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愤怒
…………
“快把伤员转移到港口，立刻！”斯珀里甘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打在他面前的城墙上，将他震飞老远，差一点跌下城墙。莱恩将他扶起来，说道：“你没事吧，斯珀里甘。”
“我没事。”斯珀里甘摇了摇头上的土灰，“他们的攻击前仆后继，且人数上远胜于我们，国王陛下，让你的侍卫军团到后方休息，每过一段时间就和城防军轮换。”
莱恩点点头，“我立刻去召集侍卫军，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斯迫里甘总算找到一个借口可以让莱恩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心里面清楚，其实现在暴风城绝大部分的军力已经被调到这里，城内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调动，就连瓦里安身边也只有几个守卫而已，甚至他让托德曼临时从平民中组建城内维护秩序的队伍，斯珀里甘还在地图上划分了一条通往港口的通道，从法师区绕远路去港口，现在前线苦守，后方也是乱作一团。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斯珀里甘现在只希望洛萨和卡德加众人不要回来送死，如果他们够聪明，就应该北上，斯珀里甘害怕的是他们为了爱国情怀对这里依依不舍。
“集中瞄准接近的兽人，不要让他们靠近城门。”
…………
暴风城王宫，瓦里安和斯蒂芬都望向燎烟的方向，那就是暴风城城门，他们知道战士们正在拼死抵抗，斯蒂芬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瓦里安很不对劲，他的脸有些扭曲，神色复杂，既有担心愤怒，也有无奈。
“王子殿下，你……？”斯蒂芬问道。
瓦里安转过脸时，斯蒂芬才注意到他眼眶里即将呼之欲出的泪水：“没什么，我只是对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感到气愤。”
“放心，王子殿下，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像国王陛下和洛萨将军那样的英雄。”
瓦里安并没有从斯蒂芬的话中获得一丝慰藉，而此时殿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兵器交接和士兵们的惨叫声。
“外面怎么了？”瓦里安警惕的说道。
“好像是打斗声。”斯蒂芬回到，同时他双手握紧斯珀里甘给他的短剑。
“我们出去看看。”
伽罗娜潜入进暴风城时，就一直在搜寻王宫的位置，虽然街上时不时有惊慌的平民，但危急时刻他们只想着逃命，她很轻易的就找到目的地，让她欣喜地是这里的守卫稀少，而且根本拦不住她，只有一个将领值得她留意，不过她偷袭了这个穿着最正规将领，她手上的匕首上有麻药。
“伯瓦尔！”瓦里安看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将领，伯瓦尔此时脸色抽搐，他想让身体动起来，但他感觉现在全身似乎很僵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隐约听见了瓦里安的声音，大喊道：“王子殿下，快离开这儿，有刺客。”
瓦里安注意到伽罗娜，这就是兽人，她的武器上全是周围被杀死的士兵身上的血。
“暴风城国王的小崽子？我正巧找不到你的父亲，但你性命似乎也很重要。”伽罗娜猩红的双眼扫视着瓦里安，这让未经历战斗的王子全身不舒服。
斯蒂芬见状立刻挡在瓦里安身前，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连精锐的士兵都被面前的兽人打扒在地，斯蒂芬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该死的兽人，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瓦里安骂道。
伽罗娜笑了笑，嘲讽道：“你的威胁能把我吓跑吗，小家伙？等我解决了你，你的父亲也会很快和你团聚的。”伽罗娜正准备动手，步步紧逼，斯蒂芬和瓦里安连忙后退，倒在地上的伯瓦尔拼命想要站起来，但即便他咬牙切齿也动不了。
“住手，离他远点儿，怪物！”
“父亲？”
“国王陛下。”
莱恩突然出现在伽罗娜身后，他在城里四处奔波召集能够战斗的人，让他们立刻去城门找斯珀里甘报道，他想到伯瓦尔还在瓦里安身边，这位同样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将领是一个好帮手，所以他回到王宫前，顺便可以看看瓦里安。
“离我的儿子远一些，怪物，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伽罗娜冷笑一声，她突然闪到斯蒂芬面前，一脚将这个十岁大的少年踢向一旁，然后逞瓦里安惶恐时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挡在身前，同时一把匕首贴在瓦里安脸上，几乎没有间隙，瓦里安的力量在伽罗娜面前更本无法动弹。
“不要！”莱恩大吼道，“放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伽罗娜把另一把匕首扔到莱恩脚下，“用你的命来换你儿子的命。”
“什么？”伯瓦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骂道：“卑鄙！”
