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全力以赴
夏日的海滩无疑是游览和避暑的圣地，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海水中嬉戏畅游，从蹒跚学步的孩童到头发灰白的老人无一不是笑容满面，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清凉。
岸边有挑着竹筐叫卖的小贩，从玩具到食物应有尽有。还有不少留在岸上照看物品的人，也都望着海水跃跃欲试。只有关小羽即使对这风平浪静的大海也心存着敬畏，不敢靠近。
“既然来了海边，哪有不游泳的道理？”陆修远小心地怂恿她。
“是呀，你去游吧，不用管我。把相机拿给我保管。”原本以为在这人流量比较大的海滩，看了别人欢乐的表现应该会对她有所触动，至少应该没那么抗拒，可眼前关小羽还是没有要下水的意思。
“那好吧，我去咯。”陆修远想着劝说这件事也要循序渐进，自己先带头去做才更有开口的底气。于是陆修远到海滩上的更衣室换上了自己的泳裤，自信地朝着海边走去。
海水的温度比想象中要更凉爽一些，陆修远走向深一点的地方，朝着岸上的关小羽挥手。关小羽看着他笑笑，又示意他不要走的太远了。
一个略微有些大的浪头打过来，陆修远顺势一个猛子将自己的全身都没入水中。一秒钟，两秒钟，差不多十几秒钟过去了，陆修远再也没有露出头来。关小羽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惊慌的站起身来，盯着陆修远刚刚消失的地方目不转睛地搜寻着什么。尽管今天风浪不大，但这终究是变幻莫测的大海，关小羽提心吊胆，生怕陆修远遭遇了什么不测。好在，就在她准备要呼救的时候，陆修远又从不远处站起了身。
“笨蛋。”关小羽冲着陆修远大声喊，竟敢这么吓自己，这可不是一个能让人笑得出来的玩笑。
关小羽为了摆脱这种无聊的玩笑，站起身来，决定沿着海滩走一走。顺便去买点果汁什么的，游泳以后应该很容易会感到口渴吧。
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感染着别人的快乐。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意识到陆修远上岸后可能没办法及时找到自己，关小羽连忙拿着自己买的果汁往回走去。
在接近他们分开的地点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些人从岸边往靠近海水的地方走着，一些人又试图从水里回到岸上。人群中议论纷纷，岸上的人好奇地问从水里上来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呦，好像是有人溺水了，吓死人了。”带着游泳圈的大姐尽量让自己远离事发地点，语气中带着些恐惧。
“真的假的？是什么人啊？”有好奇者忍不住打听。
“是个小伙子，看上去才二十来岁，长得很精神的，可惜了。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目击者一边惋惜一边从水里走了出来。
“海里面还是很危险的，说不定是被什么缠住了。或者是在水里抽筋了。跑到那么深的地方也不带个救生圈，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哪。”岸边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胡乱揣测。
“怪不得人家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小伙子刚才还在我旁边游来着，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出事了。”一个啤酒肚的大叔从人群中挤出来，和旁边的同伴感慨着。
这个大叔看起来是那么眼熟，关小羽想到自己离开之前陆修远就是在他的附近下水的，因为那标志性地啤酒肚很有辨识度。
“陆修远。陆修远。”关小羽大声呼喊着。由于水里和岸上的人听到骚动都围拢了过来，关小羽无法在人群中寻到陆修远的身影。连她的呼唤也在喧闹中显得渺小。
“陆修远，你出来，你不要吓我。”没有人回应关小羽变得有些声嘶力竭。从各个围观的人嘴里听到一些零星琐碎的信息，便开始捕风捉影。因为太在意又太害怕，很容易失去判断开始对号入座。
还是没有人回应，关小羽鼓足勇气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扒开人群，挤到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看到陆修远的那一刻，她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陆修远被人群围在中间，他正在帮一个溺水的小青年做着心肺复苏，神情严肃而专注。关小羽不由地呼了一口气，身体有些瘫软。但很快她镇定下来，想到自己应该做些有用的事情。
关小羽向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着：“麻烦大家往后退一点，病人需要流动的空气。请大家尽量不要围观，这样不利于病人苏醒。”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疏散着人群，为溺水者争取一个更加有利的抢救环境。
终于，在陆修远坚持不懈地按压下，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原本僵直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他吐出两口水，咳了几声后，渐渐苏醒过来。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喜悦的呼声。尽管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这种死而复生的结局却是大家都期待看到的。
不远处的海滩入口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接着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抬来了担架，小心地将年轻人转移到担架上。劫后余生的小伙子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人们目送他被抬上救护车，由衷地为他感到庆幸。
