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三十）
「為何要這麼急？」
離開了藥師的意識之境，缺舟佇立在無水汪洋中凝視光明殿中的大智慧「難道如她所說，真正感覺到威脅了？」
念荼羅並不否認「大戰即將來臨，她是最危險的存在。」
在金雷村裡，大智慧對雲仔無可奈何。但被引出後，地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很可能是能證大道的人選。」缺舟有些不滿，為大智慧擅自出手。
「不可能，因為那不存在。」
「你該擔心的，是引她前來的那位。」雖然不悅，缺舟仍告誡道「在其他人的記憶中，他非常危險。」
「嗯......」
*
金雷村裡，常欣雖然擔心青梅，仍默默地等待雲仔回來，在這段時間照舊為玄狐解說不同的感情體會。
但今日似是狀況頻發，倆人好好的教學時，突然旁邊的樹上掉下一位偷聽他們對話的粉衣少女，隨著痛呼聲摔落在地，恰好跌落在小旗子上。
「嗯？」玄狐手握見柄戒備「你破壞了陣法。」
「沒事情，沒要緊，沒問題！」少女爬起來，摘下頭頂的樹葉，在常欣的關心下假作鎮定「你們臨危不亂，值得我讚許，真棒！」
「你是誰？你不該破壞這裡。」玄狐在少女的表演下無動於衷，語含危險的問道。
「啊？破壞？你是說這個小旗子？」粉衣少女轉了一圈，發現是自己掉下來時不小心壓到的東西，心有餘悸地揉揉被戳痛的部位「原來就是它，難怪這麼痛。」
少女趕緊把旗子撿起來插回地麵，拍拍手道「這樣就好啦，你看我什麼都沒做，賣這麼兇啦。這個是做什麼的，你們這麼重視它？」
但少女胡亂的擺放旗子，隻有玄狐感覺得到的魔氣屏障並未回到最初的樣子，應該圍繞村子的氣息反而由此處漸漸散離。
試圖補救仍無效果，玄狐有些懊惱地放回旗子起身，對著少女就要拔劍「你是劍客，帶武器來金雷村，嗯！」
「哇！」少女見狀也做勢要拔劍，並趁機自我介紹「我，走踏武林道，行遍江湖關，正義的女俠客，鬱劍須臾——飛淵！……啊！？」
見少女想拔劍卻拔不出來，玄狐疑惑下也被常欣阻止出手。但是突然間飛淵感覺到一陣暈眩而昏倒，卻是無意間中了雲仔下在旗子週遭的毒，常欣連忙去雲仔的藥房取藥，救醒粉衣少女。
在一陣混亂與烏龍過後，幾人終於能心平氣和的交流，也都知曉飛淵雖然脫線，但並沒有惡意。可惜的是，飛淵的無意之舉，終究讓地門有機可趁。
「追隨大智慧，救世廣慈悲……」不遠處，清伯嘴裡喃喃念著，漸漸靠近三人之地。
*
地門之中的曠野處，兩個深色衣著的男子正切磋著，隱隱帶著火氣。忽然，遠方一壇酒飛入，打斷兩人的交手。
「真眉、鴉玖，中秋佳節，有什麼恩怨還是先放下吧。」隻見獨眼龍緩緩走來，帶著另幾壇酒善意道。
「又是冰劍，多管閒事！」帶著羽毛耳墜的男子收起武器無聊道，每次隻要和真眉吵起來，都是冰劍去找天護來調解，最終還是打不起來。
「同是八關武佐，你們總是爭吵不休。」獨眼龍無奈的笑笑「大智慧都懶得管了，也是你們這樣常切磋，對敵更有默契。這次又是怎麼了？」
「他想去找天護的義女，還找什麼受傷的藉口，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薄，哈！」真眉嘲笑道，也放下手中的齊眉棍，接過酒罈。
「你！我才不是……」鴉玖惱羞成怒，在動武前被獨眼龍哭笑不得的攔下來。
「別氣別氣，你也知道真眉是故意惹你生氣的，真眉你也少說幾句。」獨眼龍緩和下氣氛，看著鴉玖哼了聲冷靜後，笑著舉起酒罈「來，喝酒！」
難得佳節，兩人也不願鬧得太過，對視一眼後也笑了起來，跟著舉起酒罈「乾！」
*
