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大兔子玩偶
今天周末，天气出奇的好，位于TAZUKI市的某高端住宅小区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一片祥和。
在一栋栋独立住宅之中，上演着一幕幕的家庭剧场。
“老公，你有听说K市那个反社会杀人案吗？”L太太边煎着早餐蛋边问。
“没。”L先生头也没回地盯着手里的业务文件。
“说是一个人潜伏到别人家里两天，伺机杀人，还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尸体塞到大毛绒玩具里了，你说可怕不可怕，啧啧。”L太太边说着还打了个寒战。
“少关注这种变态的事情。”L先生似乎很不喜欢接触凶杀类的信息。
“哎呀！”L太太把蛋煎糊了。“保姆探亲还不回来，真是的，我们还是叫外卖吧。”L家的住家保姆这几天说是家里有事，请假回老家几天，要后天才能回来。
“今天妈妈在家吗？我们去宴会的话，把David送过去吧。”L先生今早才告诉太太下午宴会的事情，临时不好找帮手，L太太打算求助婆婆照看他们的儿子。
“打电话问问。”L先生依旧沉浸在一张张报表中，没有意识到妻子的焦虑。
**********************
遗憾的是，婆婆说一早就去乡下探亲了。
唉。L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托着下巴。
现去家政中心找保姆吗？最近那么多虐待幼儿的新闻，L太太可不敢找陌生人。
“问问谁有认识的保姆。”L先生终于抬头看了太太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噢！”L太太拍了一下脑门，拨通了同小区J太太的电话。
“J太太，嗯，是我啦。你有没有认识的临时带孩子的保姆，好不好介绍给我一下救个急啦？”
“真巧，我本来约了小Z下午来的，钱都预结了，但我家孩子外婆一早把孩子接去家里玩了，这样的话就用不上了，幸好还没告诉人家，我就干脆让她去你那里好了。”
“哎呀，那太好啦！回头我把钱转给你哈。”L太太喜出望外。这真的是太巧了。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的。下午一点这样子过来来得及吧？我一共约了五个小时，够不够？”
“够的够的。”
“对了，你今天下午会忙到很晚吗？”J太太问。
“还不知道呢，这种宴会也说不准。”
“那如果你回来早的话，能不能来我家坐一坐，这几天我孩子一直在念叨上次你烤的奶油曲奇，我试着烤，失败了好几次，你过来教教我好吗？”
“嗯……行行行，早的话我就过来。”哎，人家刚帮了个大忙，肯定要还个人情啦。L太太想着。
**********************
时至中午，L先生和太太坐在餐桌旁吃着外送意面，David则坐在一旁的地毯上自己搭积木。
L先生很快吃完，揩了揩嘴，去书房了。
就在L太太收拾餐桌的工夫，门铃响了。监控屏幕上是一位肤色健康、笑容明朗的大眼睛女孩儿，正冲着摄像头挥手。简单利落的马尾发型让人很有好感。
“您好，是L太太家吗？我是J太太介绍的幼儿看护！”
L太太忙把人让进来，拿拖鞋、让座、倒水一气呵成。
David这会儿已经开始玩起了他的摇摇马。
“David啊，来和小Z姐姐问好！”L太太招手对儿子笑道。
“好可爱啊！”小Z主动走到David身边，对David挤挤眼睛。
David仍然专注于摇来摇去，于是小Z摸了摸他的头，又坐回到沙发上。
“多亏你过来喔，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寒暄了几句之后，L太太花了几分钟领着小Z各个房间走了一圈，告知她孩子几点喝奶粉、几点吃饭，又把冰箱里已经做好的宝宝餐指给她看。
“到时候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啦。”
最后，L太太一脸溺爱地指着起居室墙角堆的小山一样的毛绒玩具，“David很喜欢毛绒玩具，只要他想要，我们就一定会想办法买回来。”小Z细看了看，哇，从萌萌的小昆虫玩偶到让人想睡上去的巨型大熊，一应俱全。
“L太太，可以用一下您家洗手间吗？”小Z很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当然可以。”L太太很热情地笑笑。
正当小Z在洗手间的工夫，L先生从书房出来了，对太太说：“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
“啊，那个，临时保姆还在洗手间。”
“哦，那我在车里等你。”说完，L先生向外走去。
L太太等小Z出来后又叮嘱了几句，也跟着出门去了。
为了避免对方不舒服，L太太并没有和她提起每个房间都有视频监控的事情。
**********************
车刚开出小区没多久，L太太就打开了监控系统手机端，看看临时保姆和孩子相处的怎么样。屏幕中，小Z正慢慢尝试着加入David的游戏，然而David这会还和刚才一样，不怎么理会。
