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恳求
两人走出桥洞，顺着马路，一直走到路灯底下。
“听夺魂鬼的话，他并不来自地球？”年轻道士抬起头。
陈獠随口说：“应该是吧，不过，何为夺魂鬼？”
年轻道士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人只有一个魂魄，但夺魂鬼则会附着在别人体内，慢慢将其魂魄吞噬，由自己获得肉体的掌控权，所以体内有两个魂魄并且一强一弱，九成就是夺魂鬼。不过，这么强的夺魂鬼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的玄雷剑术对人造不成可观的伤害，但对妖物，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不是鬼，是人。”
道士释然。
“难怪他能扛下我的玄雷剑术，要知道那可是禁术，我正是因为习得这门禁术才被师父……算了，不说了，我倒是更好奇你，竟然可以凭借双手就洞穿他的心脏，寻常人类可做不到。”
“我不是寻常人类。”
“难怪如此。”
行走在马路上，微风吹过，扣人心扉。
遥远几辆车，按着喇叭，由粗犷变尖锐，又变得粗犷。
在一处十字路口，道士往右，陈獠却朝左，路灯立在中间，像坚毅的握着刀的骑士。
道士感受到陈獠的远离，就回过头。
“嗯……你复完仇了么？”
“还没。”
道士攥紧背包带。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的仇恨达到什么地步，但是你想一直沉浸在复仇之中么？”
陈獠停住脚步。
“仇恨早就在懦弱中消散，但复仇是必须进行到底的。”
“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变成恶魔。”
“你有点多管闲事。”
道士咬了咬牙，对陈獠说：“我偷学了两门禁术，一门是玄雷剑术，另一门名为寻魂问魄，只要人还活着，不管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他，能够给你的复仇省去很多麻烦。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道士等待陈獠的回答，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好几个呼吸之后，在道士虔诚的眸子下，陈獠突然消失，地上留下一小撮气旋。
道士瞪大了眼，接着他感应到身后传来磅礴的气势，耳边传来一句话：“留下名字。”
“赵……赵立。”
一阵强大而呼啸的风席卷而来，却迅速消减，吹乱了赵立的头发。
“额，”陈獠愕然，气势汹汹的指尖本来已经抵在他的后背，却又把力卸去，拍在他的肩膀上，“哦。”
赵立差点没站稳，提起肩上的背包，踉跄地跟上陈獠的脚步。
……
昏暗的小巷里停着一辆车，赵立打开副驾门，绕到另一边坐进主驾驶，陈獠却上了后座。
汽车引擎启动，轰通通三声之后，车子才启动。
赵立打开近光灯。
“奔驰E级，刚提的，路虎开习惯了，小车有点不适应。”
“嗯。”
“迈腾很适合你，沉稳大气，钱都是大白纸，你要是喜欢，明天给你买十辆，哈哈！”
陈獠闭目养神，赵立尬笑几声也就不说话了。
中控屏幕上显示着时间20：15。
夜色并不美，换而言之是青城的夜色没有莲花镇的美。
莲花镇树荫多，车少，空气新鲜，月亮也银白无比，月光洒下来，把镇子照的就像桃园。青城到了晚上，灰蒙蒙的，就像蛋糕上点了几根蜡烛，再用玻璃罩扣起来。
赵立开车一会，碰到一个红灯便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戳着。
“我在丽天酒店订了两个房间，先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一个房间。”
“额……好！”
丽天酒店是青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一天900起步，相对应的环境、安保和待遇都不错。
夜晚，酒店外面打上紫光，内部也金碧辉煌，大厅里三个金色水晶吊灯，地面被擦得锃亮。
把车停好，就进了酒店，赵立把手机伸给前台看，核实之后，另一个接待员去取房卡。
乘着电梯来到五楼，走进最靠里的房间，房卡插进去，吧嗒一声门便打开了。
“酒店最里边的房间阴气最重这一说法是错误的，鬼想住在哪里全凭它心情。”
“嗯。”陈獠草草应了句，便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他的手在河边洗过一遍，但没洗干净，现在还微微透着红，粘糊糊的。
洗完又走进卧室，虽是一个房间，但赵立特地订了一间双人床，两张床之间由一个小木台隔开，近在咫尺。
他拉上窗帘，也没脱衣服，直接进了被窝，气息渐渐变得平稳。
赵立在客厅看电视，播放着一部言情剧，时常是打情骂俏的声音。
没多久，他伸进一个头来，看到床上的陈獠，心想：“毫无防备，就这么大胆的睡着了？”
