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这一觉睡了很久，中间模模糊糊似乎是醒来过几次，好像有跟谁说了什么话，当时以为自己答的清楚明白，后来又完全不记得具体细节。每次心里觉得差不多该起来了，还是抵不过倦意，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说起来这么多天的生活并不算劳累，甚至可以说跟她以前的工作强度没得比，可是这样一段工作结束后，她还是觉得疲惫到了极点。现在醒过来与其说是睡饱了，不如说是被背上的伤给疼醒了。
醒来后发现卧房里没有其他人，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只有静息的香薰发出幽暗的光芒。
她的手臂和背上都有擦伤，睡着的时候不觉得，刚刚起来的时候用了点力，感觉像是裂开了一样疼。那种痛怎么说呢，密密麻麻，缠缠绵绵，但又不致让人忍耐不住，只是疼着。
深吸了两口气，趿着拖鞋往外走。刚一拉开门，就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醒了？”颜晟安立刻发现了她，快走了两步把她扶到沙发旁，“身上还疼么？”
“有一点儿，”跟自己人她就不嘴硬了，“感觉背上火辣辣的。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张导，你怎么也来啦？”
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市里的酒店休整下，坐第二天的飞机回去，没想到夜里牧之发起了低烧，一行人就这样耽搁了下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纪宣是肯定要来的，张导听说后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把手头上的事安排了一下赶紧飞了过来，因此现在客厅里满满的坐了一圈人。
这件事起的突然，跟警察同志了解了审讯的结果也不是什么蓄谋，就是有个小混混偶然去超市买东西看见了个美女，回去后口嗨了一番，几个混混于是临时起意……但据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来骚扰了，桃子当然因此挨了批评，不过也不能就因此说他们工作不到位，纪宣表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临时换工作就是因为发生了更严重的……
她出来的时候，颜晟安正在因为纪宣帮她瞒下了这件事在表达不满。
“睡醒了正好，”看到她，纪宣可松了一口气，“我们正在做这段时间的工作复盘，你既然出来了，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讲给大家听吧！”
听到强调的“原原本本”，牧之就知道在说什么了，立刻对身边的颜晟安吐了吐舌头，讨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颜晟安原本的火气此时仿佛一刹都蒸发光了，小心的调整了下坐姿让她的手臂更舒服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纪宣转过头去做作的跟大家模仿他的语气，摊手，“你们听，你们就说我这个决定有错么？”收割了一圈大家的眼神后又得意洋洋的转过头跟颜晟安继续说，“本来我就是牧之的经纪人，该以她的意愿为优先。好吧，您老是大神，我更该给您面子，可你不也听她的嘛！”
这话一出大家立刻笑喷了，颜晟安挂着无奈的苦笑，一边要顾及不能蹭到牧之的伤，一边还得紧着从桃子笑的颤巍巍的手里接过刚盛出来的粥，有试了试温度，才想起来生气，又把晚放下：“好，你最会拿捏我了！”
“诶呀，是我的错，不要不高兴了嘛！”牧之嘴上虽然道歉，但是因为笑的停不下来使得这个歉意十分的不诚恳，看在颜晟安眼里更添火气。
只不过笑这个动作太牵动全身的肌肉了，看她笑的难受的样子，颜晟安只好又认命的把碗端起来，握着调羹柄轻轻的敲了下她的头，故作凶巴巴：“别笑了，快吃点吧！”
牧之赶紧见好就收，美滋滋的小口抿着粥。
因为她是伤员，众人也不好意思吐槽他们腻歪，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继续总结工作。等她吃好后，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不再藏着掖着的复述了一遍，纪宣这才知道之前她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批评她：“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瞒着？”
“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吗！”对上纪宣，牧之秒怂，怯生生的反驳。
“没事儿是你运气好……”
被批评教育的小艺人眨巴着眼睛，妄图通过跟大神装可怜达到萌混过关的效果，哪想到颜晟安笑了笑，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示意她坐的再端正些……待纪宣口沫横飞的发挥完，牧之忙不迭的发誓：“绝对没有第二回了！”
见进度到了这里，张导赶紧出来打圆场：“也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早没往这个方向想……”
他正措辞着该怎么好好补偿牧之，没想到颜晟安见他顿住，自然而然的接过来：“确实……”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牧之在腰上拧了下，整个人顿了顿，哭笑不得的看她。
