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戏外人
校方已经发布了晚会开始时间的具体通知：本周五晚上自习时间由各班老师带领于操场举行。
附加：晚会开始后二十分钟可自行离开或继续参与。
这么快！各班同学们都着急忙慌地站队，试音，排练……等一系列的准备都忙活完了后，也是时候在台上大展身手了。
晚会如期举行。
一男一女盛装出席，他们在舞台正中站定了。
那个男生面容刚毅，梳着背头，柔长的燕尾服伏在身后，一双手白嫩如玉，纤细似竹。
他旁边的搭档小巧精致，长发飘飘，头纱及腰。披着一身薄纱衣，白晃晃地迷人眼。
彩灯一扫射，闪瞎了众人的双眼。
“尊敬的老师……”他们的主持稿相互交错，只一会就引出了晚会的第一个节目。
那是一群来自大三音乐系的学生登台演奏自创的古风歌曲。
“公子——小生候不及，长安夜来雨，愿为三生石，披荆斩——胡骑——”一半面妆女生掐着戏腔舞起火红的袖衣。
她转起圈，半面凤尾狂舞。
似凤凰展翅，亲临人世，不染烟火，却不幸折翼，盘踞于此，藏入她半面枯壳，束缚于根根金丝。
那凤凰，似乎是安分下来了，实则在窥探窃机，终有朝一日破面冲天，翱翔九霄。
正应了那歌名：《凤凰欲》。
余生在下面目不转睛，他很喜爱古风圈，古时的诗词，每首都能带给他全然不同的感受。而演变的古风歌曲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他享受着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路末在他身边巍然不动，但也渐渐沉入其中。
然而，之前的凤凰女不过一插曲。身临百战的将军，如花似玉的小生才是正戏。
“霎时间，那街——影子是你的衣袂，”
小生俩手摊开一卷经文，素衣一件，浊酒一杯，棋盘一张。他微微抬眼，纷纷花儿落下。
“风月关，也难得你容颜。”
将军起身下马，一匹真马，是棕色“赤兔”在昂首嘶鸣。
“清声乐，无言——客时萧萧逢眉眼。”
将军端坐在小生对面。他们双双抬眼，四目相对，无以言表。
凤凰女趴在桌边，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他们情意绵绵。
“……”
“鼓将起，余年——乱世心心念旧愿。”
小生执书而立，他望向将军挥鞭赦敌的方向，冬暖夏凉，春去秋来。长言，长言……
凤凰女飘到小生背后，轻轻盘住他的肩。她举杯畅饮，不屑地笑看满城风云。
将军披金带甲，驾骑铁马。他握住染满将士鲜血的旌旗，挥舞起来。
那是胜利的标志，是战友用肉身堆砌起来的铁墙，是返乡的骄傲……
“三尺楼，已倦——再无佳人候君还。”
小生熬不过严冬，病逝。生前之悲，哭哑了嗓子，喊破了喉咙：“长言，当归，当归！何时归？吾先行矣——不当归。勿念——”
凤凰女伸出手轻抚他苍白的脸颊，她身上的金羽舒展开来，紧紧包裹住小生。
她把他带走了……
(S：用威亚……吊走……)
国已护，家却无。
悲矣！痛哉！
将军卸甲归田，熟悉的小屋荒草入梁，满目萧然。他抽出长刃插入小生坟前，壮志男儿，此时，泪满面。
“终是——不负苍生，负卿念——”
随着最后的琵琶声断了弦，场下一片沸腾：“好！好！”
好一个旷世虐恋！只可惜了小生临终前还唤着声声“长言”，而长言将军却无法守在他身边。
小生该是变成凤凰回到了天国吧，亦或是活在一个有山有水有长言的地方……一个可以满足他私欲的清净地儿……
在那里，时间一定停留在他们共赏天下，棋局博弈的时候，与世无争。
余生眼角有些湿润，他摸摸一看，是泪：“小生，可惜了……”
路末微微俯首：“……”
此时周围一片嘈杂，余生根本没听见路末在说什么，只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
然而他们身后的小胖墩却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个节目是大三哲学系的辩论表演。
下下个节目是大二表演系的小品。
再下个节目就是大三舞蹈系的热舞。
音乐一起，一班的人站在中间，二班的人附在两边，站队呈三角形，人数层层递增。
他们人手一只黑金手杖，长到可以握住它从半空直抵舞台。
领舞反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一身儿乌黑泛光的短衣有牛仔的感觉，肚脐以下全都裸露出来，黑色紧身裤只到腿根，一双禁欲的黑丝袜覆盖到小腿。