“不要父亲，快杀了她。”瓦里安吼道，但莱恩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慢慢捡起地上的匕首，上面反射出他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和迟疑。
“瓦里安，我的儿子，你记住，每一个国王必须为他所要守护的人付出一切，无论是人民，还是家人，我以你为傲。”
“不，父亲！”
“国王陛下。”
“莱恩国王！”
瓦里安眼中的泪水一下破出眼眶，他亲眼看见莱恩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脖子，然后全身突然没有力气似的跪倒在地，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瓦里安，即便剧烈的疼痛已经席卷全身他依旧露出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子。
“蠢货，你以为我会履行约定，我这就让你和你儿子在另一边相聚。”伽罗娜正准备动手，斯蒂芬突然暴走，使出全身力气举起短剑朝伽罗娜刺去。却被对方轻松闪过，她一拳打在斯蒂芬肚子上，“真可笑！”伽罗娜笑道：“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弱小的家伙。”伽罗娜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斯蒂芬，瓦里安趁机挣脱她的束缚跑向莱恩身边。
伽罗娜刚想抓住她，一支箭就从她脸庞闪过，留下一道伤口，伽罗娜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退了几步。
“该死的是你。”斯珀里甘的出现让伯瓦尔和斯蒂芬感到了希望，斯珀里甘看着莱恩，眼神中闪过的怒火足以让他发誓要用面前这个一面之缘的刺客付出代价。
伽罗娜顺突袭到斯珀里甘的身后，跳起来用手中的匕首朝他脖子挥劈过去，斯珀里甘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在匕首还未落在自己身上时抓住伽罗娜的手腕，用力将空中的她拉向自己然后右手肘关节狠狠撞向她的腹部，伽罗娜只感觉到一阵疼痛，斯珀里甘抓住她的脖子，将她一个翻滚撞在地面上，然后不等她任何反应拨出腰间的短匕朝她头部刺去，匕首撞在地上发出尖锐金属声，但上面却没有伽罗娜的血，在最后一刻她突然从斯珀里甘的手里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该死，被她逃了。”斯珀里甘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他回过头来时，瓦里安跪在自己父亲面前低头痛苦着。斯珀里甘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已经感觉到莱恩的气息消失了，瓦里安颤抖的伸出手去触碰那把匕首，上面还有莱恩的血，他想拔出来，但又怕父亲会疼，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斯蒂芬将伯瓦尔扶到一旁休息，然后想过去安慰瓦里安，却被斯珀里甘一手拦住，现在瓦里安不可能听进去任何人的劝慰，他内心一定想让自己的父亲活过来，但这更本不可能。
瓦里安跪在原地哭了许久，斯珀里甘之所以会赶过来是因为兽人的进攻已经被打退了，他正想向莱恩报告这一好消息。
现在已经是黄昏，兽人的进攻整整持续了一天，斯珀里甘几乎快力竭了，但他知道不能休息，夜晚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视线会很差，敌人进攻时根本无法及时辨别方向，斯珀里甘也确信对方会发动夜袭。他知道现在阻止瓦里安释放内心悲伤的情绪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但面前的王子必须振作。
斯珀里甘走到他身旁屈膝跪着，握紧瓦里安的手放在匕首上，然后坚定的向他点了点头，慢慢将凶器拔了出来，莱恩的鲜血随之也流了出来，瓦里安赶紧捂住伤口，希望他能愈合。
“牧师的圣光可以让伤口愈合，王子殿下，但不能让你的父亲再一次睁开眼睛。”斯珀里甘语气十分抱歉的说道，“你现在必须振作，王子殿下，绝不能让你的父亲白白牺牲。”
“我明白。”瓦里安抽噎的擦了擦泪水，红肿的双眼依旧无法离开父亲的脸。
“兽人们一定会发动夜袭，王子殿下，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守城军也再也抵挡不了他们的进攻了，我们……”斯珀里甘艰难的说道：“我们必须撤离暴风城，带领所有的人，坐船离开这里。”
“我绝不会让父亲失望，斯珀里甘。”瓦里安的说道：“你说的对，不能让父亲白白牺牲，他是为了救我，我必须活下去。”
斯珀里甘点点头，“恕我冒昧，王子殿下，我需要借用莱恩国王的王冠和他的披风。”
瓦里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慢慢将银白色的王冠从莱恩头上摘下来，将他的披风系领揭开，交到斯珀里甘手上。
斯珀里甘很欣慰瓦里安像他的父亲一样相信自己，然后站起身对着斯蒂芬和伯瓦尔说道：“伯瓦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已经能动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我很抱歉，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于国王陛下，我很愧疚。”
