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天择游戏（27）
目送着卡缇娜·马洛离开，夜宸将烧烤架收了起来，哼着歌朝市区走去。
她们商定的计划中，夜宸需要做的事并不多，这位诺斯族的女孩儿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可不容易，老城区的居民毒现在的生活还能忍受，十分恐惧新城区的恶劣环境。不过好在老城区的掌权者，警察局长鲍勃很有远见，知道一直缩在舒适区不是好事。森林里的野生动物在不断加深异变，变得越来越厉害了，人类也必须变得更强大，必须要尽可能的晋升等级。为此，鲍勃决定逐步将新城区纳入到保护中。
这对于新城区的居民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但对于新城区的试练者来说就很糟糕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发展，新城区已经被试练者瓜分了，比如说夕阳区就是灵魂深渊的势力范围。虽然这种划分简单而粗糙，以后绝对会出现兼并和分化，但至少，新城区是属于他们的，或者准确地说，是属于试练者的，而不是钮伦市的市政厅。
“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联盟协定，共同抵御老城区的入侵。”
和夜宸说话的是火润。作为最先建立组织的试练者，同时也是元素王座（法师协会）的建造者，火润再一次发起召集，希望新城区的试练者组建一个联盟，对抗即将到来的老城区入侵。
“这个……”夜宸有些犹豫，说道，“你知道的，我的巫师协会现在只有两个巫师。”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团结起来，抵御老城区市政厅的入侵！”胡偶然坚定地说道。
“啊？”夜宸一副茫然不懂的样子。
火润说道：“现在，新城区有五个职业者协会，每个协会的人手都严重不足，不只是你的巫师协会，我的法师协会现在也不过有四个成员。”火润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微向前，认真地说道：“我们必须有所改变。”
夜宸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们必须有所改变，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火润哂笑一声，说道：“能有多难？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难？”
第七空间给试练者安排的任务哪个简单了？除了极其特殊少见的休闲任务，其他任务淘汰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下，就会让试练者满心庆幸了。第七空间的试练者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不过火润这句话也不全对，夜宸微微一笑，说道：“不一样的。”
确实是不一样的，在战场上拼杀，在商场上纵横，在职场上逢源……不同的场合，不同的领域，需要的能力可不一样。二阶试练者几乎都可以做到不带任何装备补给，在原始森林里生存下去，但像夜宸和火润这样，商定整个大局，可不是每个试练者都能做到的，比如说伤雨，她就没这份能力。
“术业有专攻，这个我知道的。”火润说道，“但我也相信，试练者中总有擅长这方面的优秀人才。”现在就看你是不是这个人才了。
这句话已经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了。火润是要组建一个维护新城区试练者利益的联盟，如果将夜宸排除在外，她的巫师协会就很难生存下去了，四面就敌可不是件好事。
夜宸皱起眉头，随即感叹着说道：“试练者中有人才，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试练者难以管束，这也是肯定的，那些试练者成事未必不足，但败事绝对有余。”
夜宸这是在反向威胁。试练者的能力不用怀疑，绝对够强，与此同时，试练者的性格也是桀骜不驯，非诡谲狡诈之辈，根本没办法从之前的单人任务中生存下去，像伤雨这样老实的试练者可是很少见的。别人不好说，反正夜宸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人。假如这个联盟真的组建起来了，火润敢不带着夜宸玩儿，她就敢投靠老城区的市政厅，把这个所谓的新城区试练者联盟卖个好价钱。事实上如果夜宸真的花心思搞破坏，这个联盟都未必组建的起来。
火润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夜宸，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微微露出一点儿微笑，但转瞬即逝，说道：“试练者之间的合作，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利益分配罢了。”