他关上门，来到沙发上。
空调吹着冷风，他裹着薄薄的床单，看着电视，却满是心事，心不在焉。
透过窗户，是遥远绽放的月光，朦胧不清。
麻雀成群，从电线上飞起，与月下飞过，漆黑的身子容易被认成蝙蝠。
有只麻雀的眸子蓝色深邃，盯着沙发上的赵立，眸子里的倒影，是一片阴森森的深林。
昼夜更替。
太阳升出来，六点来钟，夏日整天也就只有这个时间点凉爽又不失生气。
烦人的麻雀总是准点醒来，满城市地飞，嘴里叫着人听不懂的鸟语，此时变成了闹钟。
陈獠睡得满身轻松，下床后找了找床垫的标记，原来是席梦思牌，于是就记在心里，他正在慢慢适应地球。
赵立在沙发上度过一宿，客厅空调制冷能力出奇的强，他裹着床单也冻得半死。
“啊嘁！”
在车里，赵立打了个喷嚏。
“怎么就没有治疗感冒的道术呢？”他想。
青城还是很大的，尽管开车，从SN区到SB区还是花了半个小时。
来到一条街上，7点钟行人不多。
这里不是高消费区，几乎没有大型商场，都是一些小店，街道靠中的位置有个很受欢迎的小咖啡厅，门里门外十多张玻璃桌，很多木条椅子。
因为物美价廉，所以高峰点想在这里喝咖啡都是需要排队的，不过现在人很少，就三个顾客。
棕色格调的布局令人舒畅，无人声的轻音乐适合思考。
他们到咖啡厅角落里的桌子坐下，赵立去前台找老板，点了两杯很平凡的摩卡，付完钱之后他又递出一百元。
“一会帮我送过来”
老板又把钱推了回去。
“可以帮你送，小费就不要了。”
过了一会，老板把咖啡送过来，赵立这才对陈獠说：“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
陈獠闭上眼，点点头。
赵立把大书包抱在怀里，确认了一遍不同的道具在哪个口袋里，然后右手“菩萨念佛”，嘴里磨叨有词，像是咒语之类。
大概两分钟一切才准备就绪，随后，他左脚轻扣地面，声波绽放，像是泛起一阵水波，水波所至，场景变换。
渐渐地，热闹的人群消失，咖啡店也不见了，他们站起来，屁股下的椅子直接散架，向下一瞧，是几根蛀虫蠕动的枯木。
这里像是深山，周围是稀疏的枯树干被啄木鸟残噬的像恶魔般张开了嘴，地上坑洼不平，高处有一座很大的破旧宫庙，鸦雀无声，在绿色月光的照映下格外恐怖。
“到了，一阶鬼将‘绿庙’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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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夺魂鬼的话，他并不来自地球？”年轻道士抬起头。
陈獠随口说：“应该是吧，不过，何为夺魂鬼？”
年轻道士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人只有一个魂魄，但夺魂鬼则会附着在别人体内，慢慢将其魂魄吞噬，由自己获得肉体的掌控权，所以体内有两个魂魄并且一强一弱，九成就是夺魂鬼。不过，这么强的夺魂鬼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的玄雷剑术对人造不成可观的伤害，但对妖物，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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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能扛下我的玄雷剑术，要知道那可是禁术，我正是因为习得这门禁术才被师父……算了，不说了，我倒是更好奇你，竟然可以凭借双手就洞穿他的心脏，寻常人类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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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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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几辆车，按着喇叭，由粗犷变尖锐，又变得粗犷。
在一处十字路口，道士往右，陈獠却朝左，路灯立在中间，像坚毅的握着刀的骑士。
道士感受到陈獠的远离，就回过头。
“嗯……你复完仇了么？”
“还没。”
道士攥紧背包带。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的仇恨达到什么地步，但是你想一直沉浸在复仇之中么？”
陈獠停住脚步。
“仇恨早就在懦弱中消散，但复仇是必须进行到底的。”
“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变成恶魔。”
“你有点多管闲事。”
