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局势
寒意随着夜色渐渐丰满起来，转眼已至灯火阑珊时。集市上的人群随着渐渐熄灭的灯火慢慢向各个方向散去。
嬴阙一行人走在归途的小路上。蜿蜒曲折的森林小路尽头，一片木屋林立的开阔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前面这片就是独孤氏族的聚居区了。”嬴阙向欧歌介绍到。
“嗬，这么大一片聚居区，有点凄凉过头了吧？”欧歌看着面前寥寥无几的灯火，挠了挠头。
“……”嬴阙叹了口气，引着欧歌继续向前走。“可能是因为，独孤氏族几代也没有出现如今这样的尴尬局面吧。”
“啊？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赌约吗？”
“大概是因为这个赌约关乎到过于严重的后果吧。”独孤豪说道。
“独孤氏最早是狼域一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在各地饱受欺凌。”独孤豪继续讲，“后来，独孤氏在西海岸沿岸丘陵地区定居，经过数代共同的艰苦努力，才造就如今在狼域西部还算不错的家业。”
“之前的每一代族长，几乎各个都是才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铸造辉煌。而近十年，上一辈的领导班子，要么意外离去，比如厚伯父和信伯父；要么已经开始衰老，力不从心。”
“而新一辈的我们，从没有想到过子夜哥会突然叛变，又从小躲在子夜哥大包大揽，重建宏图的背后，可以说是缺乏锻炼吧。”
“如今，连之前辉煌时屡屡败在厚伯父和信伯父手下的南博氏族，都敢公然挑衅我们的领地。族里很多流言蜚语说，独孤氏正在走下坡路，这是亡族前兆。”
“亡族？？”欧歌有点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在狼族，当一个氏族领地过小时，会被其他氏族吞并。”嬴阙稍有烦躁地插话道，“被吞并的氏族，从此会被改掉姓氏，改为吞并他们的氏族姓氏。”
“改姓？还有这种操作？”欧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我看独孤目前氏领地也不算太小啊，应该不会亡的这么快吧……”
“现在的领地大小，并不能改变人们潜意识里认为氏族正在走向衰亡的哀伤吧。”嬴阙苦笑了一声，“况且，如果这次决斗失败，只会增添南薄氏嚣张的气焰。有一就有二，到时候他们很快就会想方设法拿走更多。”
“唔……”欧歌担忧地看向街道两旁的渐渐多起来的房屋。每一栋木屋门前，都挂着一个门牌。门牌上面最前端，都用一致大小和样式的字体写着“独孤氏”，后面跟着另一个字体的屋主姓名。
“这些漂亮的“独孤氏”字样，真的有一天都会消失吗……”欧歌一边走着，一边扫过那些房屋门口的门牌，暗暗想到。
………
“到了，就是这里。”嬴阙在一栋木屋前停了下来。欧歌张望着，看到门牌上写着“独孤氏嬴阙”。
“那小狐姐姐，嬴阙哥，就送你们到这里啦！”独孤桃挥挥手，笑嘻嘻说道。
“辛苦你们啦！”欧歌也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好好干呢。”独孤豪说道，带着其余三人与欧歌和嬴阙分别。
嬴阙将钥匙伸进锁孔，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进屋开灯后，将欧歌引进来。
欧歌踏进屋，一股木头的清新气味袭来。空气中混杂着满满令她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也属于她身后的那人。
这里比她的政府救济公寓大的多。虽然外表看上去是有点原始色彩的木屋，室内却装修成简约的黑白现代风格。
她继续向屋里走，过了玄关，客厅出现在面前。然而，当她打眼一瞧，不禁一愣——堆积如山的文件环绕在沙发与茶几周围，文件堆外围，各种游戏手柄CD光碟被堆在一起，却似乎都没有最近被动过的痕迹。
除去客厅一边的餐厅与厨房，另一边的尽头是一个木制楼梯，通往二楼的卧室与卫生间。
欧歌登上楼梯来到二楼，楼上是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其中一间房门紧闭，另外一间则房门打开着，里面有人居住的痕迹，并且充满了嬴阙的气味。
“这是……”欧歌大概猜到打开着的是嬴阙的卧室，便伸手按动一旁关着的门把手。锁着。
“那间房很久没住过人了，我一般不会进去。”身后传来嬴阙的声音。
欧歌回头，看到嬴阙站在楼梯中央，抱着手臂靠着墙看向她。
“为什么？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吗？”
“那是我爸生前住着的房间。”
“诶？……”欧歌一愣，机械地抽回手。“抱歉……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嬴阙耸了耸肩，“那间屋子还是我爸生前的摆设，我每年只在他祭日那天打扫一回。打扫干净以后，平日里我就把门窗封死房门锁好。虽然或许也不会怎么积灰，但还是不太好住人。”
他指了指旁边自己的卧室，“能住人的房间就这一间。这些天你住这里，我睡楼下沙发。”
“不要，沙发是我的。”欧歌噔噔噔跑下楼三下五除二挪开了摞在沙发上的文件，轻盈地跃上沙发，坐下来用狐尾在身体四周扫出一个隐形的圈。
“一楼晚上凉，女孩子家别睡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嬴阙跟在她后面下楼，无语地说。
“我晚上睡觉可以化成狐形，只用占半个沙发的空间，你行？”
“………”嬴阙一时语塞，“那也不……”
“哎行了，哪那么多这个那个的。”欧歌顺势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双腿搭在沙发边缘上晃荡。
