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切破裂
“小沐，快点。”深山之中，身穿兽衣的粗犷中年人朝身后叫了一声。
一个小头从土丘上露出，肥嫩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巴。气嘟嘟的嘟起了嘴，“你等等我呀！”
中年人却充耳不闻，反倒加快了上山的速度，还不忘嘲讽道，“你可得快一点，不然回晚了你妈妈又要打你屁股了。”
五岁模样的小沐一听这话，气愤的嘟了嘟嘴，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过土丘，努力追上中年人。
簌簌……
一大一小，两人躲在灌木从中，
“爸，这有一群野猪怎么办？”
“不急，等他们分散之后我们再下手。”
“爸，你不是很厉害吗？把他们一起收了不行吗？”
“咳咳，爸爸是很厉害，但是一打十还是有困难的，而且爸爸还有保护你这个拖油瓶啊。不然爸爸早就把他们都收了！”
“哼，爸爸吹牛。”
“诶！你个小家伙还敢嘲讽你爸？看回家不让你妈打的你屁股开花。”
“爸爸耍赖！”
此时藏在灌木丛中的正是之前的小沐和他爸。而一群野猪灌木丛外休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猪群开始纷纷散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在灌木从中移动，尾随着一头落单的野猪。老沐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推了推小沐，“儿子，看好了爸爸要上了。”说完，拿出一根竹管，瞄准野猪的屁股对着管口使劲一吹，一根针从管口飞出，刺入猪屁股中。
‘哼哼！’
伴随着那头野猪的嚎叫，老沐立马跳了出来，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大吼一声，“儿子躲好了。”说完，向野猪缓缓靠近。这头野猪的身体开始有些摇忽不定，显然刚才的竹针涂上了药。野猪模糊的看到老沐的身影，扒开脚，用那对獠牙，对准老沐冲去。
老沐熟练的躲开，朝猪屁股上就是一脚，还不忘朝小沐那边得瑟一下。小沐倒也不给老沐得瑟的机会，嘟起嘴装作不屑的把头撇向一边。
‘哼哼，’
野猪发出低沉的声音，再次向老沐冲去。老沐正色了一分，盯住冲来的野猪。野猪的身体晃动起来，方向完全无法把握，只是一股劲的往前冲。
“咦？”老沐看到野猪冲向的方向，有些奇怪。张望了一下，眼瞳突然放大，大吼，“该死，小沐快躲起来！”小沐刚才还兴奋的看着老沐，现在看着野猪冲向自己由茫然转为惊慌，才五岁的他完全没有一点应变能力的。
“该死！”老沐扒开腿冲向小沐，“小沐！快跑！”
小沐呆滞的看着冲向自己的野猪，哪怕爸爸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里，哪怕他知道自己该跑，此时的他也无法动弹，吓的双腿无力。
三米，
野猪离小沐越来越近，
两米，
老沐咬紧了牙关，拼命追上野猪，
一米，
小沐紧闭上了眼睛，尖叫起来，
“啊！！！”
五十公分，
老沐双手举起手中的砍刀，双脚发力直接跃起！
”啊！！“
”啊！“
”啊？“
久久没有发生动静，小沐迟疑的睁开了眼睛，父亲气喘吁吁的跪在他面前，脚下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野猪，那把柴刀深深的刺入了野猪的脖子，鲜血从伤口流出。父亲勉强的咧开嘴朝小沐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爸爸把它杀了，没事了。”
看着眼前的父亲小沐突然委屈的把嘴巴嘟了起来，“哇！”的一下抱住父亲哭了起来。
感受到怀中哭泣的孩子，一向吊二郎当的老沐也是愣了一下，双手慢慢碰到小沐的背，轻轻安抚道，“没事了，野猪已经被爸爸杀了，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们待会就把这个坏家伙带回家让妈妈给我们炒肉吃。”
“那妈妈会不会打我？”此时小沐抬起头看着老沐，嘟起的嘴红着的眼睛煞是可爱，老沐又不禁逗到，“嗯，这不确定呀，妈妈肯定还是会打你的的小屁屁的。”
“啊？”说着，又露出了委屈脸。
老沐大笑一声，扛起了野猪，“要不要爸爸抱呀？”
“哼！”小沐转过身，气愤的说道，“不要！”
“那就牵着爸爸的手吧。”
“啊？”小沐好奇的回头，看着爸爸伸出的大手，又不好意思的撇过头，这才将小手递了过去，“哦，好吧。”
见小沐将小手递到自己的手上，赶紧握住小沐的手。
“啊！”小沐小声惊呼，小脸一下红了起来。
“好的！走吧！”老沐一把将野猪扛到自己的肩上，拉起小沐的手走去。
感受着父亲手中的温暖，看着父亲的背影，小沐咧开嘴，笨拙的笑了。
两人顺着一条简陋的石阶翻跃了一座大山便看到了一缕缕炊烟。一座小村庄建立在大山脚下。三面环山，还有一条涛涛大河阻挡了西面。
“老沐回来了？”路上坐在房子外聊天的乡亲看到老沐，老沐也热情的和他们回到。
有人调侃道。“快点回去吧，你老婆在家里等了不久了，又带着小沐去了后山，你们父子俩又免不了一通骂喽。”
老沐挺了挺腰，“在家里她都是听我的，怎么敢骂我？”
“但愿吧。”吸着烟斗的老人盯着烟斗添了点烟草说道。
“我们回来了！”老沐来到自己家门口，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门。这间房子比较靠在村子外围，离村中心有点远但绝不是在村子里有地位之分，而是每户自己选的，老沐的妻子不喜欢吵闹，所以索性就住在离村中心远一点的房子。
老沐看向里面，原本挺直的腰一下弯了下去，心虚的抬起左手饶了绕头，尴尬的笑了笑。“额，额那啥……”