“David不喜欢姐姐吗？”L太太抿了抿嘴。
“老公啊，今天宴会有我认识的人吗？”
“M总、Q工，别的记不清了。”L先生边说着，边打开了播放器，里面传出悠扬的交响乐。
**********************
宴会一如既往很无趣。一群信息行业的理工男，聊来聊去就是那些听不懂的东西，能有什么意思。L太太笑的脸都有些僵了。
席间忙里偷闲查看一下监控，看到小Z有按时给孩子泡奶粉喝、热东西吃，两个人甚至突然变得很熟，开始一起玩毛绒玩具了，“这也太快了吧，”L太太叹道，心里放心了很多。
宴会刚过一半，L先生看了看手机，“公司有急事，我们先走吧。”
趁着大家正在觥筹交错的兴头上，两人只和两三个关键人物点头道别了一下，便离席了。
“我先把你送回家吧，这里打车不方便。”L先生揽过太太的肩膀。
L太太愣了一下，转而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
车行半路，L太太想起去J家的事情，时间这么早，过去一下也无妨。于是告诉丈夫让她在J家下车。
“也不知道J太太打算什么时候再婚，总这样一个人带孩子多不方便呢。”热心的L太太操心着丈夫早逝的J太太。
L先生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事，没有回应。
L先生把车停在J家院门口，“去按门铃吧，你进门我再走，要是她不在家我就把你送回家。”
“哎呀，就一个小区，几步路的事情。”L太太抿嘴笑着下了车。
L先生看到J太太前来开门，便一脚油门走了。
**********************
J太太从事艺术行业，所以屋子里布置得非常有艺术品位，呆起来非常惬意，L太太羡慕不已。两位太太一边享用着红茶闲聊，一边烤着曲奇。
“搬来时间太短啦，幸亏认识你，不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L太太揉着面团。
L太太和J太太是在一个画廊偶遇的，觉得面善，互相看了对方好几眼，聊起来才发现是一个小区的，后面自然往来了起来。
“住的久不也还是没朋友，也就认识你吧。”J自嘲了一下。
“哈哈！艺术家嘛！”L太太笑道。
两个人又东拉西扯边聊边忙活了一阵子，一盘香喷喷的曲奇终于出炉，时间也差不多了。喝完杯子里的茶，L太太便打道回府了。
**********************
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
L太太喊了声小Z，没人应。喊David，也没人应。
诶，干嘛呢，这都听不见。L太太忖度着。
“小Z啊！小Z！”L太太在一楼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
没有人回答。
“小Z？小Z啊！David？”L太太在二楼每个房间又转了一圈。
没有人影。
“David！David！”L太太开始快速地重复搜寻着每个房间。
搜遍楼上楼下也不见David和小Z的影子。
L太太慌乱地喘着粗气，开始掐着腰原地打转。
各种令人不安的想法像乱舞的野蜂冲击着L太太的头皮。
就在L太太的刘海悉数被虚汗粘在额头上时，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咳！我这脑子！会不会只是去后院玩了，去后院看看再说……”
想到这，L太太稍微松了口气，摸着额头向门口走去。
**********************
穿过走廊，通往后院的门就在起居室的一角。L太太被一只毛绒海龟绊了一下，于是准备拿起来甩回“毛绒玩具山”。
就在她弯腰起身的刹那，她面前的玩具堆里，一只巨型兔子玩偶猛地钻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根老旧的电线。
L太太还没来的及叫出声，就被狠狠勒住了脖子。她的手慌乱地来回抓着，试图去拽兔子的耳朵，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她的视野渐渐模糊，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
L太太就这么被勒死了，尸检定性该起死亡为他杀。
L先生到家时发现了太太的尸体，第一时间报了警。随后发现David自己在后院小仓房里戴着耳机看动画片，丝毫不知道起居室发生的一切。家里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调查组发现，L先生家的家庭监控全部被删，就连该时间段的小区监控也莫名其妙被抹去了。
L先生说，除了太太身上的手机和家里的贵重电子产品外，首饰也不见了。
这样的话，临时保姆有重大嫌疑。
“临时保姆从哪里找的？”调查员走向一旁的L先生。
“我也不清楚，是我太太找熟人介绍的。”L先生仍然没有缓过精神。“我连保姆的样子都没见过。”的确，L先生走出书房的时候，保姆还在洗手间。
由于手机已经不见了，调查组只得去通信公司调出了L太太的通话记录，发现在可疑时间段只有一通电话拨出。
