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果秘术
“你们想做什么？”
巴玛丘斯强忍着疼痛维持着一个相对体面的坐姿。
没错，唐煊真的把巴玛丘斯从医务室里揪了出来，放到对面的椅子上进行拷问。
大刘凑到唐煊耳旁低语道：“没用的，你打他他也不会说的。我们之前有次不小心差点弄死他，那次他也没说一个字。”
巴玛丘斯能从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混到拥有参加浮世喵生日宴的资格，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唐煊轻轻点头，眼角瞥见巴玛丘斯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心中立即明白巴玛丘斯听到了大刘的话。
唐煊轻哼一声：“你不想回去？”
巴玛丘斯丝毫不为所动，他咧着青紫的嘴角嗤笑道：“你不会放我回去。因为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世界毁掉。这一次只是我大意了而已。”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可以站在外面放干游泳池的水，从而毁掉一座泳池。
巴玛丘斯也有办法从一个世界外面毁掉一个世界，只是碍于神秘猫一族的约束，他不想弄出太大动静，不想留下太多痕迹。
他自恃是一位‘善泳者’，然而没想到泳池里的压根不是‘水’，因此深陷于此，不可自拔。
唐煊勾起嘴角：“所以你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信我会放你回去。”
巴玛丘斯昂起头：“难道你会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唐煊望见巴玛丘斯眼底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巴玛丘斯眼底的神采逐渐晦暗。他缓缓低头，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唐煊感到诧异：“你打算告诉我？”
“这段时间我说出的东西也不少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巴玛丘斯顿了一下，“我的交换条件是——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巴玛丘斯纵然再不甘心，他也已经意识到如果没有发生巨大变故，他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如果还要在这里待很久，他不希望隔三差五地看到唐煊在他的牢房外面晃悠，这会严重影响他的心情。
唐煊沉默两秒后回答：“可以。”
巴玛丘斯不想见他，他也不想见巴玛丘斯。如果巴玛丘斯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有关因果律这门秘术的知识，他就答应这个要求。
他拿起笔记本问道：“我听说你能找到我是因为你掌握了一门有关因果的秘术，我想知道这门秘书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巴玛丘斯打断了。
“换个问题。”
巴玛丘斯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个。”
唐煊皱眉：“但我只想知道这个。”
巴玛丘斯冷笑道：“就算我给你，你敢用吗？”
他的术在这里全部无效，所以想要验证这门术的真假，必须要到世界之外。而一旦到了世界之外......
唐煊不置可否：“用不用是我的事情。”
巴玛丘斯摇头：“换个问题，比如怎么制造穿梭海的工具。”
唐煊轻轻摇头：“我不需要穿梭海的工具，我要你的因果秘术。”
巴玛丘斯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要我就得给吗？好啊！可以给你！跪下来求我！再自扇一百个耳光！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张狂的笑声在小小的密室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哈哈哈哈哈！”
他奋力跺脚，一副癫狂模样。
大刘有些害怕，悄悄把手搭到了桌边的警报按钮上。
唐煊走到巴玛丘斯面前：“笑够了吗？”
“哈哈哈哈哈......”
巴玛丘斯笑得声音渐哑，他拍着大腿，笑得浑身颤抖，停不下来。
唐煊面露微笑，毫无征兆地一脚将巴玛丘斯连人带椅子踢得向后飞去，就像踢飞一颗球。
咚！
巴玛丘斯的身体狠狠地砸到密室的门上。
“咳咳咳......”
