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父子密谈
在吕惠卿等人告退后，觉得这次雪灾可以完美解决的神宗立刻心情放松了许多。放松下来的神宗终于想起了在屏风后的赵煦了。
“好了，你出来吧。”神宗语气轻松的对着屏风的方向道。
“爹爹，各位大人只要按照他们说的那些计划去执行，这次雪灾的损失可以降低很多，受灾的百姓也有了一定的保障。爹爹实行的官制改革已经卓有成效了啊。”赵煦开心的对着神宗说道。
“你今天看到的他们说的都不错，只是因为中枢的这些人大部分是有朕支持的改革派。但如今朝廷内部中下层官员，还是以保守派为主，如果保守派官员不识大局，那么这次的抗灾将会有变数。不过，看今天吕公著和范纯仁的表现，他们应该不会在这种关乎百姓生命财产的事情上含糊的。”神宗感慨的说道。
赵煦听了神宗这话，陷入了沉思。
“唉，官制改革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的改制还只是进行了第一步，任重而道远啊。”神宗莫名的感慨了一句，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良久，赵煦先回过神来，望着神宗略显疲惫的面容，感觉异常心疼。正是面前的这个人，以自己一己之力推动着大宋艘巨舰劈波斩浪艰难前行。正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大宋将要沉沦的时候，毅然地扛起了改革的大旗，独自面对官僚大贵族大地主阶层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继续推动改革。
“爹爹，你之前说的考验是什么？”赵煦不忍心打断眼前的平静，但又不得不打破平静道。
“之前，在我筹划对西夏作战的时候你提到过应急预案这个词，我的印象很深刻。回顾近段时间的战争走向，你的应急预案在不少节点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爹爹很为你骄傲，我的好孩子。”回过神来的神宗并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爹爹与其夸我，不如给我来点实在的。”赵煦做了个鬼脸然后嘟着嘴说道。
“哈哈哈，你的功劳爹爹给你攒着，到时候爹爹给你个大的奖励。”神宗开怀大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爹爹还是赶紧说正是吧，把我留下来是想问什么？”赵煦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之前说的应急预案，如果纳入军队作战体系中，你觉得可行吗？”神宗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的问道。
“爹爹，我对应急预案的定义是指面对突发事件如自然灾害、重特大事故、环境公害及人为破坏的应急管理、指挥、救援计划等。我觉得这个应建立在综合防灾规划上。”
“而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一场战争的胜利，关键的因素在于一个能随机应变指挥若定的统帅和英勇作战的战士。所以，孩儿觉得就算在军队中引入应急预案，也不见得会有想象中的巨大效果。”赵煦给神宗泼冷水道。
“当然，作用还是会有的。例如，在军队中建立一套应急机制，像军事正印官牺牲副职顶上这一类的机制，在关键时候会有一定的作用。但用不好，反倒会变成武臣内斗的工具。所以，孩儿不建议爹爹如此去做。”赵煦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的嘴都干了。
“孩儿觉得更重要的是，爹爹应该将对战场发生的所有可能情况都考虑进战争计划的思想引入到军队将领中，培养出优秀的将领才是当务之急。”赵煦看神宗沉浸在思考中便接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再强大的军队都需要卓越的将领去指挥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才能百战不殆。那你觉得，我大宋该如何培养出卓越的武将？”神宗脸色凝重的问道。
“爹爹是打算在改革官制的同时对军制进行改革吗？”赵煦突然醒悟过来，对着神宗直接问道。
“朕本打算安排吴充在下次朝会中提出军事体制的改革，废除更戍法，从而试探一下满朝文武的反应。你说的那些朕很清楚，只是看你能不能反应过来而已。”神宗摸着胡须对着赵煦赞许的说道。
“爹爹觉得现在是对军队改制的好时机吗？我西北大军还在与西夏对峙，辽国随时都可能有所动作，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军制改革引发军队动荡，岂不是给邻国以可趁之机吗？”赵煦想了想对着神宗道。