「阿雲，你又悶在家裡看醫書了。」宏亮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阿雲連忙放下手中書本迎接來人。
「義父。」對著來者笑了笑，阿雲道「最近天護和武佐們常出戰受傷，我身為專職藥師，自然要好好精進自己才能為義父盡心力啊。」
「也不用這麼拚命，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義父道「今日中秋，你千雪阿叔要帶七巧去野餐，你也來吧。」
「嗯，正好我也有一些藥理的問題要問千雪阿叔。」阿雲摸著懷裡的藥瓶，記得要很重要的人送的，應該是千雪阿叔吧......？
「你啊……」見義女始終放不下工作，義父無奈但寵溺的拍拍阿雲的頭。知道是阿雲對家人的依戀，即使被收養仍有不安的感覺，才會執著的為他們付出。為了讓義女安心，義父便也放任阿雲的堅持，說到底都是為了家人。
「走吧。」
隻見父女相攜離去，溫馨的背影令人不禁會心一笑，隻覺溫暖。
但若有中原人或苗疆人在此，定會驚愕，隻因為那兩人的麵容赫然是萬惡的罪魁藏鏡人和金雷村的藥師雲醫！
*
「羅碧和阿雲來了啊！」遠遠就發覺靠近的身影，樹下的千雪孤鳴大聲招呼倆人坐下，千雪的女兒也在一旁乖乖的打招呼「七巧等你們好久了。」
「是你等不及了吧。」藏鏡人早看破好友的裝模作樣「七巧乖，和你的阿雲姊姊吃點東西，不要餓肚子了。」
千雪說要野餐，自然是準備了不少，但都堆疊在一旁，阿雲連忙上前幫忙，總不能讓七巧一個小孩子來。也隻有像千雪這樣不著調的，能記得準備四人份的食物和月餅就不錯了，居然還想讓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來佈置。
就連藏鏡人都看不下去「真是，就算弟妹去了，你也該找個伴，不能總讓七巧照顧你。」
「再說啦，你不也沒娶某。」千雪被講到這個就頭痛，連忙轉移砲火。
「不需要，阿雲很乖。」不愧是好兄弟，藏鏡人一樣對妻子這個職稱避之唯恐不及，但比千雪更有優勢的，是他收養的少女已然獨立，不僅不需要多照顧，也已是可以幫上忙的成熟藥師了。
但換句話說也到了招風引蝶的年紀，千雪看著好友的義女和自己的女兒一大一小偷笑道「是啊，很乖巧可愛呢，上次武佐中的鴉玖似乎就對阿雲很有好感。」
對千雪不懷好意的提醒，藏鏡人哼了一聲「不過是武佐而已，武功平平，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就不錯了。」
「我說羅碧啊，不會要到天護級別你才滿意吧？」
「哼，等七巧長大你就知道。」藏鏡人看著另一邊阿雲和七巧聊得開心，煩燥的心情也平復下來「中秋是家人的時間，其他事少說。」
倆人的談話沒有讓女兒們聽到，這時野餐的佈置也已弄好，阿雲和七巧各自拉父親過來開動，除了七巧喝果汁，另外三人自然是以酒配菜。難得中秋，也沒有戰事，大智慧便讓天護和武佐們放假，他們才能這樣聚在一起，共享天倫。
吃飽喝足後，月亮已高掛天空，七巧已經支撐不住趟在阿雲姊姊的膝上睡著了，而另外三人還在聊天。
「沒想到阿雲也這麼能喝，不愧是羅碧的女兒。」千雪數數從野餐到現在，一個不注意，少女也隨著他們喝了不少了。
阿雲淺笑「是外出遊歷時和一個朋友練起來的，總不能給義父丟臉。」
雖然偶爾有千雪阿叔指點自己的藥理知識，但行醫終究需要經驗，入門後阿雲也常常外出遊歷，自己學習。
「是哪個朋友？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義父好奇問道，不會又是哪個打她女兒主意的人吧。
