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有何不可
星把新闻部所需的两篇文章写完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走出小型工作室，在办公前台后边的沙发上他注意到京子留下的便条：
“我回教室办个事情，不想打扰你所以就先走了，文章写好就麻烦你去新闻部提交一下，七点之前那里都会有人等你的。”
星按照京子的要求把文章给到了新闻部那边后便坐电梯下到了底层，回宿舍的路上，他在手环上订了一份快餐，很快，他收到一封简讯，是田村淳传来的：
“孩子，我是田村淳，论文发表后很受关注，取得了较大成功。另外，我在发表人上填的是你的名字，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相应的奖项会颁发给你，在此提前祝贺！”
好事还是让给了我啊......星心想。
他给田村淳回复了表示感谢的话，不久他回到宿舍，拿起门口的快餐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把鞋脱下，他便又收到了一封简讯：
“星先生，您发表的论文已获得全国性奖项，考虑到您受不可抗力的因素无法领奖，主办方决定将奖项的处理权交予您所在的第一学院，请留意。”
“不可抗力......也就是说不能离开学院......”星自言自语道。
但星没有过多在意，在看过简讯后，便把手环放到一边。
几天后，期末考试成绩发布，第一学院学生中的最低分和最高分之间只有两分之差，这一切都在学院方的意料之中，毕竟，第一学院的学生，都是千人精英。
星的成绩属于第一学院的中上水平，成绩发布的当天，学院方批准了星的外出学院申请——由于学院方将论文一事告知了负责管理第一学院的行政领导，星被告知前往行政大楼。
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旁是精美的大理石雕塑喷泉，在道路的尽头，行政大楼如一位英勇的骑士矗立着，星朝大楼左侧的小门处走去，那里，一名身着西装的高大男子正在等候。
星认出那是在新生欢迎大会和冰雪艺术节开幕式上露过面的力克盟员，于是在距其两三米的地方便停下来，他向前屈身行礼：“您好！我是第一学院的学生，星。”
“嗯。”力克微微颔首，洪亮的声音响起：“我在这等你多时了，随我来吧。”
星跟着力克从小门进了行政大楼的大堂，星看见那扇通往第一学院的巨大的门仍紧紧地关着，力克走到一个被玻璃围着的旋转管道边，管道的尽头是一个双层的球形载具，力克把球形载具打开，和星坐进去。
球形载具的门一关上，一个类似于检验器的装置便出现在力克和星的中间，接着，力克把脸凑到检验器跟前，右眼对着摄像头不到一秒，球形载具内的广播便传出无感情的女声：
“根据您的身份认证，您具有通往所有楼层的资格，请说出您想通往的层数。”
力克道：“第十六层。”
球形载具的外层开始沿着管道向上旋转爬升，中途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而力克和星所处的内层却是十分平稳。
不一会儿，力克和星在到达第十六层后走出球形载具，力克引着星来到长廊，他们顺着平行电梯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面很大，力克给星指了指一个座位：“这里我日常办公的地方，你先坐在那吧。”
“打扰了。”星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不知所措，“我该怎么称呼您？”
力克想了想，说：“就叫我长官吧。”
“是，长官。”
等星坐下后，力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学生，说：“我是负责学院计划的行政人员，听说你发表的论文得到了全国性奖项，特地来找你谈谈。”
“说实话——”星平静地说：“这篇论文并不是我一人完成的，我只是作为第一学院里一名教师的协助者。”
“那为什么发表人是你？”力克问。
“这是我所协助的那位教师所决定的，不过，我希望把所有奖项都颁给那位教师。”星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认为，就算没有我的帮助，这篇论文的完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力克点了点头，回道：“作为第一学院的学生，在没进入学院之前，获得全国性的奖项不足为奇。但只要进入了第一学院，就差不多是处于隔离的状态，那么能够获得全国性奖项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你可要想好了。”
星说：“长官，我认为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处理吧。”
“好吧。”力克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你小子还挺厉害的！”
“过奖。”
“虽然你把所有奖项都推辞了，但按照第一学院的规定，只要是取得全国性奖项的学生，都可以得到学院的奖励。”力克道。
“请问是什么？”
力克清了清嗓子，道：“你能够向我提一个要求——仅限于与第一学院有关。”
星心中一动，他继而问道：“抱歉，长官，我不太明白......能举个例子吗？”
“就像是一次免淘汰机会，亦或是离开学院一天的许可之类。”
“嗯......”
“想好了吗？”
“没有......”星沉吟道：“我可以暂时先保留这个奖励吗？”
“很遗憾，你必须现在告诉我。”力克把身子向前倾，小声地说道：“这个奖励是我自己做的决断，你最好还是说一些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星低下头：我的想法......他真的会同意吗......
