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摊牌
感情这种事情还真是无法预测。就像有一首歌里唱的：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沦陷，谁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上岸。
在关小羽心里面，段雅茹无疑是勇敢的。她一直都在追随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所谓敢爱敢恨，真实洒脱。这种敢爱敢恨并不仅仅是建立在她良好的家境和接受的西方教育之上，毕竟像她这样家庭和教育的人不在少数，能做到像她这样勇敢的却寥寥可数。
满载而归回到家中，等待着两人的却是另一场风波。
一进门关小羽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忙前去招待。看到眼前出现的人时，她瞬时就觉得脑袋炸开了锅。
继母刘红艳正站在陆家的客厅里，环顾四周，嘴里不忘啧啧称赞：“这城里就是好啊，房子又大又气派，怪不得这丫头不愿意回去呢。”
关小羽那异父异母的哥哥关亚军就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招待客人的水果和炒货。
“小羽，回来啦？你看谁来看你了？”老爷子看到关小羽进了门，就招呼她。在老爷子心里关小羽一个人出门在外打拼不易，家里人能来看她无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自己家也应该进一下地主之谊，热情招待。
“哟，阿羽啊，可找到你了。你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跟家里面联系，可急死我们了。”继母刘红艳忙上前陪着笑脸，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好感。
关小羽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沙发前，把关亚军拔了起来。捡起他们放在一旁的包，连推带搡地把他们往门外赶：“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陆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关小羽对人说话这么恶声恶气的，更何况对方还自称是她的母亲和哥哥。
“唉，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家人呢？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呀。你不会是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准备不认我们了吧？”继母故意扯着嗓子，说一些带有歪曲意味的话语。
“良心？讲良心也要看对谁，看她到底配不配。”关小羽执意要将他们轰出去，因为这次他们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了陆家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快走吧，我就是在这家打工的，要是被主人家知道了，我肯定也待不下去了。”关小羽讲出她在这个家的身份，希望可以打消继母来这里捞便宜的念头。
“怎么会？这位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哪。”继母刘红艳甩开关小羽推搡她的手，朝着一旁的陆修远发起攻势。这个女人可不是随便就可以打发的软柿子，人没脸，树没皮，百方难治。
“没错，就是他。我在关小羽手机里看过他照片，应该那手机也是他给买的。”关亚军在一旁附和，帮助母亲锁定目标。
楼下的争执声惊动了在楼上休息的陆太太，她也走下楼来准备看个究竟：“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陆修远的母亲一出声，继母刘红艳就巴巴地跑了过去：“您好啊，我是关小羽的妈妈，这是我儿子，我们今天过来看看我姑娘。”
“哦，是吗。大老远跑来了要不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陆太太礼貌性地发出了邀请。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一个是面庞黝黑，语言粗鄙的农村主妇。一个是保养得当，谈吐不凡的商场半边天。站在一起对比鲜明，气质相冲。
“好啊，好啊，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继母刘红艳顺势应了下来，并抢回了从关小羽手里抢回的包。她才不管人家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只要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戏。
“对了，修远他爸打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陆太太顺带着提醒。陆修远早就习以为常，关小羽却觉得有点惋惜。
既然陆修远的母亲都发了话，关小羽也不能强硬地赶他们出门。只好赌气去厨房准备中午的家宴。陆修远跟进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拿着一把菜刀把鸡肉剁得咔咔响。
“对不起啊，好好的家宴要被我毁了。”关小羽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没关系啊，人多了不是更热闹嘛。而且就是坐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没那么多讲究的。”陆修远替她宽心。
“不行，我要想办法弄走他们，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这个继母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我怕她会来搅局。”关小羽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连备菜都没有办法专心。
“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了。这是我家，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陆修远把手放在关小羽的肩膀上。其实他并不担心什么，反而觉得这两人的突然出现，或许会推动着停滞的剧情向前发展。至于是向着好的方面还是向着坏的方面，这就很难说了。
“阿羽啊，在做菜吗？我来帮你吧，让她们尝尝我们的家乡菜。”继母刘红艳竟然主动要求进行帮厨。
陆修远见状退了出去，留给她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你等下最好不要乱说话。”关小羽叮嘱继母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继母应到。
