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的开始（11）
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今天的天气又是阴沉沉的，所以地面上还是湿湿的，有着一滩又一滩的水渍。
不过好在天气并不算太热，也许是受到这些天台风的影响吧，至少不会让等下谈事情的两个人在汗流浃背的环境下聊天。
“有什么事非要在楼下说？”
清冷的声音从秦默身后传来，却没有让他停下往前走的脚步，直走到草坪的护栏处才转身对着季泽瑞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示意道。
“因为走廊不能抽烟。”
说完他熟练的翻开打火机的滑盖，金属制的外壳发出“叮”的一声，燃起一簇淡蓝色的火花。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秦默是属于那种很漂亮的类型，没错，是漂亮。
他的皮肤比女孩还要好上几分，纤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五官线条很柔和，没有半分俊朗的气息，又因为他时常板着脸，眼角下那颗标志性的红色的泪痣更是为他添了冷艳感。
也许这么形容一个男孩子不太好，但若不是看到他的身高还有喉结，肯定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个剪短发的小姑娘。
香烟这种东西，很明显跟他一点都不搭吧，可是他就是有这个习惯。
没什么原因也没什么故事，不压马路不泡吧，只是被队友坑了之后或是玩单机游戏卡关卡到心态爆炸的时候，就会点一根烟，然后开始安静的怀疑人生。
秦默抽烟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帅气，也不会觉得潇洒，但是就是莫名的赏心悦目，兴许是跟他的家教有关，又或是好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总之那一圈圈散开的烟圈，无时无刻都在代表着他现在烦躁的心情。
季泽瑞后退两步，虽然被烟雾熏得皱了皱眉，语调却仍旧没什么变化。
“你叫我下来，是要跟我聊学妹的事吗？还是说...算了。”
秦默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弹掉手中的烟灰，“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季泽希是吗？你弟也是挺厉害的，这么多天连看都不来看她一下，不是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吗？”
“据我所知他们两人已经分手了，如果学妹感到介怀，我可以代我弟弟跟她道歉。”
季泽瑞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冷静理智的理清关系，让秦默听完就很不舒服。
啧，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可怜？
都怪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都快让自己忘了在她身上发生了有多痛苦的事。
一旦看不到她的脸，离开她的视线，走出她存在的空间外，压抑的气息就会围绕着自己，越来越烦躁。
但就因为如此，才更要尽快的达成她的愿望吧，当然...这也是藏在自己内心已久的愿望。
“季泽瑞，这种完全不是出自内心的道歉还是免了吧，季叔叔来一次就算了，你还要来一次？喂喂，你们季家的精英式教育真是让我不敢恭维。”
“秦默，我记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双亲都是忙于生意，我们接受的教育应该是相差不大的。”
季泽瑞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却让秦默直接冷笑出声，“我哪敢跟你比？我就是那种被养废了的号。”
如果说季泽希一直活在季泽瑞的光环下，那秦默又何尝不是呢？
反正只要他们同时在场，别人只看得到季泽瑞，哪里又看得到他秦默？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会影响你的行为和决策能力，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在现在交谈。”
季泽瑞不欲与他争辩，习惯性的抬起左手看着腕表的时间，似乎打算趁这个空隙迅速想到理由脱身。
“我本意并不想跟你吵架，我找你下来也不是为了要说妍妍的问题，但是你提到她，我就难免有些激动，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道歉，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交谈了吗？”
秦默掐灭了烟头，随手扔进了垃圾箱中，虽然他的脸色还是称不上多好看，但至少让季泽瑞取消了离开的打算。
“你现在说话倒是跟学妹的风格有点像。”
季泽瑞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是吗？”秦默不置可否，如果不稍微学着她的样子，除她以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愿意跟他说话了吧，“她的事稍后再说也不迟，我的主题不是这个。”
“我主要就是想问下关于我们战队的问题。”
“嗯，我们战队有什么问题，你说。”
季泽瑞的眉头舒展开了，如果不是聊些复杂的事，他倒也不会觉得为难。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记得你今年年初跟我提过，你毕业以后想让你们家公司进军游戏行业，并不打算延续你爸开发的业务，组建战队也是因为有一些想法。”
