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竞标文件比毕业论文难
初墨从来不知道，一句“早退”怎么能说的如此心安理得又理直气壮。
王总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是吗？这是有什么急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凌晨从容款摇头，
“不用了王总，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教给墨墨怎么写标书。”
王总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同样震惊状态的初墨，
“IJM这边是要竞标哪家的项目？”
初墨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解释作为竞争对手这边却要来偷师学艺这个诡异的行为。
凌晨坦荡得让人敬佩，
“是区域平台的项目，IJM也在竞标公司里。”
王总嘴角抽动的频率让初墨很是担心他会不会英年中风在这里。
一直开着的电梯门发出“嘀…”的报警声，凌晨看了看初墨再移回视线去瞧着脸色铁青的王总，
“您是要上去吗？”
王总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轿箱，初墨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很是担心，凌晨的同事们都在议论之前停职的事，可见已经得罪公司了，眼下还这么“嚣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小鞋穿嘛。
初墨突然上前去一把挡住了正要慢慢合上的电梯门，看着里面人无可奈何的沮丧模样，
“王总，我们IJM这次竞标肯定是不会成功的，陈经理和老板都是心里有数的，也没给我太大压力，不过只是我自己觉得这次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所以想从这次的竞标中多学一些东西，凌晨绝对不会给我泄露什么机密方案，再说就算我照抄过来了，在东合科技跟前，IJM也没什么竞争力的。”
王总眼神慢慢瞪圆听着眼前的小姑娘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出一大堆，愣了一下这才开口，
“我没有误会小凌，只是……”
后半句话被慢慢关闭的电梯门湮没，初墨视线停留在那银白色的大门上三秒，这才慢慢地转过来看凌晨，
“就好像影视剧里重伤快要咽气的大侠憋着一口气没说出真凶是谁就挂了一样的感觉，好心塞。”
凌晨笑了一会儿，
“没事的，王总不是那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
这跟是不是小心眼无关呀大哥！初墨内心翻滚着，但是无奈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好跟凌晨说这些，只能牵动下嘴角，
“学长你还真是心宽啊。”
Lily正在前台替大家收着快递，看到凌晨他们过来很是热络地打招呼，
“凌经理，熊小姐，这是还没吃饭呢？”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这时候背着包包往外走看着倒有些出去吃饭的意思了。
初墨笑眯眯地摆摆手，“我们吃过了，有点事出去……”
结果身边的凌晨大手一挥，
“有点事早退，对了Lily，有没有我的邮件？”
Lily果然是资深前台了，看着这边的项目经理早退没有一丝意外，反倒是她习以为常的模样震撼到了初墨，Lily仔细回忆着，
“凌经理您稍等，好像是有一份国际邮件来着。”说着埋头去找了。
凌晨和初墨走到前台跟前，凌晨回头看看外面灿烂的阳光，
“估计会热啊。”
初墨正看着Lily在一收纳盒的文件里翻找着，突然耳朵里飘进了这句带温度的话，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到是同自己说的，也跟着回头去看看外面偶尔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
“正是热的时候。”
Lily笑着递了一份文件出来，
“凌经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园区外面不就是地铁站了吗？这也不远还嫌热呀。”
凌晨接过文件道了句谢，“我这皮糙肉厚的当然没事，这不是怕中午的大太阳晒坏了墨墨嘛。”
初墨突然觉得自己该给凌晨重新定义了，什么钢铁直男母胎单身，他会撩得很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随口说出来的话，直说得初墨红了耳廓，也成功酸到了前台的两个妹子，Lily满脸羡慕地趁着凌晨低头看东西的功夫凑到初墨跟前，
“熊小姐，你是怎么俘获我们凌经理的，传授我们一下吧，这简直是完美男友呀。”
初墨这还没来得及开口，凌晨已经手脚利索地把文件重新装好递回去，
“回头帮我交给林商陆组长，谢谢，”随后看了一眼初墨，满眼笑意，
“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
难得听到凌晨主动澄清两人的关系，初墨很是意外，赶忙跟着点头，
“对，大家不要误会了……”
谁知道凌晨话锋一转，
“不过我正在追她，还没有答应，不久的以后会成功的。说完拽了下已经完全呆掉的初墨，