“你们，干嘛去了？啊！老沐！”一个身材消瘦的妇女双手叉腰倚靠在房间中的桌子上，用质问的眼神盯住他们。
老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尴尬的不停挠着头，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妇女冷冷的看着老沐，转过头看向老沐身后躲起来的小沐，两眼放冷光，“你呢？小沐！”小沐见妇女看向自己，浑身一颤，死死的拽住老沐的衣服，躲到老沐身后。
老沐回头看了看小沐，转过头冲妇女咧开嘴，“哎呀，这不是回来了吗。看我还抓到了一只野猪。”
“嗯？”妇女瞪了眼老沐，“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带着小沐去后山！万一小沐出了事，怎么办？”
听了妇女的诉斥，老沐也低下了头，回想起之前抓到这只野猪的过程还有些愧疚。
“妈妈！爸爸可厉害了，肯定会保护好我的。而且我不没事吗！”小沐从老沐身后探出头，小声回驳到。
“我还没找你呢！肯定是你自己怂恿老沐带你去的，你还敢顶嘴？”
见母亲诉斥到，立刻缩了回去，还小声嘀咕道，“爸爸可厉害了，野猪快撞到我的时候就一刀把野猪杀了。”
一听小沐这么一说，老沐的脸色骤变，而小沐母亲的脸色愈加阴沉，“老沐！！！”
“哈哈，哈哈，哈……”老沐挠着头干笑着，不时瞟向阴着脸的老婆，身上还冒着冷汗……
“啊，痛痛痛！”小沐在浴桶中挣扎了几下。
小沐母亲抓住他的手，不顾小沐的哀嚎用力擦拭着小沐身上的污渍，“还不是你要跟着你爸去后山，自找苦吃。”
小沐撇过头，不满的嘟起嘴。
“啊！痛痛痛！”小沐吃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小沐母亲死死的拽住了小沐的手臂，“别动，洗完就起来了。”
“欸欸欸？”小沐母亲一把将小沐抱出浴桶，拿毛巾把小沐包起来，把小沐抱起走进房间直接扔到床上。
“啊！”小沐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母亲。小沐母亲在床头柜中翻了翻。不时的把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拿出一盒药膏。
“来，妈妈给你擦药。”小沐母亲说着坐到床上，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小沐。
“来了。”
小沐母亲打开药膏，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涌出。抹在手上，小心的擦在小沐身上一道道灌木刮出的伤口上，眼神中流露出心疼，两滴泪水不自觉的从双眼中流出。
“啊！痛痛痛！”小沐伤口上不断的传出刺激感，令她疼痛不已。
不过见小沐还是这么有活力，她也是微微笑起，小心的把药涂抹在小沐的伤口上，“好了，就疼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老婆我也要你帮我擦药。”这时一个无赖的声音传来，老沐走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装作委屈的看着自己老婆。
“哼，你活该！”小沐母亲见老沐的样子，撇过头，做出一副不爱理他的样子。
老沐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那我只能自己擦了。”说着，手向小木盒伸去，却突然抓住小沐母亲的手握住那根抹了药的手往自己伤口上擦。
“你！”小沐母亲怒瞪此时得意的老沐，扔下木盒，走出房间。佯装生气道，“你俩擦吧，我去做饭了。”但一出门听到那爷俩的嬉笑声，也是露出了笑容。
过了几分钟，老沐确认老婆不在门口了。招呼小沐靠过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待会我们……
“两个人，出来吃饭了。”小沐母亲将菜端到桌上，朝房间里叫了一声。
“来了！”老沐回应了一声。两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沐却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诶诶，”老沐用手臂推了推小沐，小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来头。
“你们两这是要搞哪一出呀？”小沐母亲见这两宝这样嘲讽道。
那知小沐突然弯下了腰，“妈妈！对不起！”小沐母亲也是一愣，“妈妈我不该擅自要求爸爸带我去后山抓野猪。我在成年前，再也不私自或怂恿爸爸带我去后山了！”
“嗯，这次的事我也有错。不该轻易带小沐去后山，还差点让小沐受伤。对不起！”老沐也是一脸歉意和内疚。
“你们……”小沐母亲在起身，向小沐老沐走去。
“嗯？母亲？”小沐被抱起，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内疚的低下头，“妈妈对不起。”
小沐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抚摸小沐的脸庞。又看着老沐，将两人抱住，“没事，没事，你们平安回来了就行了。”说着，脸上的泪水又多了几分。紧紧的抱住这对父子，不断抽噎着。
老沐此时也紧紧抱住这对母子，眼角也是留下了几滴眼泪，激动的笑了。
“妈妈，你不生气了吧。”小沐也是哭花了脸，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母亲。
小沐母亲看到小沐这模样，也是露出了笑容，在他鼻子上刮了一道，“妈妈不生气了。”说我放下小沐，“来，吃饭吧。这一路也少不了累的。”
