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慕小慈
两人一狗并肩走着，没有话语，陆辞不时逗弄一下哈哈，贺景澄在旁边笑着。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的老奶奶和孙女迎面走来：“哎呀，是你们俩！”
陆辞打了个招呼：“奶奶好！”
那老奶奶点点头，对孙女道：“这就是我跟你说在电梯里遇到的小伙子，俊吧？”
她孙女从开始就一直在偷瞄贺景澄，听了这话，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声音像蚊子般大：“嗯。”
贺景澄明显不耐烦，牵了哈哈就走，陆辞追上去：“干嘛呀？”
贺景澄突然站定：“你看不出来她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陆辞笑道：“看出来了，你喜欢那个类型吗？”
贺景澄嘴角抽了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陆辞扬着头问贺景澄。
贺景澄的心像是被一道光穿透，胸膛里砰砰作响，他迅速别开脸，抬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岔开话题：“那……那个……哈哈……哈哈好像想去那边。”
陆辞看过去，那里有一些健身器材，没有人，只有一只猫蹲在旁边，看到陆辞他们过去，“喵”地叫了一声，并没有逃开，哈哈兴奋地跑过去，那猫像是才看见有狗，吓得炸了毛，窜到一旁。哈哈挣脱开绳子，追着猫跑了。
“不追吗？”看着哈哈跑远，贺景澄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陆辞忍不住问。
贺景澄不慌不忙地把狗绳收好：“没事儿，那只猫是邻居家的，它们经常一起玩儿。”
陆辞点点头：“那我们去那边坐坐？”
坐下去后发现也没什么可说的，陆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未读消息，顺手点开：你真的很可爱，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走了，记得早点回去，盛骋。陆辞想起刚刚那些事，老脸一红。贺景澄其实偷偷瞄了一眼陆辞手机，不过他只看到了“盛骋”两个字。
陆辞回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进衣兜里，侧头问贺景澄：“你怎么不谈恋爱？”
“工作很忙。”贺景澄想起刚刚的短信，又问：“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啊，有。”陆辞突然笑起来，梨涡浅浅地露出来，“不过他可能不知道。”
贺景澄探究的目光望向陆辞，陆辞也看着他，陆辞又笑起来，哈哈正好跑回来，垂头丧气地，陆辞摸摸它的头：“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贺景澄见怪不怪：“应该被那猫打了。”
“啊，你不说它们是好朋友吗？”
贺景澄又拿出狗绳把哈哈拴住：“只有哈哈以为它们是朋友，人家不喜欢搭理它。”
陆辞失笑：“哎呀，我们哈哈真是痴情啊！”
哈哈以为在夸它，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冲陆辞摇尾巴。
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地，让人什么也不想干。算算日子，陆远山该回去了，陆辞差不多又打包行李回了陆家。
“爸，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家书房里，陆辞和陆远山面对面地坐着，陆远山本想问陆辞这几天有没有乱跑，还没开口就被陆辞先下手为强，他干咳一声：“你……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瞒着我，说吧，又想干嘛？”
陆远山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陆辞，他求助地看向孙傲，孙傲适时开口：“先生，刚刚江先生来电话，说有事相谈，希望您早点回电话。”
“啊，刚刚怎么没告诉我？”陆远山站起来，装作很急切的样子：“快把电话给我，哎呀，爸爸实在太忙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陆辞从鼻子里哼一声，靠到沙发上：“行行行，您就忙您的吧，我啊，就坐在这等您！”
“啧，爸爸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陆远山揉揉眉心，“哎呀，你就先出去吧，孙傲，赶她出去。”
孙傲恭恭敬敬地：“小姐，请。”
“得，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做女儿的还要被赶出爸爸的书房……”陆辞嘴里这么喊着，但还是出去了。
她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撞上正在浇水的孙管家，孙管家腰间放着音乐，嘴里也跟着哼，陆辞喊他：“孙管家，孙管家！”
“哎，四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孙管家放下浇花壶，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干手，关掉腰间的音乐，朝陆辞走来。
“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陆辞用手摸了摸一株花的花瓣，“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几盆花？”
“哦，前几天先生带回来的，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香雪兰。”孙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脸上浮起一抹笑。
“夫人？”陆辞看着那花像奶油一样的颜色，凑近闻了闻，“好香。”
“先生很少提起夫人，已经快十九年了啊。”孙管家浑浊的眼睛透出几分明亮。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知怎么，看着孙管家的脸，陆辞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她该称为母亲的是什么样子的。
