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日礼物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你给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礼物。
经过李悟的开导，关小羽终于不再纠结送礼的贵贱。也很赞同她的观点，觉得送礼重要的是心意。可转念一想，即使送的是心意，这片心意也总要有个切实的载体吧。就像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鹅毛总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到时候在众人面前舔着脸说，可能你们看不见，但我送的确实是一片真心。
理论终究不能解决一切现实的问题。
茶店里过了用餐的时间，只剩下三两桌喝茶的老人。或许是受到了拆迁计划的影响，很多老顾客都已经提前搬走，也有的忙于准备一些搬家的事物。比起以往，茶店里的生意显得日趋萧条，似乎可以提前闻到一些离别的味道。
李叔在一旁的摇椅上闭目养神，近来他显得有些沉默。吴姐悠闲地在一旁打起了毛衣，用来排遣午后的无聊时光。
萍姐坐在桌子边喝着一壶茶，对着吴姐喊到：“来喝茶吧，毛衣放放再织也不迟。”
关小羽也在桌子旁坐下，一脸不解地问：“马上就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这时候织毛衣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吴姐眼睛望向关小羽，手里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织毛衣界的盲织，就像是厨艺界的盲切，讲究的都是操作者炉火纯青的技艺，日积月累的手感。吴姐接着说：“这毛衣也是个大工程啊，一天两天织不成。我就用着这点零零碎碎的时间，抽空就织一点，也不着急。从天热织到了天气凉的时候就刚好可以穿了，两不耽误。”
“看着毛线的颜色，织给你家老头的吧？”萍姐笑着说道。
“想想也知道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穿这个了。人家嫌自己手工织的毛衣款式不够新，面料不够软，穿出去不够有面子。所以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学这个了。”吴姐感慨道。
“是呀。这不就像刺绣一样嘛，古代的时候做女红可是姑娘们必须要会的技能，现在又有几个人还能拿起绣花针呢。都是顺应时代的潮流。”萍姐也感到遗憾。
“那是他们不识货。手工的毛衣穿起来不知道有多暖和，现在商场里几千块的毛衫也比不上。还有手工的千层底布鞋，好穿得很。走起路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可惜呀，现在想买都没处买。”李叔也加入话题。
好像这一场闲聊越来越带着些怀旧的意味和时代的烙印。关小羽暂时没能插上话，只静静地听着。
“咱们年轻的时候，条件不好，没什么闲钱，姑娘们送给自己心上人的礼物不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吗？先从围巾织起，然后学着织袜子，织手套，织毛衣，凑齐一整套。宋丹丹不是有个小品吗？”吴姐说着开始模仿电视里看到的样子：“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想送他个礼物。那时候家里也没啥钱，没啥像样的东西，正好赶上我给生产队放羊。我就发现那羊脱毛，我就往下薅羊毛。回去纺成毛线。第二天一边织毛衣，一边放羊，一边再薅羊毛。临了，让生产队给发现了，把毛衣没收了，还开批斗会批斗我。给我定的罪名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
这一番惟妙惟肖的演绎逗得众人乐不可支。吴姐不愧是茶店里的气氛担当，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宝藏女孩。
“你还别说，我们年轻那会儿要送哪个男孩儿一件自己亲手织的毛衣，那可真是代表着一片心意。”吴姐笑过之后，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第一件毛衣是不是织给老李的呀？”吴姐追问。
“那还用说。我们两个人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不光给他织了毛衣，毛裤，围巾都织了好几套。前几天收拾柜子的时候还都没舍得丢掉呢。”萍姐语气里透着自豪，还有对那一段青葱岁月的追忆。
关小羽听她们一来一往说得热闹，突然受到了一些启发，想要自己做一点东西。刚好有现成的老师在旁供自己请教。织一件毛衣是不太可能了，暂且不论现在已经不流行手工的毛衣了，光是让自己学会并着手去做这样一件浩大的工程就有些不现实。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这个应该很难吧？看起来就很复杂。”关小羽走到吴姐的身后，扶着她的椅背，试探着问。
“不难不难，这有什么难的？简单的很，一看就会。”毛线和织针在吴姐的手指间上下翻飞看得关小羽眼花缭乱。
果然，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看关小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吴姐忍不住停下来，怂恿她：“阿羽，要不你来试试？反正闲生着也是闲着，学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可以给孩子织个帽子，钩个小鞋什么的。”
看吴姐说的热闹，关小羽决定上手试练。自知没有生就一双拿捏绣花针的巧手，关小羽不敢期望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事实也正是如此，从拿针的姿势到绕线的手法，吴姐都教导了不止一遍，可她还是一不小心就会刺到手。
