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空得校时无密码 先天鬼谷窥门道
听完周三儿的讲述，周云生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到入口，钻地鼠已经从烂泥中找到了那个小笼子，一枚发着紫光的炁晶被囚禁在里面。
周云生再次打开罗盘，却迟迟没有动手，端详许久突然冷笑一声，将安装的顺序彻底调了个次序，盘面才是整个装置的核心，上下轴柱、齿轮、圆盘和底下的内圈圆架根本不需要拆卸，只需更换笼子，然后整体扣上，轴柱就会在两个架子的斥力下开始旋转。
“哼哼，如果从下安装，上下轴柱被锁扣分成两节，下面的先旋转，盘面上的就难以接驳，如此精密的结构竟将维修和使用拆成两个流程。”
“这又是一道保护的伏笔，上下轴柱不能同步旋转会造成时间的偏差！有意思！”
韩福临好奇地看着周云生将笼子旋入，顿时旁边的金属板子开始震动，琉璃的内胆短暂晃动后，旁边的银块竟闪出一丝丝蓝色的电闪，等到罗盘整体恢复，呜呜的旋转声响起，随即齿轮缓缓咬合，长短指针快速转圈，却迟迟不见停下。
所有人都在纳闷，却看到周云生将它放入井盖正中的那个镂空，突然，从下部传来一声嘶吼，就像家中的主人怒斥不请自来的客人，吓得众人一阵紧张，可是，周云生却不为所动，一个用力就将罗盘死死按下，顿时，指针停留在‘丁丑’二字上。
可是，周云生和韩福临却继续死死盯着，满脸期待却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井盖只有天干地支，但从密码本上只能得到完全无关的汉字，咱们还是不知道方法啊。”
“对应的两篇故事中，有几个干支字？”
“多了，内容就像流水账，时不时出现一个日期，关键是两篇文字的开头都带有‘丁丑’，取哪一篇？还是一篇取天干，一篇取地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福临，你知道几种干支取数的方法？咱们干脆先试试，看哪种可以指向内容中的干支。”
不得已，俩人干脆用最笨的方式将各种取数方法试了个遍，但全都无法得到两个准确的干支字，这下，整个行动陷入了僵局。
“东家，不行就把它强行打开，破棺的事儿咱又不是没干过。”
“不行，以前那是面对死人，就算机关再多也是人为制造，这里可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冒然试错，万一出了问题，可能咱们全都留下咯。”
周三儿一想到那个虫子女人，浑身就是一颤，这时，韩福临在一旁说道。
“罗盘的干支对应两篇文字，但最终却只允许得到一个天干和一个地支，所以，我们至少缺少两个关键，确定篇章与取数的方法，但咱们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这方面的端倪，就连孙隆怀本人死前，也只是强调明暗两本俱在即可，难道还有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都弥漫着失望的情绪，一路闯来，可谓历经艰险，本以为获得了足够的线索，却被人家在最后的入口拒之门外，顿时，士气大落，就连周云生也闭着眼睛暗自懊悔。
“东家，若不强求，干脆撤了，继续收集线索，没准孙世义知道我们找到了坟头山，还会透露其它信息，那老家伙可能还藏着一手。”
季子康却一万个不愿意，他之前已经出现妖化的迹象，现在天晓得什么时候又要爆发，他干脆转向灰熊和钻地鼠，想让他们点破石穴另辟入口，但俩人全都摇了摇头。
“此处地下虽然空洞，但被某种东西覆盖，可能就是类似顶上的物质，它们在泥土中填充空隙，而且持续循环，根本没有破绽露出。”
这时，黄晨英走了过来，伸手要过密码本，翻来覆去看着带有‘丁丑’二字的记录，却眉头一皱，不解地问向他俩。
“你们就没有发现两篇中有一个干支是错误的？”
“发现啦，最早师父将此书转给我，估计也是觉得这里有蹊跷，我们最初用‘甲巳’这个暗语比对，结果发现了甲午年辛巳月的记录，然后又发现了一篇写着甲子年丙巳月，但根本在纪年中没有丙巳月，但这是密码本，只是为了查询，也就没有多想。”
“所以，你们现在不知道以哪一篇为准？”
“也不知道该如何取数，纵横交叉对应不到唯一的干支，婆婆，你有发现？”
黄晨英叹了口气，拍拍俩人的脑门。
“傻孩子，这是标准的先天鬼谷数，福临，我师兄没有教过你？”
