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交换
“这场挑战，是不是一定要打？”乐凰着急道。
“夜雪重都出挑战书了，以慕尘的性子，不会不应战吧？”萧意终于从乐凰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甩了甩，那殷红才稍稍好些。
对……以慕尘憎恨妖的脾性，这挑战一定会应。再加上夜雪重的性子，就算慕尘不应战，他都会逼人应战。
怎么才能阻止挑战？
乐凰瞧瞧窗外的天，那么蓝，如洗过洗过一般，耳畔又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是那么悦耳，那么灵动。
她沉吟着，闭上双眼，眉头微微蹙起，复又张开，眼中蓦然多了一种决绝的意味。
“小凰凰……”萧意也看出了乐凰的不妥，他犹疑地问出口：“你怎么了？这么这副舍身就义的表情？”
我就是舍身就义啊……
乐凰淡淡笑了下，并不好看：“我要去找夜雪重撤销挑战。”
“啊？你要怎么做？夜雪重怎么会听你的？”萧意问。
乐凰的视线似乎穿过萧意，向更远处望去。
他当然要听我的。在这个世间，也只有我能阻挡他的决定。
“萧意，答应我一件事。”乐凰似嘱托一般：“好好照顾逍遥派，照顾师兄弟，照顾自己。人与妖的和平，也靠你了。”
她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如水的光华。
“你什么意思啊？说得像要死了一样！你到底要干什么去？！”萧意有些急了：“我不许你做危险的事情。”
危险？不危险……怎么会危险呢？
“我去找夜雪重，让他收回挑战。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乐凰道。
相反……他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他说对了……
“你去找夜雪重？他不可能听你的！你一个逍遥派小小的除妖师，你找他也没用。万一，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萧意的话中又是急切又是浓浓的关心。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把他说服的。”乐凰不得已，只能违心说了这么一句。
“小凰凰，你别天真了！夜雪重可不是个善茬，他和我爹交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极重视利益，若非有利益交换，绝不会妥协。”
我知道……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好，我明白了。”乐凰嘴角稍稍撩起，可眼中依旧是一片苍凉。她知道他和萧意是无法说通的，因为有件最重要的事无法对他言明——她是妖王的孩子，她是真真正正的妖界帝姬。
“好吧……那……我也想离开萧王府一段时间，四处走走看看，我已经离开了逍遥派，对于这件事，我也不好插手了。可以吗？”她流露出一丝乞求，若水的盈光仍在她眼中闪耀着。
萧意何时见过这样的乐凰，她明朗、积极、坚强，从来未曾出现过这种眼神……
她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我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你要想出去就出去嘛，记得回来就好！”萧意笑道。
萧意……你真是不一样的好！
“嗯，谢谢你，保重。”她转过身，死命地隐忍住泪水。
因为她知道这句保重可能就是永别。
夜，并不平静。狂风呼呼作响，好像要变天一样。乐凰坐在房中，眼瞅着窗外，似等待着谁的到来。
窗户像上次那样被狂风吹开，“咣”的一声，夹杂在了狂风的呼啸中，湮灭在了风的怒号里，那窗户上的纸一颤一颤，来回摆动，仿佛乐凰的心一样，不得安宁。
黑衣银发在预料之中出现在乐凰面前，她抬眸，银色的长发在风中舞蹈，异色的双瞳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倨傲，像黑暗之神一样降临在乐凰面前。
他要的是崇拜、是信奉、是敬仰、是尊崇。
风渐渐变小，乐凰直视着他，自己做着最后的妥协。
“找我来，可是想通了？”夜雪重道。
乐凰当然知道他说的相通是什么事。
“我可以想通，就看你怎么做。”她淡淡道。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能回到妖界。”他笑了，笑得异常自傲。
“我不白回，我要你撤销对慕尘对挑战。”她死死盯着夜雪重，显示出了必须让他让步的决心。
“没想到你对慕尘那么情深意重啊……为了他，你居然可以回到你厌恶的妖界……”他说着，神色愈发深重起来。
“你不用管，你就说换还是不换？！”乐凰冲他走了两步，与之对视，眉宇间的气势隐隐而出，像极了王者。
他又笑了，带着满意的，双手“啪啪”拍起了掌，那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但在乐凰听来，又是那么讽刺。