她转圈，挥棒，劈叉，空翻……脚上那双高跟皮靴“踏踏踏”地在台上炫舞。
她真是一位性感动人的领舞……
台下的男生们看得馋涎欲滴，女生中有不少人也被吸引。
余生也情不自禁打着节拍，跟着哼唱起背景音乐：“oh——I'm the king——”
“Queen ，the Queen ——is my heart and soul——Don't you know？”余生愣了，他回过头去，一个射灯闪烁到他们脸上。
他只看见路末在背后轻轻哼着。
灯光从路末微微上扬的嘴角流逝，淡淡地似轻云一样。头发被镶成金丝搭在耳边垂下，掩去双眼快过鼻尖，却仍是棱角分明。
余生慌乱地转过头去，一只手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天！我居然看见……他笑了？
他稳稳情绪，再抬头看舞台时，一下就和在第二排边边的吕倩倩对上了眼。
路末兼直男视角：她笑着向他点点头，他表情有点儿惊喜。
啧……路末瞬间敛了笑，抬头看她，愠怒之余总感觉有些熟悉。
她没注意那么多，只在台上继续表演着。路末却是紧盯着她，心中痒痒：这女的有什么好！
不就是人瘦点手白点腿长点衣服花哨点长得好看点嘛，最近怎么总看见他们……啧。
“My Queen——if you see my devout prayer——”
领舞眼中的热情喷薄而出，她背后的马尾已然在半空放飞自我。
“……”
接近尾声了。
她们迅速聚在一起又分开，站成整整齐齐的两排，前后的人帅气地一甩，手杖就交换了。
“please——give me a hug back！”
最后聚光灯一定，领舞就双手搭在手杖上直挺挺地站在舞台正中，其他人就围着她纷纷蹲下，就此谢幕。
台下再次沸腾，久久不息。如果说《凤凰欲》开了个好头，那么这个节目——《King and Queen》就是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余生也和小胖墩儿加入了捧场的团队里去。
在这么欢腾的时候，只有姚老师注意到路末独自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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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各班同学们都着急忙慌地站队，试音，排练……等一系列的准备都忙活完了后，也是时候在台上大展身手了。
晚会如期举行。
一男一女盛装出席，他们在舞台正中站定了。
那个男生面容刚毅，梳着背头，柔长的燕尾服伏在身后，一双手白嫩如玉，纤细似竹。
他旁边的搭档小巧精致，长发飘飘，头纱及腰。披着一身薄纱衣，白晃晃地迷人眼。
彩灯一扫射，闪瞎了众人的双眼。
“尊敬的老师……”他们的主持稿相互交错，只一会就引出了晚会的第一个节目。
那是一群来自大三音乐系的学生登台演奏自创的古风歌曲。
“公子——小生候不及，长安夜来雨，愿为三生石，披荆斩——胡骑——”一半面妆女生掐着戏腔舞起火红的袖衣。
她转起圈，半面凤尾狂舞。
似凤凰展翅，亲临人世，不染烟火，却不幸折翼，盘踞于此，藏入她半面枯壳，束缚于根根金丝。
那凤凰，似乎是安分下来了，实则在窥探窃机，终有朝一日破面冲天，翱翔九霄。
正应了那歌名：《凤凰欲》。
余生在下面目不转睛，他很喜爱古风圈，古时的诗词，每首都能带给他全然不同的感受。而演变的古风歌曲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他享受着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路末在他身边巍然不动，但也渐渐沉入其中。
然而，之前的凤凰女不过一插曲。身临百战的将军，如花似玉的小生才是正戏。
“霎时间，那街——影子是你的衣袂，”
小生俩手摊开一卷经文，素衣一件，浊酒一杯，棋盘一张。他微微抬眼，纷纷花儿落下。
“风月关，也难得你容颜。”
将军起身下马，一匹真马，是棕色“赤兔”在昂首嘶鸣。
“清声乐，无言——客时萧萧逢眉眼。”
将军端坐在小生对面。他们双双抬眼，四目相对，无以言表。