道士咬了咬牙，对陈獠说：“我偷学了两门禁术，一门是玄雷剑术，另一门名为寻魂问魄，只要人还活着，不管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他，能够给你的复仇省去很多麻烦。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道士等待陈獠的回答，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好几个呼吸之后，在道士虔诚的眸子下，陈獠突然消失，地上留下一小撮气旋。
道士瞪大了眼，接着他感应到身后传来磅礴的气势，耳边传来一句话：“留下名字。”
“赵……赵立。”
一阵强大而呼啸的风席卷而来，却迅速消减，吹乱了赵立的头发。
“额，”陈獠愕然，气势汹汹的指尖本来已经抵在他的后背，却又把力卸去，拍在他的肩膀上，“哦。”
赵立差点没站稳，提起肩上的背包，踉跄地跟上陈獠的脚步。
……
昏暗的小巷里停着一辆车，赵立打开副驾门，绕到另一边坐进主驾驶，陈獠却上了后座。
汽车引擎启动，轰通通三声之后，车子才启动。
赵立打开近光灯。
“奔驰E级，刚提的，路虎开习惯了，小车有点不适应。”
“嗯。”
“迈腾很适合你，沉稳大气，钱都是大白纸，你要是喜欢，明天给你买十辆，哈哈！”
陈獠闭目养神，赵立尬笑几声也就不说话了。
中控屏幕上显示着时间20：15。
夜色并不美，换而言之是青城的夜色没有莲花镇的美。
莲花镇树荫多，车少，空气新鲜，月亮也银白无比，月光洒下来，把镇子照的就像桃园。青城到了晚上，灰蒙蒙的，就像蛋糕上点了几根蜡烛，再用玻璃罩扣起来。
赵立开车一会，碰到一个红灯便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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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在沙发上度过一宿，客厅空调制冷能力出奇的强，他裹着床单也冻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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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还是很大的，尽管开车，从SN区到SB区还是花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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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高消费区，几乎没有大型商场，都是一些小店，街道靠中的位置有个很受欢迎的小咖啡厅，门里门外十多张玻璃桌，很多木条椅子。
因为物美价廉，所以高峰点想在这里喝咖啡都是需要排队的，不过现在人很少，就三个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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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咖啡厅角落里的桌子坐下，赵立去前台找老板，点了两杯很平凡的摩卡，付完钱之后他又递出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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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又把钱推了回去。
“可以帮你送，小费就不要了。”
过了一会，老板把咖啡送过来，赵立这才对陈獠说：“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
陈獠闭上眼，点点头。
赵立把大书包抱在怀里，确认了一遍不同的道具在哪个口袋里，然后右手“菩萨念佛”，嘴里磨叨有词，像是咒语之类。
大概两分钟一切才准备就绪，随后，他左脚轻扣地面，声波绽放，像是泛起一阵水波，水波所至，场景变换。
渐渐地，热闹的人群消失，咖啡店也不见了，他们站起来，屁股下的椅子直接散架，向下一瞧，是几根蛀虫蠕动的枯木。
这里像是深山，周围是稀疏的枯树干被啄木鸟残噬的像恶魔般张开了嘴，地上坑洼不平，高处有一座很大的破旧宫庙，鸦雀无声，在绿色月光的照映下格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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