力克插着手默默地看了星许久，见星一直不说话，却又欲言又止，他说：“小子，你是不是不敢说啊？真是的......你不用担心，第一学院是由我专门负责管理的，我能够独立行使的权力并不少，你就放心说吧。”
“长官，在这之前，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没问题，你尽管问。”
“第一学院里已经被淘汰的学生......您还能了解到他们现在的状况吗？”
“可以。”力克说：“但这已经涉及到第一学院外了，如果你的请求事这个，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那......第一学院的规定可以改动吗？”
力克皱了皱眉：“不可以，第一学院的规定是由我主持制定的，我能够确保它如今具备足够的完善性和可行性，你对现在的第一学院规定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倒没有......”
“好啦，小子！”力克平和地看着星：“我说过，我是学院计划的总负责人，同时，也是第一学院内角色手环的主研制者，所有人的身份我都知道，和我说话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知道了......您负责角色手环的研制？”
“嗯，让你们依靠这种方式成为将来的行政工作候选人的想法，被称作最终男主计划。”力克插着手：“你运气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男’吧？”
“是的。”星抬起头，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长官，我想好提什么要求了。”
“你说吧。”
星把心中一直压抑的愿望告诉了力克。
力克还没听完便想打断星，然后直接拒绝，可想起先前自己许下的承诺，他只得等星说完后，才冷冷地说道：“你的要求超过了我所规定的范围，我无法替你做到。”
星像是早就料到立刻会这么说，他似乎不愿就这么放弃：“长官，我请您重新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哦？”力克被星最后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嗯。”
“即使我把你‘男’的身份替换成‘白’也行吗？”
星听后一愣，但随即回答：“没问题。”
“你可要想好了，小子。”力克的声音有些颤抖，“‘男’是盟员的候选人，而‘白’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行政工作者，这两者将来的差距可不小，你真的甘心以此为代价吗？”
星静静地听力克说完，他轻松地看着力克，像是丝毫不在乎“男”的重要性，星右脸颊的嘴角一侧略微上扬：
“有何不可呢？”
力克心头一震，他和星相互对视了十几秒后，他闷声说：“好吧，三天后，去学院正门口，我会履行承诺。今晚九点，你的身份将变成‘白’，那时候我会发布通知。”
“嗯，谢谢，我还有一个请求。”星道：“三天后我身份更替，请不要把我的名字发布在随即分配‘男’身份的通知上。”
“好。”
......
晚上九点，第一学院的学生们收到了通知：
“‘男’主动放弃此身份，届时将随机分配一名‘白’成为‘男’。”
星把拇指按在手环上，几秒过后，淡淡的白光射出，显示屏上的“白”字格外刺眼。
这时，他收到了两封简讯，是洋子和森彩衣的，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只发了一句话：
“星，发生什么了？”
可星的内心却心如止水，他把上次从冰雪艺术节买回来的尚未打开的礼物拿出来放在桌上——
星正在准备欢迎她的归来。
【已淘汰人数：62人】
【剩余人数：93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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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教室办个事情，不想打扰你所以就先走了，文章写好就麻烦你去新闻部提交一下，七点之前那里都会有人等你的。”
星按照京子的要求把文章给到了新闻部那边后便坐电梯下到了底层，回宿舍的路上，他在手环上订了一份快餐，很快，他收到一封简讯，是田村淳传来的：
“孩子，我是田村淳，论文发表后很受关注，取得了较大成功。另外，我在发表人上填的是你的名字，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相应的奖项会颁发给你，在此提前祝贺！”
好事还是让给了我啊......星心想。
他给田村淳回复了表示感谢的话，不久他回到宿舍，拿起门口的快餐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把鞋脱下，他便又收到了一封简讯：
“星先生，您发表的论文已获得全国性奖项，考虑到您受不可抗力的因素无法领奖，主办方决定将奖项的处理权交予您所在的第一学院，请留意。”
“不可抗力......也就是说不能离开学院......”星自言自语道。
但星没有过多在意，在看过简讯后，便把手环放到一边。
几天后，期末考试成绩发布，第一学院学生中的最低分和最高分之间只有两分之差，这一切都在学院方的意料之中，毕竟，第一学院的学生，都是千人精英。
星的成绩属于第一学院的中上水平，成绩发布的当天，学院方批准了星的外出学院申请——由于学院方将论文一事告知了负责管理第一学院的行政领导，星被告知前往行政大楼。
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旁是精美的大理石雕塑喷泉，在道路的尽头，行政大楼如一位英勇的骑士矗立着，星朝大楼左侧的小门处走去，那里，一名身着西装的高大男子正在等候。
星认出那是在新生欢迎大会和冰雪艺术节开幕式上露过面的力克盟员，于是在距其两三米的地方便停下来，他向前屈身行礼：“您好！我是第一学院的学生，星。”
“嗯。”力克微微颔首，洪亮的声音响起：“我在这等你多时了，随我来吧。”
星跟着力克从小门进了行政大楼的大堂，星看见那扇通往第一学院的巨大的门仍紧紧地关着，力克走到一个被玻璃围着的旋转管道边，管道的尽头是一个双层的球形载具，力克把球形载具打开，和星坐进去。
球形载具的门一关上，一个类似于检验器的装置便出现在力克和星的中间，接着，力克把脸凑到检验器跟前，右眼对着摄像头不到一秒，球形载具内的广播便传出无感情的女声：
“根据您的身份认证，您具有通往所有楼层的资格，请说出您想通往的层数。”
力克道：“第十六层。”
球形载具的外层开始沿着管道向上旋转爬升，中途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而力克和星所处的内层却是十分平稳。
