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走
还有一年，家里摆酒席，二伯买了葡萄酒，一小木桶。
余棻和宜小对酒好奇呀，怎么打人那么喜欢喝酒呢？喝到满脸通红，胡言乱语了还是要继续喝？
她带着宜小，拿着杯子，在木桶旁边装酒，装了两杯葡萄酒，余棻看着这紫红色的液体，心想，是不是和后山上的葡萄一样甜呢？
酌了一小口，啧，怎么和葡萄不一样呢？
可是，余棻觉得很好喝，她问宜小：“好喝不？”
宜小说：“有点甜甜的。”
两个人都觉得好喝，便一直喝，一杯接一杯。
想想，两个四岁的小女孩，蹲着灌葡萄酒。
葡萄酒后颈大，喝着喝着，余棻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昏，天地在旋转啊。
她拉着宜小，跑到院子里，然后就这么绕着院子跑，一圈又一圈，停不下来。
最后天旋地转，然后小小身子倒在了地上，宜小也跟着躺在了地上，两个人就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奶奶在自己身旁，嘀嘀咕咕：“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大人学喝酒，还喝醉了。”
她迷糊着眼睛，眨巴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除了这些，余棻还把自己的初吻给送了出去。
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调到了爱情片。
电视里的男生与女生抱在了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然后两个人缓缓靠近，闭上眼眸，两个人的嘴靠在一起，开始接吻。
“他们在干嘛？”余棻问。
宜小摇摇头。
“姐姐，你看，他们的嘴巴还一动一动的。”
“哦哦！我知道了，他们爱着对方，所以在亲嘴！”余棻豁然开朗。
“对对对，在亲嘴！”宜小点点头。
余棻转过身，面对着宜小，问道：“妹妹，你爱我吗？”
“我爱你啊！”
“我也爱你！”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抱在一起？”
然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我们还要亲嘴呢！”
然后两个人嘴对着嘴，还学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一动一动的。
亲完嘴后，又继续看电视。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跟着电视剧里乱学。
余棻讲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笑了起来。
涂山听着，也忍不住笑，说：“小时候就是个老色鬼？”
“不是！”
余棻继续回忆着。
小时候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概念，只知道每年生日就是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每年生日，奶奶总是给自己煮一个鸡蛋，然后给自己买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面包。
五岁那年，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挺胖的，身材高大。
奶奶把自己拉过去，说：“棻棻，来，叫爸爸。”
余棻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跑到了奶奶身后。
这个自称自己父亲的人，叫余强，给自己带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
吃的，玩的，都有。余棻被吸引了，跑到余强身边，余强一把把余棻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余棻喊了一声：“爸爸。”
接下来几天的相处，余棻和余强的联络变得熟悉起来，不再那么陌生。她也把余强带给自己新鲜的东西分给宜小。
一次晚饭，一家人聚在一起。
“爸妈，我大概后天离开，余棻我就先带去城市了。”余强说道。
爷爷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身前的酒杯然后小抿了一口，酒入肝肠化作苦。
奶奶摆摆手说道：“这是你自己的女儿，你要带走就带走呗。”然后在盘中夹起一块瘦肉，放在余棻的碗里，又接着说道：“她呀，不喜欢吃肥肉，看到一点点白色都不吃，嘴挑，只吃净瘦肉。”
余棻看着碗里的瘦肉，然后夹起来放在自己嘴里，细细咀嚼，那张小油嘴的旁边还粘着两粒米，米粒随着嘴巴的动也动着。
“要不要跟爸爸去城市里啊？”余强低头问道。
“大城市吗？是不是有很多吃的有很多玩的？”余棻抬头问道，圆着两个眼睛，眨巴着。
“对啊，很多很多。”
“那就去啊！我要跟爸爸去大城市！”余棻举着手里的筷子，挥舞着。