“我觉得没什么哈，反正最后也没出什么大事。”牧之自作主张的替张导找补。
“不不不不，这我一定得道歉……”张导也跟着来了劲，两个人在这个没什么嚼头的话题里居然你来我往的交流了起来……
颜晟安简直无奈，剥了瓣橘子塞到牧之嘴里终于暂时中止了这场客套：“你们先听我说完，”他无奈的瞪了眼牧之，又转过去跟羞愧的面色都涨红了的张导说，“我觉得会出现这种事，也提醒了我们很重要的一点：我们这部戏是着眼社会话题的戏，但着眼点在女性身上。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女性视角的缺失。你看，我们在做准备的时候，确实是考虑了很多，但女性在面对我们预设的种种状况的时候，会面对什么，最害怕什么，会怎样应对，我们其实是处于一种想象的状态。现在问题暴露出来了，我在想，我们在团队上要不要做一些调整？”
这话一下子让张导陷入了深思，搓着胡茬纠结了起来。
那边牧之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小声纠正：“我就是女性。”
纪宣口中的茶没有憋住，一下子喷了出来，呛的咳个不停，一旁的桃子一边笑一边忙着给她找纸。
牧之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扣了扣颜晟安的腰，弱弱的犟嘴：“本来就是啊！”
颜晟安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应和：“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比较弱势的女性视角’才对。我们其实都是处在一个比较强势的，有恃无恐的凝视状态，会对人物做出一些错误的预估。”
“哦，”牧之隐隐的觉得自己说了蠢话，决定不耻下问，“那，是要进行样本调查么？”
“张导之前也进行过大范围的调查了，但是这种主观的调查你也知道……”
牧之点点头，社会性调查一直面临着一个难点，那就是人以为的人生未必是他真正的人生，一个人会受他的生长环境的影响极其深远，对自身的评价也很难客观，就好比刚刚她以为她的视角应该是适合的。很多人身处不公正中而不自知，比如身在家暴中而没有逃离意识，这甚至已经成为一种外显的，可以被轻易察觉的社会问题了。而且人比较好面子，没有经过专业设计的问卷很难从她们口中套到真实的想法。
见她了解，颜晟安继续说：“你的阅历在这方面不算多，所以意见也是偏理论性。我在想，我们的监制，要不要换成位女导演？”
“但是之前都已经谈妥了……”张导犹豫。
“这都不是问题，主要看你的判断。”
张导深吸了一口气，这话非常有道理，但是颜晟安来说总是轻松得多，对他来说，这片子的班底都可以说都是求来的，现在要他开口换，换成谁他心里没数，怎么开口也还需要踌躇。
这种顾虑纪宣立刻就明白了，她先问颜晟安：“如果要换的话，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么？”
颜晟安皱着眉思考了下：“程粱洁程导，是社会学者出身，也非常关注这方面的话题，近些年虽然不大参与影视工作了，但是对家暴的相关议题还是很关注的。如果拿这个片子去找她，也许她会感兴趣。”
听到这个名字，张导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程粱洁导演，在国产电视剧圈完全有资格拥有一座丰碑的导演，可谓硕果累累，对绝大多数国人来说，也许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绝不可能没看过她指导的剧。他当然对程导履历倒背如流，可是这个名字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程导不太方便出山吧。”纪宣也对这个推荐有着同款惊诧。
“我母亲跟程导有些私交，她也曾经指导过我一段时间，我去找她的话，起码她是会看看剧本再决定的。不过她近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稳定，确实请她出山不太方便，只是我觉得就这个主题而言，拜托她做专家指导，并且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就麻烦颜编了，我这就去跟老刘解释！”机会不等人，话说到这份上，张导当机立断就做出了选择。
“也不用太着急，”纪宣接了过来，“一来程导那边还要看看颜总的反馈，二来嘛，公司这边对这部戏也是非常重视的，刘导跟我们公司也有着非常好的合作关系，如果有变动，姜总应该也愿意说上两句话。”
“诶，那不能这样，我起码先跟老刘说一下，都是为了片子好，我想他能理解的。”
那种被人抻着到最后关头才通知出局的感受张导实在是太怕了，也绝不愿故意去套别人。以刘导现在的地位，当然不指望他这部靠政府扶持的项目有什么进益，可以说当初人家纯属是出于好意来帮忙的，他宁可给人家早早的赔礼道歉，绝不愿在这上面做一个小人。
“嗯，”颜晟安肯定，“刘导我也算比较了解，你跟他解释清楚，他不会往心里去的，还是你先去打个招呼比较合适。”
这件事就算是说定，外面天色大黑，时间也不早了，工作基本谈妥，大家也就逐渐告辞。纪宣帮着送了送大家，又细细的看了看牧之，叮嘱她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调养，说着说着一拍大腿：“这事儿也算我白说，到时候营养专家跟颜总交代清楚就行，颜总，”她挑了挑眉，“人我就交给你了。”
“还用你说！”颜晟安揉了揉牧之的发尾，应承下来。
“不行，我得把桃子留下，给我死死的盯住她，”纪宣不怀好意，“颜总，我实在不放心你看她的能力，实在是，太没有权威了！走了，早点休息。”