“天干地支本不该取数，因为没有起始没有终结，周而复始，却又不是地上画圈那样的单层循环，可是人们总想着动易天机，特别是六爻、奇门之类的技艺，总想在某个节点固化数字，将循环中的一段作为观察对象来进行预测。于是，根据易理推出大像，再比和世间万物，加入五行，最后按照第二义的逻辑配上了数字。”
“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种方法，甚至一个地支可以取出两个数字，加上历法本就顺序而下，干脆从1开始数数，这都是根据目的倒推的，所以算命之道都会存在测不准，这是因为无法返先天。”
“鬼谷数却不同，根本不是拿来预测的数理，只是根据先天八卦的流转形成了数字的推导，它本身只是一个结果，所以用处不大，坊间就没有什么流传。”
“记住，甲己子午九，乙庚丑未八，丙辛寅申七，丁壬卯酉六，戊癸辰戌五，巳亥当属四。”
“没有一二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缘起无相，不论数理！”
“你们现在看看最初的发现，是不是甲午年辛巳月和甲子年丙巳月，其实剔除‘甲巳’后，午和子，辛和丙，前者在数同为9，后者都是7？”
俩人顿时茅塞顿开，赶紧翻看，原来，为了得到两个数字，纵横根本不需要在同一篇内进行颠倒，因为两种调整虽然可以得到两句话，但其中一句便是没有干支的废话，还有一句的交点才是干支。
这下，周云生再去翻看带有“丁丑”二字的两篇记录，顿时一切豁然开朗。
“丁卯年乙丑日，丁酉年庚未日，卯酉配数在6，乙庚配数在8。”
“有了！含有干支的是两句话。”
“师于戌时起卦卜问阴晴。。。”
“东坡云：得如虎挟乙，失若龟藏六。。。”
“暗字在戌和乙。“
所有人顿时兴奋起来，周云生和韩福临齐齐向着黄晨英鞠躬致谢，季子康红着眼睛不停拍打吴老六，却看到黄晨英秀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娇羞，转而自豪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终于，周云生走到井盖旁，长舒一口气，众人从兴奋转为紧张，全部严阵以待，就看他将两个指针一一旋转到戌、乙二字，顿时，井盖底下发出沉重地切割声，就像锯断了皮肉或者骨骼，那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再次响起，比起之前更加愤怒。
可是，井盖的边沿却轰地顶起，一阵幽幽的紫光透了出来，所有人迅速后退，紧张地注视着。
终于，一切再次回归寂静，灰熊和吴老六带人跑过去，各自抓住一边的把手，用力一提，沉重的盖子缓缓升起，下面竟然还连着一臂高度的部件，用桶状的外壳包住，侧面镂空露出一道道齿轮。
大家将井盖搬到一旁，紫光就像柱子一样充斥在洞口。
“东家，是个竖直通道，挺深。”
“有把手，还有。。。血。”
灰熊趴在洞口一看，总感觉视觉里特别不舒服，洞壁一圈并非石头或者金属，而是有种创面的感觉，粗糙凹凸的表面竟然还有扯断的肉芽，四个正位嵌着四列向下的把手，上面满是血红。
他用刀尖刮蹭几下，发现液体粘稠腥臭，似乎混着一些肉沫，四列把手之间裸露着一排排槽口，里面扯出条条肉丝。
“这是什么东西的血肉？绝对是新鲜的，难道那个叫唤的家伙一直在这个竖井里？”
周云生和韩福临趴在洞口，一直盯着那些槽口，突然他俩一哆嗦，就看到周三儿他们也恐惧地点了点头，这个竖井的原理难道是一台绞肉机？平时存在一种有血有肉的生物呆在里面，或者说充斥在入口下，一旦上面正确开启，井盖下的齿轮开始运行，联动着槽口内的刀具将这种生物杀死？所以从放入罗盘准备，到输入密码开启的两个关键节点，都会出现愤怒的嘶吼？
“估计竖井多深？”
“无法确定，满是紫光，底下啥情况看不到。”
“谁敢打头？至少三人，一人负责探查，两人保护传话。”
周三儿当仁不让带着两个手下抢了任务，打头之人捆住两根绳索，一根保险绳，一根机动。
就看到仨人小心地从洞口攀下，脚踩手抓步步谨慎，周三儿最后一个下去，刚一接触把手，就一阵皱眉。
大伙儿紧张地盯着下面，就看到他们慢慢淹没在紫光中，许久之后，三根绳索猛地下了一段，片刻寂静，又是一个坠落，随后惊呼连连，伴随着刀砍斧剁的声响，最后两根绳索全部紧绷，周云生急命拉绳，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个人提了上来，却看到周三儿满眼惊恐浑身是血。
