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一己之私（上）
再说云龙。在南清宫说明一切，云龙疾步走出去，似乎这样就能躲避自己不愿面对的丑恶真相——况且这真相还是他亲手揭开的。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伤害了他最心爱的人。他清晰地听见紫冰撕心裂肺地哭声，哭的他的心支离破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垮了，走的每一步都似乎把心踩的更碎。
冒着雨，云龙一路失魂落魄地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他觉得心疼的无法自处，跑到桃园村喝了两罐酒，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他渐渐地放空了自己，仰面躺着。
好久，他看到紫冰来到他的面前。紫冰面容平静，云龙似乎有些安慰。他轻声唤了一声：“紫冰。”
紫冰并不答应，就立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这种平静开始让云龙觉得担心。他往前一步，想要扶住她的胳膊。紫冰往后一躲，拿着一根削尖的竹枝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紫冰——”云龙大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云龙怅然若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在废弃的栈桥喝酒喝多了，被大雨淋了一夜，浑身上下都淌着水。
天色已经泛亮了，可他却仍像在梦中一样不知早晚、不辨西东。他呆坐了一炷香的功夫，似乎是想明白些事，就拧了拧袖子，擦了擦脸，起身回城去了。
回到呼延王府，云龙就直奔他爹娘的卧房。呼延王爷和叶夫人才刚刚起床，隔着门问：“谁呀？”
“爹，娘，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呼延王爷还有些困意地说：“什么事，进来说吧。”
云龙站在门口，朗声道：“爹，事关重大，还是去正堂说吧。”
叶夫人的声音靠近了，埋怨道：“你现在可是能耐了，说不回来就不会来，这会儿又找我们做什么？我和你爹还没洗漱呢……”
没等叶夫人说完，云龙就道：“不管多久，我去正堂等。”
待呼延王爷夫妇来到正厅，见云龙一身湿淋淋的站着。呼延王爷忙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爹你别急。不过是些需要说清楚的陈年旧事。”
呼延王爷稍稍松了口气道：“你先回房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不用。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云龙的脾气是府里最好的，宽厚谦和，凡事也不太在意。今天坚持、还有些威严的态度，让呼延王爷觉出事情的不寻常。他满腹疑问地坐下：“什么事，你慢慢说。”
叶夫人本来还要继续埋怨云龙的不守规矩。云龙就端端正正地跪下，道：“爹娘，今天的事，请恕儿子不孝。纵使犯上，我也要说清楚。”说着便朝父母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呼延王爷弯腰扶起云龙，问：“孩子，你怎么了？”
“我想问我娘几件事。”
“你问吧。”
云龙捏了捏拳头，抬头朝叶夫人冷冰冰地问道：“娘，当年皇上赐婚，都知道我是要娶尹眉萱，怎么就会有人去错害了紫冰？”
叶夫人一听有些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怎么知道？”
呼延王爷也是一惊：“是谁要害紫冰？”
“辽国的细作。”
叶夫人微微发颤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笑道：“辽国细作的事，你问我怎么会知道？”
云龙冷笑一声，接着道：“当时是有辽国细作要破坏这桩婚姻，为的是让耶律彩霞安插进来。所以他们想办法不让新娘进京。可是没等他们下手，眉萱就病逝了。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宋太后实际的意思是让紫冰顶替眉萱的身份。”
“是。宋太后也算是用心良苦。没想到阴差阳错害了紫冰。”呼延王爷感叹道。
“爹，你错了。不是阴差阳错，害紫冰的是处心积虑。”云龙直言道，“紫冰受伤后，我们回京才知道顶替身份的事。也只有咱们家和南清宫最亲近的人知道真相。连云祥都不知道，怎么就有人会去对紫冰二次下手呢？用的还是花溪草！”
“花溪草？”呼延王爷开始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思忖了片刻道：“是当年让你伤势加重的那种花？”
云龙点点头。
呼延王爷疑云重重地追问：“孩子，你说是谁？”
云龙扭头对叶夫人道：“娘，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叶夫人慌张地拉着衣袖，强撑着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云龙从侧边桌上拿过两个荷包摆在叶夫人面前，“这是我刚回房拿的。娘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物情今已见，从此愿忘言’？”
“这是宋太后当年赐你的荷包，你问她去呀。”