再看关小羽，在事件看似圆满的结束后，她又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喂，傻瓜，你哭什么？”陆修远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刚刚做完心肺复苏，对他的体力和内心的压力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关小羽没有说话，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搂得紧紧的不愿松开。
回到车上，陆修远边擦干自己的头发边问：“如果刚刚溺水的那个人是我你会怎么办？
“闭嘴。”关小羽捂住陆修远的嘴，好像怕谁听见一般，又说：“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其实关小羽知道，若是坐在岸上的自己真的看到陆修远在海里溺水，哪怕自己不会游泳，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下水去。这是一种本能反应，爱的本能。
“我想说得是，生命本来就是无常的。没有办法预知，也没有办法控制。你不要拿一个莫须有的罪过来惩罚自己。”陆修远握着关小羽的手，说着一直想要告诉她的话。虽然今天想要鼓励她下水的计划没有完成，但却意外的给她上了更为生动的一课。
也许成长就是，你所恐惧的事物依然存在，但你已经可以试着让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去面对它。
总监办公室里，关小羽垂着手，低着头，在一副低气压的气氛里，等着王总监的爆发。
“总监，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关小羽低声下气地说着抱歉。
“对不起有用吗？你除了对不起还能对我说些什么？”王总监永远是忙忙碌碌的样子，大概这就是女强人固有的状态。
“我知道我这次又给你惹麻烦了，给公司也带来了损失。所以，请您开除我吧。”关小羽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气概。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对自己最严厉的处罚。
“把你开除了，就能挽回我的损失吗？”王总监不急不忙地反问。
“好像，不能。”关小羽没弄懂这话里的意思。虽然是自己犯错在先，可连开除都不能补救的话，难道还要罚自己的钱？还没赚到呢，就要倒贴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除了不能下水，陆地上的工作能做好吗？”王总监接着问。
“啊？”关小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王总监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问你话呢？陆地上的工作能不能做好？”
“能，我肯定能做好，只要不让我下水。总监，你不打算开除我了？”关小羽后知后觉，还不忘傻傻地确认一遍。
“把你开除了你捅的篓子谁来给你善后啊？我这里有一个给电商拍线上照片的工作你要不要接？”王总监语气平淡地询问。
“要要要，我要接。只要有工作我就很满意了。”关小羽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
“事先跟你说好，什么工作都不容易的——”王总监习惯于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知道，要懂得吃苦耐劳嘛。这次我一定完成任务，就算苦死累死也在所不惜，一定不辜负总监您的良苦用心。”不等总监强调完，关小羽抢着回答。
“说得好听。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债，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讨债的。”王总监摇摇头。这关小羽若是熟悉起来，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出租屋里，关小羽端来洗干净的水果摆在茶几上，挡在了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李悟面前。
“看累了吗？吃点水果吧。这橙子是今天我路过市场的时候特意进去买的，新鲜多汁。咬上一口，满嘴留香，浓浓的阳光味道。”关小羽像超市里生鲜区的推销员，一脸面对顾客的职业笑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悟拿了一瓣橙子咬了一口，问她：“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一点都不用拐弯磨角。”关小羽说着也拿起一瓣橙子，边吃边说：“为了这次的工作顺利进行，我一定要做足功课。前辈，还麻烦您给小的一点建议。”
“其实，拍电商的服装照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工作，相对来说它的要求没有那么高……”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李悟不用备课也能够头头是道，因为全都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李悟笑了笑，这家伙认真起来还真是可怕。“其实无非是多看多学多练，刚开始没有什么经验就多看一些其他人的资料，照片或者视频。然后可以加入一些自己的创意和特色，形成属于自己的表现力，也就是自己的风格……”李悟满足她的要求认真传授着自己的一些经验。
“好，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给总监丢脸。”关小羽合上笔记本，信誓旦旦地说。这下有了李悟的倾情相助，她更加坚信自己会成功。
“说来也奇怪，公司里不少人都说，王总监是个母老虎，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不太一样呢？”李悟出于好奇，把话题转到了王总监身上。其实她也不赞成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个人本来的样子。