“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战队就像是闹着玩一样，没什么意义，再加上我认为你找的这些队友似乎都不大尊重我，所以我看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其实这种话题最好是找个安静的咖啡厅坐下来好好的聊，不过由于秦默只是趁着陆悦动手术的空隙出来的，那么场地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确实很看好未来几年国内游戏发展趋势，电竞比赛将会越来越得到重视。组建战队正是我初次的尝试和摸索，你不能指望我马上就具备一定的规模。”
也许是因为聊的事是正事，季泽瑞的话倒是比平时要多，表情也有些严肃。
“我得考虑到风险还有各种因素，剩余的大学两年正好能让我去调查和了解这方面的内容。”
两年？他的自由就剩两年，结果全被季泽瑞拿来调研试水吗？
不过也对，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他没把季泽瑞当成很好的朋友，季泽瑞又怎么会把他当成好朋友呢？敏感的神经在隐隐作痛，如果现在可以被她笑着摸摸头，他就能立刻痊愈吧。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是得不到任何的利益吧？”秦默现在似乎并不是在面对着发小，而是像在谈一场生意般把利益问题直接拿出来说事，“秦家就我一个独子你是知道的，我读完大学也不考虑深造，毕业后就直接进公司了，你战队未来发展我参与不到，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邀请我？就因为我有钱又很闲吗？”
“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失礼的想法，你那时候似乎并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多说。”
季泽瑞仍然一派优雅，哪怕秦默突然搬出利益问题来刁难他，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如今你开始考虑未来，我很为你高兴，我们两家合作多年，我一直很钦佩秦伯伯的魄力和他的决策能力。”
“既然我们两家一直保持着愉快的合作关系，那么相信轮到我们的时候也可以延续这种关系。”
“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必不可免，未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会选择游戏来作为娱乐和放松的方式，秦默，选择赞助一个有潜力有一定名气未来有可能夺冠的战队，得到的效益并不会比请明星代言要差。”
“而且比起明星更具备梦想和情怀的效应对吗？”
秦默淡淡的打断了季泽瑞的话，令得季泽瑞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秦默你很优秀，虽然平时你总是不关心这种事，但是现在你已经隐隐有秦伯伯的风范了。”
同样是夸奖，为什么季泽瑞会跟她相差那么大？
为什么这些夸赞会让他很不舒服？
“既然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你也没必要让我也参与进来，你完全可以准备好方案之后正式的跟我谈合作，因为除了妍妍之外，你找的队友都令我很不满意，更何况他们的游戏实力让我没有任何赞助你这支战队的欲望。”
“抱歉，我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队友间磨合的问题。”季泽瑞从善如流的说着礼貌用语，即使完全没有准备过，他仿佛也能把这些难题一一解决，“但是收集到这个数据，也让我更有信心去经营好这支战队。”
“出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和数据调查，相信你能看出我的诚意。”
“青乐她是个很努力又很积极向上的人，所以她的进步每天都是可视的，一个战队很需要这种氛围来保持活力，能促使训练效果事半功倍也说不定。”
“彭浩歌他的游戏技术其实是处于中上水准的，虽然远远不及你，但是他打法中规中矩，战术配合上相对比较灵活，保证战队有充足的备用人员，也是很重要的事。”
呵，那又怎么样？
俞青乐就算再练习个三年，她也不可能玩的有妍妍那么好，难道她到时候要用她那积极乐观的态度去打动裁判吗？
彭浩歌的解释更是好笑，合着主要人员没收拢，就先准备替补了？
季泽瑞当然是听不到秦默的腹诽，他略微停顿了0.7秒，又继续说道。
“至于为什么让你参与进来，一是为了更好的促进我们之间的合作，二则是这也算是一种从长远性考虑的投资。假使这支战队在未来的某一天夺冠，那么秦氏现任CEO曾是这支战队里的队员，并且在一些赛事上有过不俗的表现这类消息就会被爆出来，相当于免费的二次广告。”
“所以，我们是共赢的局面。”
“是吗？”听完季泽瑞的长篇大论后，秦默的反应平平，完全没有被他打动的迹象，“你确实规划的很好，还将我考虑在内了，怪不得我爸天天就知道在我面前夸你，就好像我是充话费送的一样，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决定现在退出你的战队，还有妍妍，我也一并带走了。”
“为什么？”
季泽瑞重新皱起了眉头，似乎无法理解秦默的做法。
秦默又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一轮轮烟圈。
“秦氏现任CEO曾经是夺冠战队的队员？哈...别开玩笑了，我想要的完全不止这一点啊，我要的是两年后，秦氏现任CEO就是电竞世界冠军！”
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从所未见的自信之色，让人怎么都无法相信，一个平时阴沉又敏感的人居然能绽放出这么耀眼的色彩。
