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我想结婚
早在听到声音的时候，隽贤就觉得这世界会不会太巧了点。
直到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人，她才不免感叹：这也太巧了吧。
“你好。”隽贤起身，朝来人点了一个头。
男人笑着走到她边上，不由分说地坐下。还拿起一旁的咖啡看了一眼。
隽贤见了，没什么表示。大概海外回来的，都兴自来熟。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见过两次了，还不知道名字呢。
男人放下咖啡，拍拍长椅，“你准备站着和我说话吗？”
隽贤看了四周，还算有些零星的人。揽了裙子，坐在长椅的另一角。
“我叫学邦。”男人等她坐下后，回答她。
隽贤听到后，看他。
好名字，却不像是他的名字。
“叫我隽贤就可以了。”她说。
男人放下咖啡，侧身一只手搭在两人中间的长凳靠背上：“贵姓？”
“啊？”隽贤看着对方。而后才反应过来，轻声说：“你也只告诉了我名字。”
“哈哈……”男人笑出声，看了隽贤一眼。
随即收了笑，眼神还流连在隽贤脸上，不过很快移开，整个人也转了向，隽贤只看得到他的侧脸。
他手指在膝盖上有规律地敲打：“我只告诉你名字，为的是想你叫我亲密些，原来……隽贤也是和我一个想法吗？”
他故意说的很慢，让隽贤反应的时间。
“我姓梁。”
隽贤再迟钝，也知道怕是被吃了口头豆腐。
这算什么，才见面两次，就被如此冒犯。他在隽贤心中的好影响，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她当下不言，站起来。
“恕隽贤无礼，想起有些事没处理完，先离开了。”她说的自重又礼貌，只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透露她的一点紧张。
不是没有见过浪荡子，这一回的这种，隽贤知道自己是招架不住的。
既然这样，走为上策。
她走的急，甚至忘记了拿咖啡。
隽贤转身走了。或许是转身动作太大的缘故，学邦不为所动，余光看到她翻飞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又很快消失。
然后残留下一股香。
等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他拿起又拿起咖啡，放在嘴边说了一句：“女孩子嘛，配点糖的才像样。”
闭上眼，学邦细细嗅着，空气中一股弥漫着咖啡味，冰饮的缘故，散出来的咖啡香全部浓缩在杯壁凝结的水珠里。
浓稠醇香，透着凉。
除此之外，还围绕着一股香，女儿香。似乎散去了点。
清爽甜糯，带着腻。
学邦没有任何思考地喝了一口。
冰冰凉凉，一口下肚。还是裹着香的。
“很甜。”
###
隽贤走远了，才想起来忘记拿咖啡了。懊恼的同时又有些肉疼，毕竟那么贵，可要是回去的话……还是算了吧，隽贤摇摇头。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抱着弟弟坐在堂屋，她心一喜，走过去，抱起弟弟逗弄。
正逢长牙期，见到什么都要往嘴里送。
他抓着隽贤的食指，直接塞进嘴里用牙龈磨蹭。
隽贤怕伤到弟弟，想取出来，母亲见了，说了声没事。隽贤也就随他了。
抱着弟弟坐在母亲下方，隽贤等着。
母亲这架势，一般是有话要说了。
直到把手绢揪出了纹路，母亲才试探道：“幼清啊。”
“诶，母亲。”眼神无辜信赖，单纯幼态的模样，一下子梁夫人没话说了。
她这女儿啊，分明还是孩子模样的。哪里需要相什么亲。
思及此，梁夫人也不再揪着手绢了，对女儿笑笑：“没事，母亲就是问问，工作怎么样，可还喜欢？”
隽贤拉长微笑，清脆地说：“可喜欢了，下次带您看。”
“好好好……”一连几个好，梁夫人又说了点注意的事，才想起什么。让人把弟弟抱下去，拉着隽贤的手：“既然工作了，母亲少不得要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你这几件衣，是许久以前的，旧的很，平时穿还行，让其他人见了，反倒寒碜自己了。”
隽贤看看自己的衣服，做工上乘，只是有些泛黄发旧。
“行，我明天出去买几件。”
“别，母亲陪你一块去。”
“好，那就谢谢母亲了。”
