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舞非武
剑神峰，传言中曾有剑神悟剑的一处地方。山高五百丈，涯壁间尽是猛禽毒物。
此时，剑神崖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舞吟歌与汍澜！
“楼主，唤吟歌至此，欲意为何？”舞吟歌站在汍澜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丽人，忍不住问道。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来这是要干什么最起码透个底啊！
听到舞吟歌的疑问，汍澜将头稍侧过来，一双凤眸慵懒地撇着舞吟歌，自顾问着：“你可知，何为江湖？”
舞吟歌一愣，稍作思索，随后答道：“天下群雄逐鹿之处、豪情侠士漂浪之所，乃为江湖。”言毕，望向眼前慵懒的身影。
汍澜闻言，摇头一笑。叹了口气，出神的眺望远方。剑神峰很高，高到让很多人只能仰望，不敢攀爬。在黔域，唯有站在剑神峰，才能让汍澜放松——唯有站在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才能让她愉悦！
“那，楼主所谓江湖，乃是何意？”舞吟歌上前来，站到汍澜身旁问道。他不止一次听说过剑神峰，却是第一次真正地上来。当然，是汍澜拖着他飞跃而至……
汍澜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舞吟歌，认真的问他：“你为何想习武？认真回答我，习武的目的。”
舞吟歌第一次见汍澜露出这样认真的眼神。不管是面对自家大伯，还是手刃三刀娘，她都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沉吟了一会，舞吟歌注视着汍澜，认真的回答道：“我习武，只为自保。保住名声、保住挚友、保住性命。此三者，便是吟歌习武的初衷。”
听到舞吟歌的回答，汍澜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待我将这天下大势说与你听，你再一次回答我，答案或许更加准确。”
舞吟歌闻言，眼神稍有疑惑，但也点了点头，示意汍澜说下去。
“这天下，又分九域，你我所在的黔域，只是九域中相较落后的一域。黔域之中，莫非王土，很难见到一个在战乱中脱颖而出的宗门势力。”说着，汍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知是对黔域百姓，还是对舞吟歌。
舞吟歌心中略微震动，典籍上记载的果真无错。黔域——只是九域中最落后的一域？那么自己所在的孔雀皇朝，相较于整个九域天下来说，又是何等渺小？
汍澜瞥了一眼舞吟歌，漫了两步，继续说着：
“两千年前，藏剑人自黔域剑神峰上走出。于灵域锻神峰顶取一株锻神草，为此大战灵域三大巨头与数十万领域天骄。最终摘下锻神草，自身也喋血而走。”
“而后两百年，灵域天骄百花鸣，于玄域约战九域巨头之一—风无涯，双方数十万武者厮杀于玄域地禁墟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只剩下风无涯一人，却已疯傻不堪，再无人智。”
“这之后一千年，黔域孔雀皇朝第一百三十代尊皇——尊无极，率军北上，与枯荣帝国百万大军交战。最后，一代巨头尊无极在大战中遭受重创，内力被费。孔雀皇朝的疆土也因此遭各国瓜分，最终转变成了如今这般。”
说完，汍澜美眸微闪，盯着舞吟歌问道：“现在，我再问你——何为江湖？！”
此时，舞吟歌已震惊得不能自己。孔雀皇朝，在千年前曾有被封为巨头的存在？舞吟歌出身将门，自然知道巨头代表什么。普通武者若想围杀一名巨头，唯有以百万尸体来累死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由此可见，巨头在九域之中是何等稀少？九域中，数十亿的武者，却只有寥寥几十人的功力，能称巨头！巨头，是让所有皇权贵族都只能俯首称臣的存在！
舞吟歌按耐住心中的震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而火热地注视着汍澜，一字一句道：“身不由己之地，乃为江湖！”
汍澜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要回答什么。
半晌，汍澜回过神来，看向舞吟歌的眼神中不再带有轻佻！她汍澜此生没有落魄过、低谷过，所以她不知，一个自幼便与痛苦、无奈相伴的少年，对力量的渴求究竟痴迷到了何种程度！
“那好，此后，你我便是江湖漂浪者。一日享繁华、一日受落魄！如此，你还要跟随于我？”汍澜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直直地盯着舞吟歌。
舞吟歌洒脱一笑：“我自打入欢喜楼起，便不再将自己当做一个观望者！这天下九域的风景，我——也想略赏三分！”汍澜听罢，大呼一声“好！”，而后转身看向远方，一股傲绝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哈哈哈！不曾想，能触动我汍澜之人，居然会是一个戏子！舞吟歌，你且听好！”汍澜说着，猛然转身，望着舞吟歌道。
舞吟歌激动的看着汍澜，这个无比妩媚的千年高手！
“舞非武。舞者，当游戏百花，而不骄！武者——纵纤柔温雅，亦不娇！”汍澜凤眸闪过一丝精光，直勾勾的盯着舞吟歌说道。
舞吟歌喃喃低语。纤柔温雅，而不娇……纵是万千柔媚，也绝不放下傲骨！这——便是武者该有的心态么。
“如此，武者，才值得我舞吟歌渴慕了十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话落，舞吟歌对着汍澜重重跪下，一字一句道。