“一个慕尘的命换回一个妖界的帝姬，这么便宜的买卖，我当然要做。更何况……”
他一步一步围绕着她转，眼睛在乐凰身上不住地打量，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你王者的气势已经有了，这才像妖界的帝姬，这才像未来的妖王。
“好，说话算话，我要你立刻手书，撤销挑战！”乐凰并不想只听他的承诺，她知道他讨厌慕尘，反悔的可能性太大了，必须要手书让她看到才安心。
“你是在命令我吗？”他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噙着笑。
“是！我是帝姬，不是吗？”乐凰迎上他的双眸，冷厉道。
“哈哈哈，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的帝姬。”他缓步走到桌上，按照乐凰的要求撰写了撤销书。
终于……慕尘的命……有救了……
她默默踏下心来，心中苦笑。
也许，这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要履行承诺，与人界彻底道别了……对她而言，这不仅是一封撤销挑战的手书，更是一道送她进入妖界的推力，将她推入了妖界的万丈深渊。
慕尘……萧意……何现……若仙……
再见了……以后，再也没有逍遥派乐凰了……
只有……妖界帝姬了……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蓦然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娘亲……你的嘱托，我没有忘……回到妖界，我会继续用我所有的努力维持妖与人界的平衡。
尽管人在妖界，心还在人界。
至少，拥有了帝姬的身份，我就可以号令妖怪，不让妖界这么混乱。
夜雪重那么憎恨人类，代管妖界时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把整个妖界全都接管过来，维持好人与妖的关系。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为何妖界如此之乱，并不是夜雪重没有能力，而是他本身就不愿意干预。
但夜雪重一定会阻止我的吧……
“已经写完了，我会让五彩长老送过去，以示诚意。”夜雪重道。
“五彩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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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重都出挑战书了，以慕尘的性子，不会不应战吧？”萧意终于从乐凰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甩了甩，那殷红才稍稍好些。
对……以慕尘憎恨妖的脾性，这挑战一定会应。再加上夜雪重的性子，就算慕尘不应战，他都会逼人应战。
怎么才能阻止挑战？
乐凰瞧瞧窗外的天，那么蓝，如洗过洗过一般，耳畔又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是那么悦耳，那么灵动。
她沉吟着，闭上双眼，眉头微微蹙起，复又张开，眼中蓦然多了一种决绝的意味。
“小凰凰……”萧意也看出了乐凰的不妥，他犹疑地问出口：“你怎么了？这么这副舍身就义的表情？”
我就是舍身就义啊……
乐凰淡淡笑了下，并不好看：“我要去找夜雪重撤销挑战。”
“啊？你要怎么做？夜雪重怎么会听你的？”萧意问。
乐凰的视线似乎穿过萧意，向更远处望去。
他当然要听我的。在这个世间，也只有我能阻挡他的决定。
“萧意，答应我一件事。”乐凰似嘱托一般：“好好照顾逍遥派，照顾师兄弟，照顾自己。人与妖的和平，也靠你了。”
她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如水的光华。
“你什么意思啊？说得像要死了一样！你到底要干什么去？！”萧意有些急了：“我不许你做危险的事情。”
危险？不危险……怎么会危险呢？
“我去找夜雪重，让他收回挑战。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乐凰道。
相反……他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他说对了……
“你去找夜雪重？他不可能听你的！你一个逍遥派小小的除妖师，你找他也没用。万一，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萧意的话中又是急切又是浓浓的关心。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把他说服的。”乐凰不得已，只能违心说了这么一句。
“小凰凰，你别天真了！夜雪重可不是个善茬，他和我爹交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极重视利益，若非有利益交换，绝不会妥协。”