“宋太后仙逝多年，娘以为就死无对证了吗？”云龙回头冲门外喊，“来人，叫兰馨和霁雪来。”
叶夫人道：“说事儿就说事儿，你叫她们做什么呀？兰馨带着孩子还没起呢。”
“巧的很。兰馨她们前两天来了。倒省了我好些事。”云龙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兰馨刚起床，头发没来得及梳发髻，在脑后一束就来了。前一天，云龙已经向她和霁雪求证过。两人心知肚明。可叶夫人毕竟是亲姑妈，兰馨又有些左右为难。
云龙可不管这些，直接问：“兰馨，你说说是谁让你写的‘物情今已见’？”
呼延王爷不明白这跟兰馨什么牵扯，问：“云龙，你把我弄糊涂了。”
“爹，等兰馨说完，我跟你解释。兰馨你说。”
兰馨瞧瞧叶夫人，又瞧瞧呼延王爷，犹豫再三才说：“当年姑妈说一个夫人想跟情人断绝，让我帮她写句话……”
“这都哪儿是哪儿啊？”呼延王爷彻底糊涂了。
云龙伸手把两个荷包里的字条掏出来，递给呼延王爷，解释道：“这是宋太后分别给我和紫冰的荷包。据说里外都是一模一样的。我的里边写的是尹眉萱的信息，可紫冰的里头，却是这句断情的话。”
“是你——”呼延王爷明白过来，拿着纸条冲叶夫人道。
叶夫人知道兰馨在，她没法抵赖。她忖度着认下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理直气壮道：“没错。是我让兰馨写的。我不喜欢紫冰当我的儿媳妇，我想让她知难而退。仅此而已，怎么了？”
“你——”呼延王爷是很中意紫冰的，气恼地指着叶夫人：“哪有你这样做娘的？”
叶夫人嘟囔道：“我是不喜欢她，她受伤那是她没福气。”
“她分心受了伤，是跟你扯不上关系。可是，娘，你告诉我，第二次为什么还派人用花溪草去害她？”
“你可别浑说，我可没有。”
“经历过我受伤那次的人都知道，花溪草一旦遇上伤口，就会导致大出血、性命不保。”云龙痛心疾首道，“所以你私下让吴良去……”
呼延王爷觉得这件事像是一个蜘蛛网，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人：“吴良是谁？”
云龙回头吩咐道：“霁雪，你说说吧。”见霁雪难以启齿，云龙又道：“紫冰命都差点没了，你就不要顾及那么多了。”
霁雪点点头，沉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旧事重提：“王爷、夫人，吴良以前在咱们府里做过一阵工。有一天，他……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正好兰馨姑娘撞见，才救了我……”
“后来闹到我娘那儿。吴良哀求放他一马。”云龙接过话茬儿道，“正好爹派人去给紫冰送补给，娘就派了吴良去。花溪草弄的紫冰伤势加重，方丈无奈只能先止血。紫冰体内的狼毒无法清除，直到现在还时常发作。”
“你个毒妇！”呼延王爷大怒。
叶夫人一看王爷动了大气，忙辩白道：“我没让害她！谁知道她怎么受的伤？”
“吴良一直劣迹不断，现在就关在中牟县的监牢里。我昨天已经去问过他了。他也都承认了。”
呼延王爷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拿刀来。”见门外没有人动，又吼道：“谁敢不听，我军法处置！”
兰馨一看这架势，忙过来扶住呼延王爷，焦急地苦劝道：“姑爹，姑妈糊涂。还请姑爹看在两位表哥的份上，饶她一次！”
云龙并不理会，踱步到叶夫人跟前，恨声点点道：“就算你不能爱屋及乌，可为什么非要把她置于死地？”
叶夫人对云龙多年的不满也被激发出来：“为什么？就因为没有娶她，你这么多年给我过好脸色吗？都是因为她，我们才阖家不宁。就是因为这，我才坚决不让她进门。我是你娘，我都是为你好！”
呼延王爷直冲叶夫人吼道：“你下手害紫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也是别人的孩子？”
“王爷？”下人把呼延王爷的跨到拿来了，却战战兢兢地一旁抱着不敢近前。
呼延王爷大步流星地过去就要拔刀，兰馨忙跪下拦着：“姑爹，别的不看，就看我吧。”
动静闹得这么大，云祥夫妇也知道了。梅影是儿媳妇，身份不大适合参与，就留在房间照顾孩子，一再嘱咐云祥：“你千万别急！遇事多劝着点。”云祥嘴上答应着，身体已跑出了房门。
紫冰的事，云祥断断续续知道一些片段。那个貌似紫冰的凤凰出现，他一直认为背后一定有阴谋，没想到紫冰本身就背负着不堪回首的过往。
云祥快步进了正堂，见堂中乱成一团，忙跑过去拦住呼延王爷：“爹，有话好好说！”
云祥见云龙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喊道：“大哥，还不来劝劝？”
云龙仍是不动，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劝，今天就不会说这些。”
云祥见他面容沉定，身上却有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云祥无奈，只得用力夺下他爹手里的刀：“爹，你先坐下，别急别急！”
云祥兰馨两个人好容易才把呼延王爷按到椅子上。叶夫人自然是看到了云龙的表现，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白生了你！”
云龙反唇相讥道：“你进宫去告发水犹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儿子？”
呼延王爷喘着粗气，手掌重重地拍到桌上。堂中骤然安静下来，只事这短暂的安静比适才的吵闹更加尴尬。
