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姨娘毒计
姚氏厢房中，楚双城和香香都已换上素服。
“小姐，您大病初愈，后面还有许多事要您过问，还是让奴婢为夫人梳洗罢。”香香观楚双城脸色越加惨白憔悴，上前劝道。
楚双城避过香香接帕子的手，对她道：“不用，我来就行，你去把我娘的妆奁抱来，”
香香摇摇晃晃把东西放在床前脚榻，楚双城打开妆奁，抚摸匣中珠光宝气的首饰，眼中满是阴郁……
当年忠勇侯府没落，时任老侯爷楚闵忠，突然为长子楚延礼定下姚家嫡女为妻。
这门亲事惊呆世家贵族，就算姚家是万岁那挂了名的皇商，可终究带个商字。
所以明白人眼一打，就晓得楚老侯爷打的什么主意。
楚姚两家权钱联姻各有所得，姚氏过门当日，只明面嫁妆就十里红妆。
眼红之人酸不得老侯爷，便处处揶揄新郎官，楚延礼因此被世家纨绔讥讽软饭侯。
而姚氏丧事之后，崔姨娘仗着管家权利，更是明目张胆把姚氏嫁妆抬到自己院中，又从寺中搜出这匣首饰，一并带走。
楚双城翻出姚氏生前最喜欢的缠枝钗为她戴好，眼中森寒：“娘，您放心，双城再不会被他们摆布。”
楚侯府这时应该已得到消息…
忠勇侯府柔青院，上等黄花梨椅腿和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崔姨娘猛的站起，上前一把拉住钱婆子，声音兴奋到颤栗：“你没骗我？姚文素这贱人当真死了？”
问完见婆子惶恐看她，崔姨娘又假惺惺从袖中捏出手绢：“我的夫人啊，您怎么就舍得我和侯爷…我们多年的好姐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打发走前来报丧的钱婆子，又让屋中伺候的丫鬟出去。
崔姨娘咬紧手绢嗤嗤发笑，来回走了几步，心中喜悦实难再抑，终是放声大笑：“姚文素，你这个商户贱妇，还不是要被我整死…”
崔姨娘正在发泄心中怨气，突然听到推门声，受惊转身正要怒斥
却见来人：脚踩白底粉锻镶珠绣鞋，身穿娟纱金丝绣花曳地长裙，腰坠环佩，杏眼红唇，葱葱玉手搭在伺候丫鬟胳膊上。
仪态有度落落大方，美中不足便是女子怪异的飞仙髻…，只听她道：“娘，什么喜事，瞧把您乐的！”
崔姨娘见是爱女楚双娇，看了看她的发髻，无奈劝道：“娇娇，娘说过多少次，你还没及笄，不能梳这个，”
接着反手一巴掌打在丫鬟秋蝉脸上，骂道：“浪蹄子，是不是你撺掇的娇娇？”
楚双娇瞥一眼颤抖跪地不敢答话的丫鬟，轻抚发髻甚是满意。
摇着崔姨娘道：“娘，女儿这不是垂下来一些头发嘛，您就别生气了，”
看崔姨娘又要说，小嘴一噘忙转移话题：“娘，您还没说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崔姨娘听后果然不再提，对地上秋蝉道：“去外面跪着，没我吩咐不许起来。”
“是，夫人。”秋蝉至始至终不曾抬头，咬紧牙关缓缓倒退，直至关上房门，这才稍敢捂脸。
看楚双娇一身大家闺秀嫡女做派，崔姨娘拽过女儿腰间玉佩，心中愤恨不已：
当年她爹崔永恩，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校尉，为巴结忠勇侯府，家宴酒席后，让她去爬醉酒楚延礼的床。
酒醒后楚延礼见她要寻死，答应回府告知老侯爷，然后寻媒下聘娶她为妻，并留下贴身玉佩为信物。
谁曾想次日却闻，楚延礼要娶商女姚文素为妻…。
崔姨娘看女儿这般美貌，若是嫡女，进宫为妃都不为过。
拉过楚双娇染着丹蔻指甲的白皙嫩手，崔姨娘眼中精光闪烁。
磨牙得意道：“娇娇，如今姚文素那贱人已经死了，”
“娘一定会让你和昀儿成为嫡女嫡子的。”
楚双娇闻言一愣，待反应明白，也顾不得保持嫡女风度。
大叫道：“娘，您没骗我？那贱妇真死了？我真能成嫡女？”
