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熠翰的去向
“怎么回事？”沈侯爷沈齐坐在正位上，威严的看着下面的人。
“苏素向来病弱，这入秋了，身体更是熬不住，许是哪天夜里着了寒，就开始咳嗽，咳嗽着咳嗽着，就咳血了，大夫说寒气入骨，救不回来了，我们也叫了大夫，日常各种补药伺候着她，可是这人就还是去了。”沈候夫人说道。
沈齐：“怎的没有派人通知我？”
沈候夫人皱眉：“侯爷您没事儿吧，她一个妾室去世，要通知你吗？难道还要给她举行大葬？”
沈齐语噎，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家中有人去死，总得去信说一下，不然若不是熠翰在门口一哭，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侯爷，苏素小娘子为我们家里添丁，姐姐也没有薄待她，她去世了，虽然没有门口挂白幡，但是也是给她好生安葬了，并没有委屈了小娘子，您又何必和姐姐为这件事情纠缠，现在当务之急，是熠翰的安排。”沈洛莹在一旁道。
“熠翰？熠翰怎么了？”沈齐皱眉：“他娘亲既然去世了，身为嫡母的，那自然也就是养在她的膝下，这还用说吗？”
“媚兮小娘子多次寻我，说是苏素小娘子临终前，把熠翰托付给了她，还有苏素小娘子身边的贴身侍女为证，苏素小娘子此举，想必是媚兮小娘子更加值得托付吧，我也不好强当这个出头的，那就交给侯爷你来处置吧。”沈候夫人面色冰冷。
“媚兮？可有此事？”沈齐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媚兮道。
媚兮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朝沈侯爷行了一礼，眼波婉转动人：“侯爷明鉴，奴婢见苏素妹妹风寒多日没好，便时常去看看她，那日，她和奴婢说着说着话，便突然又咳起血来，这一咳血，就止不住了，她拉着奴婢的手，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熠翰，只有让熠翰在奴婢身边，她才安心。她神色凄惨，奴婢又岂能忍心，权当是安慰她，便应下了，谁知道这一咳血，她便没有熬过来，奴婢个守诺之人，既然应下了这事，那便和夫人说了。”
“哦，这样啊......”沈侯爷双手拍打着膝盖，又看看面冷如冰的沈候夫人，清咳了两声：“夫人，既然这是苏素的临终所托，那不然便依照苏素的意思？”
“姐姐，我不要......”沈熠翰小包子此刻趴在沈末歌的膝盖，小声的喊道。
沈末歌安抚的拍拍沈熠翰的手背，朝沈齐道：“父亲，熠翰不想去。”
沈齐挥挥手：“你弟弟还是垂髫小儿，能懂什么，他这么小，一定要有个大人看顾着他才行，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沈熠翰把脸埋在沈末歌的膝头，隔着厚厚的秋裙，沈末歌都感觉到泪水把自己的秋裙湿了一大片。
“翰儿，你放心，媚兮小娘子定会待你如亲生的一般。”
沈末歌抬起头，恰好看见媚兮的眼里掩不住的一阵喜意，熠翰养在她的膝下，她这么高兴做什么......