“东家！下面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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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生再次打开罗盘，却迟迟没有动手，端详许久突然冷笑一声，将安装的顺序彻底调了个次序，盘面才是整个装置的核心，上下轴柱、齿轮、圆盘和底下的内圈圆架根本不需要拆卸，只需更换笼子，然后整体扣上，轴柱就会在两个架子的斥力下开始旋转。
“哼哼，如果从下安装，上下轴柱被锁扣分成两节，下面的先旋转，盘面上的就难以接驳，如此精密的结构竟将维修和使用拆成两个流程。”
“这又是一道保护的伏笔，上下轴柱不能同步旋转会造成时间的偏差！有意思！”
韩福临好奇地看着周云生将笼子旋入，顿时旁边的金属板子开始震动，琉璃的内胆短暂晃动后，旁边的银块竟闪出一丝丝蓝色的电闪，等到罗盘整体恢复，呜呜的旋转声响起，随即齿轮缓缓咬合，长短指针快速转圈，却迟迟不见停下。
所有人都在纳闷，却看到周云生将它放入井盖正中的那个镂空，突然，从下部传来一声嘶吼，就像家中的主人怒斥不请自来的客人，吓得众人一阵紧张，可是，周云生却不为所动，一个用力就将罗盘死死按下，顿时，指针停留在‘丁丑’二字上。
可是，周云生和韩福临却继续死死盯着，满脸期待却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井盖只有天干地支，但从密码本上只能得到完全无关的汉字，咱们还是不知道方法啊。”
“对应的两篇故事中，有几个干支字？”
“多了，内容就像流水账，时不时出现一个日期，关键是两篇文字的开头都带有‘丁丑’，取哪一篇？还是一篇取天干，一篇取地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福临，你知道几种干支取数的方法？咱们干脆先试试，看哪种可以指向内容中的干支。”
不得已，俩人干脆用最笨的方式将各种取数方法试了个遍，但全都无法得到两个准确的干支字，这下，整个行动陷入了僵局。
“东家，不行就把它强行打开，破棺的事儿咱又不是没干过。”
“不行，以前那是面对死人，就算机关再多也是人为制造，这里可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冒然试错，万一出了问题，可能咱们全都留下咯。”
周三儿一想到那个虫子女人，浑身就是一颤，这时，韩福临在一旁说道。
“罗盘的干支对应两篇文字，但最终却只允许得到一个天干和一个地支，所以，我们至少缺少两个关键，确定篇章与取数的方法，但咱们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这方面的端倪，就连孙隆怀本人死前，也只是强调明暗两本俱在即可，难道还有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都弥漫着失望的情绪，一路闯来，可谓历经艰险，本以为获得了足够的线索，却被人家在最后的入口拒之门外，顿时，士气大落，就连周云生也闭着眼睛暗自懊悔。
“东家，若不强求，干脆撤了，继续收集线索，没准孙世义知道我们找到了坟头山，还会透露其它信息，那老家伙可能还藏着一手。”
季子康却一万个不愿意，他之前已经出现妖化的迹象，现在天晓得什么时候又要爆发，他干脆转向灰熊和钻地鼠，想让他们点破石穴另辟入口，但俩人全都摇了摇头。
“此处地下虽然空洞，但被某种东西覆盖，可能就是类似顶上的物质，它们在泥土中填充空隙，而且持续循环，根本没有破绽露出。”
这时，黄晨英走了过来，伸手要过密码本，翻来覆去看着带有‘丁丑’二字的记录，却眉头一皱，不解地问向他俩。
“你们就没有发现两篇中有一个干支是错误的？”
“发现啦，最早师父将此书转给我，估计也是觉得这里有蹊跷，我们最初用‘甲巳’这个暗语比对，结果发现了甲午年辛巳月的记录，然后又发现了一篇写着甲子年丙巳月，但根本在纪年中没有丙巳月，但这是密码本，只是为了查询，也就没有多想。”
“所以，你们现在不知道以哪一篇为准？”
“也不知道该如何取数，纵横交叉对应不到唯一的干支，婆婆，你有发现？”
黄晨英叹了口气，拍拍俩人的脑门。
“傻孩子，这是标准的先天鬼谷数，福临，我师兄没有教过你？”
“天干地支本不该取数，因为没有起始没有终结，周而复始，却又不是地上画圈那样的单层循环，可是人们总想着动易天机，特别是六爻、奇门之类的技艺，总想在某个节点固化数字，将循环中的一段作为观察对象来进行预测。于是，根据易理推出大像，再比和世间万物，加入五行，最后按照第二义的逻辑配上了数字。”
