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威远的争执
就在程杰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秀已经到了，她坐在后排，摇下了车窗喊了一声：“程杰！”
程杰才反应过来，匆忙上了车，不过本意是想要去副驾驶位置坐的，可他分明看见秀坐在车里后排往另一边挪了过去，这不就是叫他坐她身边的意思吗！这回，程杰没有丝毫犹豫，他立马就转向走向了后排。
程杰刚坐下，秀就说：“我跟司机说过了，我们直接去威远了。”
“好，直接去吧！”程杰尽量使自己坐在更靠车窗饿位置上，目光也没有看着秀。
“你干嘛那么紧张的样子？”秀不知道为什么转用粤语问程杰。
“毋啊！”程杰故意把语气说得很轻松，“你今日化妆嗲？”
“系啊！毋见过啊？”秀不再理会程杰，而是拿起了手机一直在搜一些关于威远资料。
“你吃饭没有？”程杰故意转移话题。
“吃过了……”
从虎门中心到威远，坐公交的话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才到，不过，程杰跟秀是坐网约车，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在威远炮台景区门口下车了。
“你在虎门块那么久了，来过这里吗？”秀下车后首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我很少外出。”
“哦，那你的腿现在还疼吗？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走吧，网上说威远炮台景区很小，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完一遍了。”
程杰静静地走在秀的右边，不时还拿出手机来拍几个照片，秀也是四处张望，看看这著名的历史遗迹。
对于秀来说，她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的，由于她爸在虎门买了房子，她也就想多了解一下这里。况且程杰恰恰也是在虎门打工，那就趁假期好好走一走，散散心也好，也许还能解决她内心关于程杰的一些事情。
可能是觉得沉默得太尴尬了，程杰开始边走边说着一些自己了解的关于这个地方的情况。
“你看，这炮台雄伟壮观，平面呈月牙形，那些炮洞后面由一条2米宽的露天炮巷沟通，炮巷后面还有一条相距2米多的护墙，墙上设有枪眼，万一敌军上岛仍可以坚持抵抗。”
秀听的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你说的跟网上的百科一样的，是不是昨晚背熟了啊！”
这样的解说太乏味，说了反而更加让人尴尬而已。而且，张秀对于外界的感悟从来不需要别人提示，她所见所想的，自有自己的思绪。
沿着弧形的炮台走了一圈之后，秀提议他们到海边看看，老实说，相比起炮台，秀反而是对头顶上的虎门大桥更有感触。这座1992年10月28日动工建设，1997年6月9日建成通车，连接广州市南沙区与东莞市虎门镇的跨海大桥，从桥底向上望去，显得更加雄伟。当然，秀并不是要感慨一座桥的美观，她只是由衷地觉得，一座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大桥，二十年过去了，却依然是那个模样，而她，二十年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秀完全不管程杰走得快慢，她自己先行一步走到了海堤上，双手撑在不锈钢的栏杆，静静地看着海浪拍打着岸边。直到她听到程杰在她身边的脚步声，才不紧不慢地说：“程杰，我为过去那样子冷落过你道歉，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也许伤害到你很深很深。”
十几秒过去了，秀还没听到程杰说什么话，回头一看才发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并不是程杰，而是一个拿着水枪到处乱跑的小屁孩！只是小孩子刚好走到她身边就停下了而已。
此时，程杰离着秀还有二十多米远，他正在寻找角度拍虎门大桥的照片。秀也是被逗笑了，转身撑在栏杆上，微笑着远远地看着程杰在弄自己的事情。
程杰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看见秀正在看自己，明白了是在等他过去的意思，他也就把手机丢进口袋就直接走向了秀。
“对不起呀，我只忙着自己的事，都忘了你在这边了。”程杰走到秀身边，双手也撑在栏杆上，直接面对着入海口。
秀又把身体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盯着对面的上横档岛说：“没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秀接着又说道：“程杰，昨晚我想了很久，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现在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的想法？”