“好孩子，先去休息吧，明天母亲叫你。”梁夫人摸了摸隽贤的脸，送她回房。
在房门口说了一通话，隽贤才回到房间，洗漱过后，看看时间还早，拿出日记本。
她不是一个喜欢写日记的人，但是最近发生的事，她总觉得有些似乎应该记下来。
【第一份《海上报》的工作……】她微微停顿，写什么呢？学姐，主编还是热情的同事？
想了想，最后才写上【很好。】
几乎没有停顿地，隽贤重开一行。
写下【今天又遇到了那个男人，他叫学邦，很好的名字，但是与他实人不符。纨绔海归的模样，而且他今天的行为……可会闹姑娘的心了……】
流畅地写完所想，隽贤才顿了一下。
看了一下篇幅，除了第一行。其余都是说他的。
隽贤一惊，慌忙盖住日记本。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撕下那一面，对着一旁的烛火，递出一个角，烧起来。
火舌很快舔舐而上，一下子就烧掉一半。
眼看要燃尽，隽贤突然吹熄了火。
看着仅剩半张的日记纸，隽贤拿在手里，出气地拍了拍，然后夹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入睡前，隽贤这样告诉自己。
闭上眼，等着入睡。
不过，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我叫学邦。】
【我们刚接到消息，仲学邦仲先生也在近期回国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首肯，做一次当面采访。】
黑暗中，隽贤突然睁开眼睛，让它适应了一下黑暗，顺便缓和一下自己的呼吸。
随后，隽贤从床上起来，打开灯来到书桌前。
翻开日记本。
上面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学邦。
又联想到学姐说采访的人是归国而来。
“难倒是他？”灯光下，隽贤有些讶异。
###
仲学邦走出公园，拿着一个空的咖啡杯。看到来接自己的人，招了一下手，等车开过来。
“少爷。”来人接过仲学邦的手里的咖啡杯，被仲学邦拒绝。
“我自己拿着就好了。”
“好好。”下人开了车门，等到仲学邦上车以后，才行驶出去。
仲家不远，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洋楼别墅面前，仲学邦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大厅里。
仲学邦上有一个姐姐。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逗自己的孩子。
仲学邦见到了，打了声招呼：“姐，姐夫呢？”
“他在学校有事，今天正好带你外甥女来坐坐。”仲学邦的姐姐仲学卿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回答他。
小外甥女刚满月，学邦这次回来，也是正好赶上了。
仲学邦放下咖啡杯，伸出一只手指头逗外甥女。
“这小家伙有名字了吗？”
“没呢，想等满月的时候，让爸来取，现在有小名叫眷眷的。”
“隽隽？”仲学邦抬眼看自家姐姐，来了兴趣。
“眷恋的眷。”姐姐回答。
“哦。”仲学邦收回手，又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看着玩。
学卿看着自家弟弟：“学邦，你不对劲啊。”
“嗯，遇见个姑娘。”仲学邦没有隐瞒，直言不讳。
学卿睁大了眼，看了很久，然后才慢慢说：“没开玩笑？真的假的？这么诚实？”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学邦心里腹诽。
“骗你做什么？”
“我倒情愿你是骗我的，你这太突然了吧，别告诉我一见钟情，你可不是这种人。”
学邦给了姐姐一个无语的眼神，盯着咖啡杯。
思绪回到车站那一天。
那天，自己在等车，特意落在后面不想和别人挤。百无聊赖之下，透过窗户朝里面看，老人，孩子，大妈，大汉，都是熟悉的场景。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独独她，像一枝花一样，俏生生的在一群人中间。
遗世独立也不为过。
阳光的角度出奇得好，落在她脸上还带着光晕，好看极了。
自己拿出车票，看到上面的数字，心情激动起来。
“看吧，天意都让我去结识这个女孩!”