凤凰女趴在桌边，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他们情意绵绵。
“……”
“鼓将起，余年——乱世心心念旧愿。”
小生执书而立，他望向将军挥鞭赦敌的方向，冬暖夏凉，春去秋来。长言，长言……
凤凰女飘到小生背后，轻轻盘住他的肩。她举杯畅饮，不屑地笑看满城风云。
将军披金带甲，驾骑铁马。他握住染满将士鲜血的旌旗，挥舞起来。
那是胜利的标志，是战友用肉身堆砌起来的铁墙，是返乡的骄傲……
“三尺楼，已倦——再无佳人候君还。”
小生熬不过严冬，病逝。生前之悲，哭哑了嗓子，喊破了喉咙：“长言，当归，当归！何时归？吾先行矣——不当归。勿念——”
凤凰女伸出手轻抚他苍白的脸颊，她身上的金羽舒展开来，紧紧包裹住小生。
她把他带走了……
(S：用威亚……吊走……)
国已护，家却无。
悲矣！痛哉！
将军卸甲归田，熟悉的小屋荒草入梁，满目萧然。他抽出长刃插入小生坟前，壮志男儿，此时，泪满面。
“终是——不负苍生，负卿念——”
随着最后的琵琶声断了弦，场下一片沸腾：“好！好！”
好一个旷世虐恋！只可惜了小生临终前还唤着声声“长言”，而长言将军却无法守在他身边。
小生该是变成凤凰回到了天国吧，亦或是活在一个有山有水有长言的地方……一个可以满足他私欲的清净地儿……
在那里，时间一定停留在他们共赏天下，棋局博弈的时候，与世无争。
余生眼角有些湿润，他摸摸一看，是泪：“小生，可惜了……”
路末微微俯首：“……”
此时周围一片嘈杂，余生根本没听见路末在说什么，只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
然而他们身后的小胖墩却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个节目是大三哲学系的辩论表演。
下下个节目是大二表演系的小品。
再下个节目就是大三舞蹈系的热舞。
音乐一起，一班的人站在中间，二班的人附在两边，站队呈三角形，人数层层递增。
他们人手一只黑金手杖，长到可以握住它从半空直抵舞台。
领舞反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一身儿乌黑泛光的短衣有牛仔的感觉，肚脐以下全都裸露出来，黑色紧身裤只到腿根，一双禁欲的黑丝袜覆盖到小腿。
她转圈，挥棒，劈叉，空翻……脚上那双高跟皮靴“踏踏踏”地在台上炫舞。
她真是一位性感动人的领舞……
台下的男生们看得馋涎欲滴，女生中有不少人也被吸引。
余生也情不自禁打着节拍，跟着哼唱起背景音乐：“oh——I'm the king——”
“Queen ，the Queen ——is my heart and soul——Don't you know？”余生愣了，他回过头去，一个射灯闪烁到他们脸上。
他只看见路末在背后轻轻哼着。
灯光从路末微微上扬的嘴角流逝，淡淡地似轻云一样。头发被镶成金丝搭在耳边垂下，掩去双眼快过鼻尖，却仍是棱角分明。
余生慌乱地转过头去，一只手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天！我居然看见……他笑了？
他稳稳情绪，再抬头看舞台时，一下就和在第二排边边的吕倩倩对上了眼。
路末兼直男视角：她笑着向他点点头，他表情有点儿惊喜。
啧……路末瞬间敛了笑，抬头看她，愠怒之余总感觉有些熟悉。
她没注意那么多，只在台上继续表演着。路末却是紧盯着她，心中痒痒：这女的有什么好！
不就是人瘦点手白点腿长点衣服花哨点长得好看点嘛，最近怎么总看见他们……啧。
“My Queen——if you see my devout prayer——”
领舞眼中的热情喷薄而出，她背后的马尾已然在半空放飞自我。
“……”
接近尾声了。
她们迅速聚在一起又分开，站成整整齐齐的两排，前后的人帅气地一甩，手杖就交换了。
“please——give me a hug back！”
最后聚光灯一定，领舞就双手搭在手杖上直挺挺地站在舞台正中，其他人就围着她纷纷蹲下，就此谢幕。
台下再次沸腾，久久不息。如果说《凤凰欲》开了个好头，那么这个节目——《King and Queen》就是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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