饭菜上桌，宴席开场。继母刘红艳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座，还特意前去想要搀扶陆老爷子，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
众人都落座后，陆老爷子还特意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美酒来招待两人。这当然也是看在关小羽的面子上才有的待遇。开始的时候虽然气氛有些不自然，但一切还算太平。
陆太太看着继母刘红艳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自揣度，还好这个关小羽不像这般厚脸皮。餐桌上的陆家人除了陆修远以外，此刻还都不知晓这两人与关小羽之间真实的关系。他们也并不关心。
两杯酒下肚，继母刘红艳开始展露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本来这些话不该在饭桌上说的，我怕我喝完酒给忘了，就先提一下吧。阿羽啊，你知道因为你上次得罪了赵家，害得你哥联防队的工作彻底没戏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你想想办法，给你哥在城里找份工作。”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凭什么要替你儿子操心。”关小羽冷言拒绝。
“话不能这样说啊。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不找你找谁。不如就跟小陆说说，让他给你哥安排一个职位。”这话看似对着关小羽说的，其实是要给在座的各位陆家人听，尤其是陆修远。
听闻此话，陆太太第一个不乐意。怎么这年头不光是坑人的亲戚，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拐弯抹角地想要来走后门。
“不好意思，我们家现在还轮不到我儿子来做主。”陆修远的母亲赶快替儿子撇清关系，“我们家厂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首先要经过正规的招聘，才知道具不具备这个资格。”
“亲家母，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闺女在你们家端茶倒水，当牛做马，你们陆家要是连这点方便都不给，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大不了到时候彩礼我们少要一点，这忙该帮还是要帮的。”继母刘红艳语出惊人。
关小羽阻止不及。两个孩子的有爱举动陆老爷子早就看在了眼里，所以并不十分意外。倒是陆修远母亲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叫我什么？亲家？”陆太太不由提高了声调，“你在这里乱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保姆？你们一家子是不是都得了妄想症。”
“不信你自己问你的宝贝儿子。当初可是他亲自跑去我们老家把我女儿接走的。这都住进家门了难不成还想赖账？”继母刘红艳振振有词。
“修远，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陆太太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
“没错。阿羽是我的女朋友。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保姆，只是我请回来帮忙照顾爷爷的。我本来是想你们相处一下后才告诉你真相的，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陆修远不顾一旁关小羽的伸手阻拦，将一切和盘托出。
“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的。没有学历没有好的家教，倒是有一群厚脸皮的亲戚。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我们陆家的门。”陆太太态度坚决，一口否定。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这个人，跟其他的无关。”陆修远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在乎。儿子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女孩子为了进我们家门竟然可以假扮保姆，这种心机多么深沉。你不要被这一家子给骗了，你娶了她是不会幸福的，总有一天会后悔。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她一开始接近你的动机就不单纯，你不要以为她真的爱你。还没有什么深入了解，一张口就是要彩礼，谈条件，这样的父母值得信赖吗？”陆太太逐一列举着这样做的不可取之处，目的就是希望儿子可以悬崖勒马。
“伯母，我知道瞒着您是我们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得到您的认可。没错，我们家的条件是不好，但做人做事的基本道理我爸爸都有教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一心只想觊觎陆家财物的人。我对修远都是真的。”关小羽眼看着已经没有继续隐瞒的可能，只好说着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陆太太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对关小羽的嫌恶。
“妈，阿羽说的都是真的。她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想要我为她花钱。相反，她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很优秀。她虽然没什么钱但一直生活的积极又阳光，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陆修远替关小羽辩解。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一开始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等你对她着迷了，她就可以把你玩弄于掌心。这样的女人有很多，她们可以同时有好几种面孔。表面上楚楚可怜，实则就是个狐狸精。”陆太太不惜恶语相向。