「一個叛逆大方的小少爺，偶然結識的。」阿雲表示她鍛鍊的酒量都來自小少爺的請客，從不用自己出錢，是個好玩的人，一提到家人就炸毛。
知道義女不會吃虧，藏鏡人就不管了，倒讓千雪感嘆藏仔實在很寵女兒，對其他人使壞也不管。
「千雪阿叔，我才不會欺負朋友！雖然他是練劍的，有時也能幫我練習刀法。因為義父不肯教我，我隻好請朋友幫我了，以後才不會拖義父的後腿。」阿雲道，知道義父是捨不得狠狠下手鍛鍊自己，也不準好友來，因此自己隻能尋求其他方法增加自己的武力值，避免事到臨頭拖累義父和其他人。
「哼，女娃兒好好學醫，武功能保護自己就可以了。」羅碧是不反對阿雲強一些，但不認為有這個必要「有我和你千雪阿叔，還護不了你們嗎？」
阿雲聞言既開心又鬱悶，千雪也笑道「阿雲也長大了，你們父女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阿雲的父母早逝，小小年紀孤身一人又是半魔，小時候掩藏不了的特殊讓她難免被人欺負，還是藏鏡人剛好路過救下，一養就是這麼多年，小孩子一直很懂事孝順，父女也從來不吵架，感情始終不變。要不是千雪在幾年前喜得小女，也會忌妒好友的親情生活。
明亮的天空下，是親人相聚的時光，就連冰涼的月光都顯得溫暖。即使如同水中月，不過是虛偽的幻象。
*
「有了可以依靠和支持的家人，不再有仇恨和遺憾，是你心中的夢。」遠處有人也在斷崖之上凝視著相同的月色「夢醒之後，你又會做何選擇？」
時機未至，白色的修行者並未插手這場被精心編織的幻夢，隻在唇邊奏起熟悉的笛曲，音色比寒風更加冷清，是亙古不變的堅持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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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這麼急？」
離開了藥師的意識之境，缺舟佇立在無水汪洋中凝視光明殿中的大智慧「難道如她所說，真正感覺到威脅了？」
念荼羅並不否認「大戰即將來臨，她是最危險的存在。」
在金雷村裡，大智慧對雲仔無可奈何。但被引出後，地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很可能是能證大道的人選。」缺舟有些不滿，為大智慧擅自出手。
「不可能，因為那不存在。」
「你該擔心的，是引她前來的那位。」雖然不悅，缺舟仍告誡道「在其他人的記憶中，他非常危險。」
「嗯......」
*
金雷村裡，常欣雖然擔心青梅，仍默默地等待雲仔回來，在這段時間照舊為玄狐解說不同的感情體會。
但今日似是狀況頻發，倆人好好的教學時，突然旁邊的樹上掉下一位偷聽他們對話的粉衣少女，隨著痛呼聲摔落在地，恰好跌落在小旗子上。
「嗯？」玄狐手握見柄戒備「你破壞了陣法。」
「沒事情，沒要緊，沒問題！」少女爬起來，摘下頭頂的樹葉，在常欣的關心下假作鎮定「你們臨危不亂，值得我讚許，真棒！」
「你是誰？你不該破壞這裡。」玄狐在少女的表演下無動於衷，語含危險的問道。
「啊？破壞？你是說這個小旗子？」粉衣少女轉了一圈，發現是自己掉下來時不小心壓到的東西，心有餘悸地揉揉被戳痛的部位「原來就是它，難怪這麼痛。」
少女趕緊把旗子撿起來插回地麵，拍拍手道「這樣就好啦，你看我什麼都沒做，賣這麼兇啦。這個是做什麼的，你們這麼重視它？」
但少女胡亂的擺放旗子，隻有玄狐感覺得到的魔氣屏障並未回到最初的樣子，應該圍繞村子的氣息反而由此處漸漸散離。
試圖補救仍無效果，玄狐有些懊惱地放回旗子起身，對著少女就要拔劍「你是劍客，帶武器來金雷村，嗯！」