挑拨离间完成，她拔腿就溜，打开了门又想起了件事，沉吟了下，回头：“颜总，我们姜总打算等牧之回来，带她和汪小姐吃顿饭，你看这个局要不要你来发起？”
牧之愣了一下，听着颜晟安的回答，然后自己也跟纪宣道了晚安，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才叹了口气，趴在颜晟安的怀里惆怅的说：“提到了姜总和汪小姐，才好像是真真切切的回来了。”
颜晟安的笑声就在头顶，他问：“担心吗？”
牧之摇了摇头：“不，只是面对的挑战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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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臂和背上都有擦伤，睡着的时候不觉得，刚刚起来的时候用了点力，感觉像是裂开了一样疼。那种痛怎么说呢，密密麻麻，缠缠绵绵，但又不致让人忍耐不住，只是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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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颜晟安立刻发现了她，快走了两步把她扶到沙发旁，“身上还疼么？”
“有一点儿，”跟自己人她就不嘴硬了，“感觉背上火辣辣的。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张导，你怎么也来啦？”
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市里的酒店休整下，坐第二天的飞机回去，没想到夜里牧之发起了低烧，一行人就这样耽搁了下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纪宣是肯定要来的，张导听说后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把手头上的事安排了一下赶紧飞了过来，因此现在客厅里满满的坐了一圈人。
这件事起的突然，跟警察同志了解了审讯的结果也不是什么蓄谋，就是有个小混混偶然去超市买东西看见了个美女，回去后口嗨了一番，几个混混于是临时起意……但据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来骚扰了，桃子当然因此挨了批评，不过也不能就因此说他们工作不到位，纪宣表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临时换工作就是因为发生了更严重的……
她出来的时候，颜晟安正在因为纪宣帮她瞒下了这件事在表达不满。
“睡醒了正好，”看到她，纪宣可松了一口气，“我们正在做这段时间的工作复盘，你既然出来了，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讲给大家听吧！”
听到强调的“原原本本”，牧之就知道在说什么了，立刻对身边的颜晟安吐了吐舌头，讨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颜晟安原本的火气此时仿佛一刹都蒸发光了，小心的调整了下坐姿让她的手臂更舒服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纪宣转过头去做作的跟大家模仿他的语气，摊手，“你们听，你们就说我这个决定有错么？”收割了一圈大家的眼神后又得意洋洋的转过头跟颜晟安继续说，“本来我就是牧之的经纪人，该以她的意愿为优先。好吧，您老是大神，我更该给您面子，可你不也听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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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笑这个动作太牵动全身的肌肉了，看她笑的难受的样子，颜晟安只好又认命的把碗端起来，握着调羹柄轻轻的敲了下她的头，故作凶巴巴：“别笑了，快吃点吧！”
牧之赶紧见好就收，美滋滋的小口抿着粥。
因为她是伤员，众人也不好意思吐槽他们腻歪，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继续总结工作。等她吃好后，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不再藏着掖着的复述了一遍，纪宣这才知道之前她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批评她：“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瞒着？”
“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吗！”对上纪宣，牧之秒怂，怯生生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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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这我一定得道歉……”张导也跟着来了劲，两个人在这个没什么嚼头的话题里居然你来我往的交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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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下子让张导陷入了深思，搓着胡茬纠结了起来。