我知道……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好，我明白了。”乐凰嘴角稍稍撩起，可眼中依旧是一片苍凉。她知道他和萧意是无法说通的，因为有件最重要的事无法对他言明——她是妖王的孩子，她是真真正正的妖界帝姬。
“好吧……那……我也想离开萧王府一段时间，四处走走看看，我已经离开了逍遥派，对于这件事，我也不好插手了。可以吗？”她流露出一丝乞求，若水的盈光仍在她眼中闪耀着。
萧意何时见过这样的乐凰，她明朗、积极、坚强，从来未曾出现过这种眼神……
她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我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你要想出去就出去嘛，记得回来就好！”萧意笑道。
萧意……你真是不一样的好！
“嗯，谢谢你，保重。”她转过身，死命地隐忍住泪水。
因为她知道这句保重可能就是永别。
夜，并不平静。狂风呼呼作响，好像要变天一样。乐凰坐在房中，眼瞅着窗外，似等待着谁的到来。
窗户像上次那样被狂风吹开，“咣”的一声，夹杂在了狂风的呼啸中，湮灭在了风的怒号里，那窗户上的纸一颤一颤，来回摆动，仿佛乐凰的心一样，不得安宁。
黑衣银发在预料之中出现在乐凰面前，她抬眸，银色的长发在风中舞蹈，异色的双瞳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倨傲，像黑暗之神一样降临在乐凰面前。
他要的是崇拜、是信奉、是敬仰、是尊崇。
风渐渐变小，乐凰直视着他，自己做着最后的妥协。
“找我来，可是想通了？”夜雪重道。
乐凰当然知道他说的相通是什么事。
“我可以想通，就看你怎么做。”她淡淡道。
“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能回到妖界。”他笑了，笑得异常自傲。
“我不白回，我要你撤销对慕尘对挑战。”她死死盯着夜雪重，显示出了必须让他让步的决心。
“没想到你对慕尘那么情深意重啊……为了他，你居然可以回到你厌恶的妖界……”他说着，神色愈发深重起来。
“你不用管，你就说换还是不换？！”乐凰冲他走了两步，与之对视，眉宇间的气势隐隐而出，像极了王者。
他又笑了，带着满意的，双手“啪啪”拍起了掌，那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响亮，但在乐凰听来，又是那么讽刺。
“一个慕尘的命换回一个妖界的帝姬，这么便宜的买卖，我当然要做。更何况……”
他一步一步围绕着她转，眼睛在乐凰身上不住地打量，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你王者的气势已经有了，这才像妖界的帝姬，这才像未来的妖王。
“好，说话算话，我要你立刻手书，撤销挑战！”乐凰并不想只听他的承诺，她知道他讨厌慕尘，反悔的可能性太大了，必须要手书让她看到才安心。
“你是在命令我吗？”他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噙着笑。
“是！我是帝姬，不是吗？”乐凰迎上他的双眸，冷厉道。
“哈哈哈，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我的帝姬。”他缓步走到桌上，按照乐凰的要求撰写了撤销书。
终于……慕尘的命……有救了……
她默默踏下心来，心中苦笑。
也许，这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要履行承诺，与人界彻底道别了……对她而言，这不仅是一封撤销挑战的手书，更是一道送她进入妖界的推力，将她推入了妖界的万丈深渊。
慕尘……萧意……何现……若仙……
再见了……以后，再也没有逍遥派乐凰了……
只有……妖界帝姬了……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蓦然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娘亲……你的嘱托，我没有忘……回到妖界，我会继续用我所有的努力维持妖与人界的平衡。
尽管人在妖界，心还在人界。
至少，拥有了帝姬的身份，我就可以号令妖怪，不让妖界这么混乱。
夜雪重那么憎恨人类，代管妖界时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把整个妖界全都接管过来，维持好人与妖的关系。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为何妖界如此之乱，并不是夜雪重没有能力，而是他本身就不愿意干预。
但夜雪重一定会阻止我的吧……
“已经写完了，我会让五彩长老送过去，以示诚意。”夜雪重道。
“五彩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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