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窒息的痛
挥霍过的青春时光，总有一天会让我们付出代价。只是，我没想过那代价是如此沉重，无论对她，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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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在白苏心里有了答案，无论她能不能接受，那些事——王择一和李时光的心思，真的只是她自以为是的猜想。
白苏抓着双肩包的带子，移步离开，不料，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满脸泪痕的王择一，她有些不知所措。
王择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炎热的六月，高考开始了。两天多的假期，白苏决定不回家了，去找王忆之。
她买了许多零食，一个人走到车站，心里竟有点害怕，她不确定王忆之是否还在那儿，如果不在怎么办？
犹豫再三，她决定去找王择一，询问一下刘御的电话号码，也好问问他被开除的事。
她走到街心广场，买了一杯冰柠檬水，正寻思着要不要再买一杯草莓圣代。
“你要喝什么？”
“随便。”
“那就西瓜汁吧？”
“嗯。”
“你哥到底是怎么了呀？”
“发疯了呗……”
白苏侧目，身着白色碎花洋裙的刘璃站在她旁边。这下不用去找王择一了！她暗自庆幸。
“刘璃，你哥在家吗？”白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刘璃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没认出来她是谁。
“我……除夕那天和你们一起玩的。”
“哦……”
“你哥在家吗？”她又问了一遍。
“你找他……有事？”
“嗯，我是他朋友。”
刘璃回头对旁边的女孩说：“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和她们说一下。”
“喔。”女孩闷闷答道。
刘璃接过西瓜汁对女孩说了再见，便和白苏一起出了奶茶店。
“你叫白苏吧？”她问。
“嗯。”
“你一定要劝劝我哥啊，他现在颓废了得不成样子了。”
“他为什么不来上课啊？”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爸妈也不知道他没去上课。五一假结束后，他就一直待在家里，死活不肯去学校，后来就被学校开除了。”
白苏有些心慌：“他什么都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她说，“我怀疑是因为王忆之，她是不是伤我哥了？”
白苏摇摇头，心想，刘御没那么脆弱吧，王忆之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啊，按照他的个性，应该早就释怀了才对。
她随着刘璃走进一个绿树成荫，高楼耸立的小区。上了电梯，她才开口问：“你爸妈在家吗？”
“我爸上班，我妈估计在店里，最早也要五点回来。”
听到这话，白苏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璃从米白色背包里找出一串钥匙，开了门走进去，白苏紧随其后。
“哥，你朋友来了。”
刘璃对着左边一扇门大喊道，十秒钟过去，没啥动静。
“白苏，你喊一下他。你喊了他才有可能开门。”
白苏有点难为情，又不好推辞，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少年。
蓬头垢面，却也不影响其俊美的面貌，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使他显得更加瘦削。他的嘴角沾了一粒米，瞧见白苏，没理她，径直朝房间走去，步子有点快。
刘璃眼疾手快，推着门，不让他关。
“走开！”
“你朋友来了，不来招呼一下吗？没礼貌！”
“走开！”他的语气又冷了些。
“你脸上有米粒。”刘璃指着他的嘴角叫道，然后给白苏使了个眼色，白苏慌忙跑过去：“刘……御，你怎么了？”
刘御还是没理她，也不管妹妹，就进了房间。
两个人跟着进去，一阵沉默，气氛有点尴尬，白苏东张西望着，眼神无处安放。“白苏，你不是有话要和我哥说吗？”刘璃戳了戳她的手臂。
“啊……对了，刘御，这两天放假，你和我去看看王忆之吧？”
“你来就是找我哥去看王忆之的？”刘璃有点不高兴了。
“刘璃，你出去！”刘御瞪着妹妹。
刘璃被哥哥的眼神威慑到了，嘟嘟嚷嚷走出了房间。
“那个……你要去吗？”她最终直视他。
“去不了了。”
“哦，那好吧。你最近还好吗？”
“嗯……”白苏听得出他回答得很勉强。
“你怎么不去上课？”
又是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读书？”
“我爸妈已经帮我找好一所私校了。”
“噢，那你……想开点，我先回去了。”
“白苏！”刘御叫了她一声，她立马回头，“你也不要去了。”
白苏望着他，满脸困惑。
