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猫婆婆
“莫怕莫怕。老婆子我若想害你，那日还救你做什么呢？”
影子缓缓走近，让她看的更清楚了。
那是一张沟沟壑壑的脸，每道褶子里都长着细小的黑色绒毛，只有五官能清晰的露出来。
满头银丝挽了个云顶暨，斜斜插了根金丝缠玉簪子，簪子的顶端被打造成了个鱼头骨。
佝偻着的身子只比桌子高一些，一身黑色的云水缎长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手里还拄着个鱼头拐杖。
额...猫果然对鱼情深不寿啊！
如果不是那张长满黑毛的脸太过骇人。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位慈祥可亲的老婆婆。
九灵雨愣了半天，咽了咽口水才敢开口问她：“您是人？还是..是妖？..”说到妖字，声音都小的几不可闻了。
猫婆婆一听嗤笑了一声回她：“是人是妖又如何？天神女娲抟土造人，大地万物勃发。
一棵树一株花一束草都是生命，开启了灵智便是上天赐予的机缘。为什么妖就要被划分为异类，与那神佛相比，就要低上一等？”
额....这....
九灵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换了个话题：“婆婆可知那日发生了何事？
为什么我感觉做了一场梦，可又不像是梦。鲁夫人居然死了，鲁三小姐也疯了？”
猫婆婆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身上可是带了一串珠子？”
九灵雨一惊，脑子里反复想着该如何回答这问题。要说没有，肯定是不行的，人家都问的这么肯定了。
养母说这串珠子是放在她襁褓里的，应该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念想，对别人是没有用处的。
难道说这串手珠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老黑猫有本事在身，见财起意，想杀了她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想杀她，那还客客气气的问她做什么？想通了这一点，九灵雨也不再犹豫。
回猫婆婆：“我确实有一串珠子。我养母说捡到我时，那串珠子就包在我的襁褓里。”
“珠子可是五色的，颗颗透明如琥珀？”猫婆婆急急问到。
九灵雨点点头说是。心里更加肯定这猫婆婆一定知道那串手珠的来历，说不定还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何人！
猫婆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出个花来。
九灵雨有点着急，又问：“婆婆可认识我家人？可知道这串手珠的来历？”
听到这句询问猫婆婆眼神微动，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罢了！罢了！老婆子我就送佛送到西了。”
突然猫婆婆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另外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你疯啦！死老婆子，你想要死也别拖着我！！”
灵雨吓得一个激灵，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汗毛又竖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此时像个炸了毛的猫！！
猫婆婆用鱼头拐杖重重点了一下地，那张扭曲的脸又恢复了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
开口对九灵雨说：“这是我的妹子，我和她一体双魂。你别怕，她不会伤害你。”
九灵雨心里发虚，显然不太认同刚才那尖锐声音的主人对她无害。
却还是喏喏的问道：“婆婆知道我身上珠子的来历？”虽然是提问，可灵雨问的肯定。
猫婆婆想了想说确实知道一二，便又与她说：“那天晚上你遇到的是一只蜃灵妖，它的本体是一颗山蜃珠，无色无形。生与深山，现与雨天，开了灵智的蜃灵妖可以制造出幻境。
陷入幻境的人，犹如沉睡。这蜃灵妖在幻境里吸取人的精气，而陷在幻境里的人，被人杀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心脉也就断了。”
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道：“这只蜃灵妖不知何故开启了灵智，跑到这五桐山来作妖。
我还道那云鹤观的老道士多大的本事，收了这孽畜却又镇不住。这才让它又回来报复鲁家。”
九灵雨不可置信的说：“幻境，原来是幻境，我就说怎么会...”
