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日出
林清越一夜半睡半醒着。
也就是常说的身体极度疲惫，大脑极度清醒的状态。
久违的失眠。
脑海里想了太多事。像把整个世界放在心上。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晨不在身边。
林清越抱紧被子，开始隐隐的害怕。
过于依恋一个人的坏处就是，当你失去他，你会失去生活的全部希望。
她知道很多考虑都是多余的。可感性总能轻易替代理智，让她发狂，让她彻夜难眠。
苏晨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早上七点了。
接通电话。
是他温柔的声音。“起床了。”
林清越都能想象的到，苏晨拿着手机笑的样子。甚至还有那被阳光照得通透的衬衫里，诱人的身材。
“我等你来叫我起床。”林清越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开门。”苏晨说。
林清越立马下床，哒哒哒下楼开门。在客厅碰到林中文舞剑，父女俩都近视又没戴眼镜，差点撞上。
林中文气得眉毛竖起，“毛毛躁躁！”
林清越回怼，“花拳绣腿！”
林中文去和薛如华告状。
一开门。
苏晨站在阳光里。就是刚刚打电话时，林清越想象的样子。
林清越把人揽到自己身上，把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痒。”苏晨笑着说。
“啊，我现在算清醒了。”林清越恢复了平日的精神，两眼亮晶晶。
苏晨觉得好笑，“这么有用吗？”
林清越两手捧着苏晨的脸说，“别人吸猫，我吸你就行了。”
苏晨刮刮林清越的鼻子，“宝贝越来越色情了。”
林清越反驳道，“是你想多了，怪我咯？”
苏晨亲了林清越的额头，“去收拾一下，我等你。”
林清越转身，让苏晨坐在客厅，哒哒哒上楼回房间换衣服。
林中文见薛如华没醒，继续在客厅舞剑，“小苏来了。”
苏晨在旁边轻轻鼓掌，“林叔叔意气风发，好身手。”
林中文被夸了，眉飞色舞，剑法也开始复杂了不少。
一套剑法下来，林中文把剑背在身后，已是有些气喘吁吁。
苏晨上前倒了杯水，递过去。
林中文心情颇佳，“越越有你一半孝顺，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我干嘛？”林清越洗漱打扮好下楼，就听见林中文在说自己。
林中文咳嗽了声，交代道：“你跟着小苏去学校。好好听课。”林中文说着就要回房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锅里有你妈妈熬的八宝粥。你和小苏记得吃完走。”
林清越觉得老爸的背影有一瞬间很像朱自清的父亲。
到了学校，已经是七点五十了。
教学楼都是鱼贯而入的人群。
林清越背着书包，匆匆去了教室。
照常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老师开始点名。
点到林清越的时候，班上就有人嗤笑起来。
“老师，她肯定又没来。”有人说道。
老师紧接着说，“这位林同学缺课多次，期末考试可以不用参加了。”
林清越举了手大声说，“到。”
很多双眼睛朝她看过来。
林清越干脆站起来，“报告老师，我请了病假。”
老师说，“哦？是吗？我怎么没收到假条呢？”
林清越看向晏欣。
晏欣却没看她。
“我请晏欣同学带给您了。”林清越看着晏欣说道。
晏欣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抬头看老师，有看向林清越。
“对不起林同学......你上次把假条和作业一起给我的时候我可能不小心弄丢了.......”说着咬住嘴唇，有些抽泣的意思。
周围有人在安慰她。
林清越抓紧衣角，早知道晏欣做事这么不靠谱，她当时就应该瘸着一条腿，爬也要爬上老师办公室！
“老师可以和辅导员核实一下。”林清越字字清楚。
老师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坐下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头我问问你们戴老师。”
老子就不该来上课！
“对了林清越同学，你上次的作业不合格，要重做。”
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又有议论纷纷。
林清越简直想抄起桌上的书本，向前面砸过去。
老子找李丽画的，怎么可能不合格？
三四节没课。
一下课，林清越背起包直接走人。
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回到宿舍楼下。
林清越仿佛又十年没来了。
楼前的路灯，她曾躲在苏晨怀里哭。楼下的小路，程铭曾拿着刀伤了李丽。前面的小树林，林清越在里面背过经济法的书。
百感交集下，林清越上楼，回到宿舍门口。
不知道李丽在不在？
打开宿舍门，一股淡淡的霉味。
室内昏暗，尘埃在空气中飘荡，偶尔飘过光线，发出光亮。
“李丽？”林清越叫到。
李丽的房间没有人。
不仅没有人，东西也空了一大半。
衣柜几乎空了。
洗手间的牙刷毛巾也不见了。
客厅里属于李丽的瑜伽垫也被卷了起来，放到一边。
只有小书柜上odd Lily的周边书籍还在。
林清越有些失神，瘫软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疯狂地打给李丽。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随后是嘟一声。
出事了。
派出所。
林清越和李丽妈妈在报案。
“失踪者姓名：李丽。性别：女年龄：21岁。
身高168。身份证号码：3985658774xxxx......”
