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唯愿天道成，不欲仙道穷！
远离天玑峰后，殷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何久面露惊疑之色。
“师父，刚刚…那是…？”
殷玄又探头瞅了瞅四周，这才小声说道：
“老道我...我岂是那种有仇不报之人？
那老东西敢坑我？
哼！我就坑回来！
那些路过的修士说了什么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那老头看来三年前就是故意把我撵出去的啊，要不是这趟捡了个徒弟，那可就亏大了。
刚刚掌教给你做法用的龟甲，便是我几年前偷偷从太上长老那儿顺来寄放到掌教那里的。
他虽然不知这龟甲是被何人盗走，但他感应到龟甲的方位在门内，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刚刚掌教施展了‘万象天机’后，你也看到了，嘿，那玩意儿直接成灰了，那老东西的感应自然是断掉了…”
何久并没有说什么，既然作为受益者，自然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是在心里偷偷记了一笔。
以后千万不可轻易得罪师父，否则以他这睚眦必报的性子…
嘶…
飞了没一会儿，又穿过了一阵薄雾。
师徒二人来到了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峰上。
其上坐落着一座古朴的大殿，整体呈青灰之色，并无任何华丽的修饰。
尽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却十分整洁，而且从不少地方都能发现加固与维护的痕迹，想必是常年都有专人值守负责打理。
走在殿前的青石板上，殷玄对何久讲解。
“待会儿你得先向祖师画像参拜，再留下你的长明灯。
说起我璇玑门祖师玄元子，那也是一代人杰。
他崛起于微末。
于俗世连年混乱、修行界日渐式微之际横空出世，以其绝世的天资悟性，感悟万物衍化天机，修至合体大境…
并立下一方道统，护佑一方万灵…”
何久：“后来呢？”
殷玄叹了口气。
“失踪了…”
“失踪？”
何久诧异道。
“合体境界，寿数少说也有万载。
若是祖师仍在门内，我璇玑门即便差了些底蕴，面对那些一流仙门也能丝毫不惧。
但祖师一失踪便是数千年，至今仍未联系过门内。若非如此，又哪容得罗天门那等跳梁小丑上窜下跳？
不过挑衅归挑衅，我璇玑门终归是出过合体的，在祖师生死未明的情况下，其他门派还是不敢对我等大动干戈的。
毕竟谁也说不准祖师会不会哪天就归来了…”
凝望着祖师殿，殷玄缓缓说道。
“走吧…先进去。”
…
来到殿内，负责当值的修士引导何久来到祖师像前。
只见画中男子，
乌黑的长发散在耳边，五官棱角分明。
目光平静而清澈，带有一股清雅之意。
观其嘴角，微微上翘，似是有愉悦之事发生，亦或是见到了令其开心之人。
手中紧握一支玉笛，尾端挂着刻有阴阳鱼的木坠…
何久跪在蒲团之上，诚心三叩…
同时一旁的数位修士与师父，将双手大指食指彼此相合，其余几指相抵。
闭目后，口中皆念道：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若海，飂兮无止，
譬道天下，犹谷江河。
高尚清灵美，悲歌郎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仙道穷！
唯愿天道成，不欲仙道穷！”
余音回荡，何久抬起了头，回味良久。
感受到字里行间泛出的逍遥轻狂与坚定的求道之意，自己内心似乎也变得更为空明…
拜完祖师，随师父一同来到偏殿。
其内数千盏油灯漂浮于殿内四方，其中多数灯焰的个头都较大，但仍有个别灯焰很小。
他观察了其中一盏焰小的油灯，只见灯座上刻着三字：李天琛。
何久感到颇为有趣，摸着下巴想到，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长明灯了吧。
想必李兄的焰小，估计是因为他重伤垂死后身体虚弱，所幸火焰还算稳定，没有剧烈波动，说明他的伤势应该无大碍...
