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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小说:农家科举之路作者:顾家十八字数:1998更新时间 : 2020-02-06 23:13:43
    承明殿内未燃烛火。

  月色顺着雕花镂空的窗户撒进来。

  披在云崖儿素软的道袍之上。

  宛如披上一层九天清霜。

  “云崖儿?”

  苏琉玉嗓音干哑,喊了一句。

  “嗯。”

  “崖哥?”

  “嗯。”

  “云仪?”

  “你烦不烦。”

  惯常骂人的话一出口。

  苏琉玉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

  五个字。

  声音不大。

  却似松了口气一般。

  云崖儿看着她这样子。

  握住拂尘的手,微微攥紧。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再开口。

  如今道破这一层,再私下独处,气氛总会有点尴尬。

  苏琉玉收回目光,盯着龙床顶上,雕刻着木雕盘龙。

  “你用武了。”

  “嗯。”

  “以后,不可冲动。”

  “好。”

  “......”

  云崖儿看她这样。

  心中没由来生出一股怒气。

  两天半年多未见。

  好不容易见了。

  又这幅冷淡生疏的态度。

  “你说句话会死,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说完,还不解气,又补了一句:

  “你的死皮赖脸呢。”

  “......”

  苏琉玉目光从木雕盘头上移开。

  看向他。

  “我什么时候死皮赖脸了。”她说完,恍然大悟:“崖哥,你是不是想提醒我,要我还钱!”

  当初,确实死皮赖脸借他五百万两来着。

  她一下子精神了。

  如今,她可太穷了。

  还钱,那是不可能的!

  她赶紧坐了起来,冲他讨好一笑,不自觉的揪住他的袖角:

  “好崖哥,好云仪,这钱,不然先缓缓,最近手头有点紧。”

  云崖儿看着她揪住自己袍袖的手,又顺着这指尖,看向她露出被子的胳膊。

  两人离的远。

  “躺好了。”他把她被子拉上,坐的近了些。

  “缓缓可以,加利息。”他又道:“双倍。”

  “......”

  你怎么不去抢!

  这可是五百两万的利息!

  还双倍!

  “还是不是兄弟了!”

  “谁和你是兄弟。”

  “你又不娶媳妇,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立刻还钱!”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苏琉玉打量一下子周围,疑惑道:

  “伺候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无需伺候的人打扰。”

  嗯?

  这句话,怎么好像哪里听过?

  苏琉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又道:“我睡了多久。”

  “五日。”

  “什么!”

  那还得了。

  如今大雪,各州府的补助和年关的节礼都没有分配,还有船厂选址和酒厂新酒,一大堆事情。

  她一想到这些事,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爬了起来,准备叫人来问问。

  “要死了,做什么。”

  云崖儿拉住她的手,皱着眉:“滚回床上去。”

  “朕五日未早朝,那帮文臣肯定闹的厉害,你别管朕了。”

  云崖儿看她着急。

  只好替她拿衣服。

  “这龙袍不是这样穿的。”

  “这带子好像不是这样系的。”

  “这是挂腰佩的地方,崖哥,你又穿错了。”

  云崖儿十指纤细,格外修长好看。

  但如今,却跟个带子较上劲。

  左右都不对,他直接把那带子丢在地上,气的要死。

  “不弄了。”

  他骂了一句:“你会你自己弄。”

  “......”

  龙袍繁琐,即便是常服,都有讲究,有特质的规制。

  以往更衣,都是陈韶柔贴身伺候。

  苏琉玉自己都没怎么研究过。

  她捡起地上的带子,按照以往的记忆,随便打了个结。

  云崖儿瞟了一眼。

  那个结,歪歪扭扭,又丑又难看,把龙袍的扯的都皱皱巴巴。

  “你也不会。”

  他肯定的开口。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你看错了。”

  “你又笑了。”

  “你能不能闭嘴。”

  云崖儿凑近前,又把那带子解了,开始研究这龙袍的穿法。

  “好像,是从里面系的。”他道。

  “对对对,好像是这样。”苏琉玉夸了一句:“还是崖哥你能耐。”

  他嗤笑一声,理了理这龙袍的衣摆,一脸嫌弃。

  听说朝服还要繁琐。

  寅时就要起身穿戴。

  朝珠,宝冠,都要有严格的要求,不容丝毫差错。

  他看她一眼。

  “你朝服呢?”

  “再外面,怎么了?”苏琉玉一脸疑惑。

  “穿那个试试。”

  “好麻烦,朕就披个折子,常服即可。”

  “......”

  爱穿不穿,他还不乐意伺候呢。

  “你饿了。”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多嘴。

  苏琉玉看了看天色,来到承明殿的桌案之上,打开折子。

  “有点,让宫人送碗粥吧。”

  云崖儿没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承明殿外,雪已经停了。

  往日殿内殿外伺候的人,此时一个都没有。

  显得格外的空旷。

  始作俑者却不觉得。

  治病救人,本就不喜外人打扰。

  他来到小厨房,开始亲手熬粥。

  冰凉的水让他指尖冻的通红。

  连带着身子都一片冰冷。

  他忍不住咳了咳。

  马上,自胸腔而上一股甜腥之气,他赶紧咽了下去。

  或许是咽的太急,那股血腥之气非但没有缓解,缓和格外剧烈。

  他捂着口鼻,点点殷红自指缝流下,滴在淘米的竹篓上。

  一滴,两滴,三滴。

  缓了好一会,他自怀中拿出一枚药,咽了下去。

  身子未大好,又长途跋涉千里日夜兼程。

  连日休息不过四个时辰,如今,旧疾新症复加,让他额发间,疼的渗出一丝虚汗。

  半响,胸腔的血气压住,他又开始点火。

  木柴啪啪作响。

  他看着这火,思绪忍不住渐渐飘远。

  好奇怪。

  他忍不住看看自己指尖。

  刚才诊脉,竟隐隐有修复之效。

  他这数日,研读遗册,学会修复丹田之法。

  但经脉损伤,不能动武,却迟迟找不到法门。

  如今,这经脉为何会修复?

  不仅如此。

  此次动武,气海外泄,丹田收纳不住,经脉应该断裂,人至大限。

  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赶了过来。

  但现在,人却好好的。

  虽探测不到内力,以后怕不能习武,但好在活着。

  他顺着窗户看了眼承明殿的方向。

  活着就好。

  凭他所学,自然可以细细调理。

  “崖哥,你饭做好了吗?”

  大殿外,伸出一个脑袋,喊了一句。

  “饿不死你。”

  他回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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