警察核对完信息后说，“你们先回去吧，有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出了派出所大门，林清越就问道，“阿姨，您说您怎么就放心她自己出院呢？”
李丽妈妈哭着说，“我回老家看李丽外婆去了，孩子给我打电话说她出院了。我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再加上这孩子从小就独立，也没让我操过心......”脸上都是深深的自责。
林清越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而且确实有些情况李丽妈妈也不清楚，上前搀扶着李丽妈妈，“阿姨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先去吃个午饭。”
李丽妈妈哽咽着跟着林清越走了。
坐在小餐厅里。
林清越绞了绞手，“阿姨，有些事情我想您还是要知道一下。”
李丽妈妈泪眼婆娑，“什么事？”
“就是，”林清越顿了一下，“李丽其实有个男朋友。”
李丽妈妈继续听着。
“那个人就是上次将李丽刺伤的人。”
李丽妈妈目瞪口呆，眼里都是惊恐之情。
“那个人......那个人听说已经被保释了！”李丽妈妈哭着说。
“什么？！保释？”林清越没想到有人能保释程铭那人渣。
“小林，你说，李丽会不会被他带走了啊！”
林清越不说话。
这么说来。的确。
程铭有最大的嫌疑。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首先，绑架李丽，这不像程铭的作风。程铭是很坏，但是没头脑。
其次，是谁保释了程铭？
林中文打来电话。
林清越这才想起忘了回家吃饭。
“越越，你人呢？怎么还不回家？我和你妈还有小苏都在这等你呢！”林中文的语气有些责怪。
林清越装作没事的语气，“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
然后林清越就听到苏晨在电话里说，“和谁？”
林清越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和李丽妈妈。”
李丽妈妈强行笑着对林清越说，“小林啊，你回家吧。一时半会也没什么进展。”
林清越握着李丽妈妈的手说，“阿姨您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李丽妈妈泪水不断地涌出来。李丽小就是单亲家庭，一直都是李丽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将她抚养长大。而，林清越，像是她的第二个女儿一般，总能给她快乐和温暖。
“要不这样吧，”林清越说，“您和我回家一趟，正好我爸妈也一直都在说想和您见见面。
您呢，就和他们聊聊，心情也许会好些。”
李丽妈妈擦擦眼泪，“可以，我也想见小林的爸爸妈妈很久了。”
林中文在电话里叫好，薛如华也说，“欢迎欢迎！我们恭候你大驾光临~”
苏晨说，“我开车去接她们。”
20分钟后，苏晨到了。
林清越在车上不说话，苏晨问了两次，林清越都说没什么。
到家，林清越下车把李丽妈妈送到家门口。
林中文夫妇两人热情地接待了。
苏晨在车旁站着，像是在等她。
林清越问道，“程铭被放出来了你知道吗？”
苏晨说，“我知道。”
“你......”
“我保释的他。”
“苏晨！”林清越有些恼恨。
“保释的要求是，他离开B市。如果再来B市找你们，他就会死在监狱里。”苏晨抚着林清越起伏的背。
“我以为......你把他弄进监狱判个三两年什么的......”林清越声音小下去。
“如果将他判个三两年，很有可能他的前途就毁了，到时候他报复的心理会更强烈。”苏晨说。
“越越，告诉我，怎么了？”苏晨轻轻把林清越抱在怀里。
“李丽......”林清越闭上眼睛，“李丽失踪了......绑架她的人很有可能是程铭......”