但是，怎么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眼看车快开了，他只能急急得追上去。他甚至无法在几分钟之内设计出什么因缘巧合。
只是笨拙地走过去。朝她走。
但是天意都在帮自己。
每到走到一个车厢，自己就会发现一种新的角度，来看她。
他停在每一个车厢门口，偷偷记下她的样子。
歪打正着，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过来。
自己吓的立马移开视线，还特意压低了帽子，不让偷窥被发现。
每经过一个车厢，自己就高兴一分，这意味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近。
后面的事更是想都不敢想，本以为一个车厢就是最大的缘分了。
直到自己搂到她的腰，直到她坐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都打破了萍水相逢应有的过程，仿佛都在说。
缘分未尽。
……
到现在，他还知道了她的名字。
思绪只是几瞬，便回归现实。
仲学邦看着一边的姐姐，忽然兴奋又憧憬地说了一句。
“姐，我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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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人，她才不免感叹：这也太巧了吧。
“你好。”隽贤起身，朝来人点了一个头。
男人笑着走到她边上，不由分说地坐下。还拿起一旁的咖啡看了一眼。
隽贤见了，没什么表示。大概海外回来的，都兴自来熟。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见过两次了，还不知道名字呢。
男人放下咖啡，拍拍长椅，“你准备站着和我说话吗？”
隽贤看了四周，还算有些零星的人。揽了裙子，坐在长椅的另一角。
“我叫学邦。”男人等她坐下后，回答她。
隽贤听到后，看他。
好名字，却不像是他的名字。
“叫我隽贤就可以了。”她说。
男人放下咖啡，侧身一只手搭在两人中间的长凳靠背上：“贵姓？”
“啊？”隽贤看着对方。而后才反应过来，轻声说：“你也只告诉了我名字。”
“哈哈……”男人笑出声，看了隽贤一眼。
随即收了笑，眼神还流连在隽贤脸上，不过很快移开，整个人也转了向，隽贤只看得到他的侧脸。
他手指在膝盖上有规律地敲打：“我只告诉你名字，为的是想你叫我亲密些，原来……隽贤也是和我一个想法吗？”
他故意说的很慢，让隽贤反应的时间。
“我姓梁。”
隽贤再迟钝，也知道怕是被吃了口头豆腐。
这算什么，才见面两次，就被如此冒犯。他在隽贤心中的好影响，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她当下不言，站起来。
“恕隽贤无礼，想起有些事没处理完，先离开了。”她说的自重又礼貌，只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透露她的一点紧张。
不是没有见过浪荡子，这一回的这种，隽贤知道自己是招架不住的。
既然这样，走为上策。
她走的急，甚至忘记了拿咖啡。
隽贤转身走了。或许是转身动作太大的缘故，学邦不为所动，余光看到她翻飞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又很快消失。
然后残留下一股香。
等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他拿起又拿起咖啡，放在嘴边说了一句：“女孩子嘛，配点糖的才像样。”
闭上眼，学邦细细嗅着，空气中一股弥漫着咖啡味，冰饮的缘故，散出来的咖啡香全部浓缩在杯壁凝结的水珠里。
浓稠醇香，透着凉。
除此之外，还围绕着一股香，女儿香。似乎散去了点。
清爽甜糯，带着腻。
学邦没有任何思考地喝了一口。
冰冰凉凉，一口下肚。还是裹着香的。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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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贤走远了，才想起来忘记拿咖啡了。懊恼的同时又有些肉疼，毕竟那么贵，可要是回去的话……还是算了吧，隽贤摇摇头。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抱着弟弟坐在堂屋，她心一喜，走过去，抱起弟弟逗弄。
正逢长牙期，见到什么都要往嘴里送。
他抓着隽贤的食指，直接塞进嘴里用牙龈磨蹭。
隽贤怕伤到弟弟，想取出来，母亲见了，说了声没事。隽贤也就随他了。
抱着弟弟坐在母亲下方，隽贤等着。
母亲这架势，一般是有话要说了。
直到把手绢揪出了纹路，母亲才试探道：“幼清啊。”
“诶，母亲。”眼神无辜信赖，单纯幼态的模样，一下子梁夫人没话说了。
她这女儿啊，分明还是孩子模样的。哪里需要相什么亲。
思及此，梁夫人也不再揪着手绢了，对女儿笑笑：“没事，母亲就是问问，工作怎么样，可还喜欢？”
隽贤拉长微笑，清脆地说：“可喜欢了，下次带您看。”
“好好好……”一连几个好，梁夫人又说了点注意的事，才想起什么。让人把弟弟抱下去，拉着隽贤的手：“既然工作了，母亲少不得要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你这几件衣，是许久以前的，旧的很，平时穿还行，让其他人见了，反倒寒碜自己了。”
隽贤看看自己的衣服，做工上乘，只是有些泛黄发旧。
“行，我明天出去买几件。”
“别，母亲陪你一块去。”
“好，那就谢谢母亲了。”
“好孩子，先去休息吧，明天母亲叫你。”梁夫人摸了摸隽贤的脸，送她回房。