“墨墨，我们走吧，我知道一条小路，有个十分钟就过去了，等到了地铁站给你买冰淇凌。”
在这宠溺的哄孩子语气中，Lily和另外一个小姑娘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喃喃着，
“竟然还没答应？就这谁扛得住哇？”
初墨几乎是低着脑袋冲出东合大楼的，凌晨紧紧跟在身后，“墨墨，怎么走这么快，等下热了出汗要难受的。”
初墨捂着自己的脸，娇嗔地看着眼前的人，
“凌晨，在你同事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
凌晨满脸的纯真无邪，“不要怎么？”
不要这么撩！我会忍不住花痴丢人的！
初墨虽然在心里说的字正腔圆，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只得默默咽回去大半，
“说话稍微正经点，不要让别人觉得你不靠谱。”
凌晨带着初墨在小路上穿行，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们觉得我正不正经我无所谓啊，你觉得我正经就行。”
初墨抓狂一个明明连女生该怎么追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能撩，果断选择不说话，免得自己等下脸上冒火。
凌晨回头一瞥就看穿了初墨的小心思，
“墨墨，你这样听不了情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追走了？”
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初墨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凌晨，
“我才没有，我很难追的。”
凌晨很是配合地连连点头，
“对，很难追，管院女神系花嘛。”
初墨忍不住了，跑上前去追打凌晨，两人嘻嘻笑笑地就到了地铁站。
“呼，好凉快。”
下行的地铁里本就阴凉，偶尔还有一阵阵风吹来，加上本身就一直开放的空调，简直跟路上的温度冰火两重天，初墨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着。
凌晨看着她慵懒的模样，“我想起来了，淮安路有家咖啡厅，刚好在地铁站上面，而且周围都是法国梧桐，不用担心再晒太阳了。”
一听不用再晒太阳，初墨马上双手赞成，凌晨这边带着初墨去坐地铁，突然有些歉意，
“对不起啊墨墨，我的车出了点问题正在修车厂呢，不然也不用这么委屈你。”
初墨赶忙连连摇头，
“这有什么可委屈的，我们本来就是天天挤地铁上下班的，而且路上的时间也不多，地铁里也很凉快啊。”
凌晨笑笑，歪头在旁边打量了一圈，“墨墨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初墨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地铁轨道和玻璃门，只回头看到了凌晨修长的背影，很迟钝地开口，“好。”
打开手机APP，看着地铁还有两站就到了，初墨开始回头等着凌晨回来，不过这还有一整个下午，倒也不着急，某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偶尔抬头看看凌晨离开的方向。
身后传来地铁进站的轰鸣声，初墨回头去，果然，一束光亮从远处慢慢靠近，伴随着特有的风声慢慢停靠在站点，很快就开门开始上下乘客。
初墨很是乖巧地后退两步，虽然这时候地铁里的人不多，但是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的上下车占地方，某熊在这方面一向乖觉。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初墨纤细的手腕，耳边传来凌晨微微喘着粗气的声音，
“墨墨，上车。”
动作比思维还要快，初墨赶紧抬起脚步，两人敢在关门预警响起的瞬间上了车。
初墨这才回头看着凌晨正在平复呼吸的气喘模样，
“你这是跑哪去了？”
凌晨笑着拉初墨找到一车厢连接处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初墨，
“我说过到了地铁站给你买冰淇凌的，快吃吧。”
初墨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冰淇淋，竟然是茶水间里王宇送给自己的那个牌子，连口味都是号称最好吃的抹茶味。
难怪跑去了这么久，凌晨是怎么翻找出这支雪糕的，初墨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不喜欢吗？我看着那群小子平时最喜欢这个，总务每次补货很快就没了。”
初墨点头，看着凌晨笑得很傻，“喜欢。”
两人就这么傻呵呵地笑着，在旁边各种行色匆匆的人们打量中，一对可爱的年轻人每人擎着一只甜筒一下下咬着，好像外面的烈阳都温和了许多。
“年轻真好啊，”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出。
年轻真好，可是工作压力真的很容易脱发，咖啡厅里，初墨跟凌晨展示了一下自家公司的资质，
“我真的很担心，别家公司论述的时候，规定时间内可能展示不完公司的优势，轮到我的时候，几句话就说完了，多尴尬呀。”
凌晨修长的手指跳跃在初墨的笔记本上，大概浏览了一下框架文案，
“其实大多数公司都没有多少可以拿出来的说的东西，论述演讲是有窍门的。”
初墨瞪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往前凑凑，
