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黑夜给了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却在城市的灯火中，看不到任何的星星。扬州城这几天，平均温度已经降至了十度左右，真正的跨入到了冬天的行列，天黑的时间也提前了不少。
教室里，柳沐泽肆无忌惮地在大家面前把废纸上的内容撕的粉碎，这种行为也激起的钟荧的不满和洛彩虹更多乱七八糟的猜测。
一个悄无声息的写在纸上，一个默不作声的撕碎信纸。
明显就是不想给她们知道纸上写的内容是什么。
甚至，柳沐泽还直接拿着撕碎的纸，走到垃圾桶旁，洒在了垃圾桶里。
毁尸灭迹也就算了，直接送到坟场就过分了！
连给钟荧发挥拼图这项技能的机会都不给。
“奶糖，你刚才写的什么呀？亏我平时对你们这么好，还在我面前神神秘秘的，太不够意思了！”钟荧不满地说道。
“嘿。”
冯奶糖笑而不语。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现在有一种感觉，随着这个秘密被柳沐泽亲手粉碎，似乎全世界也就他们这对同桌知道这个秘密。颇有一种“你深深藏在心里的秘密，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你，一半属于我”的奇妙感觉。
至于广播台的老师和那个仓鼠主持人，跟她的世界毫无联系，自然也就没有算在知情者的行列。
“肯定是跟信有关吧。”洛彩虹插嘴问道。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打听不到的秘密，就越想知道，而且还是一个让她洛彩虹十分在意的人，这让小心思特别多的洛彩虹无比的难受。她能想明白，这是自己并没有得到柳沐泽信任的一种表现。
“难道真是情书？”钟荧也问道：“搞得这么神秘，肯定是情书了。”
跟洛彩虹不同的是，钟荧则是感觉被隐瞒这个秘密之后，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折。
“难道是隔壁造型班的某个姑娘？甚至可能是自己班的某个姑娘？不然冯奶糖怎么会知道的？”
“那应该就是那个经常喜欢让柳沐泽帮她做手部护理的那个姑娘了。”
“手部护理？”
“你不知道吗？柳沐泽经常帮一个姑娘做手部护理的，毕竟直接做好了好歹能保持半个月至一个月，手部护理却是可以一个星期做好几次。小彩虹，你想不想让柳沐泽帮你做手部护理？”
“不……要。”
“口是心非。”
“没有！”
两人一唱一和的猜测着，最后冯奶糖和柳沐泽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无奈。
冯奶糖干脆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柳沐泽不想告诉别人，我也不太好说，跟他青梅竹马有关。”
柳沐泽：？？？
青梅竹马？
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其他两人更感兴趣了。
“说说看。”
“都说了柳沐泽不想让我说，毕竟也是人家的隐私，何必非要知道那么清楚呢？”
柳沐泽现在已经明白冯奶糖的想法了，就是编个故事把真正的内容隐藏起来，她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可能是钟荧是她的舍友，冯奶糖很难逃脱她的追问，所以干脆一开始就把话题带偏。
所以不要说其他两个姑娘了，就连他都有些好奇，冯奶糖会编出什么样子的故事。
“算了，青梅竹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想知道就问冯奶糖吧。”
有了正主的回复，钟荧和洛彩虹都开启了听故事模式。
冯奶糖暗暗给柳沐泽回了一个白眼。
“我之前听柳沐泽无意中说过她，说是从小认识的一个姑娘最近联系他比较多。所以刚才就想到这封信是不是那个姑娘写的。刚才我调侃他跟青梅竹马这么浪漫，都回到了过去纸质信件交流的时代了，没想到柳沐泽的反应这么大，所以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就这样？没了？”
“不然呢？”冯奶糖反问道：“他的青梅竹马给他写信，我有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柳沐泽装作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没办法，就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幼儿园也是一个班的，小学之后由于不在一个班。再加上她搬家了，所以后来联系就少了，上初中时就几乎没什么联系了。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但在QQ上联系我，还给我写信。本来就是一个小时候的朋友，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出，所以就有些烦。不回信吧，毕竟是发小，回信吧，又怕她误会。你们非要知道这件事情干嘛？”
演戏嘛，谁不会呐。
“柳沐泽，你可不能对不起我们家沫沫。”钟荧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逾越，不过柳沐泽也大致的知道了钟荧就这性子，爱给朋友出头，所以也就没有太当回事。
“我都说了，我跟许夏沫真没什么，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沫沫？”
直击灵魂的问题。
柳沐泽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要说喜不喜欢，当然是喜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学生时代的我们，会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