沈末歌转头向旁边，低声道：“哥哥。”
沈熠晨扭头看她，沈末歌满眼都是恳求。
沈熠晨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沈末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摸摸沈熠翰的头，小包子，看来是帮不了你了。
“父亲，我觉得不妥，现在苏素小娘子刚去世，弟弟年幼，自然是要个熟悉他的人来照顾他，方才不会让他恐慌，现在，弟弟显然很排斥媚兮小娘子。”
沈熠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沈末歌惊喜的抬头看他。
“二公子，你什么意思，熠翰怎么会排斥，我善待他的母亲，病中照料她，所以她认为我值得信任，才将儿子托付于我。”媚兮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该叫他——六、公、子，而不是直呼其名，一着急，就忘记了自己侍妾的身份吗？”沈末歌微笑着转头对沈齐道：“父亲，另外，女儿想提出疑问，苏素小娘子临终托付弟弟给媚兮小娘子，除了那个侍女，可还有其他人作证？为何苏素小娘子托付弟弟给媚兮小娘子的时候，却不让弟弟在旁边？而且，可叮嘱弟弟听从媚兮小娘子的教导？弟弟并不是顽劣之人，他孝敬父母，这个父亲您有目共睹，既然不是顽劣的孩子，为什么苏素小娘子托付给媚兮小娘子却不与弟弟说一声，我相信以弟弟的孝顺，若是苏素小娘子亲口叮嘱，就算弟弟不愿意，也定然不会违逆自己亲生小娘子最后的意愿，弟弟，对吗？”
沈熠翰从沈末歌的膝头上抬起头，双眼红肿，抽噎着对沈齐道：“父亲，母亲没有让我听从媚兮小娘子的教导，我不要跟着她。”
“而且我更加想问一下，媚兮小娘子去世的时候，到底是谁陪伴在身边？苏素小娘子最在意谁？必定是弟弟。她去世了，为何弟弟却没有在身边？为什么弟弟没有听到他娘亲的遗言？现在倒是出了一个临终托付？所有的父母，在最后的时候，我相信都是想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女去世，这是人之常情，父亲。”
沈熠晨看着沈末歌微笑，这么聪明的女子......他妹妹变得如此聪明了。
媚兮“扑通”的跪下来，眼眶含泪，声音哀婉，凄声道：“侯爷，奴婢冤枉啊，苏素小娘子去世的时候，熠翰，不，六公子正在学堂，根本赶不回来，苏素小娘子自知自己撑不住了，这才急忙的托付奴婢，这个苏素小娘子的贴身婢女可以作证的啊！如若不信，如若不信，奴婢现在就让她过来对峙。”
“就算六公子不能赶回来，那大娘子呢？姨太太呢？难道，苏素小娘子竟然连一刻都等不了？”沈末歌微笑着，话语却咄咄逼人。
“对啊......侯爷，当日，我和妹妹可都在府上，这六公子来不及，难道我们两个还来不及？这苏素小娘子的死，看来还真的是疑点重重。”
沈候夫人紧抓着帕子，那喜色完全藏不住，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自己就想不到把这事情联系起来，这下子，看她暗香楼还如何能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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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向来病弱，这入秋了，身体更是熬不住，许是哪天夜里着了寒，就开始咳嗽，咳嗽着咳嗽着，就咳血了，大夫说寒气入骨，救不回来了，我们也叫了大夫，日常各种补药伺候着她，可是这人就还是去了。”沈候夫人说道。
沈齐：“怎的没有派人通知我？”
沈候夫人皱眉：“侯爷您没事儿吧，她一个妾室去世，要通知你吗？难道还要给她举行大葬？”
沈齐语噎，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家中有人去死，总得去信说一下，不然若不是熠翰在门口一哭，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侯爷，苏素小娘子为我们家里添丁，姐姐也没有薄待她，她去世了，虽然没有门口挂白幡，但是也是给她好生安葬了，并没有委屈了小娘子，您又何必和姐姐为这件事情纠缠，现在当务之急，是熠翰的安排。”沈洛莹在一旁道。
“熠翰？熠翰怎么了？”沈齐皱眉：“他娘亲既然去世了，身为嫡母的，那自然也就是养在她的膝下，这还用说吗？”
“媚兮小娘子多次寻我，说是苏素小娘子临终前，把熠翰托付给了她，还有苏素小娘子身边的贴身侍女为证，苏素小娘子此举，想必是媚兮小娘子更加值得托付吧，我也不好强当这个出头的，那就交给侯爷你来处置吧。”沈候夫人面色冰冷。
“媚兮？可有此事？”沈齐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媚兮道。
媚兮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朝沈侯爷行了一礼，眼波婉转动人：“侯爷明鉴，奴婢见苏素妹妹风寒多日没好，便时常去看看她，那日，她和奴婢说着说着话，便突然又咳起血来，这一咳血，就止不住了，她拉着奴婢的手，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熠翰，只有让熠翰在奴婢身边，她才安心。她神色凄惨，奴婢又岂能忍心，权当是安慰她，便应下了，谁知道这一咳血，她便没有熬过来，奴婢个守诺之人，既然应下了这事，那便和夫人说了。”
“哦，这样啊......”沈侯爷双手拍打着膝盖，又看看面冷如冰的沈候夫人，清咳了两声：“夫人，既然这是苏素的临终所托，那不然便依照苏素的意思？”
“姐姐，我不要......”沈熠翰小包子此刻趴在沈末歌的膝盖，小声的喊道。
沈末歌安抚的拍拍沈熠翰的手背，朝沈齐道：“父亲，熠翰不想去。”
沈齐挥挥手：“你弟弟还是垂髫小儿，能懂什么，他这么小，一定要有个大人看顾着他才行，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沈熠翰把脸埋在沈末歌的膝头，隔着厚厚的秋裙，沈末歌都感觉到泪水把自己的秋裙湿了一大片。
“翰儿，你放心，媚兮小娘子定会待你如亲生的一般。”
沈末歌抬起头，恰好看见媚兮的眼里掩不住的一阵喜意，熠翰养在她的膝下，她这么高兴做什么......