孙管家眼角挤出了皱纹，笑得慈祥：“她是一个最好最好的人，我从没见过那么善良的人，她有着姣好的面容，像你一样，生的是桃花眼，她和先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小时候订了亲，年龄合适就嫁给了先生，那时先生风光无限，夫人也是一位才女，郎才女貌，当时他们的婚礼之盛大，即便是如今也很少有超过他们的……”孙管家仿佛又看到了陆远山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他叹了一口气，“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
陆辞递给孙管家一张纸巾，又问：“孙管家，您……您那时候就认识他们吗？”
“嗯，当年出了一些事，我家破人亡，是夫人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陆家工作，那时候的陆家在花溪路，还不是这么大……”孙管家擦擦眼泪，“对了，不止是我，林嫂他们家也是，当年林嫂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湾湾和港港在街边乞讨，先生看到之后便收留了她们一家，事实上现在所有在陆家工作的人，都是先生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
孙管家顿了顿，又道：“先生他当年可是能力者排行榜第一，要不是……哎，也不至于这样。”
陆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小慈：“是在夫……母亲去世后，他才变成这样的吗？”
孙管家叹口气：“嗯，夫人的死对先生影响很大，他一直没有走出来，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先生吧。”
“孙管家，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孙管家点点头，陆辞接着道：“我……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孙管家瞪大了眼：“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辞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猜到了答案，陆远山对她的好，如果不是亲生的，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而且，他们都姓陆不是吗。
“我最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但我记起了孤儿院，那场大火，那两个人的对话……”陆辞呆呆地看着香雪兰，没有眨眼：“即便没有想起来，其实我早知道……早知道，我的心不是顽石，爸爸这些年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的，不是刚刚听到母亲的事，我可能也不会确定，爸爸他曾经也摸着我的眼，说，小慈，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突然那么喊我，原来不是辞，是慈。”
陆辞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忧伤，孙管家自觉多嘴，不再说话，只叹口气，拿起壶继续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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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打了个招呼：“奶奶好！”
那老奶奶点点头，对孙女道：“这就是我跟你说在电梯里遇到的小伙子，俊吧？”
她孙女从开始就一直在偷瞄贺景澄，听了这话，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声音像蚊子般大：“嗯。”
贺景澄明显不耐烦，牵了哈哈就走，陆辞追上去：“干嘛呀？”
贺景澄突然站定：“你看不出来她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陆辞笑道：“看出来了，你喜欢那个类型吗？”
贺景澄嘴角抽了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陆辞扬着头问贺景澄。
贺景澄的心像是被一道光穿透，胸膛里砰砰作响，他迅速别开脸，抬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岔开话题：“那……那个……哈哈……哈哈好像想去那边。”
陆辞看过去，那里有一些健身器材，没有人，只有一只猫蹲在旁边，看到陆辞他们过去，“喵”地叫了一声，并没有逃开，哈哈兴奋地跑过去，那猫像是才看见有狗，吓得炸了毛，窜到一旁。哈哈挣脱开绳子，追着猫跑了。
“不追吗？”看着哈哈跑远，贺景澄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陆辞忍不住问。
贺景澄不慌不忙地把狗绳收好：“没事儿，那只猫是邻居家的，它们经常一起玩儿。”
陆辞点点头：“那我们去那边坐坐？”
坐下去后发现也没什么可说的，陆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未读消息，顺手点开：你真的很可爱，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走了，记得早点回去，盛骋。陆辞想起刚刚那些事，老脸一红。贺景澄其实偷偷瞄了一眼陆辞手机，不过他只看到了“盛骋”两个字。
陆辞回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进衣兜里，侧头问贺景澄：“你怎么不谈恋爱？”
“工作很忙。”贺景澄想起刚刚的短信，又问：“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啊，有。”陆辞突然笑起来，梨涡浅浅地露出来，“不过他可能不知道。”
贺景澄探究的目光望向陆辞，陆辞也看着他，陆辞又笑起来，哈哈正好跑回来，垂头丧气地，陆辞摸摸它的头：“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贺景澄见怪不怪：“应该被那猫打了。”
“啊，你不说它们是好朋友吗？”
贺景澄又拿出狗绳把哈哈拴住：“只有哈哈以为它们是朋友，人家不喜欢搭理它。”
陆辞失笑：“哎呀，我们哈哈真是痴情啊！”
哈哈以为在夸它，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冲陆辞摇尾巴。
