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温度和车底
我远远地就看到怂包和李小沫在我的车子旁边，正在争论着什么东西。
“啊，程哥！她就是白胖哥说的给我们的新的队友，这种瘦弱的女生我们怎么能接纳！”怂包拿手指了指李小沫，一脸告状一样地看着我。
“你说谁瘦弱呢？！你自己不也是，又瘦又丑，和你一个队伍简直是晦气！”李小沫刷的一下抓住怂包伸出来的食指，很凶狠地盯住他的脸。
这个女生，年龄不大，但是动作很敏捷，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看到她，我想起了赌约中提到的队友的事情。
李白天说，这是一个我明白了以后会觉得加入自己队伍有极大帮助的人。
那么，我明白了多少？
我走过去，问李小沫：“是李前辈私自把你放出来的？”
“啊？”她松开怂包的食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些微扭捏地回答道：“不算是吧……我没有罪，就从里面被放出来啦。”
“真的？”我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东西。但是她在这个问题面前显得有点不敢直视我。
“一看她就是在说谎，说不定是扯了谎骗过了白胖哥，我们一会儿还是把她送回去吧！”怂包在一边怪里怪气地说着。
“别打岔。”我示意怂包闭嘴，接着问道：“李前辈说，你加入了我的队伍，会让我觉得很有帮助。”
“我、我不清楚这么多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他自己给你说的，我没有王婆卖瓜啊！”李小沫摆了摆手，好像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拉了拉马尾上面的蝴蝶结。
我眯起眼睛。
“李小沫。你知道你戴的蝴蝶结是什么颜色的吗？”
“啊…这个，我…”
她听到这句话显得更加凌乱了，不敢看我，只是拼命地摆弄着那个蝴蝶结。
“程哥，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哦！对啊，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怂包傻子一样才反应过来。
在之前我审讯她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两个细节，同时也把这些细节记录在了我的备忘录里。
一，不清楚自己的牌子品牌；二，不清楚我手里举起了枪，只是觉得我想和她握手。（作者注：此处可回看第四五章）
而在刚才的你画我猜上面，我又在心里添加了一条细节：三，可以感知到别人的体温。
“李小沫。你拥有着一些独特的能力，对吧？”我眯起眼睛问她。虽然这样子说不通，但是还是要进行确认。
为什么说不通，原因很简单。她的笑脸十分灿烂。
“你在说什么啊程哥，如果她是阴郁者的话，我们不应该逮捕她吗！对啊，我们要逮捕她，把她抓回警局！”怂包在一边装腔作势，但是我没有动作的情况下，他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你先闭嘴。”我用一种特有的阴郁眼神盯了他一下。这是专门用来恫吓怂包的武器，让他知道自己是我的手下。怂包泄了气，没有吭声了，靠在车窗玻璃上面写着字，看不懂在写什么。
“我……啊，你都知道的话，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对，我是有点奇怪。”她干脆叉起腰，不过也没有看向我：“平时都没有展现出来的那种。我有奇怪的能力，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说的，反正胖哥叫我什么，阴郁者？”
“阴郁者，你是阴郁者？别逗我了，你脸都快笑烂——”怂包突然转头吐槽，我再次用同样的眼神恫吓。
后者立马静音。
“你不可能会是阴郁者。你能够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阴郁者自身发动能力所产生的脉冲会抑制体内相应的多巴胺分泌，你不可能笑得出来，连做个假笑都很难。”我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着，不过同时也觉得惊奇。
就比如那个小女孩，在你画我猜上面，就算猜对了题目也完全没有任何表情，这也是我确定她是目标的一个重要依据。
“不过我就是有啊，奇怪的能力。”她又开始摸后面的蝴蝶结，有些无辜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给我说一下，你的能力具体奇怪到什么程度。”我看了看表，没到两点。今天午饭不着急吃，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我得一个一个弄清楚了再说。
“就是，不知道哪一天的时候……我忽然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了。”她开始认真地和我讲。
“看不见？”
“也不能说看不见吧，只能说，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看见的。”
“也就是，温度吧？”我回想了一下展台上的情形，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够告诉李白天小女孩体内的温度状况。
“嗯。我能够从周围环境的温度里大致感受到物体的存在。温度越低，呈现的就越模糊。相反，是你们的话，简直就清晰的不行！”她说着忽然很高兴，开始吹嘘自己：“胖哥的赌局也是，全靠我来感应你们的温度，一抓一个准！以后捉迷藏什么的我简直就是无敌！”
“我就知道，这就是作弊！白胖哥有这么逆天的帮手没给我们说，太不公平了！”怂包在一旁悲愤，不过我没理他，因为这个赌约到最后是我赢了。
“你是说，你可以远距离感应到别人的体温？！”我问道，开始理解到了李白天话语里“极大帮助”的意思。如果真的加入了，我确实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便利。
“对啊！连隔着墙也可以，这个垃圾就是我隔着学校的门找到的！”她兴奋地指了指怂包。我不清楚怂包当时躲在哪里，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憋屈。
像蛇一样的温度感知，甚至还是远距离无视障碍的。我思考起来其中的可利用性，开始稍稍感兴趣了。