转念又问：“我听到您那声猫叫瞬间清醒过来，那蜃灵妖是被婆婆收服了吗？”
猫婆婆抚了抚鱼头拐杖说：“不是我收了它，是你那口心头血伤了它。
这陷入幻境的人若被强行唤出，心神会受到重创，日后不是痴就是傻。
我那一声是为了震动你的心魂，惨了法力在里面，所以才能拉回你的神志。”
九灵雨一听，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猫婆婆行了一礼道：“灵雨谢谢婆婆救命之恩，婆婆只要有所求，灵雨但凡能做到绝无二话！”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串珠子。”
猫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用干巴巴的手指点了点灵雨：“你这小丫头，还挺机灵。”
然后又神色郑重的说：“那蜃灵珠逃出云鹤观就来找鲁家报仇，想毕开启灵智没多久。
它眼下被你伤了，等它元气恢复定会回来找你报仇，待到那时你该如何？”
灵雨知道猫婆婆说的不是夸大其词，神色凝重的问：“婆婆说我该如何？”
猫婆婆看了一眼灵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收了它。”
灵雨一噎，收了它？？
云鹤观的眉道长都镇不住它！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拿什么收这成了精的蜃灵妖啊！！
好吧，就算她偶尔能听懂猫猫狗狗说的话，也不算太普通。
可她这次撞进蜃灵妖的幻境也是九死一生啊！不是猫婆婆那声慘了法力的猫叫声，怕是她现下也是个死人了啊！
猫婆婆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又说：“你那串珠子，叫五色灵转珠。想来是被封印了的，平日里毫无法力灵气波动。
那天晚上它感知你气息微弱，命在旦夕。想要强行冲破封印护主。
我在鲁家宅子外面察觉到了它的灵气波动，这才刚巧救了你一命。”
九灵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猫婆婆，似是不明白她说的话一样，喃喃的问道：“五色灵转珠？被封印了？”
猫婆婆点点头说：“对，被封印了。
你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要解开它的封印。就不能再做一个普通人了。你可愿意？”
还不等灵雨回答，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应道：“哼！就凭她这个样子？解开五色灵转珠的封印？痴人说梦！
死老婆子你还真的是不想活了！！”话音落了，猫婆婆也没出声，只静静等着灵雨的回答。
半晌，九灵雨低低的回了一声：“婆婆，我想试试。”
等了一会儿又说“婆婆，我养母告诉我。捡到我的时候，我穿的干干净净的，衣裳料子也是我养母没见过的好料子。
我有时候就偷偷的想，我的亲爹娘应该也不想把我丢了吧？若是不想要我，又为何留给我了一串珠子呢？
他们应该是有难处不得不把我丢下吧？”说到最后，九灵雨神色黯然，声音都低了下去。
“唉——”猫婆婆没办法回答她这些问题，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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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缓缓走近，让她看的更清楚了。
那是一张沟沟壑壑的脸，每道褶子里都长着细小的黑色绒毛，只有五官能清晰的露出来。
满头银丝挽了个云顶暨，斜斜插了根金丝缠玉簪子，簪子的顶端被打造成了个鱼头骨。
佝偻着的身子只比桌子高一些，一身黑色的云水缎长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手里还拄着个鱼头拐杖。
额...猫果然对鱼情深不寿啊！
如果不是那张长满黑毛的脸太过骇人。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位慈祥可亲的老婆婆。
九灵雨愣了半天，咽了咽口水才敢开口问她：“您是人？还是..是妖？..”说到妖字，声音都小的几不可闻了。
猫婆婆一听嗤笑了一声回她：“是人是妖又如何？天神女娲抟土造人，大地万物勃发。
一棵树一株花一束草都是生命，开启了灵智便是上天赐予的机缘。为什么妖就要被划分为异类，与那神佛相比，就要低上一等？”
额....这....
