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尴尬来访
“嗝——”余生刚放好碗筷就打了个饱嗝儿。
他也不害臊，满足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心里琢磨着下午怎么个玩法。
路末正在收拾碗筷。余生侧身趴在沙发上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的背影，真像子千小时候踩着板凳半夜起来给嘴馋的自己煮面的样子。那时候他总喜欢夜不归宿，就睡他家里。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档子事儿……
余生回头背对路末：啧，最近怎么老是想起他……
他想蹦跶起来去帮路末的忙，奈何他的懒癌适时发作，打消了去帮忙的念头。
看会电视吧。他打开电视机，按到影视频道。哎哎，现在这都演得啥玩意儿啊，哟哟哟，哭半天憋出一颗水来，这男主还感动地稀里糊涂，呕……
“滴——”门铃突然响起。
余生刚想搁下遥控器去开门，却看见路末已经洗好碗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看见路末便放心了，又缩回沙发里去。
“你怎么在这儿！”一声如此熟悉的大吼。
余生闻声撑起身向外观望，子千？子千怎么来了？他不是有事吗。
子千脚下东倒西歪着几包菜，一手按住门框，一手抓紧路末的衣领。
“怎么。”路末微微捏起拳头。
余生见此，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子千你怎么，怎么来了啊？不是有事吗。”
“当然有事，早就解决完了。”子千眼中翻涌着隐隐的怒气，“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随随便便就来领外人回来。”
“他不是外人！”余生把他俩隔离开，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感觉这么水火不容，“他是我朋友啊。”
子千闷哼一声：“怎么，是个朋友就往家里领吗？你可真闲得发慌啊……”
“子千！”余生皱起眉头，喊出声来。
他把子千拉去一旁：“他家里可能有什么事，只能住在学校里面。”
“难道我说错了吗！”子千也不干示弱回怼过去，“余生啊余生，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呢？”
场面一度很尴尬……
余生伸手拉扯一下子千的衣袖：“你……你先进来说吧。”
“呵。”子千扭头便走了。
余生一惊：“你要去哪儿！”
“回公寓，”子千头也不回地说，“反正过来只是送菜而已。”
余生拦不住，追出去半步回头看看路末，终是止住步。
“你别介意，”余生慢慢走回去，他朝子千离开的方向望去，“他嘴就这样，但人真不坏。”
“嗯。”路末没有多说什么，他俯身把地上散乱的菜都一一捡起，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先别弄晚饭了，”余生接过他手中的菜放好在灶台上，“休息会儿吧。”
他们又漫步到后院里并肩坐下。
他们就这么一直到夕阳西下，月色如辉，晚饭都忘了吃。
月色同昨夜一般清明，还是那么柔和的光啊……路末轻轻闭眼。
“路末，”余生抿抿嘴，“你家里人，怎么了啊？”
路末愣了，他不知道为何余生会突然问起这个。
时间要退回奶奶离家前夕。
余生帮忙收拾奶奶的行李。奶奶把他拖到偏僻处：“生生啊，这两天你好好陪陪路路，我看出来，他生活可不如意。”
“不如意？”余生难以置信。
“嗯。”奶奶扶着窗沿，“一提起他家里人，那孩子啊，两眼就没光了……”
余生也是一时兴起想起奶奶的话，便问了。但他并没奢望路末会回答。
“小时候，”路末伸出右手接住一片叶，“我很快乐，也曾同你一般享尽亲情的温馨关爱……哪知突然有一天，妈妈走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余生欲言又止。
“没事，反正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我……习惯了。”他身形在风中轻颤，似乎已经悲伤到无法用言语表述。
余生心中一颤，抬手拍拍他后背。
他继续说：“自那以后，父亲待我很是严苛，说百般刁难也不为过。同时，还不知从哪儿蹦出一个我的哥哥！张姨说，就是他，逼走了我的妈妈！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你的……哥哥？”余生这么久都没听他提起过他哥哥。
“没错，就是他！”路末咬着牙，双眼血丝涨红，一拳砸在椅上，“那个人，那个皎皎君子！举止端庄，待人温和，活脱脱一个笑面虎。行事果断利落，深受父亲赏识。”
余生切身体验到他的怒火似火山般蓄势待发。
“呵，父亲还想让我辍学接手他的公司，那人也这么说，谁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但我不要，也不愿！他们不喜欢那一套吗，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干！”
路末越说越激动，全身颤动着。余生费好大劲儿才让他冷静下来。
又是一夜静谧，同昨天一样。一滴清泪再次顺着他俊秀的脸落下。
“别哭，你别哭啊。”余生也不知这么办才好，想了想直接上手用衣袖给他擦去眼泪。
路末蓦地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双眼像无底洞般深黑，眼角留泪地盯着他：“你，是否去过海滩？”
“啊？”余生不知道他问这个作甚，“问这个……干嘛？”
“说就是了。”
好吧估计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发脾气，还是顺着他的话答吧。
“我想想……有过吧。”
“有过？”路末泪中泛光。
“是有次，不过。”余生摸摸头，“都好小好小的时候的事儿了，你问这干什么啊。”
“那你，”路末隐隐加大力气，“可曾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啊？海边特产椰汁吗？还是劲舞的海滩美女啊——”余生猥琐地笑笑。
路末用手掰过他的头：绝对不是这家伙，要真是我……
路末长舒一口气，余生撇撇嘴痞痞地笑起来。
就这样吧。
静静的夜，繁星点点，弯月如钩，树影摇曳，花草斜下，这良辰美景确实不该浪费啊。
路末情绪大概稳定下来了。余生站起身扶着他的肩，又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一双不染世俗的双眼带着笑意地看着他：
