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攒人品
看到电视机屏幕上打出实时积分榜的时候，斯坦公园巡游者的教练们纷纷发出叹息。
阿比恩收缩防守的时候，他们还对阿比恩客场逼平利兹城充满了希望的。
但现在看来，他们把希望放在阿比恩身上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阿比恩毕竟是阿比恩，他们并不擅长防守，下半场能够守住二十五分钟已经算是很不错。
最后还是被利兹城攻破球门。
“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吧，伙计们。”布鲁克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下一轮，我们必须在主场击败伦敦，否则就和联赛冠军说再见。”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吭声，只有电视机音箱中传来的佛兰德球场的欢呼声，以及马修·考克斯兴奋的解说：
“……这是本赛季第一次，利兹城终于登上了联赛积分榜的榜首！等到联赛结束的时候，他们是否还能在这个位置……让我们拭目以待！！”
※※ ※
整个佛兰德球场疯了一样在庆祝，但克拉克很快就已经清醒过来。
当利兹城球员们结束庆祝跑回自己半场时，他们看到主教练克拉克站在场边，对他们做出“继续进攻”的手势。
显然只领先一个球是不能满足主教练的，而且老实说也实在是不保险——要是让阿比恩再进一球，利兹城到手的三分岂不就变成一分了？
既然我们现在进了球，那当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再接再厉，再下一城咯！
利兹城的球员们对主教练的风格已经很明白了。
其实不用主教练在场边来提醒他们，他们也知道仅领先一个球是不够的，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继续对阿比恩的球门发起猛攻。
阿比恩之所以要死守，是因为他们和利兹城是平手，他们相信自己只要死守下去，就能保住这一分。
而现在平局被打破，他们已然落后。继续死守下去的比分基础不复存在。
既然阿比恩不继续在门前摆大巴，利兹城还怕什么呢？
当然是干他娘的！
※※ ※
面对被这个比分鼓舞了士气，火力全开的利兹城，阿比恩的防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并且终于在第七十七分钟的时候再次宣告失守。
不过这次进球的人并不是梅开二度的胡莱，而是杰伊·亚当斯。他趁着洛伦佐和胡莱都在禁区里吸引阿比恩防守注意力的时候，突然插入禁区，接到威廉姆斯传球，低射破门！
“3:1！利兹城几乎锁定胜局！”
这一次看台上的欢呼声似乎比胡莱梅开二度的时候都还大一些，因为亚当斯的进球让不少利兹城球迷们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了回去。
在比赛还剩下十几分钟的时候，两球领先确实可以让他们感到放心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敢更大声的欢呼，尽情庆祝。
利兹城球迷们的欢呼声连绵不绝，一直延续到了比赛结束。
在亚当斯进球之后，两支球队都没有再进球。
阿比恩首先放弃做什么命运安排者的历史使命，不再垂死挣扎。
利兹城这边也开始为下一轮客场挑战特拉梅德的比赛做准备，换下包括胡莱在内的主力球员。
最后十分钟的比赛基本上就是在波澜不惊中结束的。
“比赛结束！利兹城利用这场比赛的胜利超越了斯坦公园巡游者，登顶英超！不过联赛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利兹城。如果他们不能在客场击败特拉梅德，那么他们还是有可能把这个第一的宝座让出去……
“特拉梅德的客场可不好打，红顶球场在斯坦公园球场之前也曾经是欧洲著名的魔鬼主场。而且我相信特拉梅德的球迷们一定不会允许利兹城在他们的主场，踩着他们的尸体接近冠军王座……
“但同样，伦敦桥恐怕也不会在斯坦公园球场轻易认输，他们要和北伦敦流浪者争夺下赛季的欧联杯参赛资格。要是在下一轮输给斯坦公园巡游者，就有可能被北伦敦流浪者超过！
“总之……本赛季的英超联赛冠军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 ※
“不要高兴的太早，伙计们！”
在佛兰德球场主队更衣室里，克拉克板着脸对刚刚从球场上们下来的球员们说。
“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在这场比赛之前犯的错。不要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现在还不能说我们已经是第一了，因为特拉梅德不好打。如果你们想要成为英超冠军，那就在下一场比赛豁出命去和特拉梅德拼。我们不光要全力以赴，还要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能量！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红顶球场击败特拉梅德！”
“现在我们距离联赛冠军只差两场比赛，只要我们取得全胜，就可以成为冠军！这将是我们球队中不少人……不，是所有人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英超冠军。我希望所有人再咬牙坚持两轮联赛，一起创造历史！”
外界媒体说利兹城有可能成为英超成立三十五年来第一支夺冠的平民球队，这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利兹城俱乐部的预算投入少，收入少，经济体量和豪门比起来差得远。也是因为这支球队里没有超级巨星，胡莱这样的都是才刚刚冒出头的新秀，算不上超级巨星。