“嗯！来小沐，把这头野猪吃了。来缓解今天的劳累。”老沐在老婆坐下后，大叫一声，先夹了一块猪肉吃了下去，“嗯，不愧是我和小沐捉回来的好猪！当然妈妈的手艺也是不可缺少的。”
“就你嘴贫，”小沐母亲夹出一大块肉放到小沐的碗里，“来，多吃点。吃啥长啥，这样身上掉的肉才能长回来。”
“谢谢妈妈。”小沐接过肉就要到口里。
“吃啥长啥，以后就长成一头大肥猪了。”老沐显得有些不满的说道，不时瞟向小沐母亲。
“来吧，也给你加一块。你爷俩都长成一只大肥猪吧！”小沐母亲也是无奈的夹起一块放到老沐碗里。
见老婆一把肉夹到自己碗里老沐立刻眉开眼笑了，“嘿嘿，我俩就是大肥猪。”
“我才不要变成一头大肥猪呢！”小沐不满的嘟嘟嘴。
“哈哈！那就老爸变成大肥猪。”老沐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笑道，小沐母亲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俩活宝。
“对了老婆，“老沐咽下嘴中的饭，看向小沐母亲，”马上要入冬了。村里再过几天就要组织去后山为族祭猎杀祭品，之后猎物都会开始冬眠很难找到。”
“哦，一晃又到年末了。”小沐母亲也是吃着饭答应着，“那明天我也要去西山备药。”
小沐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爸妈，“爸爸，族祭是什么？”
老沐嘴里吃着东西看了眼小沐说道，“族祭，是每年年末的时候准备的。就是祭拜护族神灵，以求平安不受外界侵犯。而爸爸和族里其他的男人要去猎杀祭品献给护族神灵。”
小沐突然眼前一亮，“那我也是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去？”
咚！
“啊！妈妈你为什么打我？”小沐摸了摸被敲的脑袋，不满的说道。
小沐妈妈毫不客气的回道，“你忘记你之前答应妈妈的事了吗？”
“但这此是村里安排的，而且妈妈你也知道呀。”小沐回驳到。
“不行！”小沐妈妈丝毫不给小沐机会，“你跟妈妈去西山采药。而且这次爸爸他们要去猎杀的东西很危险，那可不是普通的野兽！你们今天去的只是后山的一部分，受神灵保护的一块区域，所以没有什么太危险的野兽，而且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些危险的野兽贸然闯入这片区域，那些野兽可不是你今天抓的野猪，就算是你父亲遇到都极度危险的凶兽！更是有原始部落扎据在外！”
老沐拍了拍小沐的肩膀，“好了，你这次就跟妈妈去摘药吧。到时候就看爸爸把那些东西扛回来！”
小沐母亲没好气的看了眼老沐，“那些东西你要可以一个人扛回来还要召集全村的男人干嘛。”
“那……”老沐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小沐母亲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好了，别吹了，吃饭。”
翌日
全村的老人男人女人小孩都聚集在了通往后山简陋的石阶上。每家每户都叮嘱着自家的男人。
小沐母亲抱着小沐，站在老沐前面，担忧的看着老沐，“小心点。”
老沐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还咧开嘴答应道，“放心把!”摸摸了小沐的脑袋，收回了那张笑脸，叮嘱道，“爸爸走了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小沐乖巧的点点头。
“老沐，走了！”村里的男人陆续踏上了石阶。
“好！来了。”老沐转过身，向山上跑去。小沐母亲抱着小沐担心的喊道，“注意安全。”老沐转过头裂开嘴，挥手离去。
看着村里的男人消失在石阶上，一位妇女走到了小沐母亲身边，“素娥妹妹，你待会跟我们一起去西山摘药吧？”
小沐母亲看着这位身材不比自己差的妇女，微笑着点头答应，“杜姐，嗯。”
“怎么，带孩子一起去吗？”杜姐笑着问道，还凑近小沐逗了逗他。
看着被逗笑的小沐，素娥也是笑着答道，”嗯，反正待在村子里对他来说也无聊，就带他一起去西山看看。”
杜姐笑了笑，“她们都走了，一起吗？”
素娥笑道，“好呀。”
西山
“小沐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中！如果不小心走丢了绝对不要往山顶走，直接下山，顺着森林的边缘走回去。知道了吗？”素娥蹲下来看着小沐的眼睛叮嘱道。
“嗯知道了。”小沐点着头，但此时不知道有多兴奋，眼睛不停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禁问道，“妈妈，为什么这里没有野兽啊？“
素娥拉着小沐的手，背着荆条做的筐子，顺着山路走，”因为我们的守护神怕我们生病的时候没有办法找到相应的药治病，把野兽都赶到了这座山的对面。“
小沐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像真的只有鸟一类的小动物。
“小沐，快跟上。”素娥走到树林中，蹲在一小丛’草‘前，拿出剪刀。
小沐赶紧跟上，蹲在旁边看着母亲将那一丛草剪下来，“妈妈，为什么要剪草啊？”指了指素娥手中的’草‘。
素娥敲了下小沐的脑袋，”这是可不是杂草！这叫天门冬，你看它的叶子是三片成簇的叶枝状，扁平；根部成纺锤状膨大；茎平滑，弯曲……“
小沐嘟起嘴小声抱怨道，”这不就是杂草吗？“
素娥带着小沐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找到几位药草尝试着向小沐介绍。但小沐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