“还请凌老师赐教。”
凌晨抬起眼睛很是得瑟地看着初墨，“就是捏住现有的东西，翻来覆去地说上好几遍，不就凑够时长了吗？”
这算什么“高招”啊？像东合科技这种大企业，光说说自家的资质和做过的项目时间就不够吧，自己如果当真拿着那一点点东西翻来覆去的说，估计会被赶下去的。
初墨顿时蔫了。
凌晨快要笑出声，赶忙宽慰着，
“墨墨，别泄气啊，你之前被毕业设计不也愁坏了嘛，结果最后毕业多顺利。”
初墨更沮丧了，“竞标文件比毕业论文难太多了。”
凌晨当然不信，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整个人比外面的太阳还要灿烈，简直是要发光一样，“为什么这么觉得？”
“显而易见啊，”初墨幽幽叹了口气，“毕业论文起码我还看得懂题目，知道该怎么准备，这次的竞标，完全无从下手啊。”
凌晨看着初墨，“所以你是想这次竞标一举中标，还是在整个过程中多学习一些东西。”
初墨举出三根手指，“我发誓哦，毕业论文是为了答辩通过，但是竞标文件，是为了学东西。”某熊温顺了下来，
“讲真，我们IJM怎么可能竞标成功呢，毕竟是这么大的政府项目，肯定要看企业资格的，我们之前的那个项目最后还出了问题，这在业内都传开了，我就想着，好好做，起码给旁人留下个不错的印象改善下企业形象也是好的嘛。”
凌晨赞许地点头，“心态很正确。”
初墨飘给他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怎么样？我在新岗位适应的不错吧？”
凌晨看着初墨的模样很是开怀，刚要说话，身后突然过来两个人，
“凌经理，你也在这里啊？”
初墨抬头去看，这人有些眼熟，不过乍一看有些人不出来，既然是跟凌晨打招呼的，多半是他的同事吧。
凌晨闻声看过去，竟然也是一脸茫然，那人模样很是温和，柔柔弱弱的，走近来，
“凌经理，我是楼下马经理组的方丽，您还记得我吗？”
凌晨冷着一张脸，似乎很介意她的打扰，随口挤出三个字，
“不记得。”
换作正常人，这时候大概要尴尬坏了，结果这人没有丝毫的别扭，反而落落大方地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来，
“很巧啊，凌经理。”视线看向初墨，
“这位小姐也在，您还记得我吗？我们在米线店见过的。”
初墨也很想说“不认识”，但是无奈却是想起来了，是之前自己跟前台阿萌还有凌晨、林商陆一起去吃米线的时候，一直跟凌晨套近乎还被训斥了的那个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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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是吗？这是有什么急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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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王总，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教给墨墨怎么写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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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JM这边是要竞标哪家的项目？”
初墨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解释作为竞争对手这边却要来偷师学艺这个诡异的行为。
凌晨坦荡得让人敬佩，
“是区域平台的项目，IJM也在竞标公司里。”
王总嘴角抽动的频率让初墨很是担心他会不会英年中风在这里。
一直开着的电梯门发出“嘀…”的报警声，凌晨看了看初墨再移回视线去瞧着脸色铁青的王总，
“您是要上去吗？”
王总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轿箱，初墨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很是担心，凌晨的同事们都在议论之前停职的事，可见已经得罪公司了，眼下还这么“嚣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小鞋穿嘛。
初墨突然上前去一把挡住了正要慢慢合上的电梯门，看着里面人无可奈何的沮丧模样，
“王总，我们IJM这次竞标肯定是不会成功的，陈经理和老板都是心里有数的，也没给我太大压力，不过只是我自己觉得这次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所以想从这次的竞标中多学一些东西，凌晨绝对不会给我泄露什么机密方案，再说就算我照抄过来了，在东合科技跟前，IJM也没什么竞争力的。”
王总眼神慢慢瞪圆听着眼前的小姑娘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出一大堆，愣了一下这才开口，
“我没有误会小凌，只是……”
后半句话被慢慢关闭的电梯门湮没，初墨视线停留在那银白色的大门上三秒，这才慢慢地转过来看凌晨，
“就好像影视剧里重伤快要咽气的大侠憋着一口气没说出真凶是谁就挂了一样的感觉，好心塞。”