“母老虎？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挺害怕的。不过相处了以后，发现老虎是假的，她身上完全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好嘛？”关小羽不忘表达着自己对王总监的感激。
不过，这母性的光辉，对于一个大龄单身未婚女青年来说，确定是夸奖？
按照王总监的指示，关小羽来到了新的工作地点。是一个位于有些靠近城郊的服装加工厂，规模不算大，也谈不上什么高档的装修，甚至一眼看过去条件有些简陋。
一个车间放着几排剪裁缝纫的设备，几十个工人在忙碌着作业。另一个房间堆着包装好的服装成品，按照款式尺码摆放整齐。就在车间的一角布置了一个用于拍摄的格子间，灯光也显得不那么考究和专业。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带着关小羽走进工作间，随手一指，告诉她一旁衣架上那一排排，一件件的服装便是她今天要完成的工作量。关小羽放眼望去，衣服足足挂满了六个晾衣架，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做过电商模特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就是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工作人员，一边取下一套衣服一边自问自答。
她倒底是希不希望自己回答呢？关小羽想着，对方已经定义了自己属于有经验的那种人，要是自己回答没有，是不是平白无故生出了许多是非。虽然没有亲自上阵过，不过关小羽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包括在李悟的电脑上看了许多知名电商模特的工作视频。她们转换拍摄姿势的频率简直比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还要迅速，不过关小羽明白光是记住花样繁多的拍照姿势还不够。与现场摄影师的配合也尤为重要，每个姿势定格的时间要与摄影师快门按下的瞬间形成默契的配合。
关小羽谨记自己提前罗列好的注意事项，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第一套衣服拍的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惊险过关。换衣服的地方就是现场用一大块布料围起来的临时场所，万事开头难，关小羽换衣服的时候受到了工作人员的催促。
“关小姐，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我知道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不过，你要是太挑剔了我们今天就拍不完这些衣服了。”工作人员语气中带这些抱怨。
这话里话外好像是把自己当成耍大牌的了。关小羽真心觉得委屈，可由于不熟练换衣服的效率不够高也确实是自己的不足，于是也不辩解什么，只尽量加快速度，说着：“不好意思，我会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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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有挑着竹筐叫卖的小贩，从玩具到食物应有尽有。还有不少留在岸上照看物品的人，也都望着海水跃跃欲试。只有关小羽即使对这风平浪静的大海也心存着敬畏，不敢靠近。
“既然来了海边，哪有不游泳的道理？”陆修远小心地怂恿她。
“是呀，你去游吧，不用管我。把相机拿给我保管。”原本以为在这人流量比较大的海滩，看了别人欢乐的表现应该会对她有所触动，至少应该没那么抗拒，可眼前关小羽还是没有要下水的意思。
“那好吧，我去咯。”陆修远想着劝说这件事也要循序渐进，自己先带头去做才更有开口的底气。于是陆修远到海滩上的更衣室换上了自己的泳裤，自信地朝着海边走去。
海水的温度比想象中要更凉爽一些，陆修远走向深一点的地方，朝着岸上的关小羽挥手。关小羽看着他笑笑，又示意他不要走的太远了。
一个略微有些大的浪头打过来，陆修远顺势一个猛子将自己的全身都没入水中。一秒钟，两秒钟，差不多十几秒钟过去了，陆修远再也没有露出头来。关小羽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惊慌的站起身来，盯着陆修远刚刚消失的地方目不转睛地搜寻着什么。尽管今天风浪不大，但这终究是变幻莫测的大海，关小羽提心吊胆，生怕陆修远遭遇了什么不测。好在，就在她准备要呼救的时候，陆修远又从不远处站起了身。
“笨蛋。”关小羽冲着陆修远大声喊，竟敢这么吓自己，这可不是一个能让人笑得出来的玩笑。
关小羽为了摆脱这种无聊的玩笑，站起身来，决定沿着海滩走一走。顺便去买点果汁什么的，游泳以后应该很容易会感到口渴吧。
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感染着别人的快乐。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意识到陆修远上岸后可能没办法及时找到自己，关小羽连忙拿着自己买的果汁往回走去。
在接近他们分开的地点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些人从岸边往靠近海水的地方走着，一些人又试图从水里回到岸上。人群中议论纷纷，岸上的人好奇地问从水里上来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呦，好像是有人溺水了，吓死人了。”带着游泳圈的大姐尽量让自己远离事发地点，语气中带着些恐惧。
“真的假的？是什么人啊？”有好奇者忍不住打听。
“是个小伙子，看上去才二十来岁，长得很精神的，可惜了。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目击者一边惋惜一边从水里走了出来。