好一会儿，呼延王爷反应过来问：“云龙，你说水犹寒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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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雨，云龙一路失魂落魄地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他觉得心疼的无法自处，跑到桃园村喝了两罐酒，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他渐渐地放空了自己，仰面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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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并不答应，就立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这种平静开始让云龙觉得担心。他往前一步，想要扶住她的胳膊。紫冰往后一躲，拿着一根削尖的竹枝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紫冰——”云龙大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云龙怅然若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在废弃的栈桥喝酒喝多了，被大雨淋了一夜，浑身上下都淌着水。
天色已经泛亮了，可他却仍像在梦中一样不知早晚、不辨西东。他呆坐了一炷香的功夫，似乎是想明白些事，就拧了拧袖子，擦了擦脸，起身回城去了。
回到呼延王府，云龙就直奔他爹娘的卧房。呼延王爷和叶夫人才刚刚起床，隔着门问：“谁呀？”
“爹，娘，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呼延王爷还有些困意地说：“什么事，进来说吧。”
云龙站在门口，朗声道：“爹，事关重大，还是去正堂说吧。”
叶夫人的声音靠近了，埋怨道：“你现在可是能耐了，说不回来就不会来，这会儿又找我们做什么？我和你爹还没洗漱呢……”
没等叶夫人说完，云龙就道：“不管多久，我去正堂等。”
待呼延王爷夫妇来到正厅，见云龙一身湿淋淋的站着。呼延王爷忙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爹你别急。不过是些需要说清楚的陈年旧事。”
呼延王爷稍稍松了口气道：“你先回房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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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的脾气是府里最好的，宽厚谦和，凡事也不太在意。今天坚持、还有些威严的态度，让呼延王爷觉出事情的不寻常。他满腹疑问地坐下：“什么事，你慢慢说。”
叶夫人本来还要继续埋怨云龙的不守规矩。云龙就端端正正地跪下，道：“爹娘，今天的事，请恕儿子不孝。纵使犯上，我也要说清楚。”说着便朝父母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呼延王爷弯腰扶起云龙，问：“孩子，你怎么了？”
“我想问我娘几件事。”
“你问吧。”
云龙捏了捏拳头，抬头朝叶夫人冷冰冰地问道：“娘，当年皇上赐婚，都知道我是要娶尹眉萱，怎么就会有人去错害了紫冰？”
叶夫人一听有些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怎么知道？”
呼延王爷也是一惊：“是谁要害紫冰？”
“辽国的细作。”
叶夫人微微发颤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笑道：“辽国细作的事，你问我怎么会知道？”
云龙冷笑一声，接着道：“当时是有辽国细作要破坏这桩婚姻，为的是让耶律彩霞安插进来。所以他们想办法不让新娘进京。可是没等他们下手，眉萱就病逝了。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宋太后实际的意思是让紫冰顶替眉萱的身份。”
“是。宋太后也算是用心良苦。没想到阴差阳错害了紫冰。”呼延王爷感叹道。
“爹，你错了。不是阴差阳错，害紫冰的是处心积虑。”云龙直言道，“紫冰受伤后，我们回京才知道顶替身份的事。也只有咱们家和南清宫最亲近的人知道真相。连云祥都不知道，怎么就有人会去对紫冰二次下手呢？用的还是花溪草！”
“花溪草？”呼延王爷开始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思忖了片刻道：“是当年让你伤势加重的那种花？”
云龙点点头。
呼延王爷疑云重重地追问：“孩子，你说是谁？”
云龙扭头对叶夫人道：“娘，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叶夫人慌张地拉着衣袖，强撑着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云龙从侧边桌上拿过两个荷包摆在叶夫人面前，“这是我刚回房拿的。娘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物情今已见，从此愿忘言’？”
“这是宋太后当年赐你的荷包，你问她去呀。”
“宋太后仙逝多年，娘以为就死无对证了吗？”云龙回头冲门外喊，“来人，叫兰馨和霁雪来。”