苏晨微微皱着眉头，又在林清越耳边说，“把这一切交给我，你不要担心。”
林清越抱紧苏晨。
“谢谢。”语气倔强又真诚。
“奖励一个亲亲就好”苏晨见自家宝贝消气了，摸了摸林清越的脑袋。
林清越甩开苏晨，“回家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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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常说的身体极度疲惫，大脑极度清醒的状态。
久违的失眠。
脑海里想了太多事。像把整个世界放在心上。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晨不在身边。
林清越抱紧被子，开始隐隐的害怕。
过于依恋一个人的坏处就是，当你失去他，你会失去生活的全部希望。
她知道很多考虑都是多余的。可感性总能轻易替代理智，让她发狂，让她彻夜难眠。
苏晨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早上七点了。
接通电话。
是他温柔的声音。“起床了。”
林清越都能想象的到，苏晨拿着手机笑的样子。甚至还有那被阳光照得通透的衬衫里，诱人的身材。
“我等你来叫我起床。”林清越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开门。”苏晨说。
林清越立马下床，哒哒哒下楼开门。在客厅碰到林中文舞剑，父女俩都近视又没戴眼镜，差点撞上。
林中文气得眉毛竖起，“毛毛躁躁！”
林清越回怼，“花拳绣腿！”
林中文去和薛如华告状。
一开门。
苏晨站在阳光里。就是刚刚打电话时，林清越想象的样子。
林清越把人揽到自己身上，把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痒。”苏晨笑着说。
“啊，我现在算清醒了。”林清越恢复了平日的精神，两眼亮晶晶。
苏晨觉得好笑，“这么有用吗？”
林清越两手捧着苏晨的脸说，“别人吸猫，我吸你就行了。”
苏晨刮刮林清越的鼻子，“宝贝越来越色情了。”
林清越反驳道，“是你想多了，怪我咯？”
苏晨亲了林清越的额头，“去收拾一下，我等你。”
林清越转身，让苏晨坐在客厅，哒哒哒上楼回房间换衣服。
林中文见薛如华没醒，继续在客厅舞剑，“小苏来了。”
苏晨在旁边轻轻鼓掌，“林叔叔意气风发，好身手。”
林中文被夸了，眉飞色舞，剑法也开始复杂了不少。
一套剑法下来，林中文把剑背在身后，已是有些气喘吁吁。
苏晨上前倒了杯水，递过去。
林中文心情颇佳，“越越有你一半孝顺，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我干嘛？”林清越洗漱打扮好下楼，就听见林中文在说自己。
林中文咳嗽了声，交代道：“你跟着小苏去学校。好好听课。”林中文说着就要回房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锅里有你妈妈熬的八宝粥。你和小苏记得吃完走。”
林清越觉得老爸的背影有一瞬间很像朱自清的父亲。
到了学校，已经是七点五十了。
教学楼都是鱼贯而入的人群。
林清越背着书包，匆匆去了教室。
照常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老师开始点名。
点到林清越的时候，班上就有人嗤笑起来。
“老师，她肯定又没来。”有人说道。
老师紧接着说，“这位林同学缺课多次，期末考试可以不用参加了。”
林清越举了手大声说，“到。”
很多双眼睛朝她看过来。
林清越干脆站起来，“报告老师，我请了病假。”
老师说，“哦？是吗？我怎么没收到假条呢？”
林清越看向晏欣。
晏欣却没看她。
“我请晏欣同学带给您了。”林清越看着晏欣说道。
晏欣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抬头看老师，有看向林清越。
“对不起林同学......你上次把假条和作业一起给我的时候我可能不小心弄丢了.......”说着咬住嘴唇，有些抽泣的意思。
周围有人在安慰她。
林清越抓紧衣角，早知道晏欣做事这么不靠谱，她当时就应该瘸着一条腿，爬也要爬上老师办公室！
“老师可以和辅导员核实一下。”林清越字字清楚。
老师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坐下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头我问问你们戴老师。”
老子就不该来上课！
“对了林清越同学，你上次的作业不合格，要重做。”
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又有议论纷纷。
林清越简直想抄起桌上的书本，向前面砸过去。
老子找李丽画的，怎么可能不合格？
三四节没课。
一下课，林清越背起包直接走人。
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回到宿舍楼下。
林清越仿佛又十年没来了。
楼前的路灯，她曾躲在苏晨怀里哭。楼下的小路，程铭曾拿着刀伤了李丽。前面的小树林，林清越在里面背过经济法的书。
百感交集下，林清越上楼，回到宿舍门口。
不知道李丽在不在？
打开宿舍门，一股淡淡的霉味。
室内昏暗，尘埃在空气中飘荡，偶尔飘过光线，发出光亮。
“李丽？”林清越叫到。
李丽的房间没有人。
不仅没有人，东西也空了一大半。
衣柜几乎空了。
洗手间的牙刷毛巾也不见了。
客厅里属于李丽的瑜伽垫也被卷了起来，放到一边。
只有小书柜上odd Lily的周边书籍还在。
林清越有些失神，瘫软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疯狂地打给李丽。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随后是嘟一声。
出事了。
派出所。
林清越和李丽妈妈在报案。
“失踪者姓名：李丽。性别：女年龄：21岁。
身高168。身份证号码：3985658774xxxx......”