素娥无奈的看着小沐，”好吧，你就在旁边玩吧。但一定要记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了！”小沐立刻露出了笑容。
“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啦！“
看着小沐不耐烦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寻找药草。
小沐蹲在地上寻找着那些小虫子，拨弄着树叶。
“咦？”一只兔子出现在小沐的眼前，蹲着他面前，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小沐。小沐突然玩性大发，一跃而起扑向小兔。小兔轻轻一跳便跳出了小沐的扑抓范围，小沐不服气的再次扑向小兔。再次扑空，小沐有些生气，不断扑向小兔，尝试抓住小兔，但每次都无一例外扑空。
小沐，有些恼火的抓了抓脑袋。直接追着小兔，跟着小兔往山顶跑……
“哈！”小沐大叫一声，再次扑向兔子。兔子还是躲过了过去，当小沐再次抬头时兔子却突然不见了。气喘吁吁的站起身，却没有看到兔子的踪影，一股奇特的幽香钻到他的鼻子的。
”小沐。“小沐立刻循声望去，母亲在一旁看着他，”过来吧。“
“哦，”小沐快步跑去想要吐诉刚才的事，那股幽香却也越来越浓重。小沐想要扑到母亲的怀里，而那股幽香也达到了极致。
素娥消失了，之前的树木消失，变成了一片血色花群，这些花拥有着纤细的身姿，柔弱的茎干却拥有艳丽绝伦的血红花朵。小沐倒在了这片花海的边缘，而花丛中，一只兔子倒在了花群中……
接近黄昏，素娥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满足的看了看一满筐的药草。
“小沐，准备回家了。”
没有人回应。
“小沐？”素娥猛地回过头，却没有发现小沐的身影。“小沐！小沐！”
素娥慌乱的奔跑在森林之中，不断大喊，“小沐！”
“小沐！”
……
“怎么样在不在村里？”村里剩下的人聚集在了东山脚下。
“杜姐，不在。整个村子都找遍了。”
“那就召集大家一起在森林里找，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无故消失了！大家一起找一定会在到的。”
众人开始在森林中寻找，杜姐拍了拍素娥的被安慰道，“没事的，说不定在那里睡着了呢。”
素娥抹了一把眼泪，露出坚强的眼神，“嗯！我也要去找！”说着，走向东山。杜姐也跟在素娥身后，时刻注意着素娥的身体。
接近傍晚，一群妇女拿着火把，又聚集在了一起。
“杜姐，素娥姐，我们找遍了整个南山森林都没又发现小沐。”
“这孩子会跑到哪呢？”杜姐也是焦急的跺了跺脚。
“呜呜……”素娥捂住嘴，直接哭了出来。双腿突然跪到了地上，杜姐赶紧扶住她。
“呜呜呜……”哭着，抬起手向自己脸上拍，“怪我，就怪我。怪我没有看好小沐，我怎么对得起老沐呀！怪我呀！怪我呀！”
杜姐抓着素娥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哭的不成样子的素娥，“素娥，你不要哭。小沐一定不会有事的。”接着向素娥身后的其他人问道，“你们在想一下小沐还有可能去哪？”
“会不会到和后山分界的罂粟花那里吧？”一位妇女说道。
“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另一位妇女反驳道。
杜姐也是紧皱眉头，“你们有人去过那吗？”顿时鸦雀无声。“看来是没人了。”
“嗯？”
素娥推开杜姐，眼神恢复了一分坚定，“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去找的！”说完，便向东边走去。一群人面面相觑的跟在素娥身后。
一众人捂住鼻子在罂粟花丛的十米外寻找，不敢靠近。
“看！那是小沐吗？”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一齐看向了罂粟花丛，素娥眼泪瞬间溢出。便要冲向倒在地上的小沐。
“等等！”杜姐一把抓住了素娥。
素娥带着满脸的泪水吼道，“干嘛？小沐就在那。”
“小心点，不要碰到了那花。”杜姐轻声说道，缓缓松开手。
素娥也是一愣，看着杜姐，轻声道，“嗯，”小心的跑向倒在地上的小沐。屏住呼吸小心的将小沐抱起，感受着小沐那微弱的呼吸。眼泪不住的滴落，抱起小沐直接跑向小村。
“大家都幸苦了，都回家吧，”杜姐看着小步奔跑的素娥，叹了一口气。众人流露出了无奈可怜的神情，纷纷回家。
“怎么会到这必死之地呢？”
素娥抱着小沐哭着跪在一位老中医面前，“张老中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呀！”
张老中医急忙扶起素娥，叹道，“你也是知道的，这罂粟花是剧毒之物，哪怕只吸入一点也会导致五脏六腑无法正常使用，跟何况……”
“张老中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去做！他是我的儿子为了他我一定会拼命去想办法救他。”素娥死死的拽着张老中医的衣袖，不断抽泣着。
看着不断哭泣的素娥，张老中医也是叹了一口气，“办法是还有一个，但是依旧无法完全去除罂粟花之毒，只能强行压住毒性，到了二十岁毒性依旧会爆发的。而且这个东西太难了！”
“不！您告诉我，只要又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素娥坚定的看着张老中医。