“有那个闲工夫考虑我，还不如操心操心明天怎么训练。”欧歌继续埋汰道，“说说呗，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嬴阙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身旁沙发与茶几间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首先，这两天呢，我一直在尝试重新使用上次你设想的那个什么引雷的奇葩能力。”
“诶？怎么样，有效果吗？”欧歌猛地侧过头。
“……”嬴阙面无表情地看向欧歌，“丝毫没有。”
“啊？这不应该啊，上次击碎我家玻璃那个情况，已经不合常理了吧？”
“谁知道呢，没准真的是巧合……”
“不会吧，你真的好好尝试了？像之前那样，嗯……回想一些不好的记忆试试调动情绪？”
“有啊，怎么没有？”嬴阙转过头，幽怨地盯着她，“我简直是把我二十三年人生遇到的破事全想了个遍，我去世了十年的老爹都快天天在我脑子里跳探戈了。”
“噗哈哈哈……”欧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嬴阙恨恨地扭过头。“唉……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有个什么天降外挂呢……网络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所以，有时间还是要多看正经书，少看无脑智熄网络小说。”欧歌翻了个白眼，“那现在，还是稳扎稳打的好咯。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嬴阙想了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吧，有句话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你想先打探南薄氏的情况？”
“对。”嬴阙点点头，“之前那次输给他，就是我的攻击太莽撞了。”
“巧了，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欧歌狡黠一笑。“我觉得，在打探情报上，你需要帮手。”
“你们狼人可以做到近距离潜伏观察对手，还不被发现吗？”
“那要看对手嗅觉和听觉怎么样了，一般猎物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如果对手是另外的狼群呢？”
“那八成是没戏了。”嬴阙摇摇头，“狼人的嗅觉甚至可以强过城市里一般的犬类几倍至几十倍不等。”
“像我这种嗅觉级别的，如果坐在室外，甚至刚有其他异族的气味踏进我们领地范围，都可以察觉，更别说是近距离潜伏了。”
“所以说，”欧歌懒懒打了个哈欠，“你需要一个善于藏匿气味的狐族来干这个事。”
“诶？”
“比如，我。”欧歌俏皮地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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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阙一行人走在归途的小路上。蜿蜒曲折的森林小路尽头，一片木屋林立的开阔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前面这片就是独孤氏族的聚居区了。”嬴阙向欧歌介绍到。
“嗬，这么大一片聚居区，有点凄凉过头了吧？”欧歌看着面前寥寥无几的灯火，挠了挠头。
“……”嬴阙叹了口气，引着欧歌继续向前走。“可能是因为，独孤氏族几代也没有出现如今这样的尴尬局面吧。”
“啊？不至于吧？不就是一个赌约吗？”
“大概是因为这个赌约关乎到过于严重的后果吧。”独孤豪说道。
“独孤氏最早是狼域一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在各地饱受欺凌。”独孤豪继续讲，“后来，独孤氏在西海岸沿岸丘陵地区定居，经过数代共同的艰苦努力，才造就如今在狼域西部还算不错的家业。”
“之前的每一代族长，几乎各个都是才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铸造辉煌。而近十年，上一辈的领导班子，要么意外离去，比如厚伯父和信伯父；要么已经开始衰老，力不从心。”
“而新一辈的我们，从没有想到过子夜哥会突然叛变，又从小躲在子夜哥大包大揽，重建宏图的背后，可以说是缺乏锻炼吧。”
“如今，连之前辉煌时屡屡败在厚伯父和信伯父手下的南博氏族，都敢公然挑衅我们的领地。族里很多流言蜚语说，独孤氏正在走下坡路，这是亡族前兆。”
“亡族？？”欧歌有点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在狼族，当一个氏族领地过小时，会被其他氏族吞并。”嬴阙稍有烦躁地插话道，“被吞并的氏族，从此会被改掉姓氏，改为吞并他们的氏族姓氏。”
“改姓？还有这种操作？”欧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我看独孤目前氏领地也不算太小啊，应该不会亡的这么快吧……”
“现在的领地大小，并不能改变人们潜意识里认为氏族正在走向衰亡的哀伤吧。”嬴阙苦笑了一声，“况且，如果这次决斗失败，只会增添南薄氏嚣张的气焰。有一就有二，到时候他们很快就会想方设法拿走更多。”
“唔……”欧歌担忧地看向街道两旁的渐渐多起来的房屋。每一栋木屋门前，都挂着一个门牌。门牌上面最前端，都用一致大小和样式的字体写着“独孤氏”，后面跟着另一个字体的屋主姓名。
“这些漂亮的“独孤氏”字样，真的有一天都会消失吗……”欧歌一边走着，一边扫过那些房屋门口的门牌，暗暗想到。
………
“到了，就是这里。”嬴阙在一栋木屋前停了下来。欧歌张望着，看到门牌上写着“独孤氏嬴阙”。
“那小狐姐姐，嬴阙哥，就送你们到这里啦！”独孤桃挥挥手，笑嘻嘻说道。