这下巴玛丘斯笑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意识到自己仍然是唐煊刀俎下的一块肉。
唐煊走到他旁边，攥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然后顶着他的锁骨把他摁到墙上，一字一顿地说：“因果秘术。”
巴玛丘斯狂笑道：“你以为打我我就会说吗？要是这样，我早就说了！”
大刘也劝阻道：“你才打了他一顿，现在又打他。万一把他打死了，上哪再去找这么好的研究素材？明年好几百篇论文都靠他呢。”
大刘的话有些俏皮，但意思传达得很明确。收手吧唐煊，你这样是行不通的。
唐煊却置若罔闻，他依然摁着巴玛丘斯，盯着巴玛丘斯的眼睛说：“你仔细想想，如果你不给我这门术，那我就在我的世界里好好待着，永远不会遇到麻烦。”
巴玛丘斯大口喘气，每一口呼吸都喷到了唐煊的脸上。
唐煊又说：“但如果你把这门术给我，我势必会想办法验证这门术的真伪，也就是说我会离开这个世界，那样我才真的有麻烦。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布置后手？”
话音落地，巴玛丘斯定定地看着唐煊的脸。
唐煊沉声道：“成交？”
巴玛丘斯没有笑也没有拒绝，他直勾勾地盯着唐煊，眼底闪动着诡异的神采。
半晌
巴玛丘斯口中迸出一个字：“好！”
站在旁边的大刘惊呆了。
成了？！
还能这样？
巴玛丘斯的身体顺着门跌下。
唐煊说：“伤好以后把这门秘术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就算想害我，也别弄得太假。”
秘术不是游戏中的施法快捷键，简单到只要摁一下就能放出技能。
现实中每门秘术都是枝叶繁茂的知识树，都是健全的知识体系。施术者必须对秘术涉及到的所有知识都了如指掌才能正确地释放秘术。
因果之术博大精深，想弄虚作假也很难。只要巴玛丘斯肯写，那至多有几个关键之处存在歪曲，其他地方的知识应该都是正确的。
到时想办法找人斧正一番，或许就能得到一门珍贵罕有的因果秘术。而唐煊为此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从此不跟巴玛丘斯见面，这甚至称不上是什么代价。
大刘摁下按钮，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士兵队长朝大刘敬礼。
大刘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巴玛丘斯：“带他回去继续治疗，治疗完成后给他纸笔，让他把答应的东西写出来。”
“是！”
士兵们拿出一副担架，将巴玛丘斯抬了上去，快步离开房间。
咔！
合金门迅速合拢，房间里只剩下大刘和唐煊。
大刘压抑不住内心地激动，他喜笑颜开地说：“你可真厉害，竟然真把那家伙的嘴巴撬开了。”
唐煊没有感到得意，他轻叹一声：“所有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能利用。而他的欲望就是杀我，只要给他杀我的机会，他就会满足我们的诉求。”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大刘后知后觉地说，“接下来的事情你别管了，让我们来验证那门因果秘术。”
唐煊摇头：“在咱们的世界里，他的术全部无效。所以想验证那门术就必须要到世界之外的地方去，现在只有我能出去。”
大刘的眉毛拧了起来：“你没必要为了一门术冒险，等到那门术出来，我看就先封......”
“交给我。”
唐煊打断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大刘犹豫道：“可是——”
唐煊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上面有人。”
何止是人？分明是神！
最强古神【极古】，那可是和神秘猫一族都有很深渊源的神秘家伙。如果在【极古】的庇佑下他都出事了，那他是命该如此。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唐煊转身环视整个房间，“留在这里看看那家伙在这段时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唐煊对世界之外的知识是匮乏的，急需补充。
大刘就房间内的安保措施叮嘱了唐煊几句后就离开了，他要把方才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上级，让上级做进一步的安排。
唐煊枯坐在房间里，一页页地读完了记载重要事项的笔记本，然后打开电脑查阅不那么重要的电子记录。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
唐煊关闭编号为0314的档案，轻揉太阳穴，在大脑里回忆自己这三天读到的东西。
“原来世界之外是这样的。”
在由无数世界构成的奇特汪洋中，一共有三种势力。分别是拥有悠久历史传承的神秘种族，来自不同世界但外貌接近的人类，和外形奇异的兽类。
神秘种族和其他种族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守护着许多秘密，据说这些秘密和海的起源有关，但谁也不曾窥探成功过。
即便有些神秘种族已然因为各种原因而泯灭于历史之中，但他们所守护的秘密却未曾泄露分毫，而是随着他们一同被葬进时间长河。
神秘种族为了保守秘密，不爱显露于世间。目前已知的神秘种族只有神秘猫、摆渡人和不老婴三支，但有痕迹表明除开这三支，还有至少三支神秘种族在绝大多数人的视线之外活动着。
神秘种族都与很久之前发生的某件事有密切关联，其他种族则不是这样。
其中最奇怪的就是人类。
几乎在所有世界都能发现人类，有些世界里人类已经灭绝了，有些世界里是被奴役着，还有些世界里奴役着其他种族。
但无论发展状况如何，人类分布于几乎所有世界之中。这使人类被认为在很久之前统治过整片海，不然无法分布得如此均匀且广泛。
然而人类的天赋和实力都不是最强的。
长相各异的兽类拥有远胜于人类的天赋和实力，但内部分裂问题严重，各大兽族都不想被其他族群管束，因此无法形成人类那般团结的合力，在资源分配等问题和人类平等。
海中以摧毁世界的能力划分强弱。
无论世界内部的文明发展到何种程度，对世界施加了何种保护，世界本身的强弱都不会变化，因此以摧毁世界的能力评估强者的战力十分精准。
可以在一亿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一星强者，可以在五千万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二星强者，可以在三千万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三星强者。
接下来一千万年、一百万年和一万年分别对应着四星、五星和六星强者。
巴玛丘斯自称是五星强者，也就是说他有在一百万年内从外界摧毁唐煊世界的能力，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莽撞地闯了进来，整个世界都有可能走向终结。
唐煊咂了下嘴。
世界外的生物竟然以摧毁世界的速度来衡量自身的强弱，相比之下，他宇宙里的古神似乎都弱得可怜。
不过，外界的五星强者进来连一个保安都打不过，这里的古神要是走出去，会不会......