虽不是绣花针，刺几下也没什么大碍但至少证明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在吴姐的耐心指导和鼓励下，关小羽很快也能够独立操作一下。但是她仍旧掌握不好拉线的力度，造成织出来的一排针脚疏密不同，亟待吴姐返工。她织出来一针的时间，足够吴姐织出十针。
“不错，很有悟性嘛，只要慢慢练习就好了。”对于自己的关门大弟子，吴姐显然不忍过于苛责。
关小羽有个特点，一旦认定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虽然织毛衣这样的难度对她来说还不太现实。但她已经在自己动手的过程中逐渐感受到了乐趣，并确信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送这样的礼物至少不会和别人雷同，也确实饱含着自己的心血。
关小羽想起自己摆地摊的时候，曾经看到隔壁的摊主售卖一些自己的织物作品。都是一些造型别致可爱的小物件，比如玩偶和包包，似乎很受路人的欢迎，可以作为自己借鉴的对象。于是，关小羽很快开始投入自己的秘密创作中。
首先在市场上采购到了自己所需的钩针和彩线，然后便是借用李悟的电脑在上面搜寻合适的图样。她发现网络上有很多提供给钩织爱好者互相交流的平台，这里似乎为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原来小小的针线也可以变幻出如此多彩迷人的世界，并且爱好者中不乏有热情有想法的创造者。与别人的交流让她受益匪浅。
最终，一对男女玩偶的钩针作品，映入了她的眼帘，并一举俘获了她的芳心。男娃娃是黑头发，白色高领毛衣的装扮，气质干净温暖。女娃娃大眼睛，一袭红裙，明朗宛若精灵。
确定了方案，动手操作起来也并非是一件易事。因为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工作，只有晚上下班才有时间仔细钻研。
深夜，一个少女在窗前伏案，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不知是因为初学所以水平有限，还是因为对自己要求过高，几次在完成了一半的时候她又狠心地动手拆掉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陆修远期待的这一天。
阿飞和胖子提前来到了预定的地点，是市里名气最大的一家ktv。早早来到这里的还有段雅茹，她正指挥着服务员布置场地。从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到蛋糕的出场时间无不亲力亲为。
“你说，修远会开心吗？我们这样先斩后奏会不会不合适？”胖子隐隐有些担忧。
“他开不开心我不敢确定。不过要是换做是我，一定开心到飞起。”阿飞露出一脸憧憬。
关小羽为了参加陆修远的生日派对特意找小梅调了班。此刻她在出租屋里尽量将自己装扮的体面一些。与从前赴李文哲的“约会”有所不同，那时的她内心充满着少女的憧憬和不确定。而这次她更多的是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正式去见陆修远珍视的朋友们，所以显得格外慎重。
不过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竟然找不出一件可以穿出去正式场合的衣服。关小羽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对吃穿用度都不会特别的挑剔和计较，关键时刻就开始犯难了。
桌子上摆着她熬了几天才完工的钩针娃娃，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心血。还特意用了防尘的包装纸包裹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关小羽第一反应是将娃娃藏进了自己的帆布包包里。
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陆修远，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好了吗？”陆修远边走进屋子边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不是说不用紧张的吗？”嘴上说着不紧张，关小羽还是有些心虚。
陆修远打量一番，关小羽下身还穿着宽松的睡裤，再探头往房间里一看，卧室的床上堆积着被挑选后胡乱丢弃的衣服。
“有件东西要给你。”陆修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关小羽疑惑的将那袋子接了过来，嘴里小声说着：“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为什么送东西给我？”
“既然是我的生日，就当作是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吧。”陆修远自觉在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有要催促她的意思。
关小羽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那条蓝色的星空裙子，就是她曾经在商场的试衣间里穿过的那一条。有点意外，但也很快就释然了。陆修远表面上不苟言笑，私下里其实是一个细心的人，会照顾到身边人的情绪。
在她还在为穿什么衣服出门而发愁的时候，陆修远暖心地送来了心仪的礼服，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关小羽安心地接受着这一番暖心的照顾。
从卧室里换装完毕，关小羽再次出现在陆修远的面前，两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感触。
在陆修远的眼中，这是关小羽第二次穿上这条裙子。虽然两次都同样令他感到惊艳，但这一次取代她脸上那不知所措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相比于上一次，他也不再傻乎乎地将认为是对她好的东西，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而塞给她。他对她已经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而对于关小羽来说，或许她内心的自卑依然存在，但此时她无疑已经愿意对面前的陆修远敞开心扉。展现自己并不完美的一面。