楚双娇如何不惊喜：从出生起，她就被那贱妇生的贱种压着。
仗着外家有钱，吃穿用度都要高过与她。
摸了摸身上蜀绣娟纱，若不是爹爹疼爱，只怕她要被楚双城踩到泥里。
崔姨娘见楚双娇高兴，又嘱咐道：“没骗你，不过在外面你别太张扬，”
看眼玉佩又交代：“还有这玉佩，千万别摘下来，没事多去你父亲那晃晃，娘能不能被扶正，你和昀儿能不能成嫡出，可全在它了。”
楚双娇忙握紧玉佩保证：“娘放心，”
皱眉想了想又道：“姚氏会在府里发丧，那小贱人楚双城不是也会回来？”
说着假装生气，跺跺脚道：“娘，您想想办法嘛，女儿不想看到她。”
崔姨娘看女儿娇俏模样，托起茶盏轻啜一口，又用锦帕沾沾嘴角，这才冷哼一声，胸有成竹道：“娘早有准备，想回来，那也要她有脸回来。”
楚双娇好奇，问什么方法，崔姨娘不告诉她，一番央求后，崔姨娘才示意楚双娇附耳来听。
了解计划后，楚双娇又恢复嫡女姿态，伤心道：“娘，姐姐丧母此刻必然十分悲痛，女儿不忍在家等候，”
“所以打算邀请冯御史之女冯思敏，与我一同前去，”
“冯小姐与我交好，定能成功劝慰姐姐，”
“娘您明天让我也跟着去好不好？”
崔姨娘见楚双娇举一反三，欣喜拍手道：“好，好，一起去！”
次日大早，香香禀告：“小姐，半夏说有事要告诉您，现在门外呢，”
身穿青灰衣裳的半夏怯懦走进来，看了一眼香香，欲言又止。
楚双城道：“不用顾忌，她是可信之人。”
昨日就是半夏发现魏婆子昏迷，柳嬷嬷逃了的。
前世柳嬷嬷就消失无踪，没曾想如今派人看管，依旧如此。
楚双城眼神闪了闪：是你么…
香香得到楚双城信任夸赞，脸蛋绯红，看向楚双城的眼神更加坚定。
半夏听楚双城这般说，犹豫了一会才道：“禀小姐，奴婢今早去林中拾柴火，见月荷正与一小厮在商议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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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大病初愈，后面还有许多事要您过问，还是让奴婢为夫人梳洗罢。”香香观楚双城脸色越加惨白憔悴，上前劝道。
楚双城避过香香接帕子的手，对她道：“不用，我来就行，你去把我娘的妆奁抱来，”
香香摇摇晃晃把东西放在床前脚榻，楚双城打开妆奁，抚摸匣中珠光宝气的首饰，眼中满是阴郁……
当年忠勇侯府没落，时任老侯爷楚闵忠，突然为长子楚延礼定下姚家嫡女为妻。
这门亲事惊呆世家贵族，就算姚家是万岁那挂了名的皇商，可终究带个商字。
所以明白人眼一打，就晓得楚老侯爷打的什么主意。
楚姚两家权钱联姻各有所得，姚氏过门当日，只明面嫁妆就十里红妆。
眼红之人酸不得老侯爷，便处处揶揄新郎官，楚延礼因此被世家纨绔讥讽软饭侯。
而姚氏丧事之后，崔姨娘仗着管家权利，更是明目张胆把姚氏嫁妆抬到自己院中，又从寺中搜出这匣首饰，一并带走。
楚双城翻出姚氏生前最喜欢的缠枝钗为她戴好，眼中森寒：“娘，您放心，双城再不会被他们摆布。”
楚侯府这时应该已得到消息…
忠勇侯府柔青院，上等黄花梨椅腿和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崔姨娘猛的站起，上前一把拉住钱婆子，声音兴奋到颤栗：“你没骗我？姚文素这贱人当真死了？”
问完见婆子惶恐看她，崔姨娘又假惺惺从袖中捏出手绢：“我的夫人啊，您怎么就舍得我和侯爷…我们多年的好姐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打发走前来报丧的钱婆子，又让屋中伺候的丫鬟出去。
崔姨娘咬紧手绢嗤嗤发笑，来回走了几步，心中喜悦实难再抑，终是放声大笑：“姚文素，你这个商户贱妇，还不是要被我整死…”