“走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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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害臊，满足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心里琢磨着下午怎么个玩法。
路末正在收拾碗筷。余生侧身趴在沙发上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的背影，真像子千小时候踩着板凳半夜起来给嘴馋的自己煮面的样子。那时候他总喜欢夜不归宿，就睡他家里。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那档子事儿……
余生回头背对路末：啧，最近怎么老是想起他……
他想蹦跶起来去帮路末的忙，奈何他的懒癌适时发作，打消了去帮忙的念头。
看会电视吧。他打开电视机，按到影视频道。哎哎，现在这都演得啥玩意儿啊，哟哟哟，哭半天憋出一颗水来，这男主还感动地稀里糊涂，呕……
“滴——”门铃突然响起。
余生刚想搁下遥控器去开门，却看见路末已经洗好碗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看见路末便放心了，又缩回沙发里去。
“你怎么在这儿！”一声如此熟悉的大吼。
余生闻声撑起身向外观望，子千？子千怎么来了？他不是有事吗。
子千脚下东倒西歪着几包菜，一手按住门框，一手抓紧路末的衣领。
“怎么。”路末微微捏起拳头。
余生见此，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子千你怎么，怎么来了啊？不是有事吗。”
“当然有事，早就解决完了。”子千眼中翻涌着隐隐的怒气，“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随随便便就来领外人回来。”
“他不是外人！”余生把他俩隔离开，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感觉这么水火不容，“他是我朋友啊。”
子千闷哼一声：“怎么，是个朋友就往家里领吗？你可真闲得发慌啊……”
“子千！”余生皱起眉头，喊出声来。
他把子千拉去一旁：“他家里可能有什么事，只能住在学校里面。”
“难道我说错了吗！”子千也不干示弱回怼过去，“余生啊余生，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呢？”
场面一度很尴尬……
余生伸手拉扯一下子千的衣袖：“你……你先进来说吧。”
“呵。”子千扭头便走了。
余生一惊：“你要去哪儿！”
“回公寓，”子千头也不回地说，“反正过来只是送菜而已。”
余生拦不住，追出去半步回头看看路末，终是止住步。
“你别介意，”余生慢慢走回去，他朝子千离开的方向望去，“他嘴就这样，但人真不坏。”
“嗯。”路末没有多说什么，他俯身把地上散乱的菜都一一捡起，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先别弄晚饭了，”余生接过他手中的菜放好在灶台上，“休息会儿吧。”
他们又漫步到后院里并肩坐下。
他们就这么一直到夕阳西下，月色如辉，晚饭都忘了吃。
月色同昨夜一般清明，还是那么柔和的光啊……路末轻轻闭眼。
“路末，”余生抿抿嘴，“你家里人，怎么了啊？”
路末愣了，他不知道为何余生会突然问起这个。
时间要退回奶奶离家前夕。
余生帮忙收拾奶奶的行李。奶奶把他拖到偏僻处：“生生啊，这两天你好好陪陪路路，我看出来，他生活可不如意。”
“不如意？”余生难以置信。
“嗯。”奶奶扶着窗沿，“一提起他家里人，那孩子啊，两眼就没光了……”
余生也是一时兴起想起奶奶的话，便问了。但他并没奢望路末会回答。
“小时候，”路末伸出右手接住一片叶，“我很快乐，也曾同你一般享尽亲情的温馨关爱……哪知突然有一天，妈妈走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余生欲言又止。
“没事，反正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我……习惯了。”他身形在风中轻颤，似乎已经悲伤到无法用言语表述。
余生心中一颤，抬手拍拍他后背。
他继续说：“自那以后，父亲待我很是严苛，说百般刁难也不为过。同时，还不知从哪儿蹦出一个我的哥哥！张姨说，就是他，逼走了我的妈妈！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你的……哥哥？”余生这么久都没听他提起过他哥哥。
“没错，就是他！”路末咬着牙，双眼血丝涨红，一拳砸在椅上，“那个人，那个皎皎君子！举止端庄，待人温和，活脱脱一个笑面虎。行事果断利落，深受父亲赏识。”
余生切身体验到他的怒火似火山般蓄势待发。
“呵，父亲还想让我辍学接手他的公司，那人也这么说，谁知他心里想些什么？但我不要，也不愿！他们不喜欢那一套吗，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干！”
路末越说越激动，全身颤动着。余生费好大劲儿才让他冷静下来。
又是一夜静谧，同昨天一样。一滴清泪再次顺着他俊秀的脸落下。
“别哭，你别哭啊。”余生也不知这么办才好，想了想直接上手用衣袖给他擦去眼泪。
路末蓦地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双眼像无底洞般深黑，眼角留泪地盯着他：“你，是否去过海滩？”
“啊？”余生不知道他问这个作甚，“问这个……干嘛？”
“说就是了。”
好吧估计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发脾气，还是顺着他的话答吧。
“我想想……有过吧。”
“有过？”路末泪中泛光。
“是有次，不过。”余生摸摸头，“都好小好小的时候的事儿了，你问这干什么啊。”
“那你，”路末隐隐加大力气，“可曾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啊？海边特产椰汁吗？还是劲舞的海滩美女啊——”余生猥琐地笑笑。
路末用手掰过他的头：绝对不是这家伙，要真是我……
路末长舒一口气，余生撇撇嘴痞痞地笑起来。
就这样吧。
静静的夜，繁星点点，弯月如钩，树影摇曳，花草斜下，这良辰美景确实不该浪费啊。
路末情绪大概稳定下来了。余生站起身扶着他的肩，又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一双不染世俗的双眼带着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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