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民生多艰
“碧天万里无云，空劳倦客身心。”湛湛蓝天上，没有一丝云彩。
在这蓝天下，濮水静静的流淌着，大量的水鸟和小动物们，在这河畔的芦苇荡和草丛中嬉戏玩耍好不快活。
就在这个时候，从濮水的北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同时扬起了大量的烟尘，所有的水鸟和濮水边上的动物，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逃窜进附近的芦苇荡里。
而事情肇事者，卫辉现在可没有功夫管这些动物的想法。
“总算是到了。”
只见卫辉站在濮水边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濮水，望着接天一线，无边无际的芦苇荡，特别是不远处一个小村落，卫辉发出一声感慨。
回首望去在他身后，是一支一百人的队伍。由于这一路上不断的有流民野氓加入队伍，所以为了照顾老弱病残，使得整个队伍的速度变得非常慢。
正因为如此，原本只要一个成年人走三四天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了十天才到达封地。为了早点见到自己的封地，卫辉便脱离大部队自己先行赶去城邑。
望着轰隆隆开进村子里的队伍，这个小村落的百姓们，如同受惊的鸟雀，各家各户纷纷呼儿唤女，家家户户都闭门落锁，一双双惊恐的目光，从低矮的茅屋里伸了出来。
“所有人快速离开村子，任何人不得骚扰百姓，否则军法处置。”
看到这里的百姓，如此不欢迎，他这个即将到来新任领主，站在村口一棵一人多高的大榕树下的卫辉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下达快速离开的命令。
“诺”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一个持戈徒，快步离开向队伍传达他的命令。
“啪”
就在这时，从卫辉的头顶上的树杈上，传来一声树枝断裂声。
“谁？”
护卫在卫辉四周的持戈徒，闻声急忙举着戈，簇拥过来，把卫辉紧紧的护卫在队伍的中间，并将榕树团团围住。
卫辉在持戈徒的护卫下，来到村子前一个专门用来晒谷子的圃场上。很快一个头发发白，皮肤由于常年劳作，而被晒得黝黑，浑身上下全是布丁的干巴巴的小老头，便被狄强一把从树上拽了下来，接着又被其提溜到面前。
看着老人在强壮的狄强手里，就像一个布袋子那样晃来晃去，而在老人脸上流出恐惧的神色，卫辉急忙呵斥道：“汝怎可如此无礼，快将这个位老丈放下。”
“诺”
看着自己的家主面露怒色，狄强急忙将老人放下。
“大人饶命……”
一放下来，那个干巴巴的老头便急忙跪在卫辉面前，全身颤抖并不停的磕头赎罪。
卫辉站起来，将老人扶了起来轻声问道：“老丈莫要害怕，吾等只是路过不会打扰村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眼前的贵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特别是卫辉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老人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老丈此村为何村？”
“贵人，吾村名曰榕树村，因村口的这棵大榕树而得名。”
“老丈为何见着我们就躲在这树上，而且这家家户户也都是闭门关户？”
见老人放松了戒备后，卫辉便拉起了家常。
老人拱手行礼道：“回禀贵人，现在正是地里粟米收获的时候，而这些天也是村子最危险的日子，搞不好还容易丢掉性命。”
“哦！这是为何？”
卫辉疑惑的看着他，从小生长于农村的他知道，对于农民来说，一年之中最大的喜悦，无非是在收获的季节，能够亲自收割自己辛勤付出的果实。
老人开口道：“贵人不识耕耘，自然不知耕作的艰难困苦。”
说到这儿，老人顿了顿，然后眼睛瞄了瞄卫辉，见卫辉低着头并未说什么，于是他接着说道：“贵人，吾村地处宛濮邑的边境，这里戎狄杂居，更地处卫国与郑国的交界地带，故而此地十分混乱。
而每到秋收季节，周边的戎狄部落就会照例出来打草谷？而那些百户之家，千户之邑，由于人丁众多，又兼有高墙庇护，故而戎狄都不愿侵犯。反而像吾等小家小村，由于人口稀少，容易欺负，故而就是其第一个抢掠对象。”
一直待在卫辉身旁的狄强，这时插嘴问道：“尔等为何不去城邑向邑司马禀告这里的情况，反而任由这些戎狄劫掠？”
老人反驳道：“禀报？如何没有禀报过！”