他目光闪躲：“我说……你也不要去找她了。”
“为什么？”
“她不在那里了……”
“她离开了？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你……你去问王择一吧。”
“……”
白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王择一打电话。
“喂，你谁啊？”对方的语气很不耐烦。
“是我……”
对面一阵沉默。
白苏没有和他问好，直截了当地问：“王忆之去哪儿了？”
“她……”王择一咽了咽口水，“没了……”哽咽的声音不像是装的。
“没……”没了？什么意思？白苏感觉脑袋在嗡嗡作响。恍惚中只听见王择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说她自杀了……”
听筒掉落，她闪着泪光的眼睛震惊到呆滞。
自杀了？
怎么可能？
她可是王忆之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摊到在地，握紧拳头的手放到嘴边，耳畔回荡着那句“你的心也一样肮脏”，失声大哭起来。
……
学长学姐们的高考结束了，已经成为高三学生的白苏，却没有出现在校园里。
她生了病，发高烧，在医院里住了院。父亲的腿不太方便，舅妈就来了医院照顾她。
白苏终日睡着，醒来时感觉头疼欲裂，空气中的药水味也会加深她的恐惧。睡着，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梦里有她想见的人，那个冷漠孤僻又坚强独立的女孩，那个对她如此温暖的女孩，那个为她的青春带来色彩的女孩……一颦一笑，是那么迷人可爱！
可是，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了啊，她们还欠彼此一个道歉……不，白苏不要她和自己道歉，只想和她说句对不起。
泪水又从眼角滑落，她咬着嘴唇，细小的呜咽声没让舅妈察觉。
护士过来拔掉她手背上的针头，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
“小苏，想不想吃点什么？”舅妈亲切地问她。
她摇摇头。此时的温暖，对她来说，是那般虚无。她闭了眼，将自己陷入黑暗中，回忆了自己所有的痛苦。上天是故意的吗？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来得那么凑巧，那么突然？
青春将逝，在那大好时光里，她什么也没得到，收获的只有痛苦。
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因疼痛呻吟两声。
大概就这样吧。她这么想着。
在梦里，一道亮光显现，她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单纯的世界，那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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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抓着双肩包的带子，移步离开，不料，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满脸泪痕的王择一，她有些不知所措。
王择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炎热的六月，高考开始了。两天多的假期，白苏决定不回家了，去找王忆之。
她买了许多零食，一个人走到车站，心里竟有点害怕，她不确定王忆之是否还在那儿，如果不在怎么办？
犹豫再三，她决定去找王择一，询问一下刘御的电话号码，也好问问他被开除的事。
她走到街心广场，买了一杯冰柠檬水，正寻思着要不要再买一杯草莓圣代。
“你要喝什么？”
“随便。”
“那就西瓜汁吧？”
“嗯。”
“你哥到底是怎么了呀？”
“发疯了呗……”
白苏侧目，身着白色碎花洋裙的刘璃站在她旁边。这下不用去找王择一了！她暗自庆幸。
“刘璃，你哥在家吗？”白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刘璃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没认出来她是谁。
“我……除夕那天和你们一起玩的。”
“哦……”
“你哥在家吗？”她又问了一遍。
“你找他……有事？”
“嗯，我是他朋友。”
刘璃回头对旁边的女孩说：“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和她们说一下。”
“喔。”女孩闷闷答道。
刘璃接过西瓜汁对女孩说了再见，便和白苏一起出了奶茶店。
“你叫白苏吧？”她问。
“嗯。”
“你一定要劝劝我哥啊，他现在颓废了得不成样子了。”
“他为什么不来上课啊？”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爸妈也不知道他没去上课。五一假结束后，他就一直待在家里，死活不肯去学校，后来就被学校开除了。”