唐煊晃了晃头。
据巴玛丘斯交代，他从未听闻有哪一个世界能排斥如此多的力量体系，并拥有独属于这里的特殊体系。
唐煊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为什么这么特殊，但肯定有其原因所在。而且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继续走下去，他迟早会揭开这个秘密。
除了一些海中的常事，他还在巴玛丘斯提供的信息中发现了一处值得注意的地方。
“海正在枯竭。”
这是巴玛丘斯的原话。
近些年新生世界的速度越来越慢，根据善算者的推测，越远离海中央，世界诞生的速度越慢。而在极远处的海之边缘，无数世界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破灭。
随着时间推移，这股破灭之潮终将席卷整片海，最后所有种族和世界都会一起归于死寂。
巴玛丘斯在讲这件事的时候很是不以为意，他觉得这件事是所谓的善算者编出来哗众取宠的。而且就算真有此事，等到破灭之潮蔓延到这里的时候，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和他没关系。
唐煊却有另外的遐思。
如果把海的枯竭视为海的大劫，那海的劫难和他世界的劫难会不会有某种程度的关联呢？
他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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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玛丘斯强忍着疼痛维持着一个相对体面的坐姿。
没错，唐煊真的把巴玛丘斯从医务室里揪了出来，放到对面的椅子上进行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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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玛丘斯能从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混到拥有参加浮世喵生日宴的资格，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唐煊轻轻点头，眼角瞥见巴玛丘斯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心中立即明白巴玛丘斯听到了大刘的话。
唐煊轻哼一声：“你不想回去？”
巴玛丘斯丝毫不为所动，他咧着青紫的嘴角嗤笑道：“你不会放我回去。因为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世界毁掉。这一次只是我大意了而已。”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可以站在外面放干游泳池的水，从而毁掉一座泳池。
巴玛丘斯也有办法从一个世界外面毁掉一个世界，只是碍于神秘猫一族的约束，他不想弄出太大动静，不想留下太多痕迹。
他自恃是一位‘善泳者’，然而没想到泳池里的压根不是‘水’，因此深陷于此，不可自拔。
唐煊勾起嘴角：“所以你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信我会放你回去。”
巴玛丘斯昂起头：“难道你会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唐煊望见巴玛丘斯眼底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巴玛丘斯眼底的神采逐渐晦暗。他缓缓低头，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唐煊感到诧异：“你打算告诉我？”
“这段时间我说出的东西也不少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巴玛丘斯顿了一下，“我的交换条件是——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巴玛丘斯纵然再不甘心，他也已经意识到如果没有发生巨大变故，他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如果还要在这里待很久，他不希望隔三差五地看到唐煊在他的牢房外面晃悠，这会严重影响他的心情。
唐煊沉默两秒后回答：“可以。”
巴玛丘斯不想见他，他也不想见巴玛丘斯。如果巴玛丘斯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有关因果律这门秘术的知识，他就答应这个要求。
他拿起笔记本问道：“我听说你能找到我是因为你掌握了一门有关因果的秘术，我想知道这门秘书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巴玛丘斯打断了。
“换个问题。”
巴玛丘斯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个。”
唐煊皱眉：“但我只想知道这个。”
巴玛丘斯冷笑道：“就算我给你，你敢用吗？”
他的术在这里全部无效，所以想要验证这门术的真假，必须要到世界之外。而一旦到了世界之外......