卫辉皱了皱眉问道：“邑寺里如何处理的？”
“前些年这邑里的前任司马，每年秋收季节，还会派出驷马战车出城巡视，甲士们还会驱赶周边戎狄部落。不过……”
“不过什么？”卫辉看着一脸无奈的老人问到。
“不过自从三年前，邑里前任司马，在一次出巡的时候，被戎狄偷袭战死，新任的邑司马上任后，这邑里的局势便开始不稳了。
每年秋收时节，他将原本出巡驱赶戎狄的甲士，全都抽调到他家土地上，来保护他家的粮食能够顺利收获。至于吾等乡野遂人的死活与他何干，就算是吾等请求他出并驱散戎狄，吾等也要出丁出粮，而等他准备好了，这戎狄早就跑了，吾等还要搭上其出兵的贡赋。
而且每次当这些邑甲们出动的时候，都会祸害几个村子，吾等也不愿意碰见这些邑甲徒羡，故而今日见到贵人的兵甲的时候，村里民妇们都人心惶惶。乡野之民愚蠢无知，冒犯了贵人，还望贵人原谅”说完老人便向卫辉拜了拜。
“家主，这邑司马………”听到老人的叙述，弘演上前行礼道。
卫辉举起右手阻止了弘演，他知道弘演想说什么，只不过现在自己还不知道邑里的情况，所以先不做任何结论。
”老丈看这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还可以吧！
看着卫辉的动作老人，原本希冀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他原本想总算有人可以为他们出头了，哪知道这刚一开头，人家就萎缩了，他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前些日子，这天没下雨，田地有些小旱。不过吾村地处濮水之畔，这也影响不大，今年的收成还算过得去。不过这收获的粮食，除了上交赋税外，司马也要收一笔，若是戎狄再来抢的话，剩下不了多少了。”
“哦”
卫辉看了看野外农田，在阳光下一片金黄，田里的每株秸秆上，都挂着沉甸甸谷物，他点了点头，看这样子今年的收成，受干旱的影响不大，对老人家的抱怨，他现在只能当耳旁风。
卫辉走进田里，躬着身子，摘了一个谷穗，用手捻了捻，于是谷穗里面的粟米，便搓到在他的手上。看着手心里粟米粒粒饱，他点了点头，这里的土地确实很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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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蓝天下，濮水静静的流淌着，大量的水鸟和小动物们，在这河畔的芦苇荡和草丛中嬉戏玩耍好不快活。
就在这个时候，从濮水的北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同时扬起了大量的烟尘，所有的水鸟和濮水边上的动物，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逃窜进附近的芦苇荡里。
而事情肇事者，卫辉现在可没有功夫管这些动物的想法。
“总算是到了。”
只见卫辉站在濮水边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濮水，望着接天一线，无边无际的芦苇荡，特别是不远处一个小村落，卫辉发出一声感慨。
回首望去在他身后，是一支一百人的队伍。由于这一路上不断的有流民野氓加入队伍，所以为了照顾老弱病残，使得整个队伍的速度变得非常慢。
正因为如此，原本只要一个成年人走三四天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了十天才到达封地。为了早点见到自己的封地，卫辉便脱离大部队自己先行赶去城邑。
望着轰隆隆开进村子里的队伍，这个小村落的百姓们，如同受惊的鸟雀，各家各户纷纷呼儿唤女，家家户户都闭门落锁，一双双惊恐的目光，从低矮的茅屋里伸了出来。
“所有人快速离开村子，任何人不得骚扰百姓，否则军法处置。”
看到这里的百姓，如此不欢迎，他这个即将到来新任领主，站在村口一棵一人多高的大榕树下的卫辉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下达快速离开的命令。
“诺”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一个持戈徒，快步离开向队伍传达他的命令。
“啪”
就在这时，从卫辉的头顶上的树杈上，传来一声树枝断裂声。
“谁？”
护卫在卫辉四周的持戈徒，闻声急忙举着戈，簇拥过来，把卫辉紧紧的护卫在队伍的中间，并将榕树团团围住。