KTV的总统包房，已经有几位客人落座了。段雅茹和阿飞还有胖子，依然站在门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修远不是说不希望把动静高大吗？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人好像我都不怎么认识唉。”胖子依然小心翼翼地强调着陆修远的要求。
“对哦，好像我也不认识。”阿飞一边说，一边还要向从门口进来的新客人微笑致意。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修远哥哥的大学同学，还有一部分是他在摄影圈的朋友。”段雅茹淡定地回答。
“连我们都不认识的人，你究竟是怎么搞到他们的联系方式的？”难得阿飞也表示出惊讶。
“这你就不要管了，有志者，事竟成。我这么做就是希望给修远哥哥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你们不觉得他这几年社交的圈子太小了吗？所以才会那么缺乏识人的能力。人还是不能脱离自己的圈子。”段雅茹说得头头是道，顺便吩咐：“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主角怎么还没来？你们快点打电话催催他啊。”
阿飞和胖子连声答应。
“修远啊，你到哪里了？”电话是胖子打的。他最适合接受这种辅助的任务。
车里面的陆修远按下接听键，回复他：“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那个，等下可能……算了，还是等你到了自己看吧。”胖子欲言又止。
这家伙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陆修远挂断电话，安慰坐在副驾驶的关小羽：“不用担心的，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小聚一下，不要有压力。”
关小羽点点头，抱紧了她的包包。
车子在ktv的停车场停好，陆修远牵着关小羽走入电梯。接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前往预定的包厢。
包厢门打开的时候，连陆修远自己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里面围了三面的沙发几乎要被坐满了，客人们互相寒暄。段雅茹则游走在客人之间进行着接待的工作，见陆修远站在门口，忙招呼他：“修远哥哥，你怎么才来。还愣着干什么，今天可是你的主场。”
陆修远脸上挤出一点礼貌性的微笑，随即将利剑般的目光投向阿飞和胖子。两人均是一脸无辜的摊摊手，又望向站在前面的段雅茹。
陆修远感到关小羽的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只是坚定地牵着她往包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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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李悟的开导，关小羽终于不再纠结送礼的贵贱。也很赞同她的观点，觉得送礼重要的是心意。可转念一想，即使送的是心意，这片心意也总要有个切实的载体吧。就像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鹅毛总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到时候在众人面前舔着脸说，可能你们看不见，但我送的确实是一片真心。
理论终究不能解决一切现实的问题。
茶店里过了用餐的时间，只剩下三两桌喝茶的老人。或许是受到了拆迁计划的影响，很多老顾客都已经提前搬走，也有的忙于准备一些搬家的事物。比起以往，茶店里的生意显得日趋萧条，似乎可以提前闻到一些离别的味道。
李叔在一旁的摇椅上闭目养神，近来他显得有些沉默。吴姐悠闲地在一旁打起了毛衣，用来排遣午后的无聊时光。
萍姐坐在桌子边喝着一壶茶，对着吴姐喊到：“来喝茶吧，毛衣放放再织也不迟。”
关小羽也在桌子旁坐下，一脸不解地问：“马上就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这时候织毛衣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吴姐眼睛望向关小羽，手里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织毛衣界的盲织，就像是厨艺界的盲切，讲究的都是操作者炉火纯青的技艺，日积月累的手感。吴姐接着说：“这毛衣也是个大工程啊，一天两天织不成。我就用着这点零零碎碎的时间，抽空就织一点，也不着急。从天热织到了天气凉的时候就刚好可以穿了，两不耽误。”
“看着毛线的颜色，织给你家老头的吧？”萍姐笑着说道。
“想想也知道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穿这个了。人家嫌自己手工织的毛衣款式不够新，面料不够软，穿出去不够有面子。所以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学这个了。”吴姐感慨道。
“是呀。这不就像刺绣一样嘛，古代的时候做女红可是姑娘们必须要会的技能，现在又有几个人还能拿起绣花针呢。都是顺应时代的潮流。”萍姐也感到遗憾。
“那是他们不识货。手工的毛衣穿起来不知道有多暖和，现在商场里几千块的毛衫也比不上。还有手工的千层底布鞋，好穿得很。走起路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可惜呀，现在想买都没处买。”李叔也加入话题。
好像这一场闲聊越来越带着些怀旧的意味和时代的烙印。关小羽暂时没能插上话，只静静地听着。