「哇！」少女見狀也做勢要拔劍，並趁機自我介紹「我，走踏武林道，行遍江湖關，正義的女俠客，鬱劍須臾——飛淵！……啊！？」
見少女想拔劍卻拔不出來，玄狐疑惑下也被常欣阻止出手。但是突然間飛淵感覺到一陣暈眩而昏倒，卻是無意間中了雲仔下在旗子週遭的毒，常欣連忙去雲仔的藥房取藥，救醒粉衣少女。
在一陣混亂與烏龍過後，幾人終於能心平氣和的交流，也都知曉飛淵雖然脫線，但並沒有惡意。可惜的是，飛淵的無意之舉，終究讓地門有機可趁。
「追隨大智慧，救世廣慈悲……」不遠處，清伯嘴裡喃喃念著，漸漸靠近三人之地。
*
地門之中的曠野處，兩個深色衣著的男子正切磋著，隱隱帶著火氣。忽然，遠方一壇酒飛入，打斷兩人的交手。
「真眉、鴉玖，中秋佳節，有什麼恩怨還是先放下吧。」隻見獨眼龍緩緩走來，帶著另幾壇酒善意道。
「又是冰劍，多管閒事！」帶著羽毛耳墜的男子收起武器無聊道，每次隻要和真眉吵起來，都是冰劍去找天護來調解，最終還是打不起來。
「同是八關武佐，你們總是爭吵不休。」獨眼龍無奈的笑笑「大智慧都懶得管了，也是你們這樣常切磋，對敵更有默契。這次又是怎麼了？」
「他想去找天護的義女，還找什麼受傷的藉口，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薄，哈！」真眉嘲笑道，也放下手中的齊眉棍，接過酒罈。
「你！我才不是……」鴉玖惱羞成怒，在動武前被獨眼龍哭笑不得的攔下來。
「別氣別氣，你也知道真眉是故意惹你生氣的，真眉你也少說幾句。」獨眼龍緩和下氣氛，看著鴉玖哼了聲冷靜後，笑著舉起酒罈「來，喝酒！」
難得佳節，兩人也不願鬧得太過，對視一眼後也笑了起來，跟著舉起酒罈「乾！」
*
「阿雲，你又悶在家裡看醫書了。」宏亮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阿雲連忙放下手中書本迎接來人。
「義父。」對著來者笑了笑，阿雲道「最近天護和武佐們常出戰受傷，我身為專職藥師，自然要好好精進自己才能為義父盡心力啊。」
「也不用這麼拚命，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義父道「今日中秋，你千雪阿叔要帶七巧去野餐，你也來吧。」
「嗯，正好我也有一些藥理的問題要問千雪阿叔。」阿雲摸著懷裡的藥瓶，記得要很重要的人送的，應該是千雪阿叔吧......？
「你啊……」見義女始終放不下工作，義父無奈但寵溺的拍拍阿雲的頭。知道是阿雲對家人的依戀，即使被收養仍有不安的感覺，才會執著的為他們付出。為了讓義女安心，義父便也放任阿雲的堅持，說到底都是為了家人。
「走吧。」
隻見父女相攜離去，溫馨的背影令人不禁會心一笑，隻覺溫暖。
但若有中原人或苗疆人在此，定會驚愕，隻因為那兩人的麵容赫然是萬惡的罪魁藏鏡人和金雷村的藥師雲醫！
*
「羅碧和阿雲來了啊！」遠遠就發覺靠近的身影，樹下的千雪孤鳴大聲招呼倆人坐下，千雪的女兒也在一旁乖乖的打招呼「七巧等你們好久了。」
「是你等不及了吧。」藏鏡人早看破好友的裝模作樣「七巧乖，和你的阿雲姊姊吃點東西，不要餓肚子了。」
千雪說要野餐，自然是準備了不少，但都堆疊在一旁，阿雲連忙上前幫忙，總不能讓七巧一個小孩子來。也隻有像千雪這樣不著調的，能記得準備四人份的食物和月餅就不錯了，居然還想讓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來佈置。
就連藏鏡人都看不下去「真是，就算弟妹去了，你也該找個伴，不能總讓七巧照顧你。」