“秀，昨晚我也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会拖累你的。每错，也许我现在还爱着你，甚至以后都还会爱着你，但现在的我明白到，爱不能当饭吃。如果我没有能力给予你更好的，我凭什么跟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也许你对太乐观了，但是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乐观，我估计自己还要好几年才能改变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你一个大学生，跟一个打工仔在一起，合适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跟你在一起的，至于我们会是什么结果我并没有过多考虑，我想，我应该挽回一次，挽回曾经我认为没有结果的感情，虽然那时我对你的确也是没什么感情可言，是吧？”
程杰用手推了推镜框，转脸看着秀说：“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你不要错位了。”
秀没有理会程杰看着她的眼神，只管对着海面继续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能是这样了？互相还是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却又不是男女朋友？你这算是在惩罚我么？”
“秀，我……我……”程杰不知道改该怎么样推脱了，此刻，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恨自己没有更好的家境，可以让自己重新来过一次高考，他更恨自己面对秀的靠近，他还有几分不舍，可他又必须跟她保持距离。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好朋友？同学？”秀哭出了声音，好几滴眼泪都随风飘进了海里。
程杰将身体向秀挪近了一些，左手轻轻拍了拍秀的肩膀说：“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过段时间，你会理解我现在的决定的！”
秀擦了一下眼泪，“程杰，你变了……”
“你傻呀！”程杰激动地对着秀说，“我先不说你交一个打工仔男朋友你身边的同学朋友会笑话你，就算我现在跟你在一起，那又能怎么样？这算不算异地，就算不是异地，我们一个月又能见几次面？难道要我去大岭山找工作吗？去了大岭山又如何，我每天的工作都是十个小时，甚至十一个小时，我们哪有时间见面？这样的恋爱是你可以接受的吗？久而久之，你确定你不会厌烦吗？”
秀也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谈个恋爱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前年你追求我的时候不一样是什么都不顾了吗！为什么现在的你没有当年的一丁点儿模样了？”
“是，是我变了，变得更加现实了！”程杰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所以我更加清楚，现在，我们，不合适！”
“你混蛋！”
说完秀就一头撞进程杰的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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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才反应过来，匆忙上了车，不过本意是想要去副驾驶位置坐的，可他分明看见秀坐在车里后排往另一边挪了过去，这不就是叫他坐她身边的意思吗！这回，程杰没有丝毫犹豫，他立马就转向走向了后排。
程杰刚坐下，秀就说：“我跟司机说过了，我们直接去威远了。”
“好，直接去吧！”程杰尽量使自己坐在更靠车窗饿位置上，目光也没有看着秀。
“你干嘛那么紧张的样子？”秀不知道为什么转用粤语问程杰。
“毋啊！”程杰故意把语气说得很轻松，“你今日化妆嗲？”
“系啊！毋见过啊？”秀不再理会程杰，而是拿起了手机一直在搜一些关于威远资料。
“你吃饭没有？”程杰故意转移话题。
“吃过了……”
从虎门中心到威远，坐公交的话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才到，不过，程杰跟秀是坐网约车，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在威远炮台景区门口下车了。
“你在虎门块那么久了，来过这里吗？”秀下车后首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我很少外出。”
“哦，那你的腿现在还疼吗？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走吧，网上说威远炮台景区很小，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完一遍了。”
程杰静静地走在秀的右边，不时还拿出手机来拍几个照片，秀也是四处张望，看看这著名的历史遗迹。
对于秀来说，她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的，由于她爸在虎门买了房子，她也就想多了解一下这里。况且程杰恰恰也是在虎门打工，那就趁假期好好走一走，散散心也好，也许还能解决她内心关于程杰的一些事情。
可能是觉得沉默得太尴尬了，程杰开始边走边说着一些自己了解的关于这个地方的情况。
“你看，这炮台雄伟壮观，平面呈月牙形，那些炮洞后面由一条2米宽的露天炮巷沟通，炮巷后面还有一条相距2米多的护墙，墙上设有枪眼，万一敌军上岛仍可以坚持抵抗。”
秀听的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你说的跟网上的百科一样的，是不是昨晚背熟了啊！”
这样的解说太乏味，说了反而更加让人尴尬而已。而且，张秀对于外界的感悟从来不需要别人提示，她所见所想的，自有自己的思绪。