殷玄这时将掌管长明灯的修士拉到了一旁，说道：
“我那徒儿天生魂体便有些虚弱，不宜分出元魂之力。
不若用心头精血如何？以其肉身的生机以作辨别，差别并不大。”
当师父的都这么说了，那修士自然是无所谓的，他捏出了一个法诀指向何久的心口位置…
何久此时只觉得，心脏在不停颤抖，又忽然有什么异物从心口钻出，顺着血管来到了手臂之处。
此时，一颗深红的血珠破体而出，偏殿修士用另一只手施法封住了何久的伤口。
何久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殷玄老道急忙往他嘴里扔了一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何久随即感觉到温和的药力瞬间遍布了四肢百骸，脸色也泛出了一股病态的红润…
显然，以凡人之身消化老道身上最劣质的丹药，依然还是有点补过了头。
见何久无碍，偏殿修士将这滴血珠直接打入了一盏新灯，血珠融入灯身，灯焰随之自起。
“叫什么名字？”他向道。
“何久…活得长长久久的久…”何久有气无力的回答。
修士微微点头，随之用剑指在灯座上刻下了何久之名，并从灯中分出了一丝玄光打入了一面令牌，扔给了何久。
看着这非铜非铁亦非木的紫色令牌，何久直接将其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又跟着师父东奔西走，领道袍领月俸，师父又遇见了老熟人，在空中停着唠了几炷香的时间。
等回到藏宝峰的时候，天色已暗，他也早已累瘫了。
藏宝阁位于藏宝峰顶。
不过师父说他只有一半的钥匙，另一半在掌门手中。
一般情况下需要两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启。
不过平日里藏宝阁并不会打开，只有向里面添置宝物或者清理‘失效宝物’的时候才会开。
据说上一次添宝物的时候，是三年前？
普通弟子若要用宗门贡献兑换宝物，直接在藏宝阁外的阵法中进行即可。
那是一个交互式可识别定向传送阵，扣除弟子令牌中足额的贡献值后便能将弟子们指定的物品传送出来…
把爱徒带到自己以前就布置好的备用洞府，老道得意地对他说：
“这里送你了！
其他峰，都是大量弟子长老共用一峰。灵气充裕的洞府，低阶弟子却是无权占用的。
但你看我藏宝峰，就只有你我二人。虽然灵气浓度不及四大主峰，但却胜在无人争抢，配上聚灵阵，与那上品洞府都有的一比…”
看着唾沫飞溅、胡子晃来晃去的师父，何久也只是双目无神地点了点头。
好累，他现在是个莫得感情的点头傀儡，不想说话…
见状，憋了一肚子话的老道只得把何久扔上床，又扔了一床被子，便悻悻离去了。
哎，也罢，先让这孩子好好睡上一觉。
明天，便是吾徒引气入体，踏上道途的日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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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久面露惊疑之色。
“师父，刚刚…那是…？”
殷玄又探头瞅了瞅四周，这才小声说道：
“老道我...我岂是那种有仇不报之人？
那老东西敢坑我？
哼！我就坑回来！
那些路过的修士说了什么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那老头看来三年前就是故意把我撵出去的啊，要不是这趟捡了个徒弟，那可就亏大了。
刚刚掌教给你做法用的龟甲，便是我几年前偷偷从太上长老那儿顺来寄放到掌教那里的。
他虽然不知这龟甲是被何人盗走，但他感应到龟甲的方位在门内，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刚刚掌教施展了‘万象天机’后，你也看到了，嘿，那玩意儿直接成灰了，那老东西的感应自然是断掉了…”
何久并没有说什么，既然作为受益者，自然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是在心里偷偷记了一笔。
以后千万不可轻易得罪师父，否则以他这睚眦必报的性子…
嘶…
飞了没一会儿，又穿过了一阵薄雾。
师徒二人来到了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峰上。
其上坐落着一座古朴的大殿，整体呈青灰之色，并无任何华丽的修饰。
尽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却十分整洁，而且从不少地方都能发现加固与维护的痕迹，想必是常年都有专人值守负责打理。
走在殿前的青石板上，殷玄对何久讲解。
“待会儿你得先向祖师画像参拜，再留下你的长明灯。
说起我璇玑门祖师玄元子，那也是一代人杰。
他崛起于微末。
于俗世连年混乱、修行界日渐式微之际横空出世，以其绝世的天资悟性，感悟万物衍化天机，修至合体大境…