杰伊·亚当斯虽然年少成名，可始终没有成长起来，和当初大家对他的预期相差甚远，所以他名气虽大，却依然不算是超级球星。
全队连主力带替补，没有一个有英超冠军的荣誉。
哪怕是杰伊·亚当斯，他在伦敦桥效力期间，伦敦桥也没有获得英超冠军。
伦敦桥拿英超冠军的时候，他又很悲催地被租借在外。
所以成名多年的杰伊·亚当斯直到现在，个人荣誉簿上都没有英超冠军这项荣誉。
这么一支菜鸟新军，和当初豪掷千金四处搜罗明星球员组成“史上最强升班马”，然后创造“蔷薇奇迹”的兰开郡巡游者比起来，确实是平民的不能再平民了。
要知道当年兰开郡巡游者在夺冠那个赛季的转会投入、工资支出等转会预算，是冠绝英超的。
不能因为这支球队是升班马，就认为他们是“平民”。
现在的利兹城足球俱乐部财政预算在英超二十支球队里排在第十五名——如果财政预算代表一支球队的最终联赛排名，那利兹城应该是堪堪保级。实际上赛季之初，俱乐部制定的目标也是保级，这个目标计划是非常符合他们财政投入预期的。
只是最终这支球队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俱乐部的预期，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夺冠，那绝对是震撼英超三十五年的大事件，是可以被写进英超史册的里程碑标志，真正“庶民的胜利”。
※※ ※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克拉克一如既往的“稳”。
他脸上的表情反而比在座的记者们都还淡定。
“……联赛还没结束，我们仅仅只是领先斯坦公园巡游者一分而已。要知道之前斯坦公园巡游者也领先我们一分，所以这一分的领先优势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当然，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我们有利。但前提是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们都要赢。而下一轮特拉梅德，可并不好打，我们还是客场……所以我不会谈论英超冠军这种事情。我只关注下一场比赛。”
有记者举手提问：“克拉克先生，如果利兹城最终夺冠，将是第一次有真正平民球队赢得英超冠军，请问你是否认为这代表着庶民的胜利？”
克拉克看了这名记者一眼：“我之前说过不谈论英超冠军这种事情，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提问的记者急了：“假如，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假设……”
“我不假设从未发生的事情，抱歉先生。”克拉克摇头态度坚定。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很想翻白眼：不说英超冠军，那我们采访什么啊！这可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克拉克似乎知道记者们在想什么，他面带微笑地说道：“我们来谈一谈卡马拉的表现。你们看到他在比赛中的助攻胡的那次精彩表现了吗？他几乎一个人就让阿比恩的整条防线陷入崩溃……老实说，我认为以他本赛季在英超中的表现，是完全可以入选法国国家队的。当然如果他最终没有入选，我也可以接受，最起码我们下赛季会拥有一个获得了足够休息的卡马拉……”
※※ ※
新闻发布会之后，记者们纷纷吐槽克拉克也太小心谨慎了。谁都知道利兹城就是奔着冠军去的，就剩两轮联赛了，球队处于第一名，领先第二名一分，却连个“假如获得冠军”这种话都不敢说。
至于吗？
“老实说，东尼。我也有些不能理解，你这也未免太谨慎了，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你，简直都会认为你对于夺冠毫无信心……”助理教练萨姆·兰迪尔也对克拉克的做法有些微词。
克拉克却微微一笑——说起来兰迪尔这个赛季已经多次在克拉克脸上看到这种带有某种神秘色彩的笑容了，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笑容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反正克拉克挺喜欢这么笑的……
克拉克微笑之后说道：“萨姆，我从胡那里学来了一个新词，叫做‘败人品’。”
“那是啥？”兰迪尔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词。
“你可以理解为因为不够谨慎，最终反而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明白了，‘得意忘形’。”
“不不不，不是得意忘形。得意忘形是过于得意。而‘败人品’则是指你哪怕只是很自然地说出目标来，并没有炫耀得意的意思，也造成了最后的失败。也就是说你连说都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公开宣扬，否则任务从你说出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失败！”
兰迪尔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总觉得胡是在骗你，他是不是又说那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咒语？就像他骗查理·波特那样。我以前只知道波特有点傻，但我没想到东尼你也……”
克拉克打断了兰迪尔的胡说八道：“最开始我也以为他在胡说八道，萨姆。但他给我讲了他在中国夺得联赛冠军的事情，让我深受触动……”
“啊？”
“他告诉我，在中国踢球时，他所在的球队在赛季初也是把保级作为目标的——这和我们是不是很像？”
兰迪尔点点头。