“哎！”张老中医也是叹了口气，“时间撑死了只有三天，你需要去西山找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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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头从土丘上露出，肥嫩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巴。气嘟嘟的嘟起了嘴，“你等等我呀！”
中年人却充耳不闻，反倒加快了上山的速度，还不忘嘲讽道，“你可得快一点，不然回晚了你妈妈又要打你屁股了。”
五岁模样的小沐一听这话，气愤的嘟了嘟嘴，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过土丘，努力追上中年人。
簌簌……
一大一小，两人躲在灌木从中，
“爸，这有一群野猪怎么办？”
“不急，等他们分散之后我们再下手。”
“爸，你不是很厉害吗？把他们一起收了不行吗？”
“咳咳，爸爸是很厉害，但是一打十还是有困难的，而且爸爸还有保护你这个拖油瓶啊。不然爸爸早就把他们都收了！”
“哼，爸爸吹牛。”
“诶！你个小家伙还敢嘲讽你爸？看回家不让你妈打的你屁股开花。”
“爸爸耍赖！”
此时藏在灌木丛中的正是之前的小沐和他爸。而一群野猪灌木丛外休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猪群开始纷纷散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在灌木从中移动，尾随着一头落单的野猪。老沐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推了推小沐，“儿子，看好了爸爸要上了。”说完，拿出一根竹管，瞄准野猪的屁股对着管口使劲一吹，一根针从管口飞出，刺入猪屁股中。
‘哼哼！’
伴随着那头野猪的嚎叫，老沐立马跳了出来，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大吼一声，“儿子躲好了。”说完，向野猪缓缓靠近。这头野猪的身体开始有些摇忽不定，显然刚才的竹针涂上了药。野猪模糊的看到老沐的身影，扒开脚，用那对獠牙，对准老沐冲去。
老沐熟练的躲开，朝猪屁股上就是一脚，还不忘朝小沐那边得瑟一下。小沐倒也不给老沐得瑟的机会，嘟起嘴装作不屑的把头撇向一边。
‘哼哼，’
野猪发出低沉的声音，再次向老沐冲去。老沐正色了一分，盯住冲来的野猪。野猪的身体晃动起来，方向完全无法把握，只是一股劲的往前冲。
“咦？”老沐看到野猪冲向的方向，有些奇怪。张望了一下，眼瞳突然放大，大吼，“该死，小沐快躲起来！”小沐刚才还兴奋的看着老沐，现在看着野猪冲向自己由茫然转为惊慌，才五岁的他完全没有一点应变能力的。
“该死！”老沐扒开腿冲向小沐，“小沐！快跑！”
小沐呆滞的看着冲向自己的野猪，哪怕爸爸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里，哪怕他知道自己该跑，此时的他也无法动弹，吓的双腿无力。
三米，
野猪离小沐越来越近，
两米，
老沐咬紧了牙关，拼命追上野猪，
一米，
小沐紧闭上了眼睛，尖叫起来，
“啊！！！”
五十公分，
老沐双手举起手中的砍刀，双脚发力直接跃起！
”啊！！“
”啊！“
”啊？“
久久没有发生动静，小沐迟疑的睁开了眼睛，父亲气喘吁吁的跪在他面前，脚下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野猪，那把柴刀深深的刺入了野猪的脖子，鲜血从伤口流出。父亲勉强的咧开嘴朝小沐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爸爸把它杀了，没事了。”
看着眼前的父亲小沐突然委屈的把嘴巴嘟了起来，“哇！”的一下抱住父亲哭了起来。
感受到怀中哭泣的孩子，一向吊二郎当的老沐也是愣了一下，双手慢慢碰到小沐的背，轻轻安抚道，“没事了，野猪已经被爸爸杀了，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们待会就把这个坏家伙带回家让妈妈给我们炒肉吃。”
“那妈妈会不会打我？”此时小沐抬起头看着老沐，嘟起的嘴红着的眼睛煞是可爱，老沐又不禁逗到，“嗯，这不确定呀，妈妈肯定还是会打你的的小屁屁的。”
“啊？”说着，又露出了委屈脸。
老沐大笑一声，扛起了野猪，“要不要爸爸抱呀？”
“哼！”小沐转过身，气愤的说道，“不要！”
“那就牵着爸爸的手吧。”
“啊？”小沐好奇的回头，看着爸爸伸出的大手，又不好意思的撇过头，这才将小手递了过去，“哦，好吧。”
见小沐将小手递到自己的手上，赶紧握住小沐的手。
“啊！”小沐小声惊呼，小脸一下红了起来。
“好的！走吧！”老沐一把将野猪扛到自己的肩上，拉起小沐的手走去。
感受着父亲手中的温暖，看着父亲的背影，小沐咧开嘴，笨拙的笑了。
两人顺着一条简陋的石阶翻跃了一座大山便看到了一缕缕炊烟。一座小村庄建立在大山脚下。三面环山，还有一条涛涛大河阻挡了西面。
“老沐回来了？”路上坐在房子外聊天的乡亲看到老沐，老沐也热情的和他们回到。
有人调侃道。“快点回去吧，你老婆在家里等了不久了，又带着小沐去了后山，你们父子俩又免不了一通骂喽。”
老沐挺了挺腰，“在家里她都是听我的，怎么敢骂我？”
“但愿吧。”吸着烟斗的老人盯着烟斗添了点烟草说道。
“我们回来了！”老沐来到自己家门口，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门。这间房子比较靠在村子外围，离村中心有点远但绝不是在村子里有地位之分，而是每户自己选的，老沐的妻子不喜欢吵闹，所以索性就住在离村中心远一点的房子。
老沐看向里面，原本挺直的腰一下弯了下去，心虚的抬起左手饶了绕头，尴尬的笑了笑。“额，额那啥……”