九灵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换了个话题：“婆婆可知那日发生了何事？
为什么我感觉做了一场梦，可又不像是梦。鲁夫人居然死了，鲁三小姐也疯了？”
猫婆婆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身上可是带了一串珠子？”
九灵雨一惊，脑子里反复想着该如何回答这问题。要说没有，肯定是不行的，人家都问的这么肯定了。
养母说这串珠子是放在她襁褓里的，应该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念想，对别人是没有用处的。
难道说这串手珠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老黑猫有本事在身，见财起意，想杀了她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想杀她，那还客客气气的问她做什么？想通了这一点，九灵雨也不再犹豫。
回猫婆婆：“我确实有一串珠子。我养母说捡到我时，那串珠子就包在我的襁褓里。”
“珠子可是五色的，颗颗透明如琥珀？”猫婆婆急急问到。
九灵雨点点头说是。心里更加肯定这猫婆婆一定知道那串手珠的来历，说不定还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何人！
猫婆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出个花来。
九灵雨有点着急，又问：“婆婆可认识我家人？可知道这串手珠的来历？”
听到这句询问猫婆婆眼神微动，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罢了！罢了！老婆子我就送佛送到西了。”
突然猫婆婆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另外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你疯啦！死老婆子，你想要死也别拖着我！！”
灵雨吓得一个激灵，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汗毛又竖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此时像个炸了毛的猫！！
猫婆婆用鱼头拐杖重重点了一下地，那张扭曲的脸又恢复了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
开口对九灵雨说：“这是我的妹子，我和她一体双魂。你别怕，她不会伤害你。”
九灵雨心里发虚，显然不太认同刚才那尖锐声音的主人对她无害。
却还是喏喏的问道：“婆婆知道我身上珠子的来历？”虽然是提问，可灵雨问的肯定。
猫婆婆想了想说确实知道一二，便又与她说：“那天晚上你遇到的是一只蜃灵妖，它的本体是一颗山蜃珠，无色无形。生与深山，现与雨天，开了灵智的蜃灵妖可以制造出幻境。
陷入幻境的人，犹如沉睡。这蜃灵妖在幻境里吸取人的精气，而陷在幻境里的人，被人杀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心脉也就断了。”
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道：“这只蜃灵妖不知何故开启了灵智，跑到这五桐山来作妖。
我还道那云鹤观的老道士多大的本事，收了这孽畜却又镇不住。这才让它又回来报复鲁家。”
九灵雨不可置信的说：“幻境，原来是幻境，我就说怎么会...”
转念又问：“我听到您那声猫叫瞬间清醒过来，那蜃灵妖是被婆婆收服了吗？”
猫婆婆抚了抚鱼头拐杖说：“不是我收了它，是你那口心头血伤了它。
这陷入幻境的人若被强行唤出，心神会受到重创，日后不是痴就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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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一听，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猫婆婆行了一礼道：“灵雨谢谢婆婆救命之恩，婆婆只要有所求，灵雨但凡能做到绝无二话！”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串珠子。”
猫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用干巴巴的手指点了点灵雨：“你这小丫头，还挺机灵。”
然后又神色郑重的说：“那蜃灵珠逃出云鹤观就来找鲁家报仇，想毕开启灵智没多久。
它眼下被你伤了，等它元气恢复定会回来找你报仇，待到那时你该如何？”
灵雨知道猫婆婆说的不是夸大其词，神色凝重的问：“婆婆说我该如何？”
猫婆婆看了一眼灵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收了它。”
灵雨一噎，收了它？？
云鹤观的眉道长都镇不住它！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拿什么收这成了精的蜃灵妖啊！！
好吧，就算她偶尔能听懂猫猫狗狗说的话，也不算太普通。
可她这次撞进蜃灵妖的幻境也是九死一生啊！不是猫婆婆那声慘了法力的猫叫声，怕是她现下也是个死人了啊！
猫婆婆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又说：“你那串珠子，叫五色灵转珠。想来是被封印了的，平日里毫无法力灵气波动。
那天晚上它感知你气息微弱，命在旦夕。想要强行冲破封印护主。
我在鲁家宅子外面察觉到了它的灵气波动，这才刚巧救了你一命。”
九灵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猫婆婆，似是不明白她说的话一样，喃喃的问道：“五色灵转珠？被封印了？”
猫婆婆点点头说：“对，被封印了。
你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要解开它的封印。就不能再做一个普通人了。你可愿意？”
还不等灵雨回答，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应道：“哼！就凭她这个样子？解开五色灵转珠的封印？痴人说梦！
死老婆子你还真的是不想活了！！”话音落了，猫婆婆也没出声，只静静等着灵雨的回答。
半晌，九灵雨低低的回了一声：“婆婆，我想试试。”
等了一会儿又说“婆婆，我养母告诉我。捡到我的时候，我穿的干干净净的，衣裳料子也是我养母没见过的好料子。
我有时候就偷偷的想，我的亲爹娘应该也不想把我丢了吧？若是不想要我，又为何留给我了一串珠子呢？
他们应该是有难处不得不把我丢下吧？”说到最后，九灵雨神色黯然，声音都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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