“但最后他们成为了中超冠军。而他们的主教练也是始终都在媒体大众面前强调，他球队的目标就是保级。而且他还不像我，在球队内部宣布了夺冠目标，那位中国教练一直到最后才暴露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把夺冠的想法始终憋在心里……胡说那是因为他怕‘败人品’。他这种小心谨慎的做法也确实帮助球队获得了联赛冠军。于是他们成为了中国顶级联赛历史上第一支升班马夺冠的球队，他们创造了中国的‘蔷薇奇迹’！”
克拉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继续侃侃而谈：“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认真分析过的，萨姆。这种说法乍一听很无稽，但仔细想一下，其实很有科学道理——当我们把自己的目标四处宣扬的同时，其实我们主观意识上也已经进入了得意忘形的心理状态，只是我们不自知，毕竟‘败人品’的做法没有那么明显……而如果我们内心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时刻提醒我们不要松懈不要骄傲不要得意忘形……我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败人品’的行为出来。所以看起来我坚持不谈论冠军的做法不可理喻，但实际上这是在提醒我自己，让我大脑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这是一个‘锚’，萨姆，是我心中的锚，只要这个锚还在，我就不会因为得意忘形而误判形势！”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克拉克表请务必严肃，仿佛在谈论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样。
兰迪尔想说点什么，但嘴巴都张开了，却没说出来，他张大了嘴，叹了口气：“上帝……我都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了……”
克拉克哈哈一笑：“那就当我说得对吧，萨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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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恩收缩防守的时候，他们还对阿比恩客场逼平利兹城充满了希望的。
但现在看来，他们把希望放在阿比恩身上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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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被利兹城攻破球门。
“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吧，伙计们。”布鲁克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下一轮，我们必须在主场击败伦敦，否则就和联赛冠军说再见。”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吭声，只有电视机音箱中传来的佛兰德球场的欢呼声，以及马修·考克斯兴奋的解说：
“……这是本赛季第一次，利兹城终于登上了联赛积分榜的榜首！等到联赛结束的时候，他们是否还能在这个位置……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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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利兹城球员们结束庆祝跑回自己半场时，他们看到主教练克拉克站在场边，对他们做出“继续进攻”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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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现在进了球，那当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再接再厉，再下一城咯！
利兹城的球员们对主教练的风格已经很明白了。
其实不用主教练在场边来提醒他们，他们也知道仅领先一个球是不够的，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继续对阿比恩的球门发起猛攻。
阿比恩之所以要死守，是因为他们和利兹城是平手，他们相信自己只要死守下去，就能保住这一分。
而现在平局被打破，他们已然落后。继续死守下去的比分基础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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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终于在第七十七分钟的时候再次宣告失守。
不过这次进球的人并不是梅开二度的胡莱，而是杰伊·亚当斯。他趁着洛伦佐和胡莱都在禁区里吸引阿比恩防守注意力的时候，突然插入禁区，接到威廉姆斯传球，低射破门！
“3:1！利兹城几乎锁定胜局！”
这一次看台上的欢呼声似乎比胡莱梅开二度的时候都还大一些，因为亚当斯的进球让不少利兹城球迷们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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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们才敢更大声的欢呼，尽情庆祝。