“海里面还是很危险的，说不定是被什么缠住了。或者是在水里抽筋了。跑到那么深的地方也不带个救生圈，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哪。”岸边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胡乱揣测。
“怪不得人家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小伙子刚才还在我旁边游来着，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出事了。”一个啤酒肚的大叔从人群中挤出来，和旁边的同伴感慨着。
这个大叔看起来是那么眼熟，关小羽想到自己离开之前陆修远就是在他的附近下水的，因为那标志性地啤酒肚很有辨识度。
“陆修远。陆修远。”关小羽大声呼喊着。由于水里和岸上的人听到骚动都围拢了过来，关小羽无法在人群中寻到陆修远的身影。连她的呼唤也在喧闹中显得渺小。
“陆修远，你出来，你不要吓我。”没有人回应关小羽变得有些声嘶力竭。从各个围观的人嘴里听到一些零星琐碎的信息，便开始捕风捉影。因为太在意又太害怕，很容易失去判断开始对号入座。
还是没有人回应，关小羽鼓足勇气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扒开人群，挤到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看到陆修远的那一刻，她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陆修远被人群围在中间，他正在帮一个溺水的小青年做着心肺复苏，神情严肃而专注。关小羽不由地呼了一口气，身体有些瘫软。但很快她镇定下来，想到自己应该做些有用的事情。
关小羽向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着：“麻烦大家往后退一点，病人需要流动的空气。请大家尽量不要围观，这样不利于病人苏醒。”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疏散着人群，为溺水者争取一个更加有利的抢救环境。
终于，在陆修远坚持不懈地按压下，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原本僵直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他吐出两口水，咳了几声后，渐渐苏醒过来。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喜悦的呼声。尽管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这种死而复生的结局却是大家都期待看到的。
不远处的海滩入口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接着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抬来了担架，小心地将年轻人转移到担架上。劫后余生的小伙子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人们目送他被抬上救护车，由衷地为他感到庆幸。
再看关小羽，在事件看似圆满的结束后，她又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喂，傻瓜，你哭什么？”陆修远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刚刚做完心肺复苏，对他的体力和内心的压力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关小羽没有说话，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搂得紧紧的不愿松开。
回到车上，陆修远边擦干自己的头发边问：“如果刚刚溺水的那个人是我你会怎么办？
“闭嘴。”关小羽捂住陆修远的嘴，好像怕谁听见一般，又说：“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其实关小羽知道，若是坐在岸上的自己真的看到陆修远在海里溺水，哪怕自己不会游泳，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下水去。这是一种本能反应，爱的本能。
“我想说得是，生命本来就是无常的。没有办法预知，也没有办法控制。你不要拿一个莫须有的罪过来惩罚自己。”陆修远握着关小羽的手，说着一直想要告诉她的话。虽然今天想要鼓励她下水的计划没有完成，但却意外的给她上了更为生动的一课。
也许成长就是，你所恐惧的事物依然存在，但你已经可以试着让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去面对它。
总监办公室里，关小羽垂着手，低着头，在一副低气压的气氛里，等着王总监的爆发。
“总监，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关小羽低声下气地说着抱歉。
“对不起有用吗？你除了对不起还能对我说些什么？”王总监永远是忙忙碌碌的样子，大概这就是女强人固有的状态。
“我知道我这次又给你惹麻烦了，给公司也带来了损失。所以，请您开除我吧。”关小羽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气概。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对自己最严厉的处罚。
“把你开除了，就能挽回我的损失吗？”王总监不急不忙地反问。
“好像，不能。”关小羽没弄懂这话里的意思。虽然是自己犯错在先，可连开除都不能补救的话，难道还要罚自己的钱？还没赚到呢，就要倒贴是不是太倒霉了一点。
“除了不能下水，陆地上的工作能做好吗？”王总监接着问。
“啊？”关小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王总监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问你话呢？陆地上的工作能不能做好？”
“能，我肯定能做好，只要不让我下水。总监，你不打算开除我了？”关小羽后知后觉，还不忘傻傻地确认一遍。