卫辉在持戈徒的护卫下，来到村子前一个专门用来晒谷子的圃场上。很快一个头发发白，皮肤由于常年劳作，而被晒得黝黑，浑身上下全是布丁的干巴巴的小老头，便被狄强一把从树上拽了下来，接着又被其提溜到面前。
看着老人在强壮的狄强手里，就像一个布袋子那样晃来晃去，而在老人脸上流出恐惧的神色，卫辉急忙呵斥道：“汝怎可如此无礼，快将这个位老丈放下。”
“诺”
看着自己的家主面露怒色，狄强急忙将老人放下。
“大人饶命……”
一放下来，那个干巴巴的老头便急忙跪在卫辉面前，全身颤抖并不停的磕头赎罪。
卫辉站起来，将老人扶了起来轻声问道：“老丈莫要害怕，吾等只是路过不会打扰村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眼前的贵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特别是卫辉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老人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老丈此村为何村？”
“贵人，吾村名曰榕树村，因村口的这棵大榕树而得名。”
“老丈为何见着我们就躲在这树上，而且这家家户户也都是闭门关户？”
见老人放松了戒备后，卫辉便拉起了家常。
老人拱手行礼道：“回禀贵人，现在正是地里粟米收获的时候，而这些天也是村子最危险的日子，搞不好还容易丢掉性命。”
“哦！这是为何？”
卫辉疑惑的看着他，从小生长于农村的他知道，对于农民来说，一年之中最大的喜悦，无非是在收获的季节，能够亲自收割自己辛勤付出的果实。
老人开口道：“贵人不识耕耘，自然不知耕作的艰难困苦。”
说到这儿，老人顿了顿，然后眼睛瞄了瞄卫辉，见卫辉低着头并未说什么，于是他接着说道：“贵人，吾村地处宛濮邑的边境，这里戎狄杂居，更地处卫国与郑国的交界地带，故而此地十分混乱。
而每到秋收季节，周边的戎狄部落就会照例出来打草谷？而那些百户之家，千户之邑，由于人丁众多，又兼有高墙庇护，故而戎狄都不愿侵犯。反而像吾等小家小村，由于人口稀少，容易欺负，故而就是其第一个抢掠对象。”
一直待在卫辉身旁的狄强，这时插嘴问道：“尔等为何不去城邑向邑司马禀告这里的情况，反而任由这些戎狄劫掠？”
老人反驳道：“禀报？如何没有禀报过！”
卫辉皱了皱眉问道：“邑寺里如何处理的？”
“前些年这邑里的前任司马，每年秋收季节，还会派出驷马战车出城巡视，甲士们还会驱赶周边戎狄部落。不过……”
“不过什么？”卫辉看着一脸无奈的老人问到。
“不过自从三年前，邑里前任司马，在一次出巡的时候，被戎狄偷袭战死，新任的邑司马上任后，这邑里的局势便开始不稳了。
每年秋收时节，他将原本出巡驱赶戎狄的甲士，全都抽调到他家土地上，来保护他家的粮食能够顺利收获。至于吾等乡野遂人的死活与他何干，就算是吾等请求他出并驱散戎狄，吾等也要出丁出粮，而等他准备好了，这戎狄早就跑了，吾等还要搭上其出兵的贡赋。
而且每次当这些邑甲们出动的时候，都会祸害几个村子，吾等也不愿意碰见这些邑甲徒羡，故而今日见到贵人的兵甲的时候，村里民妇们都人心惶惶。乡野之民愚蠢无知，冒犯了贵人，还望贵人原谅”说完老人便向卫辉拜了拜。
“家主，这邑司马………”听到老人的叙述，弘演上前行礼道。
卫辉举起右手阻止了弘演，他知道弘演想说什么，只不过现在自己还不知道邑里的情况，所以先不做任何结论。
”老丈看这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还可以吧！
看着卫辉的动作老人，原本希冀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他原本想总算有人可以为他们出头了，哪知道这刚一开头，人家就萎缩了，他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前些日子，这天没下雨，田地有些小旱。不过吾村地处濮水之畔，这也影响不大，今年的收成还算过得去。不过这收获的粮食，除了上交赋税外，司马也要收一笔，若是戎狄再来抢的话，剩下不了多少了。”
“哦”
卫辉看了看野外农田，在阳光下一片金黄，田里的每株秸秆上，都挂着沉甸甸谷物，他点了点头，看这样子今年的收成，受干旱的影响不大，对老人家的抱怨，他现在只能当耳旁风。
卫辉走进田里，躬着身子，摘了一个谷穗，用手捻了捻，于是谷穗里面的粟米，便搓到在他的手上。看着手心里粟米粒粒饱，他点了点头，这里的土地确实很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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