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地，让人什么也不想干。算算日子，陆远山该回去了，陆辞差不多又打包行李回了陆家。
“爸，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家书房里，陆辞和陆远山面对面地坐着，陆远山本想问陆辞这几天有没有乱跑，还没开口就被陆辞先下手为强，他干咳一声：“你……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瞒着我，说吧，又想干嘛？”
陆远山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陆辞，他求助地看向孙傲，孙傲适时开口：“先生，刚刚江先生来电话，说有事相谈，希望您早点回电话。”
“啊，刚刚怎么没告诉我？”陆远山站起来，装作很急切的样子：“快把电话给我，哎呀，爸爸实在太忙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陆辞从鼻子里哼一声，靠到沙发上：“行行行，您就忙您的吧，我啊，就坐在这等您！”
“啧，爸爸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陆远山揉揉眉心，“哎呀，你就先出去吧，孙傲，赶她出去。”
孙傲恭恭敬敬地：“小姐，请。”
“得，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做女儿的还要被赶出爸爸的书房……”陆辞嘴里这么喊着，但还是出去了。
她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撞上正在浇水的孙管家，孙管家腰间放着音乐，嘴里也跟着哼，陆辞喊他：“孙管家，孙管家！”
“哎，四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孙管家放下浇花壶，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干手，关掉腰间的音乐，朝陆辞走来。
“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陆辞用手摸了摸一株花的花瓣，“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几盆花？”
“哦，前几天先生带回来的，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香雪兰。”孙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脸上浮起一抹笑。
“夫人？”陆辞看着那花像奶油一样的颜色，凑近闻了闻，“好香。”
“先生很少提起夫人，已经快十九年了啊。”孙管家浑浊的眼睛透出几分明亮。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知怎么，看着孙管家的脸，陆辞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她该称为母亲的是什么样子的。
孙管家眼角挤出了皱纹，笑得慈祥：“她是一个最好最好的人，我从没见过那么善良的人，她有着姣好的面容，像你一样，生的是桃花眼，她和先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小时候订了亲，年龄合适就嫁给了先生，那时先生风光无限，夫人也是一位才女，郎才女貌，当时他们的婚礼之盛大，即便是如今也很少有超过他们的……”孙管家仿佛又看到了陆远山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他叹了一口气，“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
陆辞递给孙管家一张纸巾，又问：“孙管家，您……您那时候就认识他们吗？”
“嗯，当年出了一些事，我家破人亡，是夫人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陆家工作，那时候的陆家在花溪路，还不是这么大……”孙管家擦擦眼泪，“对了，不止是我，林嫂他们家也是，当年林嫂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湾湾和港港在街边乞讨，先生看到之后便收留了她们一家，事实上现在所有在陆家工作的人，都是先生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
孙管家顿了顿，又道：“先生他当年可是能力者排行榜第一，要不是……哎，也不至于这样。”
陆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小慈：“是在夫……母亲去世后，他才变成这样的吗？”
孙管家叹口气：“嗯，夫人的死对先生影响很大，他一直没有走出来，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先生吧。”
“孙管家，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孙管家点点头，陆辞接着道：“我……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孙管家瞪大了眼：“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辞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猜到了答案，陆远山对她的好，如果不是亲生的，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而且，他们都姓陆不是吗。
“我最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但我记起了孤儿院，那场大火，那两个人的对话……”陆辞呆呆地看着香雪兰，没有眨眼：“即便没有想起来，其实我早知道……早知道，我的心不是顽石，爸爸这些年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的，不是刚刚听到母亲的事，我可能也不会确定，爸爸他曾经也摸着我的眼，说，小慈，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突然那么喊我，原来不是辞，是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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