或许是因为学习生活的节奏很慢，慢到柳沐泽总是对感情的问题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总觉得时间还很漫长。这才过了三个月，他在学校还有近五年的时间，想这么多干什么。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还未成年的高职校高一学生，他叔叔又是学校的政教处主任，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班主任肯定要跟柳江南提到的。
这几天自己因为张超的原因，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了，让叶文武和柳江南想不关注他都难。
柳沐泽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被关注，被其他人的眼睛盯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或者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让柳江南觉得他是有多肆无忌惮。或许之前他跟许夏沫的事情可能已经有一些风闻传到叶文武的耳朵里，但是风闻只是风闻，叶文武毕竟已经年过五十，性格方面也很不错，是个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
这所学校在还是第六中学，是一所初中的时候，他教的是语文。后来升级成了高职校，语文的比重在整个学校就轻了许多，他由于文笔好就转成了编剧类的课程的老师，并且是现任语文组的组长，平时在学校里是负责教一些跟编剧有关的课程。
对异性同学有好感是一回事，谈恋爱是另一回事，肆无忌惮的在班上谈恋爱就又是一回事。
叶文武掌握一些情况，未必会告诉柳江南，但是如果被实锤了，那柳江南就一定会知道的。虽然即便柳江南知道这件事情了，也不一定会整出多大的幺蛾子，但是总归是他柳沐泽不想看到的结果。
晚自习的时间，柳沐泽还是让冯奶糖帮他回了信件。反正都已经猜到了，而且明显冯奶糖似乎也是能够守得住秘密的人，这倒是让柳沐泽对自己的这个同桌多了一份信任感。
只是自己凭空多出了一个青梅竹马，终究还是在他的人生履历上画上了一笔本不会出现的东西。
七点半，洛彩虹一如既往的收拾东西，在钟荧一句“天黑回家路上小心一点”的嘱咐中，准备回家吃饭。却被柳沐泽叫住了。
昨天因为床被张超浇了水，柳沐泽回去住了一晚上，后来在抽屉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去年的时候，自己在网购网站上买的一套“秘密花园”的填涂色书。
总共有六本。
当他卡到自己直涂了一页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本书后，觉得反正放在自己手上也是浪费，所以干脆今天放在书包里带了过来送给洛彩虹这个喜欢研究色彩的丫头。
也不知道自己给她用过的书，她会不会嫌弃。
很显然，洛彩虹并不在意，反而非常欣喜的收了下来，甚至连回去路上头顶上的黑夜，在她眼里都有了层次感。
这倒不是她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洛彩虹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造句时写道：在深蓝色的夜空下……
被班主任当众读了出来，遭到了同学们无情的嘲笑，一个个嘲讽她夜空怎么可能是蓝色，明明是黑色，甚至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的洛彩虹感觉莫大的委屈，她就觉得夜空明明就是很深很深的蓝色啊。
还有一次也是同样的，她写道沙漠里的天空是黄色的，也同样被班主任读了出来，被同学们嘲笑。洛彩虹不明白，自己看央视纪录片的时候，那里面的天空明明就是黄色的，怎么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嘲笑了。
所以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师并不是说什么都对，很多时候还很有可能会自以为是。老师都是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是，所以她在研究色彩的时候，当她听到别人说颜色其实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时候，她并不当真，因为她会想起那些说夜空是黑色的老师和同学们，他们明明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就信口开河的批评她。跟现在这个班的同学们明明没有认真的去学色彩，却信口开河的说色彩没什么好研究的。
两者看上去是那么的相似。
包括柳沐泽在内，也是这样。
不过，毕竟柳沐泽送了自己几本涂色书，洛彩虹决定，这件事情自己心里可以原谅柳沐泽了，他虽然也会信口开河，却没有嘲笑自己，反而说过等她研究出什么之后会向她学习的话，也用这种送涂色书的方式，来变相的支持她。
在洛彩虹看来，柳沐泽这种行为就是在支持她。
……
星期三下午放学的时候，学校的各个领导、教学组的各个组长，在会议室开了一次会议。
关于学校和警方联合整治学校周边环境的行动会议，并且也探讨了对涉及校内学生进行的惩罚措施。惩罚措施分为好几种，被强迫加入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别人的举动，自愿加入的，还有加入之后变本加厉的，都制定了相关的惩罚措施。
最后，还顺便提出了要不要加高学校围墙，来防止学生翻墙出去上网的举动。