唐煊不置可否：“用不用是我的事情。”
巴玛丘斯摇头：“换个问题，比如怎么制造穿梭海的工具。”
唐煊轻轻摇头：“我不需要穿梭海的工具，我要你的因果秘术。”
巴玛丘斯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要我就得给吗？好啊！可以给你！跪下来求我！再自扇一百个耳光！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张狂的笑声在小小的密室中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哈哈哈哈哈！”
他奋力跺脚，一副癫狂模样。
大刘有些害怕，悄悄把手搭到了桌边的警报按钮上。
唐煊走到巴玛丘斯面前：“笑够了吗？”
“哈哈哈哈哈......”
巴玛丘斯笑得声音渐哑，他拍着大腿，笑得浑身颤抖，停不下来。
唐煊面露微笑，毫无征兆地一脚将巴玛丘斯连人带椅子踢得向后飞去，就像踢飞一颗球。
咚！
巴玛丘斯的身体狠狠地砸到密室的门上。
“咳咳咳......”
这下巴玛丘斯笑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意识到自己仍然是唐煊刀俎下的一块肉。
唐煊走到他旁边，攥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然后顶着他的锁骨把他摁到墙上，一字一顿地说：“因果秘术。”
巴玛丘斯狂笑道：“你以为打我我就会说吗？要是这样，我早就说了！”
大刘也劝阻道：“你才打了他一顿，现在又打他。万一把他打死了，上哪再去找这么好的研究素材？明年好几百篇论文都靠他呢。”
大刘的话有些俏皮，但意思传达得很明确。收手吧唐煊，你这样是行不通的。
唐煊却置若罔闻，他依然摁着巴玛丘斯，盯着巴玛丘斯的眼睛说：“你仔细想想，如果你不给我这门术，那我就在我的世界里好好待着，永远不会遇到麻烦。”
巴玛丘斯大口喘气，每一口呼吸都喷到了唐煊的脸上。
唐煊又说：“但如果你把这门术给我，我势必会想办法验证这门术的真伪，也就是说我会离开这个世界，那样我才真的有麻烦。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布置后手？”
话音落地，巴玛丘斯定定地看着唐煊的脸。
唐煊沉声道：“成交？”
巴玛丘斯没有笑也没有拒绝，他直勾勾地盯着唐煊，眼底闪动着诡异的神采。
半晌
巴玛丘斯口中迸出一个字：“好！”
站在旁边的大刘惊呆了。
成了？！
还能这样？
巴玛丘斯的身体顺着门跌下。
唐煊说：“伤好以后把这门秘术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就算想害我，也别弄得太假。”
秘术不是游戏中的施法快捷键，简单到只要摁一下就能放出技能。
现实中每门秘术都是枝叶繁茂的知识树，都是健全的知识体系。施术者必须对秘术涉及到的所有知识都了如指掌才能正确地释放秘术。
因果之术博大精深，想弄虚作假也很难。只要巴玛丘斯肯写，那至多有几个关键之处存在歪曲，其他地方的知识应该都是正确的。
到时想办法找人斧正一番，或许就能得到一门珍贵罕有的因果秘术。而唐煊为此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从此不跟巴玛丘斯见面，这甚至称不上是什么代价。
大刘摁下按钮，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士兵队长朝大刘敬礼。
大刘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巴玛丘斯：“带他回去继续治疗，治疗完成后给他纸笔，让他把答应的东西写出来。”
“是！”
士兵们拿出一副担架，将巴玛丘斯抬了上去，快步离开房间。
咔！
合金门迅速合拢，房间里只剩下大刘和唐煊。
大刘压抑不住内心地激动，他喜笑颜开地说：“你可真厉害，竟然真把那家伙的嘴巴撬开了。”
唐煊没有感到得意，他轻叹一声：“所有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能利用。而他的欲望就是杀我，只要给他杀我的机会，他就会满足我们的诉求。”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大刘后知后觉地说，“接下来的事情你别管了，让我们来验证那门因果秘术。”
唐煊摇头：“在咱们的世界里，他的术全部无效。所以想验证那门术就必须要到世界之外的地方去，现在只有我能出去。”
大刘的眉毛拧了起来：“你没必要为了一门术冒险，等到那门术出来，我看就先封......”