那边牧之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小声纠正：“我就是女性。”
纪宣口中的茶没有憋住，一下子喷了出来，呛的咳个不停，一旁的桃子一边笑一边忙着给她找纸。
牧之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扣了扣颜晟安的腰，弱弱的犟嘴：“本来就是啊！”
颜晟安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应和：“是我说错了，应该是‘比较弱势的女性视角’才对。我们其实都是处在一个比较强势的，有恃无恐的凝视状态，会对人物做出一些错误的预估。”
“哦，”牧之隐隐的觉得自己说了蠢话，决定不耻下问，“那，是要进行样本调查么？”
“张导之前也进行过大范围的调查了，但是这种主观的调查你也知道……”
牧之点点头，社会性调查一直面临着一个难点，那就是人以为的人生未必是他真正的人生，一个人会受他的生长环境的影响极其深远，对自身的评价也很难客观，就好比刚刚她以为她的视角应该是适合的。很多人身处不公正中而不自知，比如身在家暴中而没有逃离意识，这甚至已经成为一种外显的，可以被轻易察觉的社会问题了。而且人比较好面子，没有经过专业设计的问卷很难从她们口中套到真实的想法。
见她了解，颜晟安继续说：“你的阅历在这方面不算多，所以意见也是偏理论性。我在想，我们的监制，要不要换成位女导演？”
“但是之前都已经谈妥了……”张导犹豫。
“这都不是问题，主要看你的判断。”
张导深吸了一口气，这话非常有道理，但是颜晟安来说总是轻松得多，对他来说，这片子的班底都可以说都是求来的，现在要他开口换，换成谁他心里没数，怎么开口也还需要踌躇。
这种顾虑纪宣立刻就明白了，她先问颜晟安：“如果要换的话，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么？”
颜晟安皱着眉思考了下：“程粱洁程导，是社会学者出身，也非常关注这方面的话题，近些年虽然不大参与影视工作了，但是对家暴的相关议题还是很关注的。如果拿这个片子去找她，也许她会感兴趣。”
听到这个名字，张导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程粱洁导演，在国产电视剧圈完全有资格拥有一座丰碑的导演，可谓硕果累累，对绝大多数国人来说，也许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绝不可能没看过她指导的剧。他当然对程导履历倒背如流，可是这个名字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程导不太方便出山吧。”纪宣也对这个推荐有着同款惊诧。
“我母亲跟程导有些私交，她也曾经指导过我一段时间，我去找她的话，起码她是会看看剧本再决定的。不过她近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稳定，确实请她出山不太方便，只是我觉得就这个主题而言，拜托她做专家指导，并且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就麻烦颜编了，我这就去跟老刘解释！”机会不等人，话说到这份上，张导当机立断就做出了选择。
“也不用太着急，”纪宣接了过来，“一来程导那边还要看看颜总的反馈，二来嘛，公司这边对这部戏也是非常重视的，刘导跟我们公司也有着非常好的合作关系，如果有变动，姜总应该也愿意说上两句话。”
“诶，那不能这样，我起码先跟老刘说一下，都是为了片子好，我想他能理解的。”
那种被人抻着到最后关头才通知出局的感受张导实在是太怕了，也绝不愿故意去套别人。以刘导现在的地位，当然不指望他这部靠政府扶持的项目有什么进益，可以说当初人家纯属是出于好意来帮忙的，他宁可给人家早早的赔礼道歉，绝不愿在这上面做一个小人。
“嗯，”颜晟安肯定，“刘导我也算比较了解，你跟他解释清楚，他不会往心里去的，还是你先去打个招呼比较合适。”
这件事就算是说定，外面天色大黑，时间也不早了，工作基本谈妥，大家也就逐渐告辞。纪宣帮着送了送大家，又细细的看了看牧之，叮嘱她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调养，说着说着一拍大腿：“这事儿也算我白说，到时候营养专家跟颜总交代清楚就行，颜总，”她挑了挑眉，“人我就交给你了。”
“还用你说！”颜晟安揉了揉牧之的发尾，应承下来。
“不行，我得把桃子留下，给我死死的盯住她，”纪宣不怀好意，“颜总，我实在不放心你看她的能力，实在是，太没有权威了！走了，早点休息。”
挑拨离间完成，她拔腿就溜，打开了门又想起了件事，沉吟了下，回头：“颜总，我们姜总打算等牧之回来，带她和汪小姐吃顿饭，你看这个局要不要你来发起？”
牧之愣了一下，听着颜晟安的回答，然后自己也跟纪宣道了晚安，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才叹了口气，趴在颜晟安的怀里惆怅的说：“提到了姜总和汪小姐，才好像是真真切切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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