老师们纷纷认同加高学校围墙的举措，唯独叶文武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们加高围墙的目的是什么？”叶文武说道：“是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出去上网，防止他们遇到危险。但是，学生想要出去上网，你加高了围墙，真正想出去上网的学生，还是想翻墙出去，他们还是会想办法找缺口翻出去，加高围墙只会增加他们翻墙出去的危险性。我们既然是为了保护学生，又何必再增加学生们的危险呢？”
“很多时候，我们的教育堵不如疏，我们需要的是跟他们真正的去沟通。他们如果想好好学下去，我们就循循善诱，激发他们学习的兴趣，偶尔的翻墙出去放松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如果不想好好学下去，我们就跟他们的父母沟通，不想学就带回去，又能工作赚钱，又可以下班回去上网，何必在学校里浪费时间呢？至于想在学校混日子又不想工作的，只会带坏各个班级的风气，这种学生我想任何一个当班主任的都不想班里有这样的学生吧？他们不但会影响班级风气，还会影响我们整个学校的口碑和风气。”
叶文武的意思很明确，围墙的高低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学生的心思在不在学习各个专业上。他关心那些想要学到东西的学生，但是也不会圣母心一般的一视同仁，想学老师们都会好好帮助这些学生，不想学就滚蛋。
而且，高职校毕竟是正规院校，由教育部主管，学校风气虽然没有以参加高考为目的的高中那么森严，但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会有底线的。
而技校由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主管，连主管部门都不是教育部，那水平自然就参差不齐了。有些技校还算不错，广告也打的挺响亮，比如“挖掘机哪家强”之类的，但是教学水平也就那么回事，毕竟没有教育部把关。但是更多的都是一些三无四无类的学校，里面的风气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而且教学水平跟高职校比起来也是差的很远，真正只是想混日子的学生，就考虑去技校吧，但出来之后收入如何，就真正要看自己混社会的能力了。
毕竟即便是一个美甲师，也有一个月七八万和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巨大差距。学校能够提供的，是技术，学生走上社会后怎么运用，就是各人的事情了。
清北也有出来在猪肉摊上卖猪肉的，不是吗？
所以最后讨论决定，还是采纳了叶文武的意见。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老师偏心认真学习的学生，这是不难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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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柳沐泽肆无忌惮地在大家面前把废纸上的内容撕的粉碎，这种行为也激起的钟荧的不满和洛彩虹更多乱七八糟的猜测。
一个悄无声息的写在纸上，一个默不作声的撕碎信纸。
明显就是不想给她们知道纸上写的内容是什么。
甚至，柳沐泽还直接拿着撕碎的纸，走到垃圾桶旁，洒在了垃圾桶里。
毁尸灭迹也就算了，直接送到坟场就过分了！
连给钟荧发挥拼图这项技能的机会都不给。
“奶糖，你刚才写的什么呀？亏我平时对你们这么好，还在我面前神神秘秘的，太不够意思了！”钟荧不满地说道。
“嘿。”
冯奶糖笑而不语。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现在有一种感觉，随着这个秘密被柳沐泽亲手粉碎，似乎全世界也就他们这对同桌知道这个秘密。颇有一种“你深深藏在心里的秘密，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你，一半属于我”的奇妙感觉。
至于广播台的老师和那个仓鼠主持人，跟她的世界毫无联系，自然也就没有算在知情者的行列。
“肯定是跟信有关吧。”洛彩虹插嘴问道。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打听不到的秘密，就越想知道，而且还是一个让她洛彩虹十分在意的人，这让小心思特别多的洛彩虹无比的难受。她能想明白，这是自己并没有得到柳沐泽信任的一种表现。
“难道真是情书？”钟荧也问道：“搞得这么神秘，肯定是情书了。”
跟洛彩虹不同的是，钟荧则是感觉被隐瞒这个秘密之后，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折。
“难道是隔壁造型班的某个姑娘？甚至可能是自己班的某个姑娘？不然冯奶糖怎么会知道的？”
“那应该就是那个经常喜欢让柳沐泽帮她做手部护理的那个姑娘了。”
“手部护理？”
“你不知道吗？柳沐泽经常帮一个姑娘做手部护理的，毕竟直接做好了好歹能保持半个月至一个月，手部护理却是可以一个星期做好几次。小彩虹，你想不想让柳沐泽帮你做手部护理？”
“不……要。”
“口是心非。”
“没有！”
两人一唱一和的猜测着，最后冯奶糖和柳沐泽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无奈。
冯奶糖干脆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柳沐泽不想告诉别人，我也不太好说，跟他青梅竹马有关。”
柳沐泽：？？？
青梅竹马？
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其他两人更感兴趣了。