利兹城球迷们的欢呼声连绵不绝，一直延续到了比赛结束。
在亚当斯进球之后，两支球队都没有再进球。
阿比恩首先放弃做什么命运安排者的历史使命，不再垂死挣扎。
利兹城这边也开始为下一轮客场挑战特拉梅德的比赛做准备，换下包括胡莱在内的主力球员。
最后十分钟的比赛基本上就是在波澜不惊中结束的。
“比赛结束！利兹城利用这场比赛的胜利超越了斯坦公园巡游者，登顶英超！不过联赛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利兹城。如果他们不能在客场击败特拉梅德，那么他们还是有可能把这个第一的宝座让出去……
“特拉梅德的客场可不好打，红顶球场在斯坦公园球场之前也曾经是欧洲著名的魔鬼主场。而且我相信特拉梅德的球迷们一定不会允许利兹城在他们的主场，踩着他们的尸体接近冠军王座……
“但同样，伦敦桥恐怕也不会在斯坦公园球场轻易认输，他们要和北伦敦流浪者争夺下赛季的欧联杯参赛资格。要是在下一轮输给斯坦公园巡游者，就有可能被北伦敦流浪者超过！
“总之……本赛季的英超联赛冠军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 ※
“不要高兴的太早，伙计们！”
在佛兰德球场主队更衣室里，克拉克板着脸对刚刚从球场上们下来的球员们说。
“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在这场比赛之前犯的错。不要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现在还不能说我们已经是第一了，因为特拉梅德不好打。如果你们想要成为英超冠军，那就在下一场比赛豁出命去和特拉梅德拼。我们不光要全力以赴，还要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能量！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红顶球场击败特拉梅德！”
“现在我们距离联赛冠军只差两场比赛，只要我们取得全胜，就可以成为冠军！这将是我们球队中不少人……不，是所有人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英超冠军。我希望所有人再咬牙坚持两轮联赛，一起创造历史！”
外界媒体说利兹城有可能成为英超成立三十五年来第一支夺冠的平民球队，这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利兹城俱乐部的预算投入少，收入少，经济体量和豪门比起来差得远。也是因为这支球队里没有超级巨星，胡莱这样的都是才刚刚冒出头的新秀，算不上超级巨星。
杰伊·亚当斯虽然年少成名，可始终没有成长起来，和当初大家对他的预期相差甚远，所以他名气虽大，却依然不算是超级球星。
全队连主力带替补，没有一个有英超冠军的荣誉。
哪怕是杰伊·亚当斯，他在伦敦桥效力期间，伦敦桥也没有获得英超冠军。
伦敦桥拿英超冠军的时候，他又很悲催地被租借在外。
所以成名多年的杰伊·亚当斯直到现在，个人荣誉簿上都没有英超冠军这项荣誉。
这么一支菜鸟新军，和当初豪掷千金四处搜罗明星球员组成“史上最强升班马”，然后创造“蔷薇奇迹”的兰开郡巡游者比起来，确实是平民的不能再平民了。
要知道当年兰开郡巡游者在夺冠那个赛季的转会投入、工资支出等转会预算，是冠绝英超的。
不能因为这支球队是升班马，就认为他们是“平民”。
现在的利兹城足球俱乐部财政预算在英超二十支球队里排在第十五名——如果财政预算代表一支球队的最终联赛排名，那利兹城应该是堪堪保级。实际上赛季之初，俱乐部制定的目标也是保级，这个目标计划是非常符合他们财政投入预期的。
只是最终这支球队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俱乐部的预期，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夺冠，那绝对是震撼英超三十五年的大事件，是可以被写进英超史册的里程碑标志，真正“庶民的胜利”。
※※ ※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克拉克一如既往的“稳”。
他脸上的表情反而比在座的记者们都还淡定。
“……联赛还没结束，我们仅仅只是领先斯坦公园巡游者一分而已。要知道之前斯坦公园巡游者也领先我们一分，所以这一分的领先优势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当然，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我们有利。但前提是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们都要赢。而下一轮特拉梅德，可并不好打，我们还是客场……所以我不会谈论英超冠军这种事情。我只关注下一场比赛。”
有记者举手提问：“克拉克先生，如果利兹城最终夺冠，将是第一次有真正平民球队赢得英超冠军，请问你是否认为这代表着庶民的胜利？”
克拉克看了这名记者一眼：“我之前说过不谈论英超冠军这种事情，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提问的记者急了：“假如，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假设……”