“好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立刻带着王子殿下和莱恩国王的遗体前往港口，记住秘密过去，逞着夜色别让任何人看见，否则会人心大乱，船上所有人必须是侍卫军，让人民立刻上船前往北方的南海镇。”斯珀里甘说道，伯瓦尔点点头，走到瓦里安身边，朝他致敬，然后背起莱恩，带着瓦里安开始动身。
“斯蒂芬！”斯珀里甘目送着两人离开，转过头看着斯蒂芬：“你立刻去找托德曼，让他快速组织人手登船，你也上船，记住告诉他，除了必须的食物和水，其他的物资一律焚烧殆尽。”
“我明白了，那你呢？”斯蒂芬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斯珀里甘会借王冠和披风。
“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不过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斯蒂芬迟疑了一下后点点头，离开时斯珀里甘还夸奖他刚才面对伽罗娜时做的很不错。
斯珀里甘安排完一切后朝城门跑去，等他到时，许多士兵正坐在地上休息，斯珀里甘立刻召集他们，说道：“国王陛下发出指令，所有人立刻前往港口准备坐船撤离暴风城前往北方，但我们必须为我们的人民争取时间，所有人带上炸药，布置在通向港口的街道周围，然后迅速登船！”
士兵们立刻起身从城门口撤离，虽然他们不知道国王为何突然放弃暴风城，但这是命令，他们必须执行。
斯珀里甘拿起几包炸药带在身上，然后凝视着满目疮痍的艾尔文森林，仅仅一天，战争就让和平宁静的这里灰飞烟灭。
…………
暮色森林，洛萨和卡德加还有图拉扬正全力赶回暴风城，卡拉赞弥散的邪恶魔法让逆风小径周围许多地方都受到了诅咒，期间出现许多被感染的野兽，处理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洛萨和卡德加召集夜色镇周围所有的人类，开始行军，但斥候们回来报告说暴风城已经被团团包围，外面的闪金镇还有北郡修道院已经被踏平，暴风城遭到了整整一天的持续进攻，城门口的防御已经十分薄弱了。
“看来我们必须改变方向前往北方了。”洛萨说道。
“前方北方？”卡德加惊讶的看着洛萨。
“这是我和斯珀里甘的约定，如果暴风城已经到了沦陷的边缘，斯珀里甘就会让国王陛下带领子民们逃离暴风城，前往北方，我们要在那里与他们汇合。”
“什么？”图拉扬说道：“不，将军，我们不能抛弃我们的人民。”
“我知道你担心阿隆索斯大主教，放心吧，图拉扬，你的导师没事，斯珀里甘早就安排他带领北郡修道院的所有人进入暴风城，相信他很安全。我们不能停留，所有人，立刻动身，前方北边的洛丹伦王国。”洛萨最后大声说道，同时他心里默念，祈求着莱恩和瓦里安他们平安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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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伤员转移到港口，立刻！”斯珀里甘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打在他面前的城墙上，将他震飞老远，差一点跌下城墙。莱恩将他扶起来，说道：“你没事吧，斯珀里甘。”
“我没事。”斯珀里甘摇了摇头上的土灰，“他们的攻击前仆后继，且人数上远胜于我们，国王陛下，让你的侍卫军团到后方休息，每过一段时间就和城防军轮换。”
莱恩点点头，“我立刻去召集侍卫军，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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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你……？”斯蒂芬问道。
瓦里安转过脸时，斯蒂芬才注意到他眼眶里即将呼之欲出的泪水：“没什么，我只是对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感到气愤。”
“放心，王子殿下，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像国王陛下和洛萨将军那样的英雄。”
瓦里安并没有从斯蒂芬的话中获得一丝慰藉，而此时殿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兵器交接和士兵们的惨叫声。
“外面怎么了？”瓦里安警惕的说道。
“好像是打斗声。”斯蒂芬回到，同时他双手握紧斯珀里甘给他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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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娜潜入进暴风城时，就一直在搜寻王宫的位置，虽然街上时不时有惊慌的平民，但危急时刻他们只想着逃命，她很轻易的就找到目的地，让她欣喜地是这里的守卫稀少，而且根本拦不住她，只有一个将领值得她留意，不过她偷袭了这个穿着最正规将领，她手上的匕首上有麻药。