在房门口说了一通话，隽贤才回到房间，洗漱过后，看看时间还早，拿出日记本。
她不是一个喜欢写日记的人，但是最近发生的事，她总觉得有些似乎应该记下来。
【第一份《海上报》的工作……】她微微停顿，写什么呢？学姐，主编还是热情的同事？
想了想，最后才写上【很好。】
几乎没有停顿地，隽贤重开一行。
写下【今天又遇到了那个男人，他叫学邦，很好的名字，但是与他实人不符。纨绔海归的模样，而且他今天的行为……可会闹姑娘的心了……】
流畅地写完所想，隽贤才顿了一下。
看了一下篇幅，除了第一行。其余都是说他的。
隽贤一惊，慌忙盖住日记本。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撕下那一面，对着一旁的烛火，递出一个角，烧起来。
火舌很快舔舐而上，一下子就烧掉一半。
眼看要燃尽，隽贤突然吹熄了火。
看着仅剩半张的日记纸，隽贤拿在手里，出气地拍了拍，然后夹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入睡前，隽贤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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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学邦。】
【我们刚接到消息，仲学邦仲先生也在近期回国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首肯，做一次当面采访。】
黑暗中，隽贤突然睁开眼睛，让它适应了一下黑暗，顺便缓和一下自己的呼吸。
随后，隽贤从床上起来，打开灯来到书桌前。
翻开日记本。
上面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学邦。
又联想到学姐说采访的人是归国而来。
“难倒是他？”灯光下，隽贤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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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来人接过仲学邦的手里的咖啡杯，被仲学邦拒绝。
“我自己拿着就好了。”
“好好。”下人开了车门，等到仲学邦上车以后，才行驶出去。
仲家不远，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洋楼别墅面前，仲学邦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大厅里。
仲学邦上有一个姐姐。此时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逗自己的孩子。
仲学邦见到了，打了声招呼：“姐，姐夫呢？”
“他在学校有事，今天正好带你外甥女来坐坐。”仲学邦的姐姐仲学卿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回答他。
小外甥女刚满月，学邦这次回来，也是正好赶上了。
仲学邦放下咖啡杯，伸出一只手指头逗外甥女。
“这小家伙有名字了吗？”
“没呢，想等满月的时候，让爸来取，现在有小名叫眷眷的。”
“隽隽？”仲学邦抬眼看自家姐姐，来了兴趣。
“眷恋的眷。”姐姐回答。
“哦。”仲学邦收回手，又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看着玩。
学卿看着自家弟弟：“学邦，你不对劲啊。”
“嗯，遇见个姑娘。”仲学邦没有隐瞒，直言不讳。
学卿睁大了眼，看了很久，然后才慢慢说：“没开玩笑？真的假的？这么诚实？”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学邦心里腹诽。
“骗你做什么？”
“我倒情愿你是骗我的，你这太突然了吧，别告诉我一见钟情，你可不是这种人。”
学邦给了姐姐一个无语的眼神，盯着咖啡杯。
思绪回到车站那一天。
那天，自己在等车，特意落在后面不想和别人挤。百无聊赖之下，透过窗户朝里面看，老人，孩子，大妈，大汉，都是熟悉的场景。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独独她，像一枝花一样，俏生生的在一群人中间。
遗世独立也不为过。
阳光的角度出奇得好，落在她脸上还带着光晕，好看极了。
自己拿出车票，看到上面的数字，心情激动起来。
“看吧，天意都让我去结识这个女孩!”
但是，怎么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眼看车快开了，他只能急急得追上去。他甚至无法在几分钟之内设计出什么因缘巧合。
只是笨拙地走过去。朝她走。
但是天意都在帮自己。
每到走到一个车厢，自己就会发现一种新的角度，来看她。
他停在每一个车厢门口，偷偷记下她的样子。
歪打正着，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过来。
自己吓的立马移开视线，还特意压低了帽子，不让偷窥被发现。
每经过一个车厢，自己就高兴一分，这意味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近。
后面的事更是想都不敢想，本以为一个车厢就是最大的缘分了。
直到自己搂到她的腰，直到她坐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都打破了萍水相逢应有的过程，仿佛都在说。
缘分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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