白苏有些心慌：“他什么都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她说，“我怀疑是因为王忆之，她是不是伤我哥了？”
白苏摇摇头，心想，刘御没那么脆弱吧，王忆之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啊，按照他的个性，应该早就释怀了才对。
她随着刘璃走进一个绿树成荫，高楼耸立的小区。上了电梯，她才开口问：“你爸妈在家吗？”
“我爸上班，我妈估计在店里，最早也要五点回来。”
听到这话，白苏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璃从米白色背包里找出一串钥匙，开了门走进去，白苏紧随其后。
“哥，你朋友来了。”
刘璃对着左边一扇门大喊道，十秒钟过去，没啥动静。
“白苏，你喊一下他。你喊了他才有可能开门。”
白苏有点难为情，又不好推辞，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少年。
蓬头垢面，却也不影响其俊美的面貌，宽大的T恤套在身上，使他显得更加瘦削。他的嘴角沾了一粒米，瞧见白苏，没理她，径直朝房间走去，步子有点快。
刘璃眼疾手快，推着门，不让他关。
“走开！”
“你朋友来了，不来招呼一下吗？没礼貌！”
“走开！”他的语气又冷了些。
“你脸上有米粒。”刘璃指着他的嘴角叫道，然后给白苏使了个眼色，白苏慌忙跑过去：“刘……御，你怎么了？”
刘御还是没理她，也不管妹妹，就进了房间。
两个人跟着进去，一阵沉默，气氛有点尴尬，白苏东张西望着，眼神无处安放。“白苏，你不是有话要和我哥说吗？”刘璃戳了戳她的手臂。
“啊……对了，刘御，这两天放假，你和我去看看王忆之吧？”
“你来就是找我哥去看王忆之的？”刘璃有点不高兴了。
“刘璃，你出去！”刘御瞪着妹妹。
刘璃被哥哥的眼神威慑到了，嘟嘟嚷嚷走出了房间。
“那个……你要去吗？”她最终直视他。
“去不了了。”
“哦，那好吧。你最近还好吗？”
“嗯……”白苏听得出他回答得很勉强。
“你怎么不去上课？”
又是沉默。
“你打算去哪儿读书？”
“我爸妈已经帮我找好一所私校了。”
“噢，那你……想开点，我先回去了。”
“白苏！”刘御叫了她一声，她立马回头，“你也不要去了。”
白苏望着他，满脸困惑。
他目光闪躲：“我说……你也不要去找她了。”
“为什么？”
“她不在那里了……”
“她离开了？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你……你去问王择一吧。”
“……”
白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王择一打电话。
“喂，你谁啊？”对方的语气很不耐烦。
“是我……”
对面一阵沉默。
白苏没有和他问好，直截了当地问：“王忆之去哪儿了？”
“她……”王择一咽了咽口水，“没了……”哽咽的声音不像是装的。
“没……”没了？什么意思？白苏感觉脑袋在嗡嗡作响。恍惚中只听见王择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说她自杀了……”
听筒掉落，她闪着泪光的眼睛震惊到呆滞。
自杀了？
怎么可能？
她可是王忆之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摊到在地，握紧拳头的手放到嘴边，耳畔回荡着那句“你的心也一样肮脏”，失声大哭起来。
……
学长学姐们的高考结束了，已经成为高三学生的白苏，却没有出现在校园里。
她生了病，发高烧，在医院里住了院。父亲的腿不太方便，舅妈就来了医院照顾她。
白苏终日睡着，醒来时感觉头疼欲裂，空气中的药水味也会加深她的恐惧。睡着，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梦里有她想见的人，那个冷漠孤僻又坚强独立的女孩，那个对她如此温暖的女孩，那个为她的青春带来色彩的女孩……一颦一笑，是那么迷人可爱！
可是，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了啊，她们还欠彼此一个道歉……不，白苏不要她和自己道歉，只想和她说句对不起。
泪水又从眼角滑落，她咬着嘴唇，细小的呜咽声没让舅妈察觉。
护士过来拔掉她手背上的针头，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
“小苏，想不想吃点什么？”舅妈亲切地问她。
她摇摇头。此时的温暖，对她来说，是那般虚无。她闭了眼，将自己陷入黑暗中，回忆了自己所有的痛苦。上天是故意的吗？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来得那么凑巧，那么突然？
青春将逝，在那大好时光里，她什么也没得到，收获的只有痛苦。
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因疼痛呻吟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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