“伯母，请你不要这么说。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有自尊的。我自认从来没做过您口中的那些事情，还请您不要随便侮辱别人，践踏别人的尊严。”关小羽语气中有些哽咽，她试图用缓慢而坚定的语速来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幕不是没有预见过，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也是她一直害怕面对的。在陆家的父母知道了这些一定会极力反对，因为在他们心中自己一定不是成为儿媳的最佳人选。甚至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考量的范围。
“好啊，既然这么自尊自爱，麻烦你马上从我们家离开。带上你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人，马上离开。”陆太太干脆下了逐客令。棒打鸳鸯，就是要快，准，狠。
关小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陆修远上前去拉她的手臂也被她一把甩开，再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陆太太余怒未消。继母刘红艳则没有想到自己会带来如此大的风波。她原本以为这个养女钓到了金龟婿，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捞一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陆家的地址，没想到一来就碰了壁。这个陆修远的母亲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竟强势到如此地步。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碰了一鼻子灰。
“妈，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做主，我不会接受你安排的路。如果你一定要横加阻挠，就是在逼我做出选择。”陆修远还在据理力争。
“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年轻人都有看不清真相的时候，妈妈就是要在你做出错误的选择之前及时地阻止你，让你少走一些弯路。不想看你撞了南墙才来后悔，你要理解妈妈的苦心。从古到今都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陆家的产业以后都要由你来接手，你未来的妻子一定是要在生活上事业上都能助益于你的。退一步讲，你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了，她的家庭也可以帮你一把，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陆太太苦口婆心地为儿子分析利弊。
“抱歉，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经商的合适人选，我对你和爸的产业不感兴趣。我只想要一份单纯的不掺杂利益的感情，过一个简单平淡的人生。”陆修远说着自己心中所求。
关小羽已经匆匆收好了自己的东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小羽，你不能走啊。”陆老爷子也忍不住挽留。
“对不起，陆爷爷，我让你们失望了。”关小羽用了最快的速度离开。
陆修远要追出去，被自己的母亲拦住了去路。
“修远，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今后也别想从这个家里拿走一分钱。”母亲想用威胁拦住他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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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小羽心里面，段雅茹无疑是勇敢的。她一直都在追随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所谓敢爱敢恨，真实洒脱。这种敢爱敢恨并不仅仅是建立在她良好的家境和接受的西方教育之上，毕竟像她这样家庭和教育的人不在少数，能做到像她这样勇敢的却寥寥可数。
满载而归回到家中，等待着两人的却是另一场风波。
一进门关小羽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忙前去招待。看到眼前出现的人时，她瞬时就觉得脑袋炸开了锅。
继母刘红艳正站在陆家的客厅里，环顾四周，嘴里不忘啧啧称赞：“这城里就是好啊，房子又大又气派，怪不得这丫头不愿意回去呢。”
关小羽那异父异母的哥哥关亚军就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招待客人的水果和炒货。
“小羽，回来啦？你看谁来看你了？”老爷子看到关小羽进了门，就招呼她。在老爷子心里关小羽一个人出门在外打拼不易，家里人能来看她无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自己家也应该进一下地主之谊，热情招待。
“哟，阿羽啊，可找到你了。你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跟家里面联系，可急死我们了。”继母刘红艳忙上前陪着笑脸，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好感。
关小羽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沙发前，把关亚军拔了起来。捡起他们放在一旁的包，连推带搡地把他们往门外赶：“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陆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关小羽对人说话这么恶声恶气的，更何况对方还自称是她的母亲和哥哥。
“唉，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家人呢？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呀。你不会是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准备不认我们了吧？”继母故意扯着嗓子，说一些带有歪曲意味的话语。
“良心？讲良心也要看对谁，看她到底配不配。”关小羽执意要将他们轰出去，因为这次他们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了陆家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快走吧，我就是在这家打工的，要是被主人家知道了，我肯定也待不下去了。”关小羽讲出她在这个家的身份，希望可以打消继母来这里捞便宜的念头。
“怎么会？这位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哪。”继母刘红艳甩开关小羽推搡她的手，朝着一旁的陆修远发起攻势。这个女人可不是随便就可以打发的软柿子，人没脸，树没皮，百方难治。