火润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气氛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夜宸同样放松了下来，说道：“是啊，关键是利益分配。”
……
夜宸是中午赴的火润的约，等到晚上八点多她才回到银桂别墅区的巫师协会。
听到开门的声音，伤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一副正在做饭的样子。
看到伤雨这个样子，夜宸把随身带的手提包扔到沙发上，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伤雨有着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自从知道巫师协会三楼的厨房用水用气都需要消耗灵能水晶后，就从没有用过。倒是夜宸，如果不方便，或者有时候太忙顾不上去下面生火，还是会用一下的。
“大方？什么啊？”伤雨愣了一下，回头朝厨房看了看，说道，“你说那个啊，我今天在落樱广场淘到了一个炉子，卖家还送了一包木炭。”
落樱广场位于新城区落樱区，原本是新城区的一个商业中心，现在成了职业者交易的集散地。说是集散地，其实也不怎么繁华，这时候敢出来“做生意”的，大都是试练者。新城区的试练者本来就不多，何况这是任务初期，夜宸、火润这种看的比较久远的要开始落子布局，普通的试练者也会尽量提升自身实力，没几个有心思在落樱广场摆摊儿做生意。好在还有一些从老城区赶过来的试练者，倒也能淘到一些好东西。伤雨的这个小火炉就是从一个来自老城区的试练者那里买到的。
夜宸进厨房看了看，这是那种乡村使用的，烧煤炭的火炉，还不小，支出一个烟囱，伸出到窗户外面。
有点儿不和谐啊！厨房的装饰虽然是简约风格，但是明显的城市布局，整洁的灶台，墙上一排的组合柜，一整套厨具，富有艺术感的不规则瓷砖上，摆放着一个冒着黑烟的火炉，确实很不搭。
夜宸看了眼已经有点儿被熏黑了的墙纸，说道：“你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这个不是很方便吗？”伤雨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炉子是可以烧干柴的，咱们这儿靠近森林，木头不会缺，以后就用这个生火，再往客厅里堆一些柴火，不用担心下雨天吃不上热饭了。”
上次夜宸用这个厨房做饭，就是因为下起了秋雨，露天的灶台生不来火，结果一顿饭耗费了四十七枚灵能水晶，把伤雨心疼坏了。
还打算在客厅里堆柴火？夜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行吧，行吧，但柴火别堆到这里，五号别墅的一楼大厅不是也挺大的吗？就堆在那儿好了。”想想五号别墅也是精装修，木质的地板上堆着木头柴火，也是难得一见。
伤雨爽快地答道：“没问题。”
今天这顿晚饭是伤雨做的，她的手艺自然没有夜宸那么好，而且刚刚买回来的炉子也不太会用，最后只做了一条清蒸鱼，一大盆干辣椒炒野猪肉，咸淡还可以……额，也就咸淡还可以，什么提鲜，调味，收汁都没有，就是很朴实的那种。
夹了块野猪肉，伤雨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的炒猪肉很柴，是我炒老了吗？”
夜宸尝了一口，说道：“没事，野猪肉就这样，肉质比较粗糙。”
“但你之前做的不是这样啊。”
“我只是做了些前期处理，挺麻烦的。”夜宸说道，“这种比较柴的肉不适合做炒菜，可以炖汤，或者切碎调成馅儿。”
交流了下厨艺，伤雨忍不住问道：“宸姐，今天火润找你有什么事啊？”
夜宸找了个牙签，有些不雅地剔着牙，说道：“记得之前我给你分析过现在的局势吧？”这次的炒肉确实有点儿太柴了。
伤雨连连点头，说道：“记得。”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太擅长，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学习一下了。正好前几天夜宸有时间，就给伤雨简单说了下。
新城区的试练者并不是很多，凭借着试练者之间的默契，完成了对整个新城区势力范围的划分。当然，只有那些强大而有魄力的试练者才有这个资格。
本来夜宸的实力不足以支持她和那些试练者平起平坐，毕竟她的灵魂受损，实力下降，在这个任务中很重要的体现就是没办法在前期积累足够多的灵能水晶——在瑟琳娜和玉藻成长起来之前，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夜宸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只在家里呆着，安全倒是比较安全，收益什么的就别想了。好在夜宸没有实力，但有魄力，从火润那儿借了高利贷，成了新城区第一个建立职业者小屋的人，算是把自己前期的劣势填平了。
新城区试练者势力范围的划分很原始，也很粗糙。按照原本的计划，五个职业者协会，还有其他一些势力需要发展自身，斗争合作，完成对弱者的淘汰，这样才能把势力范围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问题就出现在“发展自身”方面，新城区各个势力根本谈不上什么发展，都和夜宸的巫师协会差不多，开张快一个月了，就找了三四个人，最多不超过五个。就这么点儿人，谈什么发展势力啊！