“辛苦你们啦！”欧歌也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好好干呢。”独孤豪说道，带着其余三人与欧歌和嬴阙分别。
嬴阙将钥匙伸进锁孔，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进屋开灯后，将欧歌引进来。
欧歌踏进屋，一股木头的清新气味袭来。空气中混杂着满满令她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也属于她身后的那人。
这里比她的政府救济公寓大的多。虽然外表看上去是有点原始色彩的木屋，室内却装修成简约的黑白现代风格。
她继续向屋里走，过了玄关，客厅出现在面前。然而，当她打眼一瞧，不禁一愣——堆积如山的文件环绕在沙发与茶几周围，文件堆外围，各种游戏手柄CD光碟被堆在一起，却似乎都没有最近被动过的痕迹。
除去客厅一边的餐厅与厨房，另一边的尽头是一个木制楼梯，通往二楼的卧室与卫生间。
欧歌登上楼梯来到二楼，楼上是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其中一间房门紧闭，另外一间则房门打开着，里面有人居住的痕迹，并且充满了嬴阙的气味。
“这是……”欧歌大概猜到打开着的是嬴阙的卧室，便伸手按动一旁关着的门把手。锁着。
“那间房很久没住过人了，我一般不会进去。”身后传来嬴阙的声音。
欧歌回头，看到嬴阙站在楼梯中央，抱着手臂靠着墙看向她。
“为什么？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吗？”
“那是我爸生前住着的房间。”
“诶？……”欧歌一愣，机械地抽回手。“抱歉……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嬴阙耸了耸肩，“那间屋子还是我爸生前的摆设，我每年只在他祭日那天打扫一回。打扫干净以后，平日里我就把门窗封死房门锁好。虽然或许也不会怎么积灰，但还是不太好住人。”
他指了指旁边自己的卧室，“能住人的房间就这一间。这些天你住这里，我睡楼下沙发。”
“不要，沙发是我的。”欧歌噔噔噔跑下楼三下五除二挪开了摞在沙发上的文件，轻盈地跃上沙发，坐下来用狐尾在身体四周扫出一个隐形的圈。
“一楼晚上凉，女孩子家别睡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嬴阙跟在她后面下楼，无语地说。
“我晚上睡觉可以化成狐形，只用占半个沙发的空间，你行？”
“………”嬴阙一时语塞，“那也不……”
“哎行了，哪那么多这个那个的。”欧歌顺势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双腿搭在沙发边缘上晃荡。
“有那个闲工夫考虑我，还不如操心操心明天怎么训练。”欧歌继续埋汰道，“说说呗，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嬴阙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她身旁沙发与茶几间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首先，这两天呢，我一直在尝试重新使用上次你设想的那个什么引雷的奇葩能力。”
“诶？怎么样，有效果吗？”欧歌猛地侧过头。
“……”嬴阙面无表情地看向欧歌，“丝毫没有。”
“啊？这不应该啊，上次击碎我家玻璃那个情况，已经不合常理了吧？”
“谁知道呢，没准真的是巧合……”
“不会吧，你真的好好尝试了？像之前那样，嗯……回想一些不好的记忆试试调动情绪？”
“有啊，怎么没有？”嬴阙转过头，幽怨地盯着她，“我简直是把我二十三年人生遇到的破事全想了个遍，我去世了十年的老爹都快天天在我脑子里跳探戈了。”
“噗哈哈哈……”欧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嬴阙恨恨地扭过头。“唉……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有个什么天降外挂呢……网络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所以，有时间还是要多看正经书，少看无脑智熄网络小说。”欧歌翻了个白眼，“那现在，还是稳扎稳打的好咯。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嬴阙想了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吧，有句话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你想先打探南薄氏的情况？”
“对。”嬴阙点点头，“之前那次输给他，就是我的攻击太莽撞了。”
“巧了，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欧歌狡黠一笑。“我觉得，在打探情报上，你需要帮手。”
“你们狼人可以做到近距离潜伏观察对手，还不被发现吗？”
“那要看对手嗅觉和听觉怎么样了，一般猎物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如果对手是另外的狼群呢？”
“那八成是没戏了。”嬴阙摇摇头，“狼人的嗅觉甚至可以强过城市里一般的犬类几倍至几十倍不等。”
“像我这种嗅觉级别的，如果坐在室外，甚至刚有其他异族的气味踏进我们领地范围，都可以察觉，更别说是近距离潜伏了。”
“所以说，”欧歌懒懒打了个哈欠，“你需要一个善于藏匿气味的狐族来干这个事。”
“诶？”
“比如，我。”欧歌俏皮地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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