“没错，就是他。我在关小羽手机里看过他照片，应该那手机也是他给买的。”关亚军在一旁附和，帮助母亲锁定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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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的母亲一出声，继母刘红艳就巴巴地跑了过去：“您好啊，我是关小羽的妈妈，这是我儿子，我们今天过来看看我姑娘。”
“哦，是吗。大老远跑来了要不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陆太太礼貌性地发出了邀请。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一个是面庞黝黑，语言粗鄙的农村主妇。一个是保养得当，谈吐不凡的商场半边天。站在一起对比鲜明，气质相冲。
“好啊，好啊，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继母刘红艳顺势应了下来，并抢回了从关小羽手里抢回的包。她才不管人家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只要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戏。
“对了，修远他爸打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陆太太顺带着提醒。陆修远早就习以为常，关小羽却觉得有点惋惜。
既然陆修远的母亲都发了话，关小羽也不能强硬地赶他们出门。只好赌气去厨房准备中午的家宴。陆修远跟进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拿着一把菜刀把鸡肉剁得咔咔响。
“对不起啊，好好的家宴要被我毁了。”关小羽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没关系啊，人多了不是更热闹嘛。而且就是坐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没那么多讲究的。”陆修远替她宽心。
“不行，我要想办法弄走他们，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这个继母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我怕她会来搅局。”关小羽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连备菜都没有办法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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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啊，在做菜吗？我来帮你吧，让她们尝尝我们的家乡菜。”继母刘红艳竟然主动要求进行帮厨。
陆修远见状退了出去，留给她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你等下最好不要乱说话。”关小羽叮嘱继母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继母应到。
饭菜上桌，宴席开场。继母刘红艳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座，还特意前去想要搀扶陆老爷子，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
众人都落座后，陆老爷子还特意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美酒来招待两人。这当然也是看在关小羽的面子上才有的待遇。开始的时候虽然气氛有些不自然，但一切还算太平。
陆太太看着继母刘红艳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自揣度，还好这个关小羽不像这般厚脸皮。餐桌上的陆家人除了陆修远以外，此刻还都不知晓这两人与关小羽之间真实的关系。他们也并不关心。
两杯酒下肚，继母刘红艳开始展露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本来这些话不该在饭桌上说的，我怕我喝完酒给忘了，就先提一下吧。阿羽啊，你知道因为你上次得罪了赵家，害得你哥联防队的工作彻底没戏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找你想想办法，给你哥在城里找份工作。”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凭什么要替你儿子操心。”关小羽冷言拒绝。
“话不能这样说啊。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不找你找谁。不如就跟小陆说说，让他给你哥安排一个职位。”这话看似对着关小羽说的，其实是要给在座的各位陆家人听，尤其是陆修远。
听闻此话，陆太太第一个不乐意。怎么这年头不光是坑人的亲戚，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拐弯抹角地想要来走后门。
“不好意思，我们家现在还轮不到我儿子来做主。”陆修远的母亲赶快替儿子撇清关系，“我们家厂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首先要经过正规的招聘，才知道具不具备这个资格。”
“亲家母，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闺女在你们家端茶倒水，当牛做马，你们陆家要是连这点方便都不给，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大不了到时候彩礼我们少要一点，这忙该帮还是要帮的。”继母刘红艳语出惊人。
关小羽阻止不及。两个孩子的有爱举动陆老爷子早就看在了眼里，所以并不十分意外。倒是陆修远母亲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叫我什么？亲家？”陆太太不由提高了声调，“你在这里乱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保姆？你们一家子是不是都得了妄想症。”
“不信你自己问你的宝贝儿子。当初可是他亲自跑去我们老家把我女儿接走的。这都住进家门了难不成还想赖账？”继母刘红艳振振有词。
“修远，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陆太太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