“伯瓦尔！”瓦里安看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将领，伯瓦尔此时脸色抽搐，他想让身体动起来，但他感觉现在全身似乎很僵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隐约听见了瓦里安的声音，大喊道：“王子殿下，快离开这儿，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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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城国王的小崽子？我正巧找不到你的父亲，但你性命似乎也很重要。”伽罗娜猩红的双眼扫视着瓦里安，这让未经历战斗的王子全身不舒服。
斯蒂芬见状立刻挡在瓦里安身前，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连精锐的士兵都被面前的兽人打扒在地，斯蒂芬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该死的兽人，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瓦里安骂道。
伽罗娜笑了笑，嘲讽道：“你的威胁能把我吓跑吗，小家伙？等我解决了你，你的父亲也会很快和你团聚的。”伽罗娜正准备动手，步步紧逼，斯蒂芬和瓦里安连忙后退，倒在地上的伯瓦尔拼命想要站起来，但即便他咬牙切齿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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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国王陛下。”
莱恩突然出现在伽罗娜身后，他在城里四处奔波召集能够战斗的人，让他们立刻去城门找斯珀里甘报道，他想到伯瓦尔还在瓦里安身边，这位同样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将领是一个好帮手，所以他回到王宫前，顺便可以看看瓦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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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莱恩大吼道，“放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伽罗娜把另一把匕首扔到莱恩脚下，“用你的命来换你儿子的命。”
“什么？”伯瓦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骂道：“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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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里安，我的儿子，你记住，每一个国王必须为他所要守护的人付出一切，无论是人民，还是家人，我以你为傲。”
“不，父亲！”
“国王陛下。”
“莱恩国王！”
瓦里安眼中的泪水一下破出眼眶，他亲眼看见莱恩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脖子，然后全身突然没有力气似的跪倒在地，眼睛自始自终没有离开瓦里安，即便剧烈的疼痛已经席卷全身他依旧露出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子。
“蠢货，你以为我会履行约定，我这就让你和你儿子在另一边相聚。”伽罗娜正准备动手，斯蒂芬突然暴走，使出全身力气举起短剑朝伽罗娜刺去。却被对方轻松闪过，她一拳打在斯蒂芬肚子上，“真可笑！”伽罗娜笑道：“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弱小的家伙。”伽罗娜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斯蒂芬，瓦里安趁机挣脱她的束缚跑向莱恩身边。
伽罗娜刚想抓住她，一支箭就从她脸庞闪过，留下一道伤口，伽罗娜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退了几步。
“该死的是你。”斯珀里甘的出现让伯瓦尔和斯蒂芬感到了希望，斯珀里甘看着莱恩，眼神中闪过的怒火足以让他发誓要用面前这个一面之缘的刺客付出代价。
伽罗娜顺突袭到斯珀里甘的身后，跳起来用手中的匕首朝他脖子挥劈过去，斯珀里甘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在匕首还未落在自己身上时抓住伽罗娜的手腕，用力将空中的她拉向自己然后右手肘关节狠狠撞向她的腹部，伽罗娜只感觉到一阵疼痛，斯珀里甘抓住她的脖子，将她一个翻滚撞在地面上，然后不等她任何反应拨出腰间的短匕朝她头部刺去，匕首撞在地上发出尖锐金属声，但上面却没有伽罗娜的血，在最后一刻她突然从斯珀里甘的手里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该死，被她逃了。”斯珀里甘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他回过头来时，瓦里安跪在自己父亲面前低头痛苦着。斯珀里甘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已经感觉到莱恩的气息消失了，瓦里安颤抖的伸出手去触碰那把匕首，上面还有莱恩的血，他想拔出来，但又怕父亲会疼，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斯蒂芬将伯瓦尔扶到一旁休息，然后想过去安慰瓦里安，却被斯珀里甘一手拦住，现在瓦里安不可能听进去任何人的劝慰，他内心一定想让自己的父亲活过来，但这更本不可能。