是一个无实名虚拟号码。调查组只好从其他渠道寻找线索。
鉴于L太太刚搬来小区不久，没什么熟人，使得人证线索非常稀少。周边居民有提到同小区的J太太和L太太倒是有一些往来，但从J太太那里也没有问出什么有效信息。
“案发当天您有和L太太见过面吗？或者，通过话吗？”
“没有。”J太太平静地答道。
案件进入了无限期调查阶段。
**********************
一年后，L先生又结婚了。
新任太太靠在L先生的肩膀上。
L先生仰头盯着吊灯，“啊，美好的新生活终于开始啦。无趣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想当初每次我提出离婚，她总要把我的案底拿出来威胁我，简直是地狱！”
“保险申请有什么问题吗？”新任太太摆弄着手上的巨型钻戒。
“不会有问题，所有监控被我黑的一干二净，保险公司没有可能查得到真相。”L先生甚至有一些骄傲。
J太太，噢，不，新任L太太，给L先生按摩了几下肩膀。
先生仰头笑道：
“哈哈，还记得那时候套着个大毛兔子，真是把我闷坏了。”
说完，抓住J太太的手亲了一口，两人向新装修好的画廊兼酒廊走去。
**********************
整个酒廊散发着艺术气息，就连地面也是一幅由异形地砖拼出的画作。
他们先是各自倒上了一杯，静静环视观赏着墙上的画，其中不乏J太太的新作《囚鸟》，上面是一只小小的白鸽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说到囚鸟，”L先生帮J太太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是不是该给她拿点吃的了？”
J太太端起吧台上的一小碟奶油曲奇，和L先生挽着胳膊来到屋子中央。
L先生弯下腰，手指在拼花地砖的缝间拨弄了一阵，撩起了一片像裁纸刀一样的薄铜片，用力一拉，那块直径约八十公分、看似与周围严丝合缝的牡丹花砖，此刻却像一扇门一样翻了起来，看起来很像个秘密酒窖的入口。
沿着台阶下行，又是一道厚重的木门。
L太太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咔哒”打开了木门上沉重的大铁锁。
地下室四壁是水泥墙，一边墙上悬着一颗昏黄的钨丝灯泡。
角落里，一位大眼睛女孩。目光游离、久不见天日的皮肤苍白晦暗。
“小Z，吃东西。”J太太把那碟曲奇推到她面前。L先生在J太太身后歪着头，露牙笑着。
**********************
七年后，L先生和J太太被抓捕归案。小Z被解救。
是David举报的，没错，七年前，他其实看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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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谁有认识的保姆。”L先生终于抬头看了太太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噢！”L太太拍了一下脑门，拨通了同小区J太太的电话。
“J太太，嗯，是我啦。你有没有认识的临时带孩子的保姆，好不好介绍给我一下救个急啦？”
“真巧，我本来约了小Z下午来的，钱都预结了，但我家孩子外婆一早把孩子接去家里玩了，这样的话就用不上了，幸好还没告诉人家，我就干脆让她去你那里好了。”
“哎呀，那太好啦！回头我把钱转给你哈。”L太太喜出望外。这真的是太巧了。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的。下午一点这样子过来来得及吧？我一共约了五个小时，够不够？”
“够的够的。”
“对了，你今天下午会忙到很晚吗？”J太太问。
“还不知道呢，这种宴会也说不准。”
“那如果你回来早的话，能不能来我家坐一坐，这几天我孩子一直在念叨上次你烤的奶油曲奇，我试着烤，失败了好几次，你过来教教我好吗？”
“嗯……行行行，早的话我就过来。”哎，人家刚帮了个大忙，肯定要还个人情啦。L太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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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中午，L先生和太太坐在餐桌旁吃着外送意面，David则坐在一旁的地毯上自己搭积木。
L先生很快吃完，揩了揩嘴，去书房了。
就在L太太收拾餐桌的工夫，门铃响了。监控屏幕上是一位肤色健康、笑容明朗的大眼睛女孩儿，正冲着摄像头挥手。简单利落的马尾发型让人很有好感。
“您好，是L太太家吗？我是J太太介绍的幼儿看护！”
L太太忙把人让进来，拿拖鞋、让座、倒水一气呵成。
David这会儿已经开始玩起了他的摇摇马。
“David啊，来和小Z姐姐问好！”L太太招手对儿子笑道。
“好可爱啊！”小Z主动走到David身边，对David挤挤眼睛。