“咱们年轻的时候，条件不好，没什么闲钱，姑娘们送给自己心上人的礼物不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吗？先从围巾织起，然后学着织袜子，织手套，织毛衣，凑齐一整套。宋丹丹不是有个小品吗？”吴姐说着开始模仿电视里看到的样子：“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想送他个礼物。那时候家里也没啥钱，没啥像样的东西，正好赶上我给生产队放羊。我就发现那羊脱毛，我就往下薅羊毛。回去纺成毛线。第二天一边织毛衣，一边放羊，一边再薅羊毛。临了，让生产队给发现了，把毛衣没收了，还开批斗会批斗我。给我定的罪名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
这一番惟妙惟肖的演绎逗得众人乐不可支。吴姐不愧是茶店里的气氛担当，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宝藏女孩。
“你还别说，我们年轻那会儿要送哪个男孩儿一件自己亲手织的毛衣，那可真是代表着一片心意。”吴姐笑过之后，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第一件毛衣是不是织给老李的呀？”吴姐追问。
“那还用说。我们两个人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不光给他织了毛衣，毛裤，围巾都织了好几套。前几天收拾柜子的时候还都没舍得丢掉呢。”萍姐语气里透着自豪，还有对那一段青葱岁月的追忆。
关小羽听她们一来一往说得热闹，突然受到了一些启发，想要自己做一点东西。刚好有现成的老师在旁供自己请教。织一件毛衣是不太可能了，暂且不论现在已经不流行手工的毛衣了，光是让自己学会并着手去做这样一件浩大的工程就有些不现实。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这个应该很难吧？看起来就很复杂。”关小羽走到吴姐的身后，扶着她的椅背，试探着问。
“不难不难，这有什么难的？简单的很，一看就会。”毛线和织针在吴姐的手指间上下翻飞看得关小羽眼花缭乱。
果然，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看关小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吴姐忍不住停下来，怂恿她：“阿羽，要不你来试试？反正闲生着也是闲着，学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可以给孩子织个帽子，钩个小鞋什么的。”
看吴姐说的热闹，关小羽决定上手试练。自知没有生就一双拿捏绣花针的巧手，关小羽不敢期望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事实也正是如此，从拿针的姿势到绕线的手法，吴姐都教导了不止一遍，可她还是一不小心就会刺到手。
虽不是绣花针，刺几下也没什么大碍但至少证明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在吴姐的耐心指导和鼓励下，关小羽很快也能够独立操作一下。但是她仍旧掌握不好拉线的力度，造成织出来的一排针脚疏密不同，亟待吴姐返工。她织出来一针的时间，足够吴姐织出十针。
“不错，很有悟性嘛，只要慢慢练习就好了。”对于自己的关门大弟子，吴姐显然不忍过于苛责。
关小羽有个特点，一旦认定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虽然织毛衣这样的难度对她来说还不太现实。但她已经在自己动手的过程中逐渐感受到了乐趣，并确信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送这样的礼物至少不会和别人雷同，也确实饱含着自己的心血。
关小羽想起自己摆地摊的时候，曾经看到隔壁的摊主售卖一些自己的织物作品。都是一些造型别致可爱的小物件，比如玩偶和包包，似乎很受路人的欢迎，可以作为自己借鉴的对象。于是，关小羽很快开始投入自己的秘密创作中。
首先在市场上采购到了自己所需的钩针和彩线，然后便是借用李悟的电脑在上面搜寻合适的图样。她发现网络上有很多提供给钩织爱好者互相交流的平台，这里似乎为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原来小小的针线也可以变幻出如此多彩迷人的世界，并且爱好者中不乏有热情有想法的创造者。与别人的交流让她受益匪浅。
最终，一对男女玩偶的钩针作品，映入了她的眼帘，并一举俘获了她的芳心。男娃娃是黑头发，白色高领毛衣的装扮，气质干净温暖。女娃娃大眼睛，一袭红裙，明朗宛若精灵。
确定了方案，动手操作起来也并非是一件易事。因为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工作，只有晚上下班才有时间仔细钻研。
深夜，一个少女在窗前伏案，专注于自己的作品。不知是因为初学所以水平有限，还是因为对自己要求过高，几次在完成了一半的时候她又狠心地动手拆掉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陆修远期待的这一天。
阿飞和胖子提前来到了预定的地点，是市里名气最大的一家ktv。早早来到这里的还有段雅茹，她正指挥着服务员布置场地。从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到蛋糕的出场时间无不亲力亲为。
“你说，修远会开心吗？我们这样先斩后奏会不会不合适？”胖子隐隐有些担忧。
“他开不开心我不敢确定。不过要是换做是我，一定开心到飞起。”阿飞露出一脸憧憬。
关小羽为了参加陆修远的生日派对特意找小梅调了班。此刻她在出租屋里尽量将自己装扮的体面一些。与从前赴李文哲的“约会”有所不同，那时的她内心充满着少女的憧憬和不确定。而这次她更多的是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正式去见陆修远珍视的朋友们，所以显得格外慎重。