他散发的气场跟季泽瑞成了鲜明对比，一边是睿智理性沉稳的，让人欣赏他的游刃有余，一边却是自信热血骄傲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他的脚步，明知道是场豪赌，却还是想要压下全部的筹码，只为看到奇迹出现的瞬间。
这样互相对峙的气场，生生将两人的距离不断隔开，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秦默的自信让季泽瑞震撼，但他还是选择用泼冷水这种方式尝试让秦默冷静，他皱着眉开口劝阻道。
“秦默，不要赌气，你要知道这是个团队游戏，只有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哪怕你的游戏操作确实很厉害。”
“组建一支正规的职业竞技战队，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并非有轻视秦氏资产的意思，但我想秦伯伯不会允许你这样胡闹。”
胡闹吗？确实听起来很荒唐...
“那又怎么样？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支持我，我只是在告知你我的决定，仅此而已。”
“大人们在合作是他们的事，我们两个没必要绑在一起吧？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不需要，妍妍也不需要。”
“所以不要再用什么队友的名义出现在她面前了，连同我们两也少见面比较好，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的，天天强行凑一块有意思吗？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再见。”
说完秦默看也不看季泽瑞，扔掉烟头，单手插进口袋里缓缓的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
看吧，他果然很ky对吗？
说话总是那么刺耳，仿佛心平气和是件很难的事。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出生在这种家庭里，但凡有了任何问题，也不管是不是他自愿的，脑子里就会自动计算得失。
很不浪漫对吧？很无聊对吗？要想组建一支正规的职业战队，不说别的，就说场地人员设备这些问题吧，在没有赞助的情况下动辄几千万，是足以把他爸气进ICU的数字了。
但是...也无所谓不是吗？
欸？想问为什么？这也没什么好问的吧？因为...在游戏世界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不管多难的游戏他永远都不会输！
不喜欢ky的，性格古怪的，狂妄的他，就回家好好反省吧，然后...臣服在他精湛的游戏操作下。
就算身后永远只有一个人支持，这条路他也会走下去，保持这种想法的话...就忍不住想要立刻见到她，少一分钟都不行...这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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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瑞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是吗？”秦默不置可否，如果不稍微学着她的样子，除她以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愿意跟他说话了吧，“她的事稍后再说也不迟，我的主题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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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战队有什么问题，你说。”
季泽瑞的眉头舒展开了，如果不是聊些复杂的事，他倒也不会觉得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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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战队就像是闹着玩一样，没什么意义，再加上我认为你找的这些队友似乎都不大尊重我，所以我看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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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失礼的想法，你那时候似乎并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多说。”
季泽瑞仍然一派优雅，哪怕秦默突然搬出利益问题来刁难他，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如今你开始考虑未来，我很为你高兴，我们两家合作多年，我一直很钦佩秦伯伯的魄力和他的决策能力。”
“既然我们两家一直保持着愉快的合作关系，那么相信轮到我们的时候也可以延续这种关系。”
“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必不可免，未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会选择游戏来作为娱乐和放松的方式，秦默，选择赞助一个有潜力有一定名气未来有可能夺冠的战队，得到的效益并不会比请明星代言要差。”
“而且比起明星更具备梦想和情怀的效应对吗？”