David仍然专注于摇来摇去，于是小Z摸了摸他的头，又坐回到沙发上。
“多亏你过来喔，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寒暄了几句之后，L太太花了几分钟领着小Z各个房间走了一圈，告知她孩子几点喝奶粉、几点吃饭，又把冰箱里已经做好的宝宝餐指给她看。
“到时候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啦。”
最后，L太太一脸溺爱地指着起居室墙角堆的小山一样的毛绒玩具，“David很喜欢毛绒玩具，只要他想要，我们就一定会想办法买回来。”小Z细看了看，哇，从萌萌的小昆虫玩偶到让人想睡上去的巨型大熊，一应俱全。
“L太太，可以用一下您家洗手间吗？”小Z很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当然可以。”L太太很热情地笑笑。
正当小Z在洗手间的工夫，L先生从书房出来了，对太太说：“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
“啊，那个，临时保姆还在洗手间。”
“哦，那我在车里等你。”说完，L先生向外走去。
L太太等小Z出来后又叮嘱了几句，也跟着出门去了。
为了避免对方不舒服，L太太并没有和她提起每个房间都有视频监控的事情。
**********************
车刚开出小区没多久，L太太就打开了监控系统手机端，看看临时保姆和孩子相处的怎么样。屏幕中，小Z正慢慢尝试着加入David的游戏，然而David这会还和刚才一样，不怎么理会。
“David不喜欢姐姐吗？”L太太抿了抿嘴。
“老公啊，今天宴会有我认识的人吗？”
“M总、Q工，别的记不清了。”L先生边说着，边打开了播放器，里面传出悠扬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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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如既往很无趣。一群信息行业的理工男，聊来聊去就是那些听不懂的东西，能有什么意思。L太太笑的脸都有些僵了。
席间忙里偷闲查看一下监控，看到小Z有按时给孩子泡奶粉喝、热东西吃，两个人甚至突然变得很熟，开始一起玩毛绒玩具了，“这也太快了吧，”L太太叹道，心里放心了很多。
宴会刚过一半，L先生看了看手机，“公司有急事，我们先走吧。”
趁着大家正在觥筹交错的兴头上，两人只和两三个关键人物点头道别了一下，便离席了。
“我先把你送回家吧，这里打车不方便。”L先生揽过太太的肩膀。
L太太愣了一下，转而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
车行半路，L太太想起去J家的事情，时间这么早，过去一下也无妨。于是告诉丈夫让她在J家下车。
“也不知道J太太打算什么时候再婚，总这样一个人带孩子多不方便呢。”热心的L太太操心着丈夫早逝的J太太。
L先生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事，没有回应。
L先生把车停在J家院门口，“去按门铃吧，你进门我再走，要是她不在家我就把你送回家。”
“哎呀，就一个小区，几步路的事情。”L太太抿嘴笑着下了车。
L先生看到J太太前来开门，便一脚油门走了。
**********************
J太太从事艺术行业，所以屋子里布置得非常有艺术品位，呆起来非常惬意，L太太羡慕不已。两位太太一边享用着红茶闲聊，一边烤着曲奇。
“搬来时间太短啦，幸亏认识你，不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L太太揉着面团。
L太太和J太太是在一个画廊偶遇的，觉得面善，互相看了对方好几眼，聊起来才发现是一个小区的，后面自然往来了起来。
“住的久不也还是没朋友，也就认识你吧。”J自嘲了一下。
“哈哈！艺术家嘛！”L太太笑道。
两个人又东拉西扯边聊边忙活了一阵子，一盘香喷喷的曲奇终于出炉，时间也差不多了。喝完杯子里的茶，L太太便打道回府了。
**********************
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
L太太喊了声小Z，没人应。喊David，也没人应。
诶，干嘛呢，这都听不见。L太太忖度着。
“小Z啊！小Z！”L太太在一楼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
没有人回答。
“小Z？小Z啊！David？”L太太在二楼每个房间又转了一圈。
没有人影。
“David！David！”L太太开始快速地重复搜寻着每个房间。
搜遍楼上楼下也不见David和小Z的影子。
L太太慌乱地喘着粗气，开始掐着腰原地打转。
各种令人不安的想法像乱舞的野蜂冲击着L太太的头皮。