“把你开除了你捅的篓子谁来给你善后啊？我这里有一个给电商拍线上照片的工作你要不要接？”王总监语气平淡地询问。
“要要要，我要接。只要有工作我就很满意了。”关小羽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
“事先跟你说好，什么工作都不容易的——”王总监习惯于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知道，要懂得吃苦耐劳嘛。这次我一定完成任务，就算苦死累死也在所不惜，一定不辜负总监您的良苦用心。”不等总监强调完，关小羽抢着回答。
“说得好听。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债，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讨债的。”王总监摇摇头。这关小羽若是熟悉起来，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出租屋里，关小羽端来洗干净的水果摆在茶几上，挡在了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李悟面前。
“看累了吗？吃点水果吧。这橙子是今天我路过市场的时候特意进去买的，新鲜多汁。咬上一口，满嘴留香，浓浓的阳光味道。”关小羽像超市里生鲜区的推销员，一脸面对顾客的职业笑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悟拿了一瓣橙子咬了一口，问她：“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一点都不用拐弯磨角。”关小羽说着也拿起一瓣橙子，边吃边说：“为了这次的工作顺利进行，我一定要做足功课。前辈，还麻烦您给小的一点建议。”
“其实，拍电商的服装照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工作，相对来说它的要求没有那么高……”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李悟不用备课也能够头头是道，因为全都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李悟笑了笑，这家伙认真起来还真是可怕。“其实无非是多看多学多练，刚开始没有什么经验就多看一些其他人的资料，照片或者视频。然后可以加入一些自己的创意和特色，形成属于自己的表现力，也就是自己的风格……”李悟满足她的要求认真传授着自己的一些经验。
“好，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给总监丢脸。”关小羽合上笔记本，信誓旦旦地说。这下有了李悟的倾情相助，她更加坚信自己会成功。
“说来也奇怪，公司里不少人都说，王总监是个母老虎，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不太一样呢？”李悟出于好奇，把话题转到了王总监身上。其实她也不赞成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个人本来的样子。
“母老虎？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挺害怕的。不过相处了以后，发现老虎是假的，她身上完全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好嘛？”关小羽不忘表达着自己对王总监的感激。
不过，这母性的光辉，对于一个大龄单身未婚女青年来说，确定是夸奖？
按照王总监的指示，关小羽来到了新的工作地点。是一个位于有些靠近城郊的服装加工厂，规模不算大，也谈不上什么高档的装修，甚至一眼看过去条件有些简陋。
一个车间放着几排剪裁缝纫的设备，几十个工人在忙碌着作业。另一个房间堆着包装好的服装成品，按照款式尺码摆放整齐。就在车间的一角布置了一个用于拍摄的格子间，灯光也显得不那么考究和专业。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带着关小羽走进工作间，随手一指，告诉她一旁衣架上那一排排，一件件的服装便是她今天要完成的工作量。关小羽放眼望去，衣服足足挂满了六个晾衣架，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做过电商模特吧？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就是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工作人员，一边取下一套衣服一边自问自答。
她倒底是希不希望自己回答呢？关小羽想着，对方已经定义了自己属于有经验的那种人，要是自己回答没有，是不是平白无故生出了许多是非。虽然没有亲自上阵过，不过关小羽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包括在李悟的电脑上看了许多知名电商模特的工作视频。她们转换拍摄姿势的频率简直比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还要迅速，不过关小羽明白光是记住花样繁多的拍照姿势还不够。与现场摄影师的配合也尤为重要，每个姿势定格的时间要与摄影师快门按下的瞬间形成默契的配合。
关小羽谨记自己提前罗列好的注意事项，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第一套衣服拍的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惊险过关。换衣服的地方就是现场用一大块布料围起来的临时场所，万事开头难，关小羽换衣服的时候受到了工作人员的催促。
“关小姐，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我知道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不过，你要是太挑剔了我们今天就拍不完这些衣服了。”工作人员语气中带这些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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