叶夫人道：“说事儿就说事儿，你叫她们做什么呀？兰馨带着孩子还没起呢。”
“巧的很。兰馨她们前两天来了。倒省了我好些事。”云龙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兰馨刚起床，头发没来得及梳发髻，在脑后一束就来了。前一天，云龙已经向她和霁雪求证过。两人心知肚明。可叶夫人毕竟是亲姑妈，兰馨又有些左右为难。
云龙可不管这些，直接问：“兰馨，你说说是谁让你写的‘物情今已见’？”
呼延王爷不明白这跟兰馨什么牵扯，问：“云龙，你把我弄糊涂了。”
“爹，等兰馨说完，我跟你解释。兰馨你说。”
兰馨瞧瞧叶夫人，又瞧瞧呼延王爷，犹豫再三才说：“当年姑妈说一个夫人想跟情人断绝，让我帮她写句话……”
“这都哪儿是哪儿啊？”呼延王爷彻底糊涂了。
云龙伸手把两个荷包里的字条掏出来，递给呼延王爷，解释道：“这是宋太后分别给我和紫冰的荷包。据说里外都是一模一样的。我的里边写的是尹眉萱的信息，可紫冰的里头，却是这句断情的话。”
“是你——”呼延王爷明白过来，拿着纸条冲叶夫人道。
叶夫人知道兰馨在，她没法抵赖。她忖度着认下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理直气壮道：“没错。是我让兰馨写的。我不喜欢紫冰当我的儿媳妇，我想让她知难而退。仅此而已，怎么了？”
“你——”呼延王爷是很中意紫冰的，气恼地指着叶夫人：“哪有你这样做娘的？”
叶夫人嘟囔道：“我是不喜欢她，她受伤那是她没福气。”
“她分心受了伤，是跟你扯不上关系。可是，娘，你告诉我，第二次为什么还派人用花溪草去害她？”
“你可别浑说，我可没有。”
“经历过我受伤那次的人都知道，花溪草一旦遇上伤口，就会导致大出血、性命不保。”云龙痛心疾首道，“所以你私下让吴良去……”
呼延王爷觉得这件事像是一个蜘蛛网，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人：“吴良是谁？”
云龙回头吩咐道：“霁雪，你说说吧。”见霁雪难以启齿，云龙又道：“紫冰命都差点没了，你就不要顾及那么多了。”
霁雪点点头，沉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旧事重提：“王爷、夫人，吴良以前在咱们府里做过一阵工。有一天，他……他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正好兰馨姑娘撞见，才救了我……”
“后来闹到我娘那儿。吴良哀求放他一马。”云龙接过话茬儿道，“正好爹派人去给紫冰送补给，娘就派了吴良去。花溪草弄的紫冰伤势加重，方丈无奈只能先止血。紫冰体内的狼毒无法清除，直到现在还时常发作。”
“你个毒妇！”呼延王爷大怒。
叶夫人一看王爷动了大气，忙辩白道：“我没让害她！谁知道她怎么受的伤？”
“吴良一直劣迹不断，现在就关在中牟县的监牢里。我昨天已经去问过他了。他也都承认了。”
呼延王爷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拿刀来。”见门外没有人动，又吼道：“谁敢不听，我军法处置！”
兰馨一看这架势，忙过来扶住呼延王爷，焦急地苦劝道：“姑爹，姑妈糊涂。还请姑爹看在两位表哥的份上，饶她一次！”
云龙并不理会，踱步到叶夫人跟前，恨声点点道：“就算你不能爱屋及乌，可为什么非要把她置于死地？”
叶夫人对云龙多年的不满也被激发出来：“为什么？就因为没有娶她，你这么多年给我过好脸色吗？都是因为她，我们才阖家不宁。就是因为这，我才坚决不让她进门。我是你娘，我都是为你好！”
呼延王爷直冲叶夫人吼道：“你下手害紫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也是别人的孩子？”
“王爷？”下人把呼延王爷的跨到拿来了，却战战兢兢地一旁抱着不敢近前。
呼延王爷大步流星地过去就要拔刀，兰馨忙跪下拦着：“姑爹，别的不看，就看我吧。”
动静闹得这么大，云祥夫妇也知道了。梅影是儿媳妇，身份不大适合参与，就留在房间照顾孩子，一再嘱咐云祥：“你千万别急！遇事多劝着点。”云祥嘴上答应着，身体已跑出了房门。
紫冰的事，云祥断断续续知道一些片段。那个貌似紫冰的凤凰出现，他一直认为背后一定有阴谋，没想到紫冰本身就背负着不堪回首的过往。
云祥快步进了正堂，见堂中乱成一团，忙跑过去拦住呼延王爷：“爹，有话好好说！”
云祥见云龙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喊道：“大哥，还不来劝劝？”
云龙仍是不动，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劝，今天就不会说这些。”
云祥见他面容沉定，身上却有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云祥无奈，只得用力夺下他爹手里的刀：“爹，你先坐下，别急别急！”
云祥兰馨两个人好容易才把呼延王爷按到椅子上。叶夫人自然是看到了云龙的表现，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白生了你！”
云龙反唇相讥道：“你进宫去告发水犹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儿子？”
呼延王爷喘着粗气，手掌重重地拍到桌上。堂中骤然安静下来，只事这短暂的安静比适才的吵闹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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