凌晨笑了一会儿，
“没事的，王总不是那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
这跟是不是小心眼无关呀大哥！初墨内心翻滚着，但是无奈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好跟凌晨说这些，只能牵动下嘴角，
“学长你还真是心宽啊。”
Lily正在前台替大家收着快递，看到凌晨他们过来很是热络地打招呼，
“凌经理，熊小姐，这是还没吃饭呢？”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这时候背着包包往外走看着倒有些出去吃饭的意思了。
初墨笑眯眯地摆摆手，“我们吃过了，有点事出去……”
结果身边的凌晨大手一挥，
“有点事早退，对了Lily，有没有我的邮件？”
Lily果然是资深前台了，看着这边的项目经理早退没有一丝意外，反倒是她习以为常的模样震撼到了初墨，Lily仔细回忆着，
“凌经理您稍等，好像是有一份国际邮件来着。”说着埋头去找了。
凌晨和初墨走到前台跟前，凌晨回头看看外面灿烂的阳光，
“估计会热啊。”
初墨正看着Lily在一收纳盒的文件里翻找着，突然耳朵里飘进了这句带温度的话，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到是同自己说的，也跟着回头去看看外面偶尔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
“正是热的时候。”
Lily笑着递了一份文件出来，
“凌经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园区外面不就是地铁站了吗？这也不远还嫌热呀。”
凌晨接过文件道了句谢，“我这皮糙肉厚的当然没事，这不是怕中午的大太阳晒坏了墨墨嘛。”
初墨突然觉得自己该给凌晨重新定义了，什么钢铁直男母胎单身，他会撩得很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随口说出来的话，直说得初墨红了耳廓，也成功酸到了前台的两个妹子，Lily满脸羡慕地趁着凌晨低头看东西的功夫凑到初墨跟前，
“熊小姐，你是怎么俘获我们凌经理的，传授我们一下吧，这简直是完美男友呀。”
初墨这还没来得及开口，凌晨已经手脚利索地把文件重新装好递回去，
“回头帮我交给林商陆组长，谢谢，”随后看了一眼初墨，满眼笑意，
“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
难得听到凌晨主动澄清两人的关系，初墨很是意外，赶忙跟着点头，
“对，大家不要误会了……”
谁知道凌晨话锋一转，
“不过我正在追她，还没有答应，不久的以后会成功的。说完拽了下已经完全呆掉的初墨，
“墨墨，我们走吧，我知道一条小路，有个十分钟就过去了，等到了地铁站给你买冰淇凌。”
在这宠溺的哄孩子语气中，Lily和另外一个小姑娘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喃喃着，
“竟然还没答应？就这谁扛得住哇？”
初墨几乎是低着脑袋冲出东合大楼的，凌晨紧紧跟在身后，“墨墨，怎么走这么快，等下热了出汗要难受的。”
初墨捂着自己的脸，娇嗔地看着眼前的人，
“凌晨，在你同事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
凌晨满脸的纯真无邪，“不要怎么？”
不要这么撩！我会忍不住花痴丢人的！
初墨虽然在心里说的字正腔圆，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只得默默咽回去大半，
“说话稍微正经点，不要让别人觉得你不靠谱。”
凌晨带着初墨在小路上穿行，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们觉得我正不正经我无所谓啊，你觉得我正经就行。”
初墨抓狂一个明明连女生该怎么追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能撩，果断选择不说话，免得自己等下脸上冒火。
凌晨回头一瞥就看穿了初墨的小心思，
“墨墨，你这样听不了情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追走了？”
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初墨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凌晨，
“我才没有，我很难追的。”
凌晨很是配合地连连点头，
“对，很难追，管院女神系花嘛。”
初墨忍不住了，跑上前去追打凌晨，两人嘻嘻笑笑地就到了地铁站。
“呼，好凉快。”
下行的地铁里本就阴凉，偶尔还有一阵阵风吹来，加上本身就一直开放的空调，简直跟路上的温度冰火两重天，初墨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着。
凌晨看着她慵懒的模样，“我想起来了，淮安路有家咖啡厅，刚好在地铁站上面，而且周围都是法国梧桐，不用担心再晒太阳了。”
一听不用再晒太阳，初墨马上双手赞成，凌晨这边带着初墨去坐地铁，突然有些歉意，
“对不起啊墨墨，我的车出了点问题正在修车厂呢，不然也不用这么委屈你。”
初墨赶忙连连摇头，
“这有什么可委屈的，我们本来就是天天挤地铁上下班的，而且路上的时间也不多，地铁里也很凉快啊。”