并立下一方道统，护佑一方万灵…”
何久：“后来呢？”
殷玄叹了口气。
“失踪了…”
“失踪？”
何久诧异道。
“合体境界，寿数少说也有万载。
若是祖师仍在门内，我璇玑门即便差了些底蕴，面对那些一流仙门也能丝毫不惧。
但祖师一失踪便是数千年，至今仍未联系过门内。若非如此，又哪容得罗天门那等跳梁小丑上窜下跳？
不过挑衅归挑衅，我璇玑门终归是出过合体的，在祖师生死未明的情况下，其他门派还是不敢对我等大动干戈的。
毕竟谁也说不准祖师会不会哪天就归来了…”
凝望着祖师殿，殷玄缓缓说道。
“走吧…先进去。”
…
来到殿内，负责当值的修士引导何久来到祖师像前。
只见画中男子，
乌黑的长发散在耳边，五官棱角分明。
目光平静而清澈，带有一股清雅之意。
观其嘴角，微微上翘，似是有愉悦之事发生，亦或是见到了令其开心之人。
手中紧握一支玉笛，尾端挂着刻有阴阳鱼的木坠…
何久跪在蒲团之上，诚心三叩…
同时一旁的数位修士与师父，将双手大指食指彼此相合，其余几指相抵。
闭目后，口中皆念道：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若海，飂兮无止，
譬道天下，犹谷江河。
高尚清灵美，悲歌郎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仙道穷！
唯愿天道成，不欲仙道穷！”
余音回荡，何久抬起了头，回味良久。
感受到字里行间泛出的逍遥轻狂与坚定的求道之意，自己内心似乎也变得更为空明…
拜完祖师，随师父一同来到偏殿。
其内数千盏油灯漂浮于殿内四方，其中多数灯焰的个头都较大，但仍有个别灯焰很小。
他观察了其中一盏焰小的油灯，只见灯座上刻着三字：李天琛。
何久感到颇为有趣，摸着下巴想到，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长明灯了吧。
想必李兄的焰小，估计是因为他重伤垂死后身体虚弱，所幸火焰还算稳定，没有剧烈波动，说明他的伤势应该无大碍...
殷玄这时将掌管长明灯的修士拉到了一旁，说道：
“我那徒儿天生魂体便有些虚弱，不宜分出元魂之力。
不若用心头精血如何？以其肉身的生机以作辨别，差别并不大。”
当师父的都这么说了，那修士自然是无所谓的，他捏出了一个法诀指向何久的心口位置…
何久此时只觉得，心脏在不停颤抖，又忽然有什么异物从心口钻出，顺着血管来到了手臂之处。
此时，一颗深红的血珠破体而出，偏殿修士用另一只手施法封住了何久的伤口。
何久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殷玄老道急忙往他嘴里扔了一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何久随即感觉到温和的药力瞬间遍布了四肢百骸，脸色也泛出了一股病态的红润…
显然，以凡人之身消化老道身上最劣质的丹药，依然还是有点补过了头。
见何久无碍，偏殿修士将这滴血珠直接打入了一盏新灯，血珠融入灯身，灯焰随之自起。
“叫什么名字？”他向道。
“何久…活得长长久久的久…”何久有气无力的回答。
修士微微点头，随之用剑指在灯座上刻下了何久之名，并从灯中分出了一丝玄光打入了一面令牌，扔给了何久。
看着这非铜非铁亦非木的紫色令牌，何久直接将其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又跟着师父东奔西走，领道袍领月俸，师父又遇见了老熟人，在空中停着唠了几炷香的时间。
等回到藏宝峰的时候，天色已暗，他也早已累瘫了。
藏宝阁位于藏宝峰顶。
不过师父说他只有一半的钥匙，另一半在掌门手中。
一般情况下需要两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启。
不过平日里藏宝阁并不会打开，只有向里面添置宝物或者清理‘失效宝物’的时候才会开。
据说上一次添宝物的时候，是三年前？
普通弟子若要用宗门贡献兑换宝物，直接在藏宝阁外的阵法中进行即可。
那是一个交互式可识别定向传送阵，扣除弟子令牌中足额的贡献值后便能将弟子们指定的物品传送出来…
把爱徒带到自己以前就布置好的备用洞府，老道得意地对他说：
“这里送你了！
其他峰，都是大量弟子长老共用一峰。灵气充裕的洞府，低阶弟子却是无权占用的。
但你看我藏宝峰，就只有你我二人。虽然灵气浓度不及四大主峰，但却胜在无人争抢，配上聚灵阵，与那上品洞府都有的一比…”
看着唾沫飞溅、胡子晃来晃去的师父，何久也只是双目无神地点了点头。
好累，他现在是个莫得感情的点头傀儡，不想说话…
见状，憋了一肚子话的老道只得把何久扔上床，又扔了一床被子，便悻悻离去了。
哎，也罢，先让这孩子好好睡上一觉。
明天，便是吾徒引气入体，踏上道途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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