“交给我。”
唐煊打断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大刘犹豫道：“可是——”
唐煊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上面有人。”
何止是人？分明是神！
最强古神【极古】，那可是和神秘猫一族都有很深渊源的神秘家伙。如果在【极古】的庇佑下他都出事了，那他是命该如此。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唐煊转身环视整个房间，“留在这里看看那家伙在这段时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唐煊对世界之外的知识是匮乏的，急需补充。
大刘就房间内的安保措施叮嘱了唐煊几句后就离开了，他要把方才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上级，让上级做进一步的安排。
唐煊枯坐在房间里，一页页地读完了记载重要事项的笔记本，然后打开电脑查阅不那么重要的电子记录。
时间一晃过去三天。
唐煊关闭编号为0314的档案，轻揉太阳穴，在大脑里回忆自己这三天读到的东西。
“原来世界之外是这样的。”
在由无数世界构成的奇特汪洋中，一共有三种势力。分别是拥有悠久历史传承的神秘种族，来自不同世界但外貌接近的人类，和外形奇异的兽类。
神秘种族和其他种族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守护着许多秘密，据说这些秘密和海的起源有关，但谁也不曾窥探成功过。
即便有些神秘种族已然因为各种原因而泯灭于历史之中，但他们所守护的秘密却未曾泄露分毫，而是随着他们一同被葬进时间长河。
神秘种族为了保守秘密，不爱显露于世间。目前已知的神秘种族只有神秘猫、摆渡人和不老婴三支，但有痕迹表明除开这三支，还有至少三支神秘种族在绝大多数人的视线之外活动着。
神秘种族都与很久之前发生的某件事有密切关联，其他种族则不是这样。
其中最奇怪的就是人类。
几乎在所有世界都能发现人类，有些世界里人类已经灭绝了，有些世界里是被奴役着，还有些世界里奴役着其他种族。
但无论发展状况如何，人类分布于几乎所有世界之中。这使人类被认为在很久之前统治过整片海，不然无法分布得如此均匀且广泛。
然而人类的天赋和实力都不是最强的。
长相各异的兽类拥有远胜于人类的天赋和实力，但内部分裂问题严重，各大兽族都不想被其他族群管束，因此无法形成人类那般团结的合力，在资源分配等问题和人类平等。
海中以摧毁世界的能力划分强弱。
无论世界内部的文明发展到何种程度，对世界施加了何种保护，世界本身的强弱都不会变化，因此以摧毁世界的能力评估强者的战力十分精准。
可以在一亿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一星强者，可以在五千万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二星强者，可以在三千万年内摧毁一座世界的强者被称为三星强者。
接下来一千万年、一百万年和一万年分别对应着四星、五星和六星强者。
巴玛丘斯自称是五星强者，也就是说他有在一百万年内从外界摧毁唐煊世界的能力，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莽撞地闯了进来，整个世界都有可能走向终结。
唐煊咂了下嘴。
世界外的生物竟然以摧毁世界的速度来衡量自身的强弱，相比之下，他宇宙里的古神似乎都弱得可怜。
不过，外界的五星强者进来连一个保安都打不过，这里的古神要是走出去，会不会......
唐煊晃了晃头。
据巴玛丘斯交代，他从未听闻有哪一个世界能排斥如此多的力量体系，并拥有独属于这里的特殊体系。
唐煊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为什么这么特殊，但肯定有其原因所在。而且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继续走下去，他迟早会揭开这个秘密。
除了一些海中的常事，他还在巴玛丘斯提供的信息中发现了一处值得注意的地方。
“海正在枯竭。”
这是巴玛丘斯的原话。
近些年新生世界的速度越来越慢，根据善算者的推测，越远离海中央，世界诞生的速度越慢。而在极远处的海之边缘，无数世界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破灭。
随着时间推移，这股破灭之潮终将席卷整片海，最后所有种族和世界都会一起归于死寂。
巴玛丘斯在讲这件事的时候很是不以为意，他觉得这件事是所谓的善算者编出来哗众取宠的。而且就算真有此事，等到破灭之潮蔓延到这里的时候，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和他没关系。
唐煊却有另外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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