「再說啦，你不也沒娶某。」千雪被講到這個就頭痛，連忙轉移砲火。
「不需要，阿雲很乖。」不愧是好兄弟，藏鏡人一樣對妻子這個職稱避之唯恐不及，但比千雪更有優勢的，是他收養的少女已然獨立，不僅不需要多照顧，也已是可以幫上忙的成熟藥師了。
但換句話說也到了招風引蝶的年紀，千雪看著好友的義女和自己的女兒一大一小偷笑道「是啊，很乖巧可愛呢，上次武佐中的鴉玖似乎就對阿雲很有好感。」
對千雪不懷好意的提醒，藏鏡人哼了一聲「不過是武佐而已，武功平平，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就不錯了。」
「我說羅碧啊，不會要到天護級別你才滿意吧？」
「哼，等七巧長大你就知道。」藏鏡人看著另一邊阿雲和七巧聊得開心，煩燥的心情也平復下來「中秋是家人的時間，其他事少說。」
倆人的談話沒有讓女兒們聽到，這時野餐的佈置也已弄好，阿雲和七巧各自拉父親過來開動，除了七巧喝果汁，另外三人自然是以酒配菜。難得中秋，也沒有戰事，大智慧便讓天護和武佐們放假，他們才能這樣聚在一起，共享天倫。
吃飽喝足後，月亮已高掛天空，七巧已經支撐不住趟在阿雲姊姊的膝上睡著了，而另外三人還在聊天。
「沒想到阿雲也這麼能喝，不愧是羅碧的女兒。」千雪數數從野餐到現在，一個不注意，少女也隨著他們喝了不少了。
阿雲淺笑「是外出遊歷時和一個朋友練起來的，總不能給義父丟臉。」
雖然偶爾有千雪阿叔指點自己的藥理知識，但行醫終究需要經驗，入門後阿雲也常常外出遊歷，自己學習。
「是哪個朋友？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義父好奇問道，不會又是哪個打她女兒主意的人吧。
「一個叛逆大方的小少爺，偶然結識的。」阿雲表示她鍛鍊的酒量都來自小少爺的請客，從不用自己出錢，是個好玩的人，一提到家人就炸毛。
知道義女不會吃虧，藏鏡人就不管了，倒讓千雪感嘆藏仔實在很寵女兒，對其他人使壞也不管。
「千雪阿叔，我才不會欺負朋友！雖然他是練劍的，有時也能幫我練習刀法。因為義父不肯教我，我隻好請朋友幫我了，以後才不會拖義父的後腿。」阿雲道，知道義父是捨不得狠狠下手鍛鍊自己，也不準好友來，因此自己隻能尋求其他方法增加自己的武力值，避免事到臨頭拖累義父和其他人。
「哼，女娃兒好好學醫，武功能保護自己就可以了。」羅碧是不反對阿雲強一些，但不認為有這個必要「有我和你千雪阿叔，還護不了你們嗎？」
阿雲聞言既開心又鬱悶，千雪也笑道「阿雲也長大了，你們父女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阿雲的父母早逝，小小年紀孤身一人又是半魔，小時候掩藏不了的特殊讓她難免被人欺負，還是藏鏡人剛好路過救下，一養就是這麼多年，小孩子一直很懂事孝順，父女也從來不吵架，感情始終不變。要不是千雪在幾年前喜得小女，也會忌妒好友的親情生活。
明亮的天空下，是親人相聚的時光，就連冰涼的月光都顯得溫暖。即使如同水中月，不過是虛偽的幻象。
*
「有了可以依靠和支持的家人，不再有仇恨和遺憾，是你心中的夢。」遠處有人也在斷崖之上凝視著相同的月色「夢醒之後，你又會做何選擇？」
時機未至，白色的修行者並未插手這場被精心編織的幻夢，隻在唇邊奏起熟悉的笛曲，音色比寒風更加冷清，是亙古不變的堅持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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