“李前辈说的很不错。你的能力，对我有着莫大的帮助。”我肯定地点点头，她听了之后也是高兴地晃了下身体，说道：“是吧是吧！”
只有怂包在旁边，一脸郁闷和悲愤。他看着我，憋着没有说话，估计他也明白这个女生的能力在刑侦方面有多离谱，但是自己捉迷藏输了所以不甘心吧。
这种想法还是有点幼稚。我想着，怂包这个人还是个会为简单的游戏输掉而不开心的男孩子一样的人，以后我需要帮他的地方还挺多的。
“我们先走吧。李小沫，你有没有什么简短一点的昵称什么的？”我解开车锁，车身发出“居居”的声音。
“诶，意思是同意我加入了对吧？”她摆了一个٩(ˊωˋ*)و的脸，显然很兴奋。
“暂时先这样吧，我也不好把你甩到别的地方，毕竟你是李前辈交给我的人。”而且按照赌约，我赢了，会有一位新的队友加入。对于这样的能力，我没有必须拒绝的理由。
然而我的内心涌起的两个迷惑，被我压在自己的友善之下，没有显现出来。
“你可以叫我沫沫，三点水一个末尾的末的那个沫沫啊！”她忽地拉开副驾驶座，想要坐上来。
一旁的怂包见状，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叫道：“你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座位，吊车尾到后面去！”
怂包的脸活像一个护食的饿犬。
“…”我刚想阻止，李小沫撇撇嘴小声说了句“小气”，就坐到了后座上。她没有和怂包怼起来是我没想到的。
关于我心里的两个迷惑，我需要到警察局去弄清楚。
第一个就是，为什么李小沫拥有阴郁者一样的能力，却能够自然发笑。而且，感觉她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笑得如此灿烂的女生。
然后第二个，也是我当时和怂包离开警局的时候最想搞懂的事情了。现在得知了新的信息以后，我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只知道温度。我从后视镜看了看李小沫，她用一种斜靠的姿势坐着，发呆似地望着车顶。
如果仅仅是只知道温度，为什么她能够在电子显示屏里面输入密码并且取出赃款呢……在她的视角里面，应该完全看不到电子屏里的任何按钮或者选项。这应该也会是李白天第一次审问李小沫的时候重要的细节问题，一会儿见到他我一定要问清楚。
我发动了汽车，把手机递给一旁的怂包。“定保市警察局，记得转弯的地方提前说。”
“好好好…”他翻了翻白眼，接过去。他接过手机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李小沫疑惑的神情。不过我也懒得和她解释了。
“走了。”我催动轮胎超前迈动。突然，好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车子稍稍地颠簸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怎么回事？车子下面压着什么东西吗？”李小沫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屁股。
我也很疑惑，却看见怂包恍然大悟一般地，在一瞬间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志愿者的衣服！”
我听到之后，暗骂不好。我也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有些生气地问他：“我就觉得你没穿马甲有点奇怪，你把衣服塞在车子底下了？”
“对啊……穿这个衣服绝对会被拉去做苦力啊，程哥你也不想想！”他把衣服从车子底下扯了出来：“糟了，被压扁了。”
马甲被压成了面摊状，简直完美还原卓别林电影里的维修师傅的衣服。
维修师傅的外套里有他的传家宝怀表，然而怂包的马甲里面有着我塞给他的脉动仪。我看着他把脉动仪拿出来，已经碎成零件了。
“这个是不是很贵啊程哥，我赔得起吗……”怂包一副要哭的脸色看着我。
“我不清楚。总之先上车，我们回警局。”我低头看了看，确认车子底下没有多的东西了，回到了驾驶座上。
脉动仪这个东西挺贵的，怂包那个还是我向上级讨要到的，本来想做个备用。可惜了。
损坏了也没事，我本来想这样安慰他。不过看到他上了车之后一直不声不响地，除了报一报网络地图，就好像成熟了一点，我又觉得这样子挺好。让他成长一下总归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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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哥！她就是白胖哥说的给我们的新的队友，这种瘦弱的女生我们怎么能接纳！”怂包拿手指了指李小沫，一脸告状一样地看着我。
“你说谁瘦弱呢？！你自己不也是，又瘦又丑，和你一个队伍简直是晦气！”李小沫刷的一下抓住怂包伸出来的食指，很凶狠地盯住他的脸。
这个女生，年龄不大，但是动作很敏捷，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看到她，我想起了赌约中提到的队友的事情。
李白天说，这是一个我明白了以后会觉得加入自己队伍有极大帮助的人。
那么，我明白了多少？
我走过去，问李小沫：“是李前辈私自把你放出来的？”
“啊？”她松开怂包的食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些微扭捏地回答道：“不算是吧……我没有罪，就从里面被放出来啦。”
“真的？”我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东西。但是她在这个问题面前显得有点不敢直视我。
“一看她就是在说谎，说不定是扯了谎骗过了白胖哥，我们一会儿还是把她送回去吧！”怂包在一边怪里怪气地说着。
“别打岔。”我示意怂包闭嘴，接着问道：“李前辈说，你加入了我的队伍，会让我觉得很有帮助。”
“我、我不清楚这么多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他自己给你说的，我没有王婆卖瓜啊！”李小沫摆了摆手，好像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拉了拉马尾上面的蝴蝶结。
我眯起眼睛。
“李小沫。你知道你戴的蝴蝶结是什么颜色的吗？”
“啊…这个，我…”
她听到这句话显得更加凌乱了，不敢看我，只是拼命地摆弄着那个蝴蝶结。