“既然你能想到这里，你觉得朕会想不到？我大宋军队可不仅仅只有对外作战的精锐禁军！”神宗淡然的说道。
“难道爹爹是准备对厢军进行改制？”赵煦恍然大悟的说道。
“算你反应的快！如果连这点都领会不到，那你的考验别想通过了。”神宗一副你终于说到点子上的表情道。
“爹爹是想以应急预案为引子，将地方厢军纳入应急机制中？”赵煦试探的问道。
“现如今的厢军战斗力太低，爹爹计划对厢军进行改制，一是想借此提高厢军的战斗力，二是想将厢军的指挥权收归枢密院进而将厢军军权也集中到爹爹手上。”赵煦见神宗一副默然不语的样子只得继续说道。
“你说的这两点确是朕想要达到的目的，但还不够。”神宗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赵煦一听这话，额头上开始冒汗了。想要完全猜出神宗的目的，岂是那么简单的。“改制改制”赵煦心里念叨着，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赵煦心中喊道。
“爹爹难道想要改变厢军的性质吗？”赵煦试探着对着神宗道。
“没错，朕计划对厢军重新整编，优者继续为厢军，劣者与杂役中优者转为地方警卫。整编后的厢军不再接受地方指挥，地方警卫继续由地方军事长官领导负责守卫地方，同时，允许地方军事长官继续募兵至满员。”神宗徐徐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爹爹计划如何安排整编后的厢军？”赵煦好奇的问道。
“整编后的厢军将会被朕派入边城进行磨练，协助禁军守卫边城。厢军有一定战斗力以后，朕会安排厢军分批进入西北战场，尽快提高厢军战斗力。”神宗神色鉴定的说道。
“那满员的地方警卫部队又如何安排？”赵煦继续问道。
“你觉得应该做何安排？”神宗反问道。
“将定期考核机制引入地方警卫部队，优者充入厢军。”赵煦神色严肃的说道。
“朕正有此意。”神宗神色严肃的对着赵煦点了点头后道。
“爹爹此举，其实是变相扩军，我大宋的财政收入能负担的了吗？”赵煦迟疑的问道。
“所以，你的考验来了？”合着神宗早就在这里等着赵煦了。赵煦不由得为神宗的脸皮喝彩，转来转去终于还是转到这个上面来了。说来说去，最终的目的终究财政收入上，真是好不要脸。赵煦心中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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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出来吧。”神宗语气轻松的对着屏风的方向道。
“爹爹，各位大人只要按照他们说的那些计划去执行，这次雪灾的损失可以降低很多，受灾的百姓也有了一定的保障。爹爹实行的官制改革已经卓有成效了啊。”赵煦开心的对着神宗说道。
“你今天看到的他们说的都不错，只是因为中枢的这些人大部分是有朕支持的改革派。但如今朝廷内部中下层官员，还是以保守派为主，如果保守派官员不识大局，那么这次的抗灾将会有变数。不过，看今天吕公著和范纯仁的表现，他们应该不会在这种关乎百姓生命财产的事情上含糊的。”神宗感慨的说道。
赵煦听了神宗这话，陷入了沉思。
“唉，官制改革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的改制还只是进行了第一步，任重而道远啊。”神宗莫名的感慨了一句，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良久，赵煦先回过神来，望着神宗略显疲惫的面容，感觉异常心疼。正是面前的这个人，以自己一己之力推动着大宋艘巨舰劈波斩浪艰难前行。正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大宋将要沉沦的时候，毅然地扛起了改革的大旗，独自面对官僚大贵族大地主阶层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继续推动改革。
“爹爹，你之前说的考验是什么？”赵煦不忍心打断眼前的平静，但又不得不打破平静道。
“之前，在我筹划对西夏作战的时候你提到过应急预案这个词，我的印象很深刻。回顾近段时间的战争走向，你的应急预案在不少节点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爹爹很为你骄傲，我的好孩子。”回过神来的神宗并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爹爹与其夸我，不如给我来点实在的。”赵煦做了个鬼脸然后嘟着嘴说道。