平平凡凡的一生，或许是所有暮年者最希冀的，但——绝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心态！
汍澜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跪拜的舞吟歌。两千年前，藏剑人杀上灵域锻神峰，血战数十万灵域天骄！对决三大巨头时，更是用出非人力所能及的禁忌之招——剑十，禁生！
凡人借天地之力为己用，等于向大自然挑衅！那降下的天威将她击成内伤，功力近乎全无！只是千年来，她一直在安稳地休养身体，内力也恢复得六七成了。
不过，她还是将“藏剑人”这个化名隐没了，因为，现在的状态，对上以前的仇敌，必死无疑！
天下九域，想拿她“藏剑人”项上人头的武者，不知凡几！更别说相互敌对的巨头了！
本来，她早已抛却名利，准备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客栈老板娘。等得时候差不多，就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平平凡凡了却此生。却不曾想，这个少年的一翻憧憬，将她尘封于心底的野心与锋芒又唤醒、解封！
感叹一翻，汍澜无奈的笑笑。
舞吟歌的身体状况的确不能如正常武者那般修炼。可是，汍澜却记得，自家师父曾经对自己说过：“澜儿啊，你的剑十，非人力所能掌控。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天地之力，等同于天地之威严呐……岂是你想借就借？为师时日不多，便用剩下的日子为你开创一部功法吧，配合此法，或许，可以缓和剑十的天威！”
之后，她的师傅在编纂出那部法门之后，便受天命而去了。而那部法门，则被她一直保存至今，却不曾修炼。因为——那是一部……舞？！
《杜若芳华》，便是她师傅开创的法门，此舞同样以自身意志沟通天地之力。却不是借用，而是——缓解！
如今，刚好舞吟歌的体质不能像常人那般习武，但是却极有跳舞的天分！
将《杜若芳华》交给舞吟歌，一能让他有个修炼的法门，强身健体，修炼内力！
二来，真的遇到十万火急的事态，必须要自己出招的话，这法门也能应急。
想到这，汍澜不禁想起她那过世的师傅……师傅啊，您对徒儿，真是煞费苦心了啊！
寻思着，汍澜笑了笑，看着跪拜在地上的舞吟歌傲道：“今后，你，舞吟歌——只给我一人伴舞，可听懂了？！”
舞吟歌激动地抬起头，注视着汍澜的眼眸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汍澜点点头，随后转身，昂首凝望着苍穹！
天无绝人之路，我汍澜再次化名藏剑人，君临九域的那一天，不远了！
舞吟歌站起来，走到汍澜身边，同样豪情地凝视着远方！
或许，二人的剑、舞，会在不久的将来——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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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剑神崖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舞吟歌与汍澜！
“楼主，唤吟歌至此，欲意为何？”舞吟歌站在汍澜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丽人，忍不住问道。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来这是要干什么最起码透个底啊！
听到舞吟歌的疑问，汍澜将头稍侧过来，一双凤眸慵懒地撇着舞吟歌，自顾问着：“你可知，何为江湖？”
舞吟歌一愣，稍作思索，随后答道：“天下群雄逐鹿之处、豪情侠士漂浪之所，乃为江湖。”言毕，望向眼前慵懒的身影。
汍澜闻言，摇头一笑。叹了口气，出神的眺望远方。剑神峰很高，高到让很多人只能仰望，不敢攀爬。在黔域，唯有站在剑神峰，才能让汍澜放松——唯有站在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才能让她愉悦！
“那，楼主所谓江湖，乃是何意？”舞吟歌上前来，站到汍澜身旁问道。他不止一次听说过剑神峰，却是第一次真正地上来。当然，是汍澜拖着他飞跃而至……
汍澜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舞吟歌，认真的问他：“你为何想习武？认真回答我，习武的目的。”
舞吟歌第一次见汍澜露出这样认真的眼神。不管是面对自家大伯，还是手刃三刀娘，她都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沉吟了一会，舞吟歌注视着汍澜，认真的回答道：“我习武，只为自保。保住名声、保住挚友、保住性命。此三者，便是吟歌习武的初衷。”
听到舞吟歌的回答，汍澜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待我将这天下大势说与你听，你再一次回答我，答案或许更加准确。”
舞吟歌闻言，眼神稍有疑惑，但也点了点头，示意汍澜说下去。
“这天下，又分九域，你我所在的黔域，只是九域中相较落后的一域。黔域之中，莫非王土，很难见到一个在战乱中脱颖而出的宗门势力。”说着，汍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知是对黔域百姓，还是对舞吟歌。
舞吟歌心中略微震动，典籍上记载的果真无错。黔域——只是九域中最落后的一域？那么自己所在的孔雀皇朝，相较于整个九域天下来说，又是何等渺小？
汍澜瞥了一眼舞吟歌，漫了两步，继续说着：
“两千年前，藏剑人自黔域剑神峰上走出。于灵域锻神峰顶取一株锻神草，为此大战灵域三大巨头与数十万领域天骄。最终摘下锻神草，自身也喋血而走。”