秦默淡淡的打断了季泽瑞的话，令得季泽瑞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秦默你很优秀，虽然平时你总是不关心这种事，但是现在你已经隐隐有秦伯伯的风范了。”
同样是夸奖，为什么季泽瑞会跟她相差那么大？
为什么这些夸赞会让他很不舒服？
“既然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你也没必要让我也参与进来，你完全可以准备好方案之后正式的跟我谈合作，因为除了妍妍之外，你找的队友都令我很不满意，更何况他们的游戏实力让我没有任何赞助你这支战队的欲望。”
“抱歉，我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队友间磨合的问题。”季泽瑞从善如流的说着礼貌用语，即使完全没有准备过，他仿佛也能把这些难题一一解决，“但是收集到这个数据，也让我更有信心去经营好这支战队。”
“出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和数据调查，相信你能看出我的诚意。”
“青乐她是个很努力又很积极向上的人，所以她的进步每天都是可视的，一个战队很需要这种氛围来保持活力，能促使训练效果事半功倍也说不定。”
“彭浩歌他的游戏技术其实是处于中上水准的，虽然远远不及你，但是他打法中规中矩，战术配合上相对比较灵活，保证战队有充足的备用人员，也是很重要的事。”
呵，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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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瑞当然是听不到秦默的腹诽，他略微停顿了0.7秒，又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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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是共赢的局面。”
“是吗？”听完季泽瑞的长篇大论后，秦默的反应平平，完全没有被他打动的迹象，“你确实规划的很好，还将我考虑在内了，怪不得我爸天天就知道在我面前夸你，就好像我是充话费送的一样，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决定现在退出你的战队，还有妍妍，我也一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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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散发的气场跟季泽瑞成了鲜明对比，一边是睿智理性沉稳的，让人欣赏他的游刃有余，一边却是自信热血骄傲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他的脚步，明知道是场豪赌，却还是想要压下全部的筹码，只为看到奇迹出现的瞬间。
这样互相对峙的气场，生生将两人的距离不断隔开，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秦默的自信让季泽瑞震撼，但他还是选择用泼冷水这种方式尝试让秦默冷静，他皱着眉开口劝阻道。
“秦默，不要赌气，你要知道这是个团队游戏，只有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哪怕你的游戏操作确实很厉害。”
“组建一支正规的职业竞技战队，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并非有轻视秦氏资产的意思，但我想秦伯伯不会允许你这样胡闹。”
胡闹吗？确实听起来很荒唐...
“那又怎么样？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支持我，我只是在告知你我的决定，仅此而已。”
“大人们在合作是他们的事，我们两个没必要绑在一起吧？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不需要，妍妍也不需要。”
“所以不要再用什么队友的名义出现在她面前了，连同我们两也少见面比较好，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的，天天强行凑一块有意思吗？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再见。”
说完秦默看也不看季泽瑞，扔掉烟头，单手插进口袋里缓缓的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
看吧，他果然很ky对吗？
说话总是那么刺耳，仿佛心平气和是件很难的事。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出生在这种家庭里，但凡有了任何问题，也不管是不是他自愿的，脑子里就会自动计算得失。
很不浪漫对吧？很无聊对吗？要想组建一支正规的职业战队，不说别的，就说场地人员设备这些问题吧，在没有赞助的情况下动辄几千万，是足以把他爸气进ICU的数字了。
但是...也无所谓不是吗？
欸？想问为什么？这也没什么好问的吧？因为...在游戏世界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不管多难的游戏他永远都不会输！
不喜欢ky的，性格古怪的，狂妄的他，就回家好好反省吧，然后...臣服在他精湛的游戏操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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