“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种方法，甚至一个地支可以取出两个数字，加上历法本就顺序而下，干脆从1开始数数，这都是根据目的倒推的，所以算命之道都会存在测不准，这是因为无法返先天。”
“鬼谷数却不同，根本不是拿来预测的数理，只是根据先天八卦的流转形成了数字的推导，它本身只是一个结果，所以用处不大，坊间就没有什么流传。”
“记住，甲己子午九，乙庚丑未八，丙辛寅申七，丁壬卯酉六，戊癸辰戌五，巳亥当属四。”
“没有一二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缘起无相，不论数理！”
“你们现在看看最初的发现，是不是甲午年辛巳月和甲子年丙巳月，其实剔除‘甲巳’后，午和子，辛和丙，前者在数同为9，后者都是7？”
俩人顿时茅塞顿开，赶紧翻看，原来，为了得到两个数字，纵横根本不需要在同一篇内进行颠倒，因为两种调整虽然可以得到两句话，但其中一句便是没有干支的废话，还有一句的交点才是干支。
这下，周云生再去翻看带有“丁丑”二字的两篇记录，顿时一切豁然开朗。
“丁卯年乙丑日，丁酉年庚未日，卯酉配数在6，乙庚配数在8。”
“有了！含有干支的是两句话。”
“师于戌时起卦卜问阴晴。。。”
“东坡云：得如虎挟乙，失若龟藏六。。。”
“暗字在戌和乙。“
所有人顿时兴奋起来，周云生和韩福临齐齐向着黄晨英鞠躬致谢，季子康红着眼睛不停拍打吴老六，却看到黄晨英秀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娇羞，转而自豪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终于，周云生走到井盖旁，长舒一口气，众人从兴奋转为紧张，全部严阵以待，就看他将两个指针一一旋转到戌、乙二字，顿时，井盖底下发出沉重地切割声，就像锯断了皮肉或者骨骼，那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再次响起，比起之前更加愤怒。
可是，井盖的边沿却轰地顶起，一阵幽幽的紫光透了出来，所有人迅速后退，紧张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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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将井盖搬到一旁，紫光就像柱子一样充斥在洞口。
“东家，是个竖直通道，挺深。”
“有把手，还有。。。血。”
灰熊趴在洞口一看，总感觉视觉里特别不舒服，洞壁一圈并非石头或者金属，而是有种创面的感觉，粗糙凹凸的表面竟然还有扯断的肉芽，四个正位嵌着四列向下的把手，上面满是血红。
他用刀尖刮蹭几下，发现液体粘稠腥臭，似乎混着一些肉沫，四列把手之间裸露着一排排槽口，里面扯出条条肉丝。
“这是什么东西的血肉？绝对是新鲜的，难道那个叫唤的家伙一直在这个竖井里？”
周云生和韩福临趴在洞口，一直盯着那些槽口，突然他俩一哆嗦，就看到周三儿他们也恐惧地点了点头，这个竖井的原理难道是一台绞肉机？平时存在一种有血有肉的生物呆在里面，或者说充斥在入口下，一旦上面正确开启，井盖下的齿轮开始运行，联动着槽口内的刀具将这种生物杀死？所以从放入罗盘准备，到输入密码开启的两个关键节点，都会出现愤怒的嘶吼？
“估计竖井多深？”
“无法确定，满是紫光，底下啥情况看不到。”
“谁敢打头？至少三人，一人负责探查，两人保护传话。”
周三儿当仁不让带着两个手下抢了任务，打头之人捆住两根绳索，一根保险绳，一根机动。
就看到仨人小心地从洞口攀下，脚踩手抓步步谨慎，周三儿最后一个下去，刚一接触把手，就一阵皱眉。
大伙儿紧张地盯着下面，就看到他们慢慢淹没在紫光中，许久之后，三根绳索猛地下了一段，片刻寂静，又是一个坠落，随后惊呼连连，伴随着刀砍斧剁的声响，最后两根绳索全部紧绷，周云生急命拉绳，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个人提了上来，却看到周三儿满眼惊恐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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