“所以说新城区的危机在于缺人。”伤雨说道。
“是的，缺人。”夜宸瘫坐在沙发上，说道，“但要注意，缺的是职业者，但不是试练者。”
试练者太难管控了，不但性格桀骜，而且疑心很重。就拿夜宸的灵魂深渊来说，新城区不是没有试练者是巫师职业，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试练者敢迈步走进属于夜宸的职业者小屋，哪怕这个职业者小屋挂的是巫师协会的招牌。
“那我们应该……放宽标准？”伤雨思索着，如果把加入灵魂深渊巫师协会的门槛从二级降到一级，其实也就是没有要求，应该能招到一些巫师成员。
夜宸把牙签扔到茶几上，说道：“放宽标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而且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太大。”职业者协会招收成员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力量，不是单纯的凑人数，招来一大堆没什么本事的一级职业者，有什么用？新城区很多所谓的一级职业者连只野狗都打不过，还能指望他们干点儿什么？
伤雨苦苦思索着，最后还是说道：“那没办法了。”
夜宸点头说道：“是的，正常情况下，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耐心等着。新城区毕竟靠近加纳斯森林公园，随时受到异变了的野生动物的侵袭，能活下来总得有点儿实力，慢慢的，二级职业者就多了，我们也能招到足够多的巫师成员了。”
“但是……”夜宸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卡缇娜·马洛促成的‘将新城区纳入市政厅控制范围’的计划，给了我们机会。”
“什么机会啊？”伤雨问道。
“我们新城区有危机，老城区也不是一片太平，你说说，老城区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啊？”这还带考试的？伤雨的眼睛里就是两个字——迷茫。
算了，还是直接说吧。夜宸开口说道：“新城区的危机是缺人，老城区的危机则是人太多了。”
钮伦市本来有四百万的常住人口，近三百万是在老城区。世界异变后，这些人都成了职业者，别管他们是否能掌握自身的力量，光是这个人数就能让市政厅寝食难安。那时候，市政厅的头等大事就是稳定，或者尽快重新构建基本的社会秩序，最好是在这些难民变成暴民之前，把他们给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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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新城区的居民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但对于新城区的试练者来说就很糟糕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发展，新城区已经被试练者瓜分了，比如说夕阳区就是灵魂深渊的势力范围。虽然这种划分简单而粗糙，以后绝对会出现兼并和分化，但至少，新城区是属于他们的，或者准确地说，是属于试练者的，而不是钮伦市的市政厅。
“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联盟协定，共同抵御老城区的入侵。”
和夜宸说话的是火润。作为最先建立组织的试练者，同时也是元素王座（法师协会）的建造者，火润再一次发起召集，希望新城区的试练者组建一个联盟，对抗即将到来的老城区入侵。
“这个……”夜宸有些犹豫，说道，“你知道的，我的巫师协会现在只有两个巫师。”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团结起来，抵御老城区市政厅的入侵！”胡偶然坚定地说道。
“啊？”夜宸一副茫然不懂的样子。
火润说道：“现在，新城区有五个职业者协会，每个协会的人手都严重不足，不只是你的巫师协会，我的法师协会现在也不过有四个成员。”火润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微微向前，认真地说道：“我们必须有所改变。”
夜宸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们必须有所改变，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火润哂笑一声，说道：“能有多难？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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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火润这句话也不全对，夜宸微微一笑，说道：“不一样的。”