不过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竟然找不出一件可以穿出去正式场合的衣服。关小羽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对吃穿用度都不会特别的挑剔和计较，关键时刻就开始犯难了。
桌子上摆着她熬了几天才完工的钩针娃娃，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心血。还特意用了防尘的包装纸包裹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关小羽第一反应是将娃娃藏进了自己的帆布包包里。
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陆修远，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好了吗？”陆修远边走进屋子边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不是说不用紧张的吗？”嘴上说着不紧张，关小羽还是有些心虚。
陆修远打量一番，关小羽下身还穿着宽松的睡裤，再探头往房间里一看，卧室的床上堆积着被挑选后胡乱丢弃的衣服。
“有件东西要给你。”陆修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关小羽疑惑的将那袋子接了过来，嘴里小声说着：“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为什么送东西给我？”
“既然是我的生日，就当作是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吧。”陆修远自觉在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有要催促她的意思。
关小羽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那条蓝色的星空裙子，就是她曾经在商场的试衣间里穿过的那一条。有点意外，但也很快就释然了。陆修远表面上不苟言笑，私下里其实是一个细心的人，会照顾到身边人的情绪。
在她还在为穿什么衣服出门而发愁的时候，陆修远暖心地送来了心仪的礼服，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关小羽安心地接受着这一番暖心的照顾。
从卧室里换装完毕，关小羽再次出现在陆修远的面前，两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感触。
在陆修远的眼中，这是关小羽第二次穿上这条裙子。虽然两次都同样令他感到惊艳，但这一次取代她脸上那不知所措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相比于上一次，他也不再傻乎乎地将认为是对她好的东西，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而塞给她。他对她已经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而对于关小羽来说，或许她内心的自卑依然存在，但此时她无疑已经愿意对面前的陆修远敞开心扉。展现自己并不完美的一面。
KTV的总统包房，已经有几位客人落座了。段雅茹和阿飞还有胖子，依然站在门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修远不是说不希望把动静高大吗？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人好像我都不怎么认识唉。”胖子依然小心翼翼地强调着陆修远的要求。
“对哦，好像我也不认识。”阿飞一边说，一边还要向从门口进来的新客人微笑致意。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修远哥哥的大学同学，还有一部分是他在摄影圈的朋友。”段雅茹淡定地回答。
“连我们都不认识的人，你究竟是怎么搞到他们的联系方式的？”难得阿飞也表示出惊讶。
“这你就不要管了，有志者，事竟成。我这么做就是希望给修远哥哥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你们不觉得他这几年社交的圈子太小了吗？所以才会那么缺乏识人的能力。人还是不能脱离自己的圈子。”段雅茹说得头头是道，顺便吩咐：“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主角怎么还没来？你们快点打电话催催他啊。”
阿飞和胖子连声答应。
“修远啊，你到哪里了？”电话是胖子打的。他最适合接受这种辅助的任务。
车里面的陆修远按下接听键，回复他：“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那个，等下可能……算了，还是等你到了自己看吧。”胖子欲言又止。
这家伙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陆修远挂断电话，安慰坐在副驾驶的关小羽：“不用担心的，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小聚一下，不要有压力。”
关小羽点点头，抱紧了她的包包。
车子在ktv的停车场停好，陆修远牵着关小羽走入电梯。接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前往预定的包厢。
包厢门打开的时候，连陆修远自己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里面围了三面的沙发几乎要被坐满了，客人们互相寒暄。段雅茹则游走在客人之间进行着接待的工作，见陆修远站在门口，忙招呼他：“修远哥哥，你怎么才来。还愣着干什么，今天可是你的主场。”
陆修远脸上挤出一点礼貌性的微笑，随即将利剑般的目光投向阿飞和胖子。两人均是一脸无辜的摊摊手，又望向站在前面的段雅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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