“说说看。”
“都说了柳沐泽不想让我说，毕竟也是人家的隐私，何必非要知道那么清楚呢？”
柳沐泽现在已经明白冯奶糖的想法了，就是编个故事把真正的内容隐藏起来，她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可能是钟荧是她的舍友，冯奶糖很难逃脱她的追问，所以干脆一开始就把话题带偏。
所以不要说其他两个姑娘了，就连他都有些好奇，冯奶糖会编出什么样子的故事。
“算了，青梅竹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想知道就问冯奶糖吧。”
有了正主的回复，钟荧和洛彩虹都开启了听故事模式。
冯奶糖暗暗给柳沐泽回了一个白眼。
“我之前听柳沐泽无意中说过她，说是从小认识的一个姑娘最近联系他比较多。所以刚才就想到这封信是不是那个姑娘写的。刚才我调侃他跟青梅竹马这么浪漫，都回到了过去纸质信件交流的时代了，没想到柳沐泽的反应这么大，所以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就这样？没了？”
“不然呢？”冯奶糖反问道：“他的青梅竹马给他写信，我有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柳沐泽装作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没办法，就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幼儿园也是一个班的，小学之后由于不在一个班。再加上她搬家了，所以后来联系就少了，上初中时就几乎没什么联系了。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但在QQ上联系我，还给我写信。本来就是一个小时候的朋友，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出，所以就有些烦。不回信吧，毕竟是发小，回信吧，又怕她误会。你们非要知道这件事情干嘛？”
演戏嘛，谁不会呐。
“柳沐泽，你可不能对不起我们家沫沫。”钟荧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逾越，不过柳沐泽也大致的知道了钟荧就这性子，爱给朋友出头，所以也就没有太当回事。
“我都说了，我跟许夏沫真没什么，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沫沫？”
直击灵魂的问题。
柳沐泽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要说喜不喜欢，当然是喜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学生时代的我们，会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
或许是因为学习生活的节奏很慢，慢到柳沐泽总是对感情的问题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总觉得时间还很漫长。这才过了三个月，他在学校还有近五年的时间，想这么多干什么。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还未成年的高职校高一学生，他叔叔又是学校的政教处主任，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班主任肯定要跟柳江南提到的。
这几天自己因为张超的原因，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了，让叶文武和柳江南想不关注他都难。
柳沐泽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被关注，被其他人的眼睛盯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或者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让柳江南觉得他是有多肆无忌惮。或许之前他跟许夏沫的事情可能已经有一些风闻传到叶文武的耳朵里，但是风闻只是风闻，叶文武毕竟已经年过五十，性格方面也很不错，是个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
这所学校在还是第六中学，是一所初中的时候，他教的是语文。后来升级成了高职校，语文的比重在整个学校就轻了许多，他由于文笔好就转成了编剧类的课程的老师，并且是现任语文组的组长，平时在学校里是负责教一些跟编剧有关的课程。
对异性同学有好感是一回事，谈恋爱是另一回事，肆无忌惮的在班上谈恋爱就又是一回事。
叶文武掌握一些情况，未必会告诉柳江南，但是如果被实锤了，那柳江南就一定会知道的。虽然即便柳江南知道这件事情了，也不一定会整出多大的幺蛾子，但是总归是他柳沐泽不想看到的结果。
晚自习的时间，柳沐泽还是让冯奶糖帮他回了信件。反正都已经猜到了，而且明显冯奶糖似乎也是能够守得住秘密的人，这倒是让柳沐泽对自己的这个同桌多了一份信任感。
只是自己凭空多出了一个青梅竹马，终究还是在他的人生履历上画上了一笔本不会出现的东西。
七点半，洛彩虹一如既往的收拾东西，在钟荧一句“天黑回家路上小心一点”的嘱咐中，准备回家吃饭。却被柳沐泽叫住了。
昨天因为床被张超浇了水，柳沐泽回去住了一晚上，后来在抽屉里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去年的时候，自己在网购网站上买的一套“秘密花园”的填涂色书。
总共有六本。