崔姨娘正在发泄心中怨气，突然听到推门声，受惊转身正要怒斥
却见来人：脚踩白底粉锻镶珠绣鞋，身穿娟纱金丝绣花曳地长裙，腰坠环佩，杏眼红唇，葱葱玉手搭在伺候丫鬟胳膊上。
仪态有度落落大方，美中不足便是女子怪异的飞仙髻…，只听她道：“娘，什么喜事，瞧把您乐的！”
崔姨娘见是爱女楚双娇，看了看她的发髻，无奈劝道：“娇娇，娘说过多少次，你还没及笄，不能梳这个，”
接着反手一巴掌打在丫鬟秋蝉脸上，骂道：“浪蹄子，是不是你撺掇的娇娇？”
楚双娇瞥一眼颤抖跪地不敢答话的丫鬟，轻抚发髻甚是满意。
摇着崔姨娘道：“娘，女儿这不是垂下来一些头发嘛，您就别生气了，”
看崔姨娘又要说，小嘴一噘忙转移话题：“娘，您还没说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崔姨娘听后果然不再提，对地上秋蝉道：“去外面跪着，没我吩咐不许起来。”
“是，夫人。”秋蝉至始至终不曾抬头，咬紧牙关缓缓倒退，直至关上房门，这才稍敢捂脸。
看楚双娇一身大家闺秀嫡女做派，崔姨娘拽过女儿腰间玉佩，心中愤恨不已：
当年她爹崔永恩，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校尉，为巴结忠勇侯府，家宴酒席后，让她去爬醉酒楚延礼的床。
酒醒后楚延礼见她要寻死，答应回府告知老侯爷，然后寻媒下聘娶她为妻，并留下贴身玉佩为信物。
谁曾想次日却闻，楚延礼要娶商女姚文素为妻…。
崔姨娘看女儿这般美貌，若是嫡女，进宫为妃都不为过。
拉过楚双娇染着丹蔻指甲的白皙嫩手，崔姨娘眼中精光闪烁。
磨牙得意道：“娇娇，如今姚文素那贱人已经死了，”
“娘一定会让你和昀儿成为嫡女嫡子的。”
楚双娇闻言一愣，待反应明白，也顾不得保持嫡女风度。
大叫道：“娘，您没骗我？那贱妇真死了？我真能成嫡女？”
楚双娇如何不惊喜：从出生起，她就被那贱妇生的贱种压着。
仗着外家有钱，吃穿用度都要高过与她。
摸了摸身上蜀绣娟纱，若不是爹爹疼爱，只怕她要被楚双城踩到泥里。
崔姨娘见楚双娇高兴，又嘱咐道：“没骗你，不过在外面你别太张扬，”
看眼玉佩又交代：“还有这玉佩，千万别摘下来，没事多去你父亲那晃晃，娘能不能被扶正，你和昀儿能不能成嫡出，可全在它了。”
楚双娇忙握紧玉佩保证：“娘放心，”
皱眉想了想又道：“姚氏会在府里发丧，那小贱人楚双城不是也会回来？”
说着假装生气，跺跺脚道：“娘，您想想办法嘛，女儿不想看到她。”
崔姨娘看女儿娇俏模样，托起茶盏轻啜一口，又用锦帕沾沾嘴角，这才冷哼一声，胸有成竹道：“娘早有准备，想回来，那也要她有脸回来。”
楚双娇好奇，问什么方法，崔姨娘不告诉她，一番央求后，崔姨娘才示意楚双娇附耳来听。
了解计划后，楚双娇又恢复嫡女姿态，伤心道：“娘，姐姐丧母此刻必然十分悲痛，女儿不忍在家等候，”
“所以打算邀请冯御史之女冯思敏，与我一同前去，”
“冯小姐与我交好，定能成功劝慰姐姐，”
“娘您明天让我也跟着去好不好？”
崔姨娘见楚双娇举一反三，欣喜拍手道：“好，好，一起去！”
次日大早，香香禀告：“小姐，半夏说有事要告诉您，现在门外呢，”
身穿青灰衣裳的半夏怯懦走进来，看了一眼香香，欲言又止。
楚双城道：“不用顾忌，她是可信之人。”
昨日就是半夏发现魏婆子昏迷，柳嬷嬷逃了的。
前世柳嬷嬷就消失无踪，没曾想如今派人看管，依旧如此。
楚双城眼神闪了闪：是你么…
香香得到楚双城信任夸赞，脸蛋绯红，看向楚双城的眼神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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