“你们，干嘛去了？啊！老沐！”一个身材消瘦的妇女双手叉腰倚靠在房间中的桌子上，用质问的眼神盯住他们。
老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尴尬的不停挠着头，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妇女冷冷的看着老沐，转过头看向老沐身后躲起来的小沐，两眼放冷光，“你呢？小沐！”小沐见妇女看向自己，浑身一颤，死死的拽住老沐的衣服，躲到老沐身后。
老沐回头看了看小沐，转过头冲妇女咧开嘴，“哎呀，这不是回来了吗。看我还抓到了一只野猪。”
“嗯？”妇女瞪了眼老沐，“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带着小沐去后山！万一小沐出了事，怎么办？”
听了妇女的诉斥，老沐也低下了头，回想起之前抓到这只野猪的过程还有些愧疚。
“妈妈！爸爸可厉害了，肯定会保护好我的。而且我不没事吗！”小沐从老沐身后探出头，小声回驳到。
“我还没找你呢！肯定是你自己怂恿老沐带你去的，你还敢顶嘴？”
见母亲诉斥到，立刻缩了回去，还小声嘀咕道，“爸爸可厉害了，野猪快撞到我的时候就一刀把野猪杀了。”
一听小沐这么一说，老沐的脸色骤变，而小沐母亲的脸色愈加阴沉，“老沐！！！”
“哈哈，哈哈，哈……”老沐挠着头干笑着，不时瞟向阴着脸的老婆，身上还冒着冷汗……
“啊，痛痛痛！”小沐在浴桶中挣扎了几下。
小沐母亲抓住他的手，不顾小沐的哀嚎用力擦拭着小沐身上的污渍，“还不是你要跟着你爸去后山，自找苦吃。”
小沐撇过头，不满的嘟起嘴。
“啊！痛痛痛！”小沐吃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小沐母亲死死的拽住了小沐的手臂，“别动，洗完就起来了。”
“欸欸欸？”小沐母亲一把将小沐抱出浴桶，拿毛巾把小沐包起来，把小沐抱起走进房间直接扔到床上。
“啊！”小沐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母亲。小沐母亲在床头柜中翻了翻。不时的把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拿出一盒药膏。
“来，妈妈给你擦药。”小沐母亲说着坐到床上，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小沐。
“来了。”
小沐母亲打开药膏，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涌出。抹在手上，小心的擦在小沐身上一道道灌木刮出的伤口上，眼神中流露出心疼，两滴泪水不自觉的从双眼中流出。
“啊！痛痛痛！”小沐伤口上不断的传出刺激感，令她疼痛不已。
不过见小沐还是这么有活力，她也是微微笑起，小心的把药涂抹在小沐的伤口上，“好了，就疼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老婆我也要你帮我擦药。”这时一个无赖的声音传来，老沐走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装作委屈的看着自己老婆。
“哼，你活该！”小沐母亲见老沐的样子，撇过头，做出一副不爱理他的样子。
老沐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那我只能自己擦了。”说着，手向小木盒伸去，却突然抓住小沐母亲的手握住那根抹了药的手往自己伤口上擦。
“你！”小沐母亲怒瞪此时得意的老沐，扔下木盒，走出房间。佯装生气道，“你俩擦吧，我去做饭了。”但一出门听到那爷俩的嬉笑声，也是露出了笑容。
过了几分钟，老沐确认老婆不在门口了。招呼小沐靠过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待会我们……
“两个人，出来吃饭了。”小沐母亲将菜端到桌上，朝房间里叫了一声。
“来了！”老沐回应了一声。两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沐却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诶诶，”老沐用手臂推了推小沐，小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来头。
“你们两这是要搞哪一出呀？”小沐母亲见这两宝这样嘲讽道。
那知小沐突然弯下了腰，“妈妈！对不起！”小沐母亲也是一愣，“妈妈我不该擅自要求爸爸带我去后山抓野猪。我在成年前，再也不私自或怂恿爸爸带我去后山了！”
“嗯，这次的事我也有错。不该轻易带小沐去后山，还差点让小沐受伤。对不起！”老沐也是一脸歉意和内疚。
“你们……”小沐母亲在起身，向小沐老沐走去。
“嗯？母亲？”小沐被抱起，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水，内疚的低下头，“妈妈对不起。”
小沐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抚摸小沐的脸庞。又看着老沐，将两人抱住，“没事，没事，你们平安回来了就行了。”说着，脸上的泪水又多了几分。紧紧的抱住这对父子，不断抽噎着。
老沐此时也紧紧抱住这对母子，眼角也是留下了几滴眼泪，激动的笑了。
“妈妈，你不生气了吧。”小沐也是哭花了脸，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母亲。
小沐母亲看到小沐这模样，也是露出了笑容，在他鼻子上刮了一道，“妈妈不生气了。”说我放下小沐，“来，吃饭吧。这一路也少不了累的。”