“程哥，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哦！对啊，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怂包傻子一样才反应过来。
在之前我审讯她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两个细节，同时也把这些细节记录在了我的备忘录里。
一，不清楚自己的牌子品牌；二，不清楚我手里举起了枪，只是觉得我想和她握手。（作者注：此处可回看第四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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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程哥，如果她是阴郁者的话，我们不应该逮捕她吗！对啊，我们要逮捕她，把她抓回警局！”怂包在一边装腔作势，但是我没有动作的情况下，他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你先闭嘴。”我用一种特有的阴郁眼神盯了他一下。这是专门用来恫吓怂包的武器，让他知道自己是我的手下。怂包泄了气，没有吭声了，靠在车窗玻璃上面写着字，看不懂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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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会是阴郁者。你能够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阴郁者自身发动能力所产生的脉冲会抑制体内相应的多巴胺分泌，你不可能笑得出来，连做个假笑都很难。”我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着，不过同时也觉得惊奇。
就比如那个小女孩，在你画我猜上面，就算猜对了题目也完全没有任何表情，这也是我确定她是目标的一个重要依据。
“不过我就是有啊，奇怪的能力。”她又开始摸后面的蝴蝶结，有些无辜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给我说一下，你的能力具体奇怪到什么程度。”我看了看表，没到两点。今天午饭不着急吃，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我得一个一个弄清楚了再说。
“就是，不知道哪一天的时候……我忽然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了。”她开始认真地和我讲。
“看不见？”
“也不能说看不见吧，只能说，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看见的。”
“也就是，温度吧？”我回想了一下展台上的情形，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够告诉李白天小女孩体内的温度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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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怂包见状，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叫道：“你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座位，吊车尾到后面去！”
怂包的脸活像一个护食的饿犬。
“…”我刚想阻止，李小沫撇撇嘴小声说了句“小气”，就坐到了后座上。她没有和怂包怼起来是我没想到的。
关于我心里的两个迷惑，我需要到警察局去弄清楚。
第一个就是，为什么李小沫拥有阴郁者一样的能力，却能够自然发笑。而且，感觉她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笑得如此灿烂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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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我催动轮胎超前迈动。突然，好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车子稍稍地颠簸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怎么回事？车子下面压着什么东西吗？”李小沫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屁股。
我也很疑惑，却看见怂包恍然大悟一般地，在一瞬间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志愿者的衣服！”
我听到之后，暗骂不好。我也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有些生气地问他：“我就觉得你没穿马甲有点奇怪，你把衣服塞在车子底下了？”
“对啊……穿这个衣服绝对会被拉去做苦力啊，程哥你也不想想！”他把衣服从车子底下扯了出来：“糟了，被压扁了。”
马甲被压成了面摊状，简直完美还原卓别林电影里的维修师傅的衣服。
维修师傅的外套里有他的传家宝怀表，然而怂包的马甲里面有着我塞给他的脉动仪。我看着他把脉动仪拿出来，已经碎成零件了。
“这个是不是很贵啊程哥，我赔得起吗……”怂包一副要哭的脸色看着我。
“我不清楚。总之先上车，我们回警局。”我低头看了看，确认车子底下没有多的东西了，回到了驾驶座上。
脉动仪这个东西挺贵的，怂包那个还是我向上级讨要到的，本来想做个备用。可惜了。
损坏了也没事，我本来想这样安慰他。不过看到他上了车之后一直不声不响地，除了报一报网络地图，就好像成熟了一点，我又觉得这样子挺好。让他成长一下总归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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