不一会儿，力克和星在到达第十六层后走出球形载具，力克引着星来到长廊，他们顺着平行电梯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面很大，力克给星指了指一个座位：“这里我日常办公的地方，你先坐在那吧。”
“打扰了。”星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不知所措，“我该怎么称呼您？”
力克想了想，说：“就叫我长官吧。”
“是，长官。”
等星坐下后，力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学生，说：“我是负责学院计划的行政人员，听说你发表的论文得到了全国性奖项，特地来找你谈谈。”
“说实话——”星平静地说：“这篇论文并不是我一人完成的，我只是作为第一学院里一名教师的协助者。”
“那为什么发表人是你？”力克问。
“这是我所协助的那位教师所决定的，不过，我希望把所有奖项都颁给那位教师。”星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认为，就算没有我的帮助，这篇论文的完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力克点了点头，回道：“作为第一学院的学生，在没进入学院之前，获得全国性的奖项不足为奇。但只要进入了第一学院，就差不多是处于隔离的状态，那么能够获得全国性奖项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你可要想好了。”
星说：“长官，我认为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处理吧。”
“好吧。”力克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你小子还挺厉害的！”
“过奖。”
“虽然你把所有奖项都推辞了，但按照第一学院的规定，只要是取得全国性奖项的学生，都可以得到学院的奖励。”力克道。
“请问是什么？”
力克清了清嗓子，道：“你能够向我提一个要求——仅限于与第一学院有关。”
星心中一动，他继而问道：“抱歉，长官，我不太明白......能举个例子吗？”
“就像是一次免淘汰机会，亦或是离开学院一天的许可之类。”
“嗯......”
“想好了吗？”
“没有......”星沉吟道：“我可以暂时先保留这个奖励吗？”
“很遗憾，你必须现在告诉我。”力克把身子向前倾，小声地说道：“这个奖励是我自己做的决断，你最好还是说一些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星低下头：我的想法......他真的会同意吗......
力克插着手默默地看了星许久，见星一直不说话，却又欲言又止，他说：“小子，你是不是不敢说啊？真是的......你不用担心，第一学院是由我专门负责管理的，我能够独立行使的权力并不少，你就放心说吧。”
“长官，在这之前，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没问题，你尽管问。”
“第一学院里已经被淘汰的学生......您还能了解到他们现在的状况吗？”
“可以。”力克说：“但这已经涉及到第一学院外了，如果你的请求事这个，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那......第一学院的规定可以改动吗？”
力克皱了皱眉：“不可以，第一学院的规定是由我主持制定的，我能够确保它如今具备足够的完善性和可行性，你对现在的第一学院规定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倒没有......”
“好啦，小子！”力克平和地看着星：“我说过，我是学院计划的总负责人，同时，也是第一学院内角色手环的主研制者，所有人的身份我都知道，和我说话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知道了......您负责角色手环的研制？”
“嗯，让你们依靠这种方式成为将来的行政工作候选人的想法，被称作最终男主计划。”力克插着手：“你运气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男’吧？”
“是的。”星抬起头，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长官，我想好提什么要求了。”
“你说吧。”
星把心中一直压抑的愿望告诉了力克。
力克还没听完便想打断星，然后直接拒绝，可想起先前自己许下的承诺，他只得等星说完后，才冷冷地说道：“你的要求超过了我所规定的范围，我无法替你做到。”
星像是早就料到立刻会这么说，他似乎不愿就这么放弃：“长官，我请您重新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哦？”力克被星最后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嗯。”
“即使我把你‘男’的身份替换成‘白’也行吗？”
星听后一愣，但随即回答：“没问题。”
“你可要想好了，小子。”力克的声音有些颤抖，“‘男’是盟员的候选人，而‘白’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行政工作者，这两者将来的差距可不小，你真的甘心以此为代价吗？”
星静静地听力克说完，他轻松地看着力克，像是丝毫不在乎“男”的重要性，星右脸颊的嘴角一侧略微上扬：
“有何不可呢？”
力克心头一震，他和星相互对视了十几秒后，他闷声说：“好吧，三天后，去学院正门口，我会履行承诺。今晚九点，你的身份将变成‘白’，那时候我会发布通知。”
“嗯，谢谢，我还有一个请求。”星道：“三天后我身份更替，请不要把我的名字发布在随即分配‘男’身份的通知上。”
“好。”
......
晚上九点，第一学院的学生们收到了通知：
“‘男’主动放弃此身份，届时将随机分配一名‘白’成为‘男’。”
星把拇指按在手环上，几秒过后，淡淡的白光射出，显示屏上的“白”字格外刺眼。
这时，他收到了两封简讯，是洋子和森彩衣的，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只发了一句话：
“星，发生什么了？”
可星的内心却心如止水，他把上次从冰雪艺术节买回来的尚未打开的礼物拿出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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