警察核对完信息后说，“你们先回去吧，有线索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出了派出所大门，林清越就问道，“阿姨，您说您怎么就放心她自己出院呢？”
李丽妈妈哭着说，“我回老家看李丽外婆去了，孩子给我打电话说她出院了。我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再加上这孩子从小就独立，也没让我操过心......”脸上都是深深的自责。
林清越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而且确实有些情况李丽妈妈也不清楚，上前搀扶着李丽妈妈，“阿姨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先去吃个午饭。”
李丽妈妈哽咽着跟着林清越走了。
坐在小餐厅里。
林清越绞了绞手，“阿姨，有些事情我想您还是要知道一下。”
李丽妈妈泪眼婆娑，“什么事？”
“就是，”林清越顿了一下，“李丽其实有个男朋友。”
李丽妈妈继续听着。
“那个人就是上次将李丽刺伤的人。”
李丽妈妈目瞪口呆，眼里都是惊恐之情。
“那个人......那个人听说已经被保释了！”李丽妈妈哭着说。
“什么？！保释？”林清越没想到有人能保释程铭那人渣。
“小林，你说，李丽会不会被他带走了啊！”
林清越不说话。
这么说来。的确。
程铭有最大的嫌疑。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首先，绑架李丽，这不像程铭的作风。程铭是很坏，但是没头脑。
其次，是谁保释了程铭？
林中文打来电话。
林清越这才想起忘了回家吃饭。
“越越，你人呢？怎么还不回家？我和你妈还有小苏都在这等你呢！”林中文的语气有些责怪。
林清越装作没事的语气，“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
然后林清越就听到苏晨在电话里说，“和谁？”
林清越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和李丽妈妈。”
李丽妈妈强行笑着对林清越说，“小林啊，你回家吧。一时半会也没什么进展。”
林清越握着李丽妈妈的手说，“阿姨您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李丽妈妈泪水不断地涌出来。李丽小就是单亲家庭，一直都是李丽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将她抚养长大。而，林清越，像是她的第二个女儿一般，总能给她快乐和温暖。
“要不这样吧，”林清越说，“您和我回家一趟，正好我爸妈也一直都在说想和您见见面。
您呢，就和他们聊聊，心情也许会好些。”
李丽妈妈擦擦眼泪，“可以，我也想见小林的爸爸妈妈很久了。”
林中文在电话里叫好，薛如华也说，“欢迎欢迎！我们恭候你大驾光临~”
苏晨说，“我开车去接她们。”
20分钟后，苏晨到了。
林清越在车上不说话，苏晨问了两次，林清越都说没什么。
到家，林清越下车把李丽妈妈送到家门口。
林中文夫妇两人热情地接待了。
苏晨在车旁站着，像是在等她。
林清越问道，“程铭被放出来了你知道吗？”
苏晨说，“我知道。”
“你......”
“我保释的他。”
“苏晨！”林清越有些恼恨。
“保释的要求是，他离开B市。如果再来B市找你们，他就会死在监狱里。”苏晨抚着林清越起伏的背。
“我以为......你把他弄进监狱判个三两年什么的......”林清越声音小下去。
“如果将他判个三两年，很有可能他的前途就毁了，到时候他报复的心理会更强烈。”苏晨说。
“越越，告诉我，怎么了？”苏晨轻轻把林清越抱在怀里。
“李丽......”林清越闭上眼睛，“李丽失踪了......绑架她的人很有可能是程铭......”
苏晨微微皱着眉头，又在林清越耳边说，“把这一切交给我，你不要担心。”
林清越抱紧苏晨。
“谢谢。”语气倔强又真诚。
“奖励一个亲亲就好”苏晨见自家宝贝消气了，摸了摸林清越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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