余棻或许还不知道走意味着什么，她以为只是离开几天，玩一圈就回来了，就像以往跟着奶奶一起走亲戚一样。
宜小听说了姐姐要走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了，大概就是要走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
“姐姐，我妈妈说你以后去了成熟就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一次了。”
两个小人坐在田边，用柳条编着花环。
“那吓唬你的，我去几天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
“真的！”
手里的花环编好了，她们给对方互相戴上，然后开始玩王子与公主的游戏。
一眨眼，离别的时刻便来了。
走的那天，奶奶在余棻的手里塞了一颗温热的鸡蛋，宜小也把自己兜里的糖果全部给余棻。
宜小站在伯母的腿边，渐渐的，两个圆眼睛红了起来，流下两颗圆滚滚的热珠。余棻见状，立马上前去给宜小擦眼泪，说：“哭啥，我马上就回来了。”
到现在，都只有余棻一个人认为自己很快就回来了。
车到了，该走了。
余强抱着余棻上车，奶奶站在车外，看着余棻被抱上车，渐渐也红了眼眶，鼻尖酸酸的。
“走了啊，爸妈，哥，嫂。”余强说道。
“走吧走吧。”奶奶摆摆手。
余棻坐在车里，用自己的小手对着他们挥手。
车开走了。
奶奶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
站在旁边的宜小也放声哭了起来，爷爷坐在后面没有说话，伯伯伯母也看着车辆离开。
车开了大半天，等开进城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余棻第一次坐了那么久的车，很不适应，没上车多久便开始头晕，中途吐了。
等最后到城市的时候，肚子也开始痛了。
痛着痛着，余棻开始想家了，想奶奶，想妹妹。
“爸爸，我们多久回去啊？”余棻问道。
“哦，我们过年才回去了。”余强回答。
“过年要多久？”
“早着呢，现在才三月份，还要差不多一年。”
“一年是多久？”
“两三百天吧。”
余棻愣了一下，一百好多啊，那两百呢？三百岂不是更多了吗？
余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忍住，肚子太痛了，太想奶奶了，三白天太久了。
余棻“哇”地一声便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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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棻和宜小对酒好奇呀，怎么打人那么喜欢喝酒呢？喝到满脸通红，胡言乱语了还是要继续喝？
她带着宜小，拿着杯子，在木桶旁边装酒，装了两杯葡萄酒，余棻看着这紫红色的液体，心想，是不是和后山上的葡萄一样甜呢？
酌了一小口，啧，怎么和葡萄不一样呢？
可是，余棻觉得很好喝，她问宜小：“好喝不？”
宜小说：“有点甜甜的。”
两个人都觉得好喝，便一直喝，一杯接一杯。
想想，两个四岁的小女孩，蹲着灌葡萄酒。
葡萄酒后颈大，喝着喝着，余棻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昏，天地在旋转啊。
她拉着宜小，跑到院子里，然后就这么绕着院子跑，一圈又一圈，停不下来。
最后天旋地转，然后小小身子倒在了地上，宜小也跟着躺在了地上，两个人就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奶奶在自己身旁，嘀嘀咕咕：“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大人学喝酒，还喝醉了。”
她迷糊着眼睛，眨巴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除了这些，余棻还把自己的初吻给送了出去。
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调到了爱情片。
电视里的男生与女生抱在了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然后两个人缓缓靠近，闭上眼眸，两个人的嘴靠在一起，开始接吻。
“他们在干嘛？”余棻问。
宜小摇摇头。
“姐姐，你看，他们的嘴巴还一动一动的。”
“哦哦！我知道了，他们爱着对方，所以在亲嘴！”余棻豁然开朗。
“对对对，在亲嘴！”宜小点点头。
余棻转过身，面对着宜小，问道：“妹妹，你爱我吗？”
“我爱你啊！”
“我也爱你！”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抱在一起？”
然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我们还要亲嘴呢！”
然后两个人嘴对着嘴，还学着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一动一动的。