“嗯！来小沐，把这头野猪吃了。来缓解今天的劳累。”老沐在老婆坐下后，大叫一声，先夹了一块猪肉吃了下去，“嗯，不愧是我和小沐捉回来的好猪！当然妈妈的手艺也是不可缺少的。”
“就你嘴贫，”小沐母亲夹出一大块肉放到小沐的碗里，“来，多吃点。吃啥长啥，这样身上掉的肉才能长回来。”
“谢谢妈妈。”小沐接过肉就要到口里。
“吃啥长啥，以后就长成一头大肥猪了。”老沐显得有些不满的说道，不时瞟向小沐母亲。
“来吧，也给你加一块。你爷俩都长成一只大肥猪吧！”小沐母亲也是无奈的夹起一块放到老沐碗里。
见老婆一把肉夹到自己碗里老沐立刻眉开眼笑了，“嘿嘿，我俩就是大肥猪。”
“我才不要变成一头大肥猪呢！”小沐不满的嘟嘟嘴。
“哈哈！那就老爸变成大肥猪。”老沐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笑道，小沐母亲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俩活宝。
“对了老婆，“老沐咽下嘴中的饭，看向小沐母亲，”马上要入冬了。村里再过几天就要组织去后山为族祭猎杀祭品，之后猎物都会开始冬眠很难找到。”
“哦，一晃又到年末了。”小沐母亲也是吃着饭答应着，“那明天我也要去西山备药。”
小沐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爸妈，“爸爸，族祭是什么？”
老沐嘴里吃着东西看了眼小沐说道，“族祭，是每年年末的时候准备的。就是祭拜护族神灵，以求平安不受外界侵犯。而爸爸和族里其他的男人要去猎杀祭品献给护族神灵。”
小沐突然眼前一亮，“那我也是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去？”
咚！
“啊！妈妈你为什么打我？”小沐摸了摸被敲的脑袋，不满的说道。
小沐妈妈毫不客气的回道，“你忘记你之前答应妈妈的事了吗？”
“但这此是村里安排的，而且妈妈你也知道呀。”小沐回驳到。
“不行！”小沐妈妈丝毫不给小沐机会，“你跟妈妈去西山采药。而且这次爸爸他们要去猎杀的东西很危险，那可不是普通的野兽！你们今天去的只是后山的一部分，受神灵保护的一块区域，所以没有什么太危险的野兽，而且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些危险的野兽贸然闯入这片区域，那些野兽可不是你今天抓的野猪，就算是你父亲遇到都极度危险的凶兽！更是有原始部落扎据在外！”
老沐拍了拍小沐的肩膀，“好了，你这次就跟妈妈去摘药吧。到时候就看爸爸把那些东西扛回来！”
小沐母亲没好气的看了眼老沐，“那些东西你要可以一个人扛回来还要召集全村的男人干嘛。”
“那……”老沐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小沐母亲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好了，别吹了，吃饭。”
翌日
全村的老人男人女人小孩都聚集在了通往后山简陋的石阶上。每家每户都叮嘱着自家的男人。
小沐母亲抱着小沐，站在老沐前面，担忧的看着老沐，“小心点。”
老沐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还咧开嘴答应道，“放心把!”摸摸了小沐的脑袋，收回了那张笑脸，叮嘱道，“爸爸走了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小沐乖巧的点点头。
“老沐，走了！”村里的男人陆续踏上了石阶。
“好！来了。”老沐转过身，向山上跑去。小沐母亲抱着小沐担心的喊道，“注意安全。”老沐转过头裂开嘴，挥手离去。
看着村里的男人消失在石阶上，一位妇女走到了小沐母亲身边，“素娥妹妹，你待会跟我们一起去西山摘药吧？”
小沐母亲看着这位身材不比自己差的妇女，微笑着点头答应，“杜姐，嗯。”
“怎么，带孩子一起去吗？”杜姐笑着问道，还凑近小沐逗了逗他。
看着被逗笑的小沐，素娥也是笑着答道，”嗯，反正待在村子里对他来说也无聊，就带他一起去西山看看。”
杜姐笑了笑，“她们都走了，一起吗？”
素娥笑道，“好呀。”
西山
“小沐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中！如果不小心走丢了绝对不要往山顶走，直接下山，顺着森林的边缘走回去。知道了吗？”素娥蹲下来看着小沐的眼睛叮嘱道。
“嗯知道了。”小沐点着头，但此时不知道有多兴奋，眼睛不停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禁问道，“妈妈，为什么这里没有野兽啊？“
素娥拉着小沐的手，背着荆条做的筐子，顺着山路走，”因为我们的守护神怕我们生病的时候没有办法找到相应的药治病，把野兽都赶到了这座山的对面。“
小沐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像真的只有鸟一类的小动物。
“小沐，快跟上。”素娥走到树林中，蹲在一小丛’草‘前，拿出剪刀。
小沐赶紧跟上，蹲在旁边看着母亲将那一丛草剪下来，“妈妈，为什么要剪草啊？”指了指素娥手中的’草‘。
素娥敲了下小沐的脑袋，”这是可不是杂草！这叫天门冬，你看它的叶子是三片成簇的叶枝状，扁平；根部成纺锤状膨大；茎平滑，弯曲……“
小沐嘟起嘴小声抱怨道，”这不就是杂草吗？“
素娥带着小沐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找到几位药草尝试着向小沐介绍。但小沐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
