夹在中间，而骆驼则是坐在一张床上，吉他盒子敞开着放在后面。她抬起头，头顶上，骆驼正打着电话，神色有些阴沉，对面的吼声也十分大而难听。
“是我的话，我会把毛满谦培养得更加优秀。”
骆驼很冷冰冰地道，眼睛看着前方房间的门，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是对面明显炸毛了。
“你以为你手里的孩子是和别的小组一样的，那种歪瓜裂枣是吗？！他们的能力是整个战略所需，是档案科的以后所必要的！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以后我们怎么和那些组织斗！”
骆驼啧了啧嘴没有说话，对面则是传来了一声小声地提醒。
“你他妈声音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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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是羊叔把过来好意提醒的司机骂开了。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听到管小齐的耳朵里面，她居然微微地开始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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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还在粗着喉咙大骂，却没想到这边直接挂了电话。骆驼看着关掉的通话界面，眉头皱起，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关机了，扔到了吉他盒子里面。
管小齐察觉到了她可能要起身，离开了怀抱，转身看着她。
“齐齐，以后不要叫他们大叔了。”
骆驼伸手捧起了那张微微婴儿肥的脸，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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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老师在提到羊叔和司机的时候，都是用“那两只臭王八”来代替的。久而久之，自己也变得有点不尊重了起来。不过，她和管小齐对视着，心理又稍稍平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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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没有意识到的是，仅仅一个晚上，自己和管小齐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和谐亲密，而管小齐也从一开始地沉默低落，变成了现在的开心活泼。小孩子大多是平易近人的，更不用提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了。
“齐齐，把这个戴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骆驼伸手，很温柔地在管小齐的耳廓上面环绕了一个蓝牙耳机。她为此特意去电子市场里面逛了一圈，内心有一种入耳式耳机损伤听力的感觉，所以买了这种对小孩子耳朵好一点的环绕式的耳机。
管小齐显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手指不停地在上面兴奋地摸着，开心地回答：“听得见！这个好厉害。”
“听得见就好。”骆驼低声道，同时也给自己耳廓上面绕了另一个。刚才通过领口的小传呼机发音，确保能够让管小齐听到自己的话语，自己也能够听到她的话，这样子一会儿会方便行事很多。
刚才乌龟，也就是羊叔的代号，在手机里面发怒的意思，骆驼也懂得。她们负责的确实是培养新人没错，但是如果不让他们上战场，不让他们经受恐慌和绝望，又怎么能够得到成长。
在档案科，没有人会是温室里的花朵。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管小齐软软的头发，把刘海稍稍掀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睛。
“齐齐。一会儿我让你出来，你就出来，明白吗？”
“嗯！”她十分听话地用力点了一下头：“你会很快回来的，对吗？”
“...”骆驼一时语塞，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耳侧的短发，心虚地道：“对、对。”
谁知道呢。
今晚的事情，万一死在外面也不足为奇。她背起吉他盒子，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赫然是白堇和程兮所位于的医院的走廊，陈设一模一样，房间号上面则可以看出来，这里是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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