沿着弧形的炮台走了一圈之后，秀提议他们到海边看看，老实说，相比起炮台，秀反而是对头顶上的虎门大桥更有感触。这座1992年10月28日动工建设，1997年6月9日建成通车，连接广州市南沙区与东莞市虎门镇的跨海大桥，从桥底向上望去，显得更加雄伟。当然，秀并不是要感慨一座桥的美观，她只是由衷地觉得，一座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大桥，二十年过去了，却依然是那个模样，而她，二十年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秀完全不管程杰走得快慢，她自己先行一步走到了海堤上，双手撑在不锈钢的栏杆，静静地看着海浪拍打着岸边。直到她听到程杰在她身边的脚步声，才不紧不慢地说：“程杰，我为过去那样子冷落过你道歉，我知道，那时候的我也许伤害到你很深很深。”
十几秒过去了，秀还没听到程杰说什么话，回头一看才发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并不是程杰，而是一个拿着水枪到处乱跑的小屁孩！只是小孩子刚好走到她身边就停下了而已。
此时，程杰离着秀还有二十多米远，他正在寻找角度拍虎门大桥的照片。秀也是被逗笑了，转身撑在栏杆上，微笑着远远地看着程杰在弄自己的事情。
程杰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看见秀正在看自己，明白了是在等他过去的意思，他也就把手机丢进口袋就直接走向了秀。
“对不起呀，我只忙着自己的事，都忘了你在这边了。”程杰走到秀身边，双手也撑在栏杆上，直接面对着入海口。
秀又把身体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盯着对面的上横档岛说：“没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秀接着又说道：“程杰，昨晚我想了很久，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现在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的想法？”
“秀，昨晚我也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话，我会拖累你的。每错，也许我现在还爱着你，甚至以后都还会爱着你，但现在的我明白到，爱不能当饭吃。如果我没有能力给予你更好的，我凭什么跟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也许你对太乐观了，但是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乐观，我估计自己还要好几年才能改变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你一个大学生，跟一个打工仔在一起，合适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跟你在一起的，至于我们会是什么结果我并没有过多考虑，我想，我应该挽回一次，挽回曾经我认为没有结果的感情，虽然那时我对你的确也是没什么感情可言，是吧？”
程杰用手推了推镜框，转脸看着秀说：“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你不要错位了。”
秀没有理会程杰看着她的眼神，只管对着海面继续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能是这样了？互相还是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却又不是男女朋友？你这算是在惩罚我么？”
“秀，我……我……”程杰不知道改该怎么样推脱了，此刻，他的内心是痛苦的，他恨自己没有更好的家境，可以让自己重新来过一次高考，他更恨自己面对秀的靠近，他还有几分不舍，可他又必须跟她保持距离。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好朋友？同学？”秀哭出了声音，好几滴眼泪都随风飘进了海里。
程杰将身体向秀挪近了一些，左手轻轻拍了拍秀的肩膀说：“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过段时间，你会理解我现在的决定的！”
秀擦了一下眼泪，“程杰，你变了……”
“你傻呀！”程杰激动地对着秀说，“我先不说你交一个打工仔男朋友你身边的同学朋友会笑话你，就算我现在跟你在一起，那又能怎么样？这算不算异地，就算不是异地，我们一个月又能见几次面？难道要我去大岭山找工作吗？去了大岭山又如何，我每天的工作都是十个小时，甚至十一个小时，我们哪有时间见面？这样的恋爱是你可以接受的吗？久而久之，你确定你不会厌烦吗？”
秀也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谈个恋爱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前年你追求我的时候不一样是什么都不顾了吗！为什么现在的你没有当年的一丁点儿模样了？”
“是，是我变了，变得更加现实了！”程杰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所以我更加清楚，现在，我们，不合适！”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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