确实是不一样的，在战场上拼杀，在商场上纵横，在职场上逢源……不同的场合，不同的领域，需要的能力可不一样。二阶试练者几乎都可以做到不带任何装备补给，在原始森林里生存下去，但像夜宸和火润这样，商定整个大局，可不是每个试练者都能做到的，比如说伤雨，她就没这份能力。
“术业有专攻，这个我知道的。”火润说道，“但我也相信，试练者中总有擅长这方面的优秀人才。”现在就看你是不是这个人才了。
这句话已经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了。火润是要组建一个维护新城区试练者利益的联盟，如果将夜宸排除在外，她的巫师协会就很难生存下去了，四面就敌可不是件好事。
夜宸皱起眉头，随即感叹着说道：“试练者中有人才，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试练者难以管束，这也是肯定的，那些试练者成事未必不足，但败事绝对有余。”
夜宸这是在反向威胁。试练者的能力不用怀疑，绝对够强，与此同时，试练者的性格也是桀骜不驯，非诡谲狡诈之辈，根本没办法从之前的单人任务中生存下去，像伤雨这样老实的试练者可是很少见的。别人不好说，反正夜宸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人。假如这个联盟真的组建起来了，火润敢不带着夜宸玩儿，她就敢投靠老城区的市政厅，把这个所谓的新城区试练者联盟卖个好价钱。事实上如果夜宸真的花心思搞破坏，这个联盟都未必组建的起来。
火润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夜宸，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微微露出一点儿微笑，但转瞬即逝，说道：“试练者之间的合作，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利益分配罢了。”
火润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气氛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夜宸同样放松了下来，说道：“是啊，关键是利益分配。”
……
夜宸是中午赴的火润的约，等到晚上八点多她才回到银桂别墅区的巫师协会。
听到开门的声音，伤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一副正在做饭的样子。
看到伤雨这个样子，夜宸把随身带的手提包扔到沙发上，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伤雨有着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自从知道巫师协会三楼的厨房用水用气都需要消耗灵能水晶后，就从没有用过。倒是夜宸，如果不方便，或者有时候太忙顾不上去下面生火，还是会用一下的。
“大方？什么啊？”伤雨愣了一下，回头朝厨房看了看，说道，“你说那个啊，我今天在落樱广场淘到了一个炉子，卖家还送了一包木炭。”
落樱广场位于新城区落樱区，原本是新城区的一个商业中心，现在成了职业者交易的集散地。说是集散地，其实也不怎么繁华，这时候敢出来“做生意”的，大都是试练者。新城区的试练者本来就不多，何况这是任务初期，夜宸、火润这种看的比较久远的要开始落子布局，普通的试练者也会尽量提升自身实力，没几个有心思在落樱广场摆摊儿做生意。好在还有一些从老城区赶过来的试练者，倒也能淘到一些好东西。伤雨的这个小火炉就是从一个来自老城区的试练者那里买到的。
夜宸进厨房看了看，这是那种乡村使用的，烧煤炭的火炉，还不小，支出一个烟囱，伸出到窗户外面。
有点儿不和谐啊！厨房的装饰虽然是简约风格，但是明显的城市布局，整洁的灶台，墙上一排的组合柜，一整套厨具，富有艺术感的不规则瓷砖上，摆放着一个冒着黑烟的火炉，确实很不搭。
夜宸看了眼已经有点儿被熏黑了的墙纸，说道：“你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这个不是很方便吗？”伤雨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炉子是可以烧干柴的，咱们这儿靠近森林，木头不会缺，以后就用这个生火，再往客厅里堆一些柴火，不用担心下雨天吃不上热饭了。”
上次夜宸用这个厨房做饭，就是因为下起了秋雨，露天的灶台生不来火，结果一顿饭耗费了四十七枚灵能水晶，把伤雨心疼坏了。
还打算在客厅里堆柴火？夜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行吧，行吧，但柴火别堆到这里，五号别墅的一楼大厅不是也挺大的吗？就堆在那儿好了。”想想五号别墅也是精装修，木质的地板上堆着木头柴火，也是难得一见。
伤雨爽快地答道：“没问题。”