素娥无奈的看着小沐，”好吧，你就在旁边玩吧。但一定要记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了！”小沐立刻露出了笑容。
“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啦！“
看着小沐不耐烦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寻找药草。
小沐蹲在地上寻找着那些小虫子，拨弄着树叶。
“咦？”一只兔子出现在小沐的眼前，蹲着他面前，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小沐。小沐突然玩性大发，一跃而起扑向小兔。小兔轻轻一跳便跳出了小沐的扑抓范围，小沐不服气的再次扑向小兔。再次扑空，小沐有些生气，不断扑向小兔，尝试抓住小兔，但每次都无一例外扑空。
小沐，有些恼火的抓了抓脑袋。直接追着小兔，跟着小兔往山顶跑……
“哈！”小沐大叫一声，再次扑向兔子。兔子还是躲过了过去，当小沐再次抬头时兔子却突然不见了。气喘吁吁的站起身，却没有看到兔子的踪影，一股奇特的幽香钻到他的鼻子的。
”小沐。“小沐立刻循声望去，母亲在一旁看着他，”过来吧。“
“哦，”小沐快步跑去想要吐诉刚才的事，那股幽香却也越来越浓重。小沐想要扑到母亲的怀里，而那股幽香也达到了极致。
素娥消失了，之前的树木消失，变成了一片血色花群，这些花拥有着纤细的身姿，柔弱的茎干却拥有艳丽绝伦的血红花朵。小沐倒在了这片花海的边缘，而花丛中，一只兔子倒在了花群中……
接近黄昏，素娥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满足的看了看一满筐的药草。
“小沐，准备回家了。”
没有人回应。
“小沐？”素娥猛地回过头，却没有发现小沐的身影。“小沐！小沐！”
素娥慌乱的奔跑在森林之中，不断大喊，“小沐！”
“小沐！”
……
“怎么样在不在村里？”村里剩下的人聚集在了东山脚下。
“杜姐，不在。整个村子都找遍了。”
“那就召集大家一起在森林里找，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无故消失了！大家一起找一定会在到的。”
众人开始在森林中寻找，杜姐拍了拍素娥的被安慰道，“没事的，说不定在那里睡着了呢。”
素娥抹了一把眼泪，露出坚强的眼神，“嗯！我也要去找！”说着，走向东山。杜姐也跟在素娥身后，时刻注意着素娥的身体。
接近傍晚，一群妇女拿着火把，又聚集在了一起。
“杜姐，素娥姐，我们找遍了整个南山森林都没又发现小沐。”
“这孩子会跑到哪呢？”杜姐也是焦急的跺了跺脚。
“呜呜……”素娥捂住嘴，直接哭了出来。双腿突然跪到了地上，杜姐赶紧扶住她。
“呜呜呜……”哭着，抬起手向自己脸上拍，“怪我，就怪我。怪我没有看好小沐，我怎么对得起老沐呀！怪我呀！怪我呀！”
杜姐抓着素娥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哭的不成样子的素娥，“素娥，你不要哭。小沐一定不会有事的。”接着向素娥身后的其他人问道，“你们在想一下小沐还有可能去哪？”
“会不会到和后山分界的罂粟花那里吧？”一位妇女说道。
“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另一位妇女反驳道。
杜姐也是紧皱眉头，“你们有人去过那吗？”顿时鸦雀无声。“看来是没人了。”
“嗯？”
素娥推开杜姐，眼神恢复了一分坚定，“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去找的！”说完，便向东边走去。一群人面面相觑的跟在素娥身后。
一众人捂住鼻子在罂粟花丛的十米外寻找，不敢靠近。
“看！那是小沐吗？”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一齐看向了罂粟花丛，素娥眼泪瞬间溢出。便要冲向倒在地上的小沐。
“等等！”杜姐一把抓住了素娥。
素娥带着满脸的泪水吼道，“干嘛？小沐就在那。”
“小心点，不要碰到了那花。”杜姐轻声说道，缓缓松开手。
素娥也是一愣，看着杜姐，轻声道，“嗯，”小心的跑向倒在地上的小沐。屏住呼吸小心的将小沐抱起，感受着小沐那微弱的呼吸。眼泪不住的滴落，抱起小沐直接跑向小村。
“大家都幸苦了，都回家吧，”杜姐看着小步奔跑的素娥，叹了一口气。众人流露出了无奈可怜的神情，纷纷回家。
“怎么会到这必死之地呢？”
素娥抱着小沐哭着跪在一位老中医面前，“张老中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呀！”
张老中医急忙扶起素娥，叹道，“你也是知道的，这罂粟花是剧毒之物，哪怕只吸入一点也会导致五脏六腑无法正常使用，跟何况……”
“张老中医，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去做！他是我的儿子为了他我一定会拼命去想办法救他。”素娥死死的拽着张老中医的衣袖，不断抽泣着。
看着不断哭泣的素娥，张老中医也是叹了一口气，“办法是还有一个，但是依旧无法完全去除罂粟花之毒，只能强行压住毒性，到了二十岁毒性依旧会爆发的。而且这个东西太难了！”
“不！您告诉我，只要又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素娥坚定的看着张老中医。
“哎！”张老中医也是叹了口气，“时间撑死了只有三天，你需要去西山找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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