“我不假设从未发生的事情，抱歉先生。”克拉克摇头态度坚定。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很想翻白眼：不说英超冠军，那我们采访什么啊！这可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克拉克似乎知道记者们在想什么，他面带微笑地说道：“我们来谈一谈卡马拉的表现。你们看到他在比赛中的助攻胡的那次精彩表现了吗？他几乎一个人就让阿比恩的整条防线陷入崩溃……老实说，我认为以他本赛季在英超中的表现，是完全可以入选法国国家队的。当然如果他最终没有入选，我也可以接受，最起码我们下赛季会拥有一个获得了足够休息的卡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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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之后，记者们纷纷吐槽克拉克也太小心谨慎了。谁都知道利兹城就是奔着冠军去的，就剩两轮联赛了，球队处于第一名，领先第二名一分，却连个“假如获得冠军”这种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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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东尼。我也有些不能理解，你这也未免太谨慎了，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你，简直都会认为你对于夺冠毫无信心……”助理教练萨姆·兰迪尔也对克拉克的做法有些微词。
克拉克却微微一笑——说起来兰迪尔这个赛季已经多次在克拉克脸上看到这种带有某种神秘色彩的笑容了，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笑容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反正克拉克挺喜欢这么笑的……
克拉克微笑之后说道：“萨姆，我从胡那里学来了一个新词，叫做‘败人品’。”
“那是啥？”兰迪尔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词。
“你可以理解为因为不够谨慎，最终反而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明白了，‘得意忘形’。”
“不不不，不是得意忘形。得意忘形是过于得意。而‘败人品’则是指你哪怕只是很自然地说出目标来，并没有炫耀得意的意思，也造成了最后的失败。也就是说你连说都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公开宣扬，否则任务从你说出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失败！”
兰迪尔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总觉得胡是在骗你，他是不是又说那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咒语？就像他骗查理·波特那样。我以前只知道波特有点傻，但我没想到东尼你也……”
克拉克打断了兰迪尔的胡说八道：“最开始我也以为他在胡说八道，萨姆。但他给我讲了他在中国夺得联赛冠军的事情，让我深受触动……”
“啊？”
“他告诉我，在中国踢球时，他所在的球队在赛季初也是把保级作为目标的——这和我们是不是很像？”
兰迪尔点点头。
“但最后他们成为了中超冠军。而他们的主教练也是始终都在媒体大众面前强调，他球队的目标就是保级。而且他还不像我，在球队内部宣布了夺冠目标，那位中国教练一直到最后才暴露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把夺冠的想法始终憋在心里……胡说那是因为他怕‘败人品’。他这种小心谨慎的做法也确实帮助球队获得了联赛冠军。于是他们成为了中国顶级联赛历史上第一支升班马夺冠的球队，他们创造了中国的‘蔷薇奇迹’！”
克拉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继续侃侃而谈：“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认真分析过的，萨姆。这种说法乍一听很无稽，但仔细想一下，其实很有科学道理——当我们把自己的目标四处宣扬的同时，其实我们主观意识上也已经进入了得意忘形的心理状态，只是我们不自知，毕竟‘败人品’的做法没有那么明显……而如果我们内心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时刻提醒我们不要松懈不要骄傲不要得意忘形……我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败人品’的行为出来。所以看起来我坚持不谈论冠军的做法不可理喻，但实际上这是在提醒我自己，让我大脑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这是一个‘锚’，萨姆，是我心中的锚，只要这个锚还在，我就不会因为得意忘形而误判形势！”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克拉克表请务必严肃，仿佛在谈论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样。
兰迪尔想说点什么，但嘴巴都张开了，却没说出来，他张大了嘴，叹了口气：“上帝……我都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了……”
克拉克哈哈一笑：“那就当我说得对吧，萨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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