“没错。阿羽是我的女朋友。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保姆，只是我请回来帮忙照顾爷爷的。我本来是想你们相处一下后才告诉你真相的，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陆修远不顾一旁关小羽的伸手阻拦，将一切和盘托出。
“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的。没有学历没有好的家教，倒是有一群厚脸皮的亲戚。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我们陆家的门。”陆太太态度坚决，一口否定。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这个人，跟其他的无关。”陆修远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在乎。儿子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女孩子为了进我们家门竟然可以假扮保姆，这种心机多么深沉。你不要被这一家子给骗了，你娶了她是不会幸福的，总有一天会后悔。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她一开始接近你的动机就不单纯，你不要以为她真的爱你。还没有什么深入了解，一张口就是要彩礼，谈条件，这样的父母值得信赖吗？”陆太太逐一列举着这样做的不可取之处，目的就是希望儿子可以悬崖勒马。
“伯母，我知道瞒着您是我们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得到您的认可。没错，我们家的条件是不好，但做人做事的基本道理我爸爸都有教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一心只想觊觎陆家财物的人。我对修远都是真的。”关小羽眼看着已经没有继续隐瞒的可能，只好说着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陆太太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对关小羽的嫌恶。
“妈，阿羽说的都是真的。她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想要我为她花钱。相反，她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很优秀。她虽然没什么钱但一直生活的积极又阳光，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陆修远替关小羽辩解。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一开始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等你对她着迷了，她就可以把你玩弄于掌心。这样的女人有很多，她们可以同时有好几种面孔。表面上楚楚可怜，实则就是个狐狸精。”陆太太不惜恶语相向。
“伯母，请你不要这么说。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有自尊的。我自认从来没做过您口中的那些事情，还请您不要随便侮辱别人，践踏别人的尊严。”关小羽语气中有些哽咽，她试图用缓慢而坚定的语速来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幕不是没有预见过，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这也是她一直害怕面对的。在陆家的父母知道了这些一定会极力反对，因为在他们心中自己一定不是成为儿媳的最佳人选。甚至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考量的范围。
“好啊，既然这么自尊自爱，麻烦你马上从我们家离开。带上你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人，马上离开。”陆太太干脆下了逐客令。棒打鸳鸯，就是要快，准，狠。
关小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陆修远上前去拉她的手臂也被她一把甩开，再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陆太太余怒未消。继母刘红艳则没有想到自己会带来如此大的风波。她原本以为这个养女钓到了金龟婿，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捞一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陆家的地址，没想到一来就碰了壁。这个陆修远的母亲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竟强势到如此地步。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碰了一鼻子灰。
“妈，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做主，我不会接受你安排的路。如果你一定要横加阻挠，就是在逼我做出选择。”陆修远还在据理力争。
“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年轻人都有看不清真相的时候，妈妈就是要在你做出错误的选择之前及时地阻止你，让你少走一些弯路。不想看你撞了南墙才来后悔，你要理解妈妈的苦心。从古到今都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陆家的产业以后都要由你来接手，你未来的妻子一定是要在生活上事业上都能助益于你的。退一步讲，你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了，她的家庭也可以帮你一把，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陆太太苦口婆心地为儿子分析利弊。
“抱歉，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经商的合适人选，我对你和爸的产业不感兴趣。我只想要一份单纯的不掺杂利益的感情，过一个简单平淡的人生。”陆修远说着自己心中所求。
关小羽已经匆匆收好了自己的东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小羽，你不能走啊。”陆老爷子也忍不住挽留。
“对不起，陆爷爷，我让你们失望了。”关小羽用了最快的速度离开。
陆修远要追出去，被自己的母亲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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