亲完嘴后，又继续看电视。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跟着电视剧里乱学。
余棻讲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笑了起来。
涂山听着，也忍不住笑，说：“小时候就是个老色鬼？”
“不是！”
余棻继续回忆着。
小时候不知道生日是什么概念，只知道每年生日就是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每年生日，奶奶总是给自己煮一个鸡蛋，然后给自己买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面包。
五岁那年，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挺胖的，身材高大。
奶奶把自己拉过去，说：“棻棻，来，叫爸爸。”
余棻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跑到了奶奶身后。
这个自称自己父亲的人，叫余强，给自己带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
吃的，玩的，都有。余棻被吸引了，跑到余强身边，余强一把把余棻抱在自己腿上坐着，余棻喊了一声：“爸爸。”
接下来几天的相处，余棻和余强的联络变得熟悉起来，不再那么陌生。她也把余强带给自己新鲜的东西分给宜小。
一次晚饭，一家人聚在一起。
“爸妈，我大概后天离开，余棻我就先带去城市了。”余强说道。
爷爷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身前的酒杯然后小抿了一口，酒入肝肠化作苦。
奶奶摆摆手说道：“这是你自己的女儿，你要带走就带走呗。”然后在盘中夹起一块瘦肉，放在余棻的碗里，又接着说道：“她呀，不喜欢吃肥肉，看到一点点白色都不吃，嘴挑，只吃净瘦肉。”
余棻看着碗里的瘦肉，然后夹起来放在自己嘴里，细细咀嚼，那张小油嘴的旁边还粘着两粒米，米粒随着嘴巴的动也动着。
“要不要跟爸爸去城市里啊？”余强低头问道。
“大城市吗？是不是有很多吃的有很多玩的？”余棻抬头问道，圆着两个眼睛，眨巴着。
“对啊，很多很多。”
“那就去啊！我要跟爸爸去大城市！”余棻举着手里的筷子，挥舞着。
余棻或许还不知道走意味着什么，她以为只是离开几天，玩一圈就回来了，就像以往跟着奶奶一起走亲戚一样。
宜小听说了姐姐要走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了，大概就是要走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
“姐姐，我妈妈说你以后去了成熟就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一次了。”
两个小人坐在田边，用柳条编着花环。
“那吓唬你的，我去几天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
“真的！”
手里的花环编好了，她们给对方互相戴上，然后开始玩王子与公主的游戏。
一眨眼，离别的时刻便来了。
走的那天，奶奶在余棻的手里塞了一颗温热的鸡蛋，宜小也把自己兜里的糖果全部给余棻。
宜小站在伯母的腿边，渐渐的，两个圆眼睛红了起来，流下两颗圆滚滚的热珠。余棻见状，立马上前去给宜小擦眼泪，说：“哭啥，我马上就回来了。”
到现在，都只有余棻一个人认为自己很快就回来了。
车到了，该走了。
余强抱着余棻上车，奶奶站在车外，看着余棻被抱上车，渐渐也红了眼眶，鼻尖酸酸的。
“走了啊，爸妈，哥，嫂。”余强说道。
“走吧走吧。”奶奶摆摆手。
余棻坐在车里，用自己的小手对着他们挥手。
车开走了。
奶奶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
站在旁边的宜小也放声哭了起来，爷爷坐在后面没有说话，伯伯伯母也看着车辆离开。
车开了大半天，等开进城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余棻第一次坐了那么久的车，很不适应，没上车多久便开始头晕，中途吐了。
等最后到城市的时候，肚子也开始痛了。
痛着痛着，余棻开始想家了，想奶奶，想妹妹。
“爸爸，我们多久回去啊？”余棻问道。
“哦，我们过年才回去了。”余强回答。
“过年要多久？”
“早着呢，现在才三月份，还要差不多一年。”
“一年是多久？”
“两三百天吧。”
余棻愣了一下，一百好多啊，那两百呢？三百岂不是更多了吗？
余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忍住，肚子太痛了，太想奶奶了，三白天太久了。
余棻“哇”地一声便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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