“而后两百年，灵域天骄百花鸣，于玄域约战九域巨头之一—风无涯，双方数十万武者厮杀于玄域地禁墟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只剩下风无涯一人，却已疯傻不堪，再无人智。”
“这之后一千年，黔域孔雀皇朝第一百三十代尊皇——尊无极，率军北上，与枯荣帝国百万大军交战。最后，一代巨头尊无极在大战中遭受重创，内力被费。孔雀皇朝的疆土也因此遭各国瓜分，最终转变成了如今这般。”
说完，汍澜美眸微闪，盯着舞吟歌问道：“现在，我再问你——何为江湖？！”
此时，舞吟歌已震惊得不能自己。孔雀皇朝，在千年前曾有被封为巨头的存在？舞吟歌出身将门，自然知道巨头代表什么。普通武者若想围杀一名巨头，唯有以百万尸体来累死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由此可见，巨头在九域之中是何等稀少？九域中，数十亿的武者，却只有寥寥几十人的功力，能称巨头！巨头，是让所有皇权贵族都只能俯首称臣的存在！
舞吟歌按耐住心中的震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而火热地注视着汍澜，一字一句道：“身不由己之地，乃为江湖！”
汍澜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要回答什么。
半晌，汍澜回过神来，看向舞吟歌的眼神中不再带有轻佻！她汍澜此生没有落魄过、低谷过，所以她不知，一个自幼便与痛苦、无奈相伴的少年，对力量的渴求究竟痴迷到了何种程度！
“那好，此后，你我便是江湖漂浪者。一日享繁华、一日受落魄！如此，你还要跟随于我？”汍澜眼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直直地盯着舞吟歌。
舞吟歌洒脱一笑：“我自打入欢喜楼起，便不再将自己当做一个观望者！这天下九域的风景，我——也想略赏三分！”汍澜听罢，大呼一声“好！”，而后转身看向远方，一股傲绝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哈哈哈！不曾想，能触动我汍澜之人，居然会是一个戏子！舞吟歌，你且听好！”汍澜说着，猛然转身，望着舞吟歌道。
舞吟歌激动的看着汍澜，这个无比妩媚的千年高手！
“舞非武。舞者，当游戏百花，而不骄！武者——纵纤柔温雅，亦不娇！”汍澜凤眸闪过一丝精光，直勾勾的盯着舞吟歌说道。
舞吟歌喃喃低语。纤柔温雅，而不娇……纵是万千柔媚，也绝不放下傲骨！这——便是武者该有的心态么。
“如此，武者，才值得我舞吟歌渴慕了十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话落，舞吟歌对着汍澜重重跪下，一字一句道。
平平凡凡的一生，或许是所有暮年者最希冀的，但——绝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心态！
汍澜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跪拜的舞吟歌。两千年前，藏剑人杀上灵域锻神峰，血战数十万灵域天骄！对决三大巨头时，更是用出非人力所能及的禁忌之招——剑十，禁生！
凡人借天地之力为己用，等于向大自然挑衅！那降下的天威将她击成内伤，功力近乎全无！只是千年来，她一直在安稳地休养身体，内力也恢复得六七成了。
不过，她还是将“藏剑人”这个化名隐没了，因为，现在的状态，对上以前的仇敌，必死无疑！
天下九域，想拿她“藏剑人”项上人头的武者，不知凡几！更别说相互敌对的巨头了！
本来，她早已抛却名利，准备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客栈老板娘。等得时候差不多，就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平平凡凡了却此生。却不曾想，这个少年的一翻憧憬，将她尘封于心底的野心与锋芒又唤醒、解封！
感叹一翻，汍澜无奈的笑笑。
舞吟歌的身体状况的确不能如正常武者那般修炼。可是，汍澜却记得，自家师父曾经对自己说过：“澜儿啊，你的剑十，非人力所能掌控。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天地之力，等同于天地之威严呐……岂是你想借就借？为师时日不多，便用剩下的日子为你开创一部功法吧，配合此法，或许，可以缓和剑十的天威！”
之后，她的师傅在编纂出那部法门之后，便受天命而去了。而那部法门，则被她一直保存至今，却不曾修炼。因为——那是一部……舞？！
《杜若芳华》，便是她师傅开创的法门，此舞同样以自身意志沟通天地之力。却不是借用，而是——缓解！
如今，刚好舞吟歌的体质不能像常人那般习武，但是却极有跳舞的天分！
将《杜若芳华》交给舞吟歌，一能让他有个修炼的法门，强身健体，修炼内力！
二来，真的遇到十万火急的事态，必须要自己出招的话，这法门也能应急。
想到这，汍澜不禁想起她那过世的师傅……师傅啊，您对徒儿，真是煞费苦心了啊！
寻思着，汍澜笑了笑，看着跪拜在地上的舞吟歌傲道：“今后，你，舞吟歌——只给我一人伴舞，可听懂了？！”
舞吟歌激动地抬起头，注视着汍澜的眼眸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汍澜点点头，随后转身，昂首凝望着苍穹！
天无绝人之路，我汍澜再次化名藏剑人，君临九域的那一天，不远了！
舞吟歌站起来，走到汍澜身边，同样豪情地凝视着远方！
或许，二人的剑、舞，会在不久的将来——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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