瓦里安跪在原地哭了许久，斯珀里甘之所以会赶过来是因为兽人的进攻已经被打退了，他正想向莱恩报告这一好消息。
现在已经是黄昏，兽人的进攻整整持续了一天，斯珀里甘几乎快力竭了，但他知道不能休息，夜晚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视线会很差，敌人进攻时根本无法及时辨别方向，斯珀里甘也确信对方会发动夜袭。他知道现在阻止瓦里安释放内心悲伤的情绪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但面前的王子必须振作。
斯珀里甘走到他身旁屈膝跪着，握紧瓦里安的手放在匕首上，然后坚定的向他点了点头，慢慢将凶器拔了出来，莱恩的鲜血随之也流了出来，瓦里安赶紧捂住伤口，希望他能愈合。
“牧师的圣光可以让伤口愈合，王子殿下，但不能让你的父亲再一次睁开眼睛。”斯珀里甘语气十分抱歉的说道，“你现在必须振作，王子殿下，绝不能让你的父亲白白牺牲。”
“我明白。”瓦里安抽噎的擦了擦泪水，红肿的双眼依旧无法离开父亲的脸。
“兽人们一定会发动夜袭，王子殿下，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守城军也再也抵挡不了他们的进攻了，我们……”斯珀里甘艰难的说道：“我们必须撤离暴风城，带领所有的人，坐船离开这里。”
“我绝不会让父亲失望，斯珀里甘。”瓦里安的说道：“你说的对，不能让父亲白白牺牲，他是为了救我，我必须活下去。”
斯珀里甘点点头，“恕我冒昧，王子殿下，我需要借用莱恩国王的王冠和他的披风。”
瓦里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慢慢将银白色的王冠从莱恩头上摘下来，将他的披风系领揭开，交到斯珀里甘手上。
斯珀里甘很欣慰瓦里安像他的父亲一样相信自己，然后站起身对着斯蒂芬和伯瓦尔说道：“伯瓦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已经能动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我很抱歉，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于国王陛下，我很愧疚。”
“好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立刻带着王子殿下和莱恩国王的遗体前往港口，记住秘密过去，逞着夜色别让任何人看见，否则会人心大乱，船上所有人必须是侍卫军，让人民立刻上船前往北方的南海镇。”斯珀里甘说道，伯瓦尔点点头，走到瓦里安身边，朝他致敬，然后背起莱恩，带着瓦里安开始动身。
“斯蒂芬！”斯珀里甘目送着两人离开，转过头看着斯蒂芬：“你立刻去找托德曼，让他快速组织人手登船，你也上船，记住告诉他，除了必须的食物和水，其他的物资一律焚烧殆尽。”
“我明白了，那你呢？”斯蒂芬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斯珀里甘会借王冠和披风。
“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不过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斯蒂芬迟疑了一下后点点头，离开时斯珀里甘还夸奖他刚才面对伽罗娜时做的很不错。
斯珀里甘安排完一切后朝城门跑去，等他到时，许多士兵正坐在地上休息，斯珀里甘立刻召集他们，说道：“国王陛下发出指令，所有人立刻前往港口准备坐船撤离暴风城前往北方，但我们必须为我们的人民争取时间，所有人带上炸药，布置在通向港口的街道周围，然后迅速登船！”
士兵们立刻起身从城门口撤离，虽然他们不知道国王为何突然放弃暴风城，但这是命令，他们必须执行。
斯珀里甘拿起几包炸药带在身上，然后凝视着满目疮痍的艾尔文森林，仅仅一天，战争就让和平宁静的这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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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必须改变方向前往北方了。”洛萨说道。
“前方北方？”卡德加惊讶的看着洛萨。
“这是我和斯珀里甘的约定，如果暴风城已经到了沦陷的边缘，斯珀里甘就会让国王陛下带领子民们逃离暴风城，前往北方，我们要在那里与他们汇合。”
“什么？”图拉扬说道：“不，将军，我们不能抛弃我们的人民。”
“我知道你担心阿隆索斯大主教，放心吧，图拉扬，你的导师没事，斯珀里甘早就安排他带领北郡修道院的所有人进入暴风城，相信他很安全。我们不能停留，所有人，立刻动身，前方北边的洛丹伦王国。”洛萨最后大声说道，同时他心里默念，祈求着莱恩和瓦里安他们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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