凌晨笑笑，歪头在旁边打量了一圈，“墨墨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初墨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地铁轨道和玻璃门，只回头看到了凌晨修长的背影，很迟钝地开口，“好。”
打开手机APP，看着地铁还有两站就到了，初墨开始回头等着凌晨回来，不过这还有一整个下午，倒也不着急，某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偶尔抬头看看凌晨离开的方向。
身后传来地铁进站的轰鸣声，初墨回头去，果然，一束光亮从远处慢慢靠近，伴随着特有的风声慢慢停靠在站点，很快就开门开始上下乘客。
初墨很是乖巧地后退两步，虽然这时候地铁里的人不多，但是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的上下车占地方，某熊在这方面一向乖觉。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初墨纤细的手腕，耳边传来凌晨微微喘着粗气的声音，
“墨墨，上车。”
动作比思维还要快，初墨赶紧抬起脚步，两人敢在关门预警响起的瞬间上了车。
初墨这才回头看着凌晨正在平复呼吸的气喘模样，
“你这是跑哪去了？”
凌晨笑着拉初墨找到一车厢连接处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初墨，
“我说过到了地铁站给你买冰淇凌的，快吃吧。”
初墨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冰淇淋，竟然是茶水间里王宇送给自己的那个牌子，连口味都是号称最好吃的抹茶味。
难怪跑去了这么久，凌晨是怎么翻找出这支雪糕的，初墨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不喜欢吗？我看着那群小子平时最喜欢这个，总务每次补货很快就没了。”
初墨点头，看着凌晨笑得很傻，“喜欢。”
两人就这么傻呵呵地笑着，在旁边各种行色匆匆的人们打量中，一对可爱的年轻人每人擎着一只甜筒一下下咬着，好像外面的烈阳都温和了许多。
“年轻真好啊，”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出。
年轻真好，可是工作压力真的很容易脱发，咖啡厅里，初墨跟凌晨展示了一下自家公司的资质，
“我真的很担心，别家公司论述的时候，规定时间内可能展示不完公司的优势，轮到我的时候，几句话就说完了，多尴尬呀。”
凌晨修长的手指跳跃在初墨的笔记本上，大概浏览了一下框架文案，
“其实大多数公司都没有多少可以拿出来的说的东西，论述演讲是有窍门的。”
初墨瞪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往前凑凑，
“还请凌老师赐教。”
凌晨抬起眼睛很是得瑟地看着初墨，“就是捏住现有的东西，翻来覆去地说上好几遍，不就凑够时长了吗？”
这算什么“高招”啊？像东合科技这种大企业，光说说自家的资质和做过的项目时间就不够吧，自己如果当真拿着那一点点东西翻来覆去的说，估计会被赶下去的。
初墨顿时蔫了。
凌晨快要笑出声，赶忙宽慰着，
“墨墨，别泄气啊，你之前被毕业设计不也愁坏了嘛，结果最后毕业多顺利。”
初墨更沮丧了，“竞标文件比毕业论文难太多了。”
凌晨当然不信，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整个人比外面的太阳还要灿烈，简直是要发光一样，“为什么这么觉得？”
“显而易见啊，”初墨幽幽叹了口气，“毕业论文起码我还看得懂题目，知道该怎么准备，这次的竞标，完全无从下手啊。”
凌晨看着初墨，“所以你是想这次竞标一举中标，还是在整个过程中多学习一些东西。”
初墨举出三根手指，“我发誓哦，毕业论文是为了答辩通过，但是竞标文件，是为了学东西。”某熊温顺了下来，
“讲真，我们IJM怎么可能竞标成功呢，毕竟是这么大的政府项目，肯定要看企业资格的，我们之前的那个项目最后还出了问题，这在业内都传开了，我就想着，好好做，起码给旁人留下个不错的印象改善下企业形象也是好的嘛。”
凌晨赞许地点头，“心态很正确。”
初墨飘给他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怎么样？我在新岗位适应的不错吧？”
凌晨看着初墨的模样很是开怀，刚要说话，身后突然过来两个人，
“凌经理，你也在这里啊？”
初墨抬头去看，这人有些眼熟，不过乍一看有些人不出来，既然是跟凌晨打招呼的，多半是他的同事吧。
凌晨闻声看过去，竟然也是一脸茫然，那人模样很是温和，柔柔弱弱的，走近来，
“凌经理，我是楼下马经理组的方丽，您还记得我吗？”
凌晨冷着一张脸，似乎很介意她的打扰，随口挤出三个字，
“不记得。”
换作正常人，这时候大概要尴尬坏了，结果这人没有丝毫的别扭，反而落落大方地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来，
“很巧啊，凌经理。”视线看向初墨，
“这位小姐也在，您还记得我吗？我们在米线店见过的。”
初墨也很想说“不认识”，但是无奈却是想起来了，是之前自己跟前台阿萌还有凌晨、林商陆一起去吃米线的时候，一直跟凌晨套近乎还被训斥了的那个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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