“哈哈哈，你的功劳爹爹给你攒着，到时候爹爹给你个大的奖励。”神宗开怀大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爹爹还是赶紧说正是吧，把我留下来是想问什么？”赵煦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之前说的应急预案，如果纳入军队作战体系中，你觉得可行吗？”神宗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的问道。
“爹爹，我对应急预案的定义是指面对突发事件如自然灾害、重特大事故、环境公害及人为破坏的应急管理、指挥、救援计划等。我觉得这个应建立在综合防灾规划上。”
“而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一场战争的胜利，关键的因素在于一个能随机应变指挥若定的统帅和英勇作战的战士。所以，孩儿觉得就算在军队中引入应急预案，也不见得会有想象中的巨大效果。”赵煦给神宗泼冷水道。
“当然，作用还是会有的。例如，在军队中建立一套应急机制，像军事正印官牺牲副职顶上这一类的机制，在关键时候会有一定的作用。但用不好，反倒会变成武臣内斗的工具。所以，孩儿不建议爹爹如此去做。”赵煦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的嘴都干了。
“孩儿觉得更重要的是，爹爹应该将对战场发生的所有可能情况都考虑进战争计划的思想引入到军队将领中，培养出优秀的将领才是当务之急。”赵煦看神宗沉浸在思考中便接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再强大的军队都需要卓越的将领去指挥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才能百战不殆。那你觉得，我大宋该如何培养出卓越的武将？”神宗脸色凝重的问道。
“爹爹是打算在改革官制的同时对军制进行改革吗？”赵煦突然醒悟过来，对着神宗直接问道。
“朕本打算安排吴充在下次朝会中提出军事体制的改革，废除更戍法，从而试探一下满朝文武的反应。你说的那些朕很清楚，只是看你能不能反应过来而已。”神宗摸着胡须对着赵煦赞许的说道。
“爹爹觉得现在是对军队改制的好时机吗？我西北大军还在与西夏对峙，辽国随时都可能有所动作，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军制改革引发军队动荡，岂不是给邻国以可趁之机吗？”赵煦想了想对着神宗道。
“既然你能想到这里，你觉得朕会想不到？我大宋军队可不仅仅只有对外作战的精锐禁军！”神宗淡然的说道。
“难道爹爹是准备对厢军进行改制？”赵煦恍然大悟的说道。
“算你反应的快！如果连这点都领会不到，那你的考验别想通过了。”神宗一副你终于说到点子上的表情道。
“爹爹是想以应急预案为引子，将地方厢军纳入应急机制中？”赵煦试探的问道。
“现如今的厢军战斗力太低，爹爹计划对厢军进行改制，一是想借此提高厢军的战斗力，二是想将厢军的指挥权收归枢密院进而将厢军军权也集中到爹爹手上。”赵煦见神宗一副默然不语的样子只得继续说道。
“你说的这两点确是朕想要达到的目的，但还不够。”神宗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赵煦一听这话，额头上开始冒汗了。想要完全猜出神宗的目的，岂是那么简单的。“改制改制”赵煦心里念叨着，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赵煦心中喊道。
“爹爹难道想要改变厢军的性质吗？”赵煦试探着对着神宗道。
“没错，朕计划对厢军重新整编，优者继续为厢军，劣者与杂役中优者转为地方警卫。整编后的厢军不再接受地方指挥，地方警卫继续由地方军事长官领导负责守卫地方，同时，允许地方军事长官继续募兵至满员。”神宗徐徐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爹爹计划如何安排整编后的厢军？”赵煦好奇的问道。
“整编后的厢军将会被朕派入边城进行磨练，协助禁军守卫边城。厢军有一定战斗力以后，朕会安排厢军分批进入西北战场，尽快提高厢军战斗力。”神宗神色鉴定的说道。
“那满员的地方警卫部队又如何安排？”赵煦继续问道。
“你觉得应该做何安排？”神宗反问道。
“将定期考核机制引入地方警卫部队，优者充入厢军。”赵煦神色严肃的说道。
“朕正有此意。”神宗神色严肃的对着赵煦点了点头后道。
“爹爹此举，其实是变相扩军，我大宋的财政收入能负担的了吗？”赵煦迟疑的问道。
“所以，你的考验来了？”合着神宗早就在这里等着赵煦了。赵煦不由得为神宗的脸皮喝彩，转来转去终于还是转到这个上面来了。说来说去，最终的目的终究财政收入上，真是好不要脸。赵煦心中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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