今天这顿晚饭是伤雨做的，她的手艺自然没有夜宸那么好，而且刚刚买回来的炉子也不太会用，最后只做了一条清蒸鱼，一大盆干辣椒炒野猪肉，咸淡还可以……额，也就咸淡还可以，什么提鲜，调味，收汁都没有，就是很朴实的那种。
夹了块野猪肉，伤雨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的炒猪肉很柴，是我炒老了吗？”
夜宸尝了一口，说道：“没事，野猪肉就这样，肉质比较粗糙。”
“但你之前做的不是这样啊。”
“我只是做了些前期处理，挺麻烦的。”夜宸说道，“这种比较柴的肉不适合做炒菜，可以炖汤，或者切碎调成馅儿。”
交流了下厨艺，伤雨忍不住问道：“宸姐，今天火润找你有什么事啊？”
夜宸找了个牙签，有些不雅地剔着牙，说道：“记得之前我给你分析过现在的局势吧？”这次的炒肉确实有点儿太柴了。
伤雨连连点头，说道：“记得。”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太擅长，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学习一下了。正好前几天夜宸有时间，就给伤雨简单说了下。
新城区的试练者并不是很多，凭借着试练者之间的默契，完成了对整个新城区势力范围的划分。当然，只有那些强大而有魄力的试练者才有这个资格。
本来夜宸的实力不足以支持她和那些试练者平起平坐，毕竟她的灵魂受损，实力下降，在这个任务中很重要的体现就是没办法在前期积累足够多的灵能水晶——在瑟琳娜和玉藻成长起来之前，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夜宸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只在家里呆着，安全倒是比较安全，收益什么的就别想了。好在夜宸没有实力，但有魄力，从火润那儿借了高利贷，成了新城区第一个建立职业者小屋的人，算是把自己前期的劣势填平了。
新城区试练者势力范围的划分很原始，也很粗糙。按照原本的计划，五个职业者协会，还有其他一些势力需要发展自身，斗争合作，完成对弱者的淘汰，这样才能把势力范围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问题就出现在“发展自身”方面，新城区各个势力根本谈不上什么发展，都和夜宸的巫师协会差不多，开张快一个月了，就找了三四个人，最多不超过五个。就这么点儿人，谈什么发展势力啊！
“所以说新城区的危机在于缺人。”伤雨说道。
“是的，缺人。”夜宸瘫坐在沙发上，说道，“但要注意，缺的是职业者，但不是试练者。”
试练者太难管控了，不但性格桀骜，而且疑心很重。就拿夜宸的灵魂深渊来说，新城区不是没有试练者是巫师职业，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试练者敢迈步走进属于夜宸的职业者小屋，哪怕这个职业者小屋挂的是巫师协会的招牌。
“那我们应该……放宽标准？”伤雨思索着，如果把加入灵魂深渊巫师协会的门槛从二级降到一级，其实也就是没有要求，应该能招到一些巫师成员。
夜宸把牙签扔到茶几上，说道：“放宽标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而且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太大。”职业者协会招收成员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力量，不是单纯的凑人数，招来一大堆没什么本事的一级职业者，有什么用？新城区很多所谓的一级职业者连只野狗都打不过，还能指望他们干点儿什么？
伤雨苦苦思索着，最后还是说道：“那没办法了。”
夜宸点头说道：“是的，正常情况下，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耐心等着。新城区毕竟靠近加纳斯森林公园，随时受到异变了的野生动物的侵袭，能活下来总得有点儿实力，慢慢的，二级职业者就多了，我们也能招到足够多的巫师成员了。”
“但是……”夜宸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卡缇娜·马洛促成的‘将新城区纳入市政厅控制范围’的计划，给了我们机会。”
“什么机会啊？”伤雨问道。
“我们新城区有危机，老城区也不是一片太平，你说说，老城区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啊？”这还带考试的？伤雨的眼睛里就是两个字——迷茫。
算了，还是直接说吧。夜宸开口说道：“新城区的危机是缺人，老城区的危机则是人太多了。”
钮伦市本来有四百万的常住人口，近三百万是在老城区。世界异变后，这些人都成了职业者，别管他们是否能掌握自身的力量，光是这个人数就能让市政厅寝食难安。那时候，市政厅的头等大事就是稳定，或者尽快重新构建基本的社会秩序，最好是在这些难民变成暴民之前，把他们给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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