就在L太太的刘海悉数被虚汗粘在额头上时，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咳！我这脑子！会不会只是去后院玩了，去后院看看再说……”
想到这，L太太稍微松了口气，摸着额头向门口走去。
**********************
穿过走廊，通往后院的门就在起居室的一角。L太太被一只毛绒海龟绊了一下，于是准备拿起来甩回“毛绒玩具山”。
就在她弯腰起身的刹那，她面前的玩具堆里，一只巨型兔子玩偶猛地钻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根老旧的电线。
L太太还没来的及叫出声，就被狠狠勒住了脖子。她的手慌乱地来回抓着，试图去拽兔子的耳朵，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她的视野渐渐模糊，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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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太太就这么被勒死了，尸检定性该起死亡为他杀。
L先生到家时发现了太太的尸体，第一时间报了警。随后发现David自己在后院小仓房里戴着耳机看动画片，丝毫不知道起居室发生的一切。家里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调查组发现，L先生家的家庭监控全部被删，就连该时间段的小区监控也莫名其妙被抹去了。
L先生说，除了太太身上的手机和家里的贵重电子产品外，首饰也不见了。
这样的话，临时保姆有重大嫌疑。
“临时保姆从哪里找的？”调查员走向一旁的L先生。
“我也不清楚，是我太太找熟人介绍的。”L先生仍然没有缓过精神。“我连保姆的样子都没见过。”的确，L先生走出书房的时候，保姆还在洗手间。
由于手机已经不见了，调查组只得去通信公司调出了L太太的通话记录，发现在可疑时间段只有一通电话拨出。
是一个无实名虚拟号码。调查组只好从其他渠道寻找线索。
鉴于L太太刚搬来小区不久，没什么熟人，使得人证线索非常稀少。周边居民有提到同小区的J太太和L太太倒是有一些往来，但从J太太那里也没有问出什么有效信息。
“案发当天您有和L太太见过面吗？或者，通过话吗？”
“没有。”J太太平静地答道。
案件进入了无限期调查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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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L先生又结婚了。
新任太太靠在L先生的肩膀上。
L先生仰头盯着吊灯，“啊，美好的新生活终于开始啦。无趣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想当初每次我提出离婚，她总要把我的案底拿出来威胁我，简直是地狱！”
“保险申请有什么问题吗？”新任太太摆弄着手上的巨型钻戒。
“不会有问题，所有监控被我黑的一干二净，保险公司没有可能查得到真相。”L先生甚至有一些骄傲。
J太太，噢，不，新任L太太，给L先生按摩了几下肩膀。
先生仰头笑道：
“哈哈，还记得那时候套着个大毛兔子，真是把我闷坏了。”
说完，抓住J太太的手亲了一口，两人向新装修好的画廊兼酒廊走去。
**********************
整个酒廊散发着艺术气息，就连地面也是一幅由异形地砖拼出的画作。
他们先是各自倒上了一杯，静静环视观赏着墙上的画，其中不乏J太太的新作《囚鸟》，上面是一只小小的白鸽在黑暗中发出微光。
“说到囚鸟，”L先生帮J太太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是不是该给她拿点吃的了？”
J太太端起吧台上的一小碟奶油曲奇，和L先生挽着胳膊来到屋子中央。
L先生弯下腰，手指在拼花地砖的缝间拨弄了一阵，撩起了一片像裁纸刀一样的薄铜片，用力一拉，那块直径约八十公分、看似与周围严丝合缝的牡丹花砖，此刻却像一扇门一样翻了起来，看起来很像个秘密酒窖的入口。
沿着台阶下行，又是一道厚重的木门。
L太太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咔哒”打开了木门上沉重的大铁锁。
地下室四壁是水泥墙，一边墙上悬着一颗昏黄的钨丝灯泡。
角落里，一位大眼睛女孩。目光游离、久不见天日的皮肤苍白晦暗。
“小Z，吃东西。”J太太把那碟曲奇推到她面前。L先生在J太太身后歪着头，露牙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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