当他卡到自己直涂了一页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本书后，觉得反正放在自己手上也是浪费，所以干脆今天放在书包里带了过来送给洛彩虹这个喜欢研究色彩的丫头。
也不知道自己给她用过的书，她会不会嫌弃。
很显然，洛彩虹并不在意，反而非常欣喜的收了下来，甚至连回去路上头顶上的黑夜，在她眼里都有了层次感。
这倒不是她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洛彩虹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造句时写道：在深蓝色的夜空下……
被班主任当众读了出来，遭到了同学们无情的嘲笑，一个个嘲讽她夜空怎么可能是蓝色，明明是黑色，甚至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的洛彩虹感觉莫大的委屈，她就觉得夜空明明就是很深很深的蓝色啊。
还有一次也是同样的，她写道沙漠里的天空是黄色的，也同样被班主任读了出来，被同学们嘲笑。洛彩虹不明白，自己看央视纪录片的时候，那里面的天空明明就是黄色的，怎么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嘲笑了。
所以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师并不是说什么都对，很多时候还很有可能会自以为是。老师都是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是，所以她在研究色彩的时候，当她听到别人说颜色其实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时候，她并不当真，因为她会想起那些说夜空是黑色的老师和同学们，他们明明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就信口开河的批评她。跟现在这个班的同学们明明没有认真的去学色彩，却信口开河的说色彩没什么好研究的。
两者看上去是那么的相似。
包括柳沐泽在内，也是这样。
不过，毕竟柳沐泽送了自己几本涂色书，洛彩虹决定，这件事情自己心里可以原谅柳沐泽了，他虽然也会信口开河，却没有嘲笑自己，反而说过等她研究出什么之后会向她学习的话，也用这种送涂色书的方式，来变相的支持她。
在洛彩虹看来，柳沐泽这种行为就是在支持她。
……
星期三下午放学的时候，学校的各个领导、教学组的各个组长，在会议室开了一次会议。
关于学校和警方联合整治学校周边环境的行动会议，并且也探讨了对涉及校内学生进行的惩罚措施。惩罚措施分为好几种，被强迫加入之后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别人的举动，自愿加入的，还有加入之后变本加厉的，都制定了相关的惩罚措施。
最后，还顺便提出了要不要加高学校围墙，来防止学生翻墙出去上网的举动。
老师们纷纷认同加高学校围墙的举措，唯独叶文武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们加高围墙的目的是什么？”叶文武说道：“是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出去上网，防止他们遇到危险。但是，学生想要出去上网，你加高了围墙，真正想出去上网的学生，还是想翻墙出去，他们还是会想办法找缺口翻出去，加高围墙只会增加他们翻墙出去的危险性。我们既然是为了保护学生，又何必再增加学生们的危险呢？”
“很多时候，我们的教育堵不如疏，我们需要的是跟他们真正的去沟通。他们如果想好好学下去，我们就循循善诱，激发他们学习的兴趣，偶尔的翻墙出去放松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如果不想好好学下去，我们就跟他们的父母沟通，不想学就带回去，又能工作赚钱，又可以下班回去上网，何必在学校里浪费时间呢？至于想在学校混日子又不想工作的，只会带坏各个班级的风气，这种学生我想任何一个当班主任的都不想班里有这样的学生吧？他们不但会影响班级风气，还会影响我们整个学校的口碑和风气。”
叶文武的意思很明确，围墙的高低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学生的心思在不在学习各个专业上。他关心那些想要学到东西的学生，但是也不会圣母心一般的一视同仁，想学老师们都会好好帮助这些学生，不想学就滚蛋。
而且，高职校毕竟是正规院校，由教育部主管，学校风气虽然没有以参加高考为目的的高中那么森严，但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会有底线的。
而技校由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主管，连主管部门都不是教育部，那水平自然就参差不齐了。有些技校还算不错，广告也打的挺响亮，比如“挖掘机哪家强”之类的，但是教学水平也就那么回事，毕竟没有教育部把关。但是更多的都是一些三无四无类的学校，里面的风气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而且教学水平跟高职校比起来也是差的很远，真正只是想混日子的学生，就考虑去技校吧，但出来之后收入如何，就真正要看自己混社会的能力了。
毕竟即便是一个美甲师，也有一个月七八万和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巨大差距。学校能够提供的，是技术，学生走上社会后怎么运用，就是各人的事情了。
清北也有出来在猪肉摊上卖猪肉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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