沈末歌转头向旁边，低声道：“哥哥。”
沈熠晨扭头看她，沈末歌满眼都是恳求。
沈熠晨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沈末歌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摸摸沈熠翰的头，小包子，看来是帮不了你了。
“父亲，我觉得不妥，现在苏素小娘子刚去世，弟弟年幼，自然是要个熟悉他的人来照顾他，方才不会让他恐慌，现在，弟弟显然很排斥媚兮小娘子。”
沈熠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沈末歌惊喜的抬头看他。
“二公子，你什么意思，熠翰怎么会排斥，我善待他的母亲，病中照料她，所以她认为我值得信任，才将儿子托付于我。”媚兮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你该叫他——六、公、子，而不是直呼其名，一着急，就忘记了自己侍妾的身份吗？”沈末歌微笑着转头对沈齐道：“父亲，另外，女儿想提出疑问，苏素小娘子临终托付弟弟给媚兮小娘子，除了那个侍女，可还有其他人作证？为何苏素小娘子托付弟弟给媚兮小娘子的时候，却不让弟弟在旁边？而且，可叮嘱弟弟听从媚兮小娘子的教导？弟弟并不是顽劣之人，他孝敬父母，这个父亲您有目共睹，既然不是顽劣的孩子，为什么苏素小娘子托付给媚兮小娘子却不与弟弟说一声，我相信以弟弟的孝顺，若是苏素小娘子亲口叮嘱，就算弟弟不愿意，也定然不会违逆自己亲生小娘子最后的意愿，弟弟，对吗？”
沈熠翰从沈末歌的膝头上抬起头，双眼红肿，抽噎着对沈齐道：“父亲，母亲没有让我听从媚兮小娘子的教导，我不要跟着她。”
“而且我更加想问一下，媚兮小娘子去世的时候，到底是谁陪伴在身边？苏素小娘子最在意谁？必定是弟弟。她去世了，为何弟弟却没有在身边？为什么弟弟没有听到他娘亲的遗言？现在倒是出了一个临终托付？所有的父母，在最后的时候，我相信都是想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女去世，这是人之常情，父亲。”
沈熠晨看着沈末歌微笑，这么聪明的女子......他妹妹变得如此聪明了。
媚兮“扑通”的跪下来，眼眶含泪，声音哀婉，凄声道：“侯爷，奴婢冤枉啊，苏素小娘子去世的时候，熠翰，不，六公子正在学堂，根本赶不回来，苏素小娘子自知自己撑不住了，这才急忙的托付奴婢，这个苏素小娘子的贴身婢女可以作证的啊！如若不信，如若不信，奴婢现在就让她过来对峙。”
“就算六公子不能赶回来，那大娘子呢？姨太太呢？难道，苏素小娘子竟然连一刻都等不了？”沈末歌微笑着，话语却咄咄逼人。
“对啊......侯爷，当日，我和妹妹可都在府上，这六公